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70章
作者:凤凌九霄
“咳咳——咳咳咳咳——”薛习彻底喷了,缓了好一会儿,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和薛深又聊了几句,把采访的话题拉了回来,“如果你杀了一辈子的丧尸,一生无儿无女地死去,你会不会担心老死了之后没人烧纸,在下面穷得要死?”
“这不是我一个连下去的路费都没有的人,需要考虑的事情。”薛深微撩了撩眉眼,在镜头前笑笑,表情自然,对答自如,应对还大方得体,他最后补了一句:“再说了,清明节总会有人上错坟的。如果没有,到了清明节就去抢。”
一个采访,进行了约莫半个小时才结束。
这其中,有至少一多半的时间,都是薛深在说,薛习在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甚至于,有时候薛习忘词了,薛深还能不经意地起身,帮薛习遮一遮镜头,方便薛习看提词卡救场。
等采访结束后,过了没多久,谷辉禾也回来了,还给薛深带回来了两个消息。
“老薛,两个消息,你先听哪一个?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其实岂止是坏消息,这个消息简直糟糕透顶了。
第314章 囹圄
“好消息。”薛深淡淡地睨了谷辉禾一眼。
“你昨天送去警局法医科的那块腊肉,是人肉。经过鉴定,与杨国汉和受害人褚娜的dna相似度极高……”后面的话,谷辉禾顾忌到薛习在场,没有说的太详细,但薛深已经听懂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是人肉,并且是杨国汉和褚娜的亲生孩子。那就说明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遇害了,并且,这个孩子是孩子的妈妈被强暴后生下来的,并且,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死在自己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手里的。
“坏消息是……”谷辉禾欲言又止地看了薛习一眼。
“他是我弟弟,你说吧。”薛深轻摁了两把薛习的脑袋。
“杨国汉失踪了。”杨国汉家里有人肉,无论凶手是不是他,都足以立案了。立案后,警方的同事拿着立案通知书和搜查令上门,却发现杨国汉如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警方又派人去了一趟县委大院,收到的消息却是,杨国汉请了一周的病假,杳无音讯。
“什么?”薛深眉心一跳,脸色不太好。以前就有过这样的真实事件,犯罪嫌疑人畏罪潜逃后,悄无声息地找到受害人或者是报案人的住处,深更半夜溜进去杀人全家的。可是,如果只是杨国汉失踪了,谷辉禾的脸色应该不会苍白到毫无血色,“继续说。”
“你他娘的政治嗅觉是真够敏锐的。”谷辉禾感叹了一句,脸色不容乐观:“警方在搜查杨国汉家的时候,三条警犬对着承重墙狂叫。警方挖开了承重墙,里面是空心的,有一把带血的刀。”谷辉禾若有所思地看了薛深一眼:“刀柄上有指纹和血渍,指纹是你的,血渍里的dna也……”和薛深的dna完全吻合。
薛深眉眼沉了沉。
虽然他也不明白,他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血刀的刀柄上,血渍里提取出来的dna又为什么会与他的dna高度一致。但是他学过《证据法》和《刑事诉讼法》,他知道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做过,现在他也是百口莫辩。此时此刻警方调查出来的证据,对他非常不利。
“不会,我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警方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大哥,我跟你一起去警局,把这件事解释清楚!!”薛习有些别扭地开口,他不习惯一次性说这么长的句子,说起来还有些磕磕绊绊的,像是外国人说中文一样。
薛深看向谷辉禾,把薛习推到谷辉禾面前,“照顾好他。”谷辉禾这个人,虽然平时二逼倒槽的。但是,在一些关键的事情上,他是能让薛深托付后背的兄弟。
“你放心,警方那边需不需要我……”动动关系?
“不用。”薛深忙摇头,笑瞥他,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如果你在拉屎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你是先拉还是先追?”
谷辉禾想也不想:“先报警吧,然后一边拉一边追,给警察留下线索。”要是窜稀,就更方便了。谷辉禾猛地想到什么,神色一僵:“你是要开始窜稀了?”
