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79章

作者:凤凌九霄 标签: 穿越重生

  “!!!!!!”

  丁慨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受控制地说道:“说得好!”他连巅峰访谈还在录制过程中都忘了。

  镜头之后。

  丁慨的几个同事也面面相觑,因为怕影响录制,不敢开口说话,就在工作群里面对面地发着微信。

  “卧槽!”

  “薛深的情商是真nmd高!”

  “我觉得这不是情商,这是人品。”

  “是啊是啊,在这种专访节目里,人的第一反应,其实才更见人品。”

  “对!我们接受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家乡摆脱贫困,而不是摆脱贫困的家乡!这句话,就应该写到教材里,正好把那些插图都是黄图和色情图的教材,换一换吧,也让薛律师去揪一揪那些三观不正的风气!”

  一场专访。

  从自我介绍到和主持人对话,再到最后回答网友问题。

  所有的环节,薛深都是一遍过。

  唯一一个重新录制的镜头,还是因为丁慨走神了,丁慨重录的时候,需要薛深配合他当一下背景板。

  “薛律师,这次合作的非常愉快,期待与你的下次合作。”专访录制完,丁慨亲自把薛深送到电视台大楼外。

  “我先走了,你留步吧。”薛深朝他微微颔首。

  一转身,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第334章 放射性(第十一案)

  是褚冷凝。

  褚娜的姑姑。

  “褚阿姨。”薛深先打了个招呼。

  褚冷凝像是大病初愈,有些愣怔的目光落在薛深脸上,“是你啊薛律师,你怎么在这里?”国家电视台,应该没什么要打的官司,也不需要请律师吧。

  薛深把录制《巅峰访谈》第四期节目的事,和褚冷凝说了。

  “这不就巧了?我是《巅峰访谈》第一期的嘉宾。”今天她接到电视台的邀请,过来补充录制几段节目花絮的。

  薛深点点头,没说话。

  “薛律师,小娜的案子,感谢你和宋惊国先生的鼎力相助。你要是有时间,可不可以等我一下,我想亲自请你吃个便饭,以表感谢。”褚冷凝并不是瞎客套,她确定薛深有时间后,她当场打电话在一家很高档的私家菜馆订了位置。那餐馆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便宜的地方。

  *

  “薛律师,你尝尝这个牛肉。”吃饭时,褚冷凝用公筷给薛深夹了一筷子菜。

  “谢谢褚阿姨。”

  服务生敲门进来,把最后一道汤端进包厢时,在薛深和褚冷凝面前站定,挂着很端庄的职业性微笑:“女士,先生,今天是我们餐厅开业二十周年纪念日,在做优惠活动,不知道您二位感不感兴趣?”

  薛深和褚冷凝不熟,两人谈话虽然不尴尬,但难免有冷场的时候。有人暖场,薛深求之不得,“什么活动?”

  服务生说:“我们餐厅的老板很喜欢读四大名著,已经读到烂熟于心、倒背如流了。您二位可以针对四大名著的剧情任意提三个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耳麦,“我这里可以随时连线我们老板,把问题转达给他。如果他回答错误或者答不出来,就免费送您二位一道本店的招牌菜或者是酒。”

  一个问题,就能换一瓶酒或者是一道菜?

  薛深挑了挑眉,“女士优先。”他把机会先让给了褚冷凝。

  “你们年轻人来吧。”褚冷凝一整个书房的书,都是海洋工程的专业书,把书房的地板和书桌都堆得满满当当。四大名著,她只有读高中的时候看过,算算也有四五十年了。

  薛深看向服务生:“我问了,那你听好。”

  “您说。”服务生挺自信的,他老板连林黛玉第一次进贾府穿的是什么衣服,唐僧一共被多少个妖怪抓走过,都记得一清二楚。在这之前,他已经在十几个包厢里做过活动,从来没人能问倒他们老板。

  薛深:“黛玉葬花之后,锄头放在什么地方了?”

  服务生:?

  薛深:“二郎神第三只眼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服务生:??

