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13章
作者:凤凌九霄
薛深面色平静地走到翁雪梅面前,此时,孟可欣已经呼吸困难,被翁雪梅勒得脸色发青,急促地喘着粗气。
翁雪梅:“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父亲酗酒,吸毒,赌博,什么都做,直到某一年我过生日的时候……”
“我父亲好像变了一个人,给我买了漂亮的蓬蓬裙,漂亮的公主鞋,还有蛋糕。”
说到这里。
翁雪梅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怀念。
“可是……”翁雪梅的话锋一转,语气变了,“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他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酒店,还把我房间的房卡给了李总。”
“李总是他赌博的债主,他欠了李总整整十万块钱。”
“而我,”翁雪梅眼角滑下两行热泪,“而我,就是他拿来抵债的一件商品。”
“他给我买的蓬蓬裙,给我买的公主鞋,都不过是给我这件商品买的包装纸。但是,商品,注定是拿来送人的。”
翁雪梅的神色,愈见疯狂。
她歪着脑袋看向薛深,语气突然就变得疯狂,“你们每个人都问我,为什么要犯罪,为什么要害人,为什么要作恶,那我呢?我翁雪梅的人生,凭什么就要在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床上度过?凭什么??”
被翁雪梅挟持着的孟可欣,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他们重案三组不止一次地调查过翁雪梅。
可是,翁雪梅似乎刻意抹去了她的信息。
翁雪梅的父母,翁雪梅的家庭,翁雪梅的童年,他们什么都查不到,一无所知。
而这些,连警察都查不到的东西,薛深是怎么知道的?
孟可欣疑惑地看着薛深。
薛深没说话。
他看着翁雪梅头顶漂浮出的一个浅蓝色法槌,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翁雪梅头顶的蓝色法槌。
但薛深只知道。
这是系统给他的【罪恶值技能树】的作用。
淡红色的法槌是有罪。
浅绿色的法槌是无罪。
可是,蓝色的法槌是什么?
他不知道,刚刚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钱玮失态,他在判断出翁雪梅就混在病患之中的时候,只来得及匆忙地带了钱玮出来,根本来不及去细问系统,蓝色法槌是什么。
而刚刚和翁雪梅对峙的时候,薛深问清楚了。
头顶漂浮着蓝色的法槌,代表着这个人是某种犯罪行为之下的受害者。
而翁雪梅头顶有一个蓝色的法槌。
法槌旁边,写着:
强迫卖淫罪,562人。
也就是说,翁雪梅曾经被人强迫,向整整562名男性,提供过卖淫服务。
薛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翁雪梅挟持着的孟可欣,挣扎道:
“翁雪梅,你也是女人,你被伤害,你被摧残,你被迫害,法律会保护你,你又何苦去害其他的女人,非要让她们也遭遇和你一样的悲哀?”
“法律?”翁雪梅低低地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纸,随手扔在地上。
那一摞纸,被风吹得到处都是,跟雪片子似的。
“从我第一次被侮辱那年,一直到我二十一岁,我报过七次警,结果呢?”翁雪梅咬着嘴唇,把唇角都咬破了,血珠子沿着下巴往下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吸血鬼一样。
“结果,只因为我那个好父亲,学了点法律,强迫我和那些男人拍下手牵手的照片,到了警察局,就变成了我是自愿和那些男人混在一起的,是我私生活不检点。”
翁雪梅眼底都是恨意。
她突然扭头看向薛深,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了一句让薛深出乎意料的话。
第226章 认罪服法
翁雪梅:“你叫薛深?”
薛深点头。
翁雪梅扬唇,“你不是说,要维护看不见的正义吗?那我被那个畜生不如的人渣欺负,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会维护正义吗?你敢维护正义吗?”
阳光洒落在翁雪梅的身上。
很暖很暖。
可是,却再也捂不热她的心了。
薛深看向翁雪梅,语气铿锵:“我在,我会,我敢。”
“等你被捉拿归案,绳之以法,你告你父亲的这个案子……”
“我接了。”薛深说。
周围的警察面面相觑,看薛深的眼神无比复杂。
谦虚点说,薛深也算是律师圈小有名气的人物了。
如果客观点说,很多老律师在圈内混了二三十年,都未必有薛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能让法检系统权力最大的两位领导者亲手题字,并且还是“法律先锋,匡扶正义”这八个字,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何等的荣光??
连重案三组的组长钱玮,甚至是一些法院检察院的院长、检察长,可能都在心底里偷偷羡慕着薛深,羡慕着薛深手里的这幅字画。
而翁雪梅是什么人?
犯罪团伙的黑老大,劣迹斑斑,十恶不赦,臭名昭著。
现在的薛深,前途一片光明,只要未来不作死,以后就是锦绣前程,青云直上。
可是,他是傻了吗?
居然敢接翁雪梅的案子?
老百姓会怎么看他,广大网民又会怎么看他?
这不得被唾沫星子喷死啊。
“你……”翁雪梅也有些诧异。
薛深说:“一码归一码。”
“你的罪,是要枪毙还是该注射死刑,那是你罪有应得,你该受的。”
“但你的冤,你受到的伤害,也不该就这么浅浅地揭过去。”
翁雪梅皱了皱眉,似乎不理解薛深的思路,提醒他:“我可是……差点害得你弟弟锒铛入狱的凶手。”
“没错。”薛深点点头,目光坦然:
“所以,我会竭尽全力收集证据,帮那些被你迫害的女性受害者,讨一个公道。”
“至于我帮你,不是因为我同情你,而是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翁雪梅愣了愣,“什么道理?”
她的思维,已经被薛深引导着,跟着薛深走了。
薛深说:“法律,对每个人都一样。”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你翁雪梅做了坏事会受法律的惩治,被坏人欺负了也同样会受到法律的保护。”
“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不是吗?”
薛深话音落下。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不怎么清晰的哭声,像是女人低低的呜咽。
离翁雪梅最近的孟可欣,只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温热湿润的触感,她用余光轻瞥了一眼翁雪梅,愣住了。
翁雪梅,哭了。
只有那么一滴眼泪,迎风而落。
但是,翁雪梅真的哭了。
二十年前,街坊邻居见到她,都要在背后啐一口唾沫,骂上一句水性杨花,烟花柳巷出来的脏东西,不干净,有脏病。
二十年后,老百姓甚至是网民提起她,也还是要在背后啐一口唾沫,骂上一句泯灭人性的人贩子,变态犯罪狂魔!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恶。
却从来没人问过她都经历过什么。
翁雪梅鼻子有些酸,她哽咽道:“打官司又怎么样?打赢了又怎么样?我已经脏了,别人说的那些肮脏的话,我也都听厌了,听烦了,听累了。”
“当镜子很脏的时候,我们照镜子,并不会误会自己的脸脏。那为什么别人说一些肮脏的话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自己肮脏呢?”薛深反问了一句。
翁雪梅愣在了原地。
她握着手雷和金属拉环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她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荡着薛深刚刚对她说过的话。
那为什么别人说一些肮脏的话的时候……我们就觉得自己肮脏呢……
她心底仿佛有两个小人。
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天使告诉她:“雪梅,你不脏,你真的不肮脏,你只是走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