“……”你他娘的才窜稀,你全家都窜稀。
“我明白了,薛习就放在我身边,你放心,他在我这儿和我的助理是一个待遇的。有我在,不会有人敢欺负到他头上。”谷辉禾对薛深保证道,隐约猜到了薛深要做什么。将计就计,静观其变,才能让杨国汉露出更多的马脚,帮助警方找到更多的线索。
“带他走。”薛深撂下三个字。
谷辉禾拉着薛习就往外走。
“大哥……”薛习那双麻木空洞,常年只有书籍和数学公式的眼睛里,头一次闪过了一抹担忧。
薛深笑了笑,朝他眨眨眼:“没事儿。”
薛习跟着谷辉禾走出了病房,在离开薛深的视线后,薛习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串钥匙,那是薛深的钥匙。
谷辉禾和薛习是为了避嫌走出去的,薛深如今卷到了这个案子里,而谷辉禾是褚娜案的公诉人,和薛深走得太近了,难免落人口实,被人传些流言蜚语,说他们徇私枉法什么的,薛深不想给谷辉禾带来麻烦。
这两人走后,薛深一连打了两三个电话,另一只手还拿着备用手机,在发短信。等薛深安排好了一切之后,警察上门了。
警察知道薛深是律师,也知道他和上面的关系都不错,也没太为难他。但是血刀上的指纹和血液样本都是他的,板上钉钉的证据,他们也不可能装聋作哑,只能暂时把薛深带回去问话。薛深也表现得很配合,从容又淡定地拿起病房门口衣架上的外套,穿上之后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薛深闲适淡然的模样,不像是去警局喝茶的,倒像是刚吃完晚饭在自己家的庭院里散步消食的。
只是,薛深这个与最近社会关注度极高的贺凛案、褚娜案、翁雪梅案都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知名律师,刚在几个警察的跟随陪同下从医院出来,就被闻讯赶来的记者给包围了。即使薛深在记者媒体的镁光灯前做出承诺,表示清者自清,他从未做过杀人或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并相信警方会查清楚事实真相,还他一个清白,还他一个公道。
但是,记者们并不买账。杨国汉和褚娜两人的家属和朋友,还在医院门口拉起了巨大的横幅,上面用鲜血书写着“杀人偿命”、“杀人者死”之类的大字,气势汹汹的。
家属觉得,褚娜是被拐卖还是被强奸是一回事,可是那么一个小生命被杀死后还明晃晃地剁碎做成肉馅,甚至灌进肠衣里做成腊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时间,医院保安和抗议的人爆发了严重的冲突,警车,救护车,几乎要把医院楼下的一小块空地挤得满满当当,周围都是围观的人群,甚至还有人偷偷拿着手机,在拍照录像。
场面混乱不堪。
第315章 系统
(偷袭)
薛深曾打赢了国内劳动公益诉讼第一案,帮数十万外卖送餐员维护权益,他的张三普法直播间更是圈粉无数,在受邀入驻各大媒体平台二十四个小时,就涨粉几百万。几百万粉丝,对于一个明星和演员来说,可能连一线明星都算不上,充其量就算是个二线、三线。但法律圈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众圈子,薛深几百万的粉丝量,已经快要触碰到法律圈的天花板了。
按照薛深的威信和影响力,原本他都亲自在媒体镜头前开口了,三言两语应该就能把这件事暂时压下去。但是,杨国汉和褚娜的家属在医院门口这么一闹,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刑警队长给记者和边儿上围观的人敬了个礼,在镜头前明确表示,一旦证据确凿,铁正如山,别说是律师,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只要是违法犯罪,他们都照抓不误。
刑警队长说得很公正,很委婉,但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薛深找不到别的证据洗清自己的嫌疑,警方侦查不可能完全不受到社会舆论的影响,事情发展到最后,很难说薛深会不会变成替罪羊。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儿……上级责令四十八小时内限期破案,可是这案子毫无头绪,为了交差,就开高价找人冒名顶罪的。
看到薛深被千夫所指,谷辉禾忍不住挤进了人群,走到镜头前为薛深据理力争。以谷辉禾为首的一派人,直言说这件事太过蹊跷了,薛深和褚娜杨国汉这两人非亲非故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杀褚娜和杨国汉的孩子。
更何况,杨国汉住的小区是高档小区,都是有监控的。薛深又怎么可能在杀人后,还能把尸块做成腊肠,甚至嚣张至极地挂在杨国汉家的阳台上。
这不是闹吗?