  薛深:“鲁智深拳打镇关西的时候,指甲盖有多长?”

  服务生:???

  薛深:“赤壁之战当晚,有多少人是跳进河里淹死的……哦不好意思,只有三个问题是吧?那我问完了,四个问题,你们老板可以选择性回答一下。”

  二十分钟后。

  服务生呼哧呼哧地端了三盘招牌菜上来,他无奈地摇摇头,自家老板这可真是大出血了,这随随便便一盘菜,比他半个月的工资都贵了。包厢里那个把他们老板问得哑口无言的小子,可真是太黑了,就该把他送缅北去嘎他腰子。

  “缅北?什么缅北?”薛深听到了他的碎碎念,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服务生忙摆手,哪里敢让顾客听到他在腹诽,说顾客的坏话可是要被老板炒鱿鱼的,腹诽也不行,“不是不是,我是看您身手不错。”刚刚几十斤重的铜锅鱼,他差点没端动,是薛深搭了把手,连锅带鱼端上桌却连大气都没喘一声,动作四平八稳的,“所以我有些好奇,要是您被骗去缅北了,您觉得您能打赢看守您的小喽啰,安然无恙地逃回来吗?”

  “缅北?”

  “对。”服务生点头如捣蒜。

  薛深:“那地方……牛魔王去了都得犁地,孙悟空去了都得表演走钢丝,绿巨人去了都得红着脸回来。”但是,唯独不提他自己去了,能不能打赢,能不能安然无恙地逃回来。

  “……”看起来什么都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对自己的身手只字不提,半点不肯多透露自己的信息。高,真的是高。

  服务生摇摇头,走了出去。只是这次他不会在心里想着要把薛深送去缅北嘎腰子了,这人气度不凡,角度刁钻,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

  “小薛,你还真是个幽默的人。”褚冷凝调侃了一句。

  “褚阿姨,您脸色不好,多喝点这个汤,补身体。”薛深帮褚冷凝盛了一碗汤。

  “谢谢。”褚冷凝接过来,却没有喝,脸上闪过一抹忧色:“下周三,就我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了。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我脸色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那很好啊。”薛深并不像常人一样,劝慰褚冷凝想开点。对上褚冷凝疑惑的眼神,薛深说道:“这就意味着,你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下周三更加光明。”

  “我丈夫,姚凤鸣,下周三……要被执行死刑了。”褚冷凝说道。

  薛深刚夹起来的一筷子青菜,直接掉回到了盘子里。

  谁?

  姚凤鸣??

  这不是褚娜临死前塞给他的那个纸条上写着的,因冤被错判死刑的那个人吗?

  “名字是哪几个字?”薛深生怕搞错了,追问道。

  “女兆姚,凤凰的凤,鸣叫的鸣,姚凤鸣。”褚冷凝把自己丈夫的名字又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薛深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您慢慢跟我说说,他是因为什么,被判死刑的。”原本薛深在犹豫,要不要接这个案子,他还没想好,所以并没有看过这个案子的卷宗,也没有去了解过姚凤鸣。

  但是现在,姚凤鸣是褚娜的亲姑父,褚娜对他又有救命之恩。所以,薛深就算是不想插手,也必须要插手了。想到这里,薛深又不得不感慨褚娜心思通透,她并没有直接在纸条上向薛深说明,姚凤鸣是她的亲戚,也没有借此来威逼胁迫薛深帮忙。

  现在,姚凤鸣的身份,是薛深自己发现的。

  褚冷凝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他因为盗窃放射性物质,被判了死刑。”

第335章 辐射

  “盗窃危险物质罪?”薛深有些疑惑,这又不像杀人抢劫强奸绑架那种烂大街的罪名。刑法里有些罪名,普通人就是想犯罪,都没那个犯罪的机会和资格。比如说,贪污罪是要求国家工作人员身份的。比如说,盗窃危险物质罪是要求你平时能接触得到危险物质的,“褚阿姨,您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居然能接触到危险物质?

