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93章
作者:凤凌九霄
薛深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又有之前和欧阳律师的谈话,和褚冷凝的谈话。就算薛深是个脑残,照葫芦画瓢也能把故事给说得八九不离十。
薛深三言两语就说出来了这件事的始末。
听着薛深波澜不惊的陈述,王婉容的眼眶一点一点地红了。
“你说的对。”王婉容抹了抹眼角,“我是褚冷凝的学生,我们那一届海洋工程系的第一名,我的毕业论文初稿和二稿刚交给褚冷凝不久,我就看到褚冷凝新发表了一篇C刊的论文,那是我的论文,连论文题目、摘要和关键词都一个字不差,她在抄袭我的论文。”
薛深自己就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一次,他的论文被科技院的江唤抄袭。
几个月前江唤在公开场合对他说过的那些咄咄逼人的话,还历历在目。
——“薛深,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地黑我,你也是人才极了。”
——“还有,我是科技院的研究员、院长,我经常跟一些崇尚科学的知名学者坐在一起探讨。”
——“我!”
——“不!屑!于!抄!袭!”
所以,对于王婉容,薛深心里是有一种共鸣在的。
“后来啊,我去褚冷凝的办公室,质问她为什么要抄袭搬运我的论文。”
“她堂堂博