薛深站在人群中,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一副疲倦至极、不堪劳累的模样,不知情的外人看来,真的以为薛深是做贼心虚,觉得薛深是怕了。
薛深身后,季然坐着轮椅从医院里边走出来,递给薛深一个玻璃杯,“薛哥,喝中药的时间到了。”因为季然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医生怕他胡乱走动,把伤口撕裂了,就让护士拿轮椅推着他出来。主仆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咳嗽,一个坐轮椅,倒真显得落魄潦倒。
“这是什么东西?”薛深转过身,背对着镜头,扭开杯盖,小声问季然。玻璃杯里深棕色的液体,杯底有黑糊糊的一层小碎渣子,最上层的液面上还翻滚着颗粒状的气泡,真的像中药汤一样。
“是可乐,我刚刚从医院后门溜出去,去超市买的。”季然压低声音,用只有薛深能听到的音量,开口道:“我看颜色不够深,还兑了点黑咖啡,加了点巧克力粉。”
薛深嘴角抽了抽,当着这么多记者媒体的面也敢浑水摸鱼,季然的胆子真够大的,脑子转得也快。薛深一仰头,不再犹豫地把那整整一大杯“中药”一饮而尽。
真别说,还挺好喝的。
“行了,都别吵了,这里是医院,不要阻碍病人就医。薛深先生,我们现在要带你回去调查,请你配合。”警察看向薛深,说了句。
薛深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偏过头去,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他把手从嘴边拿下来的时候,有人隐约看到,薛深的手掌心里,似乎有血。
薛深弯腰钻进警车时,谷辉禾伸手扶了他一把,不经意地碰到了薛深染血的掌心,血渍就沾染到了谷辉禾雪白的袖口上。
谷辉禾朝薛深微不可查地颔了颔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药丢给薛深,意味深长地说道:“止痛的。”
坐在薛深边儿上的警察不傻,立刻开口道:“谷检察官,我们办案公开、公平、公正,绝不会出现刑讯逼供的行为,这一点,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申请检察院提前介入。”像是故意杀人的重大案件,检察院是可以申请,在警方侦查阶段提前介入的。
谷辉禾笑笑:“那再好不过了。你们警方办事,我放心。”
说完,他像是怕薛深紧张,又侧着头故作轻松地和薛深说了一句:“这药是布洛芬,我小时候啊,偷吃了一盒布洛芬,被我妈追着打了一个下午,还根本不痛。”
警察:“……”
薛深笑瞥他一眼,“你下次可以偷偷喝两瓶除草剂试试,喝完了,说不定坟头根本就不长草。”
“你他娘的……”谷辉禾的话戛然而止,强忍住想要伸手去捶薛深的冲动。他往后退了一步,挺直腰杆站在了警车外,目送着警车把薛深带走后,谷辉禾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他让助理去超市买了把剪刀,把染血的一截袖口剪下来,将那块布料用透明的证物袋装好后,重新递给助理,“拿着这个,再去做一次血液dna鉴定,偷偷地做,别惊动了人。”他不是不信警方法医科的鉴定结果,而是不信薛深会杀人。
助理孙言不懂,“检察官,你为什么那么信任薛律师没有杀人?”
孙言在谷辉禾身边整整三年了,忠心耿耿,谷辉禾的社交圈子他也都知道,他自认为对谷辉禾是有几分了解的。可是,孙言从来没有见过谷辉禾这么信任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见过谷辉禾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助一个人,甚至为了这个薛深,暗含警告地让警察不要刑讯逼供。
谷辉禾从口袋里摸出包烟,咬了根香烟在嘴角,孙言很识趣地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烟,谷辉禾用手护着火苗,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个烟圈,开口:
“那小子他娘的比猴都精。”
“真要杀人,他也不至于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更不会把自己的把柄留在别人手里。”
谷辉禾轻蔑地笑了一声,余光瞥到旁边满脸淡定的季然。季然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似乎让护士推着他回去睡觉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这……薛深平时待他不薄,他怎么也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孙言皱了皱眉,是真的漠不关心,还是胸有成竹肯定薛深会没事,亦或是……打肿脸充胖子??
再说季然那边儿。
他回到病房后,因为后背的烧烫伤不能躺着,就暂时趴在枕头上。不是他没心没肺不紧张薛深,而是季然知道,薛哥是在将计就计。薛哥这人有个好习惯,他每天做的每一件事,大到开庭打官司,小到去洗手间上厕所,他都会用备忘录记下来,时间具体到秒钟,还要找好人证,物证,或者是记载好哪里有监控。要真是什么证据都没有,那他就拍照发个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带地址定位的那种。
别人被冤枉,被泼脏水,是要冥思苦想,愁眉苦脸地想办法,找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薛深压根不需要。
薛深的人生,每天都在做不在场证明。
这样一个严谨缜密的律师,真要是想澄清,早就当众澄清了,还用被带去警察局问话?真是笑话!季然摸不透薛深想要做什么,但是,薛哥想做的事,他作为一个下属,自然是会配合到底。
季然在脑子里整理着思路,眼神有些发直地盯着眼前吊瓶里滴滴答答的药水珠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陪同着一个女孩进来,女孩躺在季然隔壁的病床上,季然听说她好像是胃病发作,来挂个水。因为没有病房了,季然脾气也好,护士早上得到了他的允许后,就把女孩带了过来。
女孩一边挂水,一边刷剧。
季然只看了一眼女孩的侧脸,就被吸引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看了好半天,都移不开眼。
想搭讪,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季然迟疑了很久,等护士进来的时候,季然憋出来了一句:
“护士护士,给她加一瓶,费用算我的。”
护士:?
胃病女孩:???
(○′?д?)?
季然这边一派轻松,而薛深被带到警局后,不知道是不是谷辉禾的话起了作用,倒真的没人为难他。
警察给薛深做了笔录后,就让薛深在笔录室稍微等一会儿。
笔录室里,有热茶,有风扇,有台灯,甚至还有纸笔。
薛深百无聊赖地仰靠在笔录室的椅子里。
这时,系统不带丝毫情绪的机械音响起在了薛深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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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黎明仍暗的又一个大神认证。
谢谢各位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