  “海洋工程。”褚冷凝摘下袖扣,把袖口挽起一截,露出手腕上仅薛深可见的蓝色数字——0,“我们俩都是海洋工程专业的,泡实验室的。我们俩大学那时候还是同系的同学,在驾校认识的。”他们学校的海洋工程专业,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每年能招一两千人。

  褚冷凝大一那时候在驾校学车,有几天临时有事,就有一周的时间没去驾校。姚凤鸣还特意加了她的微信,问她为什么不来练车了。褚冷凝问他是不是想她了。姚凤鸣没回,“对方正在输入”状态持续了很久后,姚凤鸣憋出来了一句:你不来,最近教练一直骂我。

  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在大学的时候就一直互杠,毕业那天姚凤鸣向褚冷凝求的婚。求婚的时候因为太紧张,别人都是单膝跪地,他直接就双膝给褚冷凝跪下了。褚冷凝觉得不好意思,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么多人微观着,她脑子一抽也跪下了。姚凤鸣更紧张了,可能是觉得褚冷凝跪在他面前不太好,就给褚冷凝磕了个头。

  后来,学校论坛的热门话题里,连续一周都是他们俩穿着博士服对拜,互相磕了二十多个头的照片和帖子。

  “他盗窃的是什么危险物质?”薛深问。

  褚冷凝为难地看了薛深一眼,面露难色:“对不起啊小薛,这个我不能告诉你。那是一种刚刚从深海开采出来的,尚在研究阶段的放射性物质,这属于实验室的科研机密,我不能过多地对外透露,希望你可以理解。”

  薛深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他这么多年不碰化学了,化学水平仅限于知道水的化学式是H20,然后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褚冷凝告诉他是什么放射性物质,他也未必听得懂。法学生,是不学化学的。

  “大概是大半年以前,有一天警察突然上门,就要带凤鸣回去接受调查,说是因为他盗窃了放射性物质,又在没有任何防护和隔离的情况下,带着放射性物质去开讲座。”那个海洋工程专业的学术讲座,开在海洋大学一万多人的大礼堂里,还有各大高校海洋工程专业的教授和领导,“讲座的一万多人,全部都受到了辐射。有十一个人当天抢救无效死亡,有五百多个人当天就出现了辐射后剧烈的副作用,皮肤溃烂,内脏功能衰退,甚至是……衰竭。”

  褚冷凝无力地瘫倒在包厢里的椅子上,并没有想让薛深一定要怎么样。她更多的,是把薛深当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薛深瞥了一眼她的手腕,融入骨血和皮肤般的数字,散发着幽蓝色的危险光芒,数字依旧是——0。

  一动不动。

  看来,褚冷凝说的话是真实的。

  他不是不信任褚冷凝,而是做他们这一行的,见惯了黑暗面,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对了,小薛,刚刚你问我脸色为什么那么差,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褚冷凝自嘲地笑瞥薛深,突然伸手用力地扯住自己的头发。

  薛深一愣,满脸震惊地看着,褚冷凝把自己一头盘在脑后的黑发,给……摘了下来。

  “假发?”薛深看着褚冷凝的光头,不敢置信。

  “是,凤鸣偷回来的放射性物质,在家里,在我的枕畔放了一天一夜,二十四个小时。这二十四个小时里,他在实验室加班没回家,而我,被辐射过后,所有的头发都掉光了。”褚冷凝苦笑一声,把衣袖挽起到肘弯上边。她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她一圈一圈地把纱布解开,扔到一边。

  灯光下,薛深看到,褚冷凝的手臂上,从大臂到手肘,再到小臂,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溃烂。有的在流脓液,还有的新疤叠着旧疤。

  “这就是辐射。”褚冷凝的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薛深说了几句场面话。

  心里,却疑窦丛生。

  褚冷凝的伤都是真的伤,褚冷凝的话也确实是真话,经过系统的IP骰子鉴定过,绝不可能是谎话。

  可是,褚娜临死前塞给他的那个纸条……明明白白地写着,姚凤鸣有冤。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褚娜真的是在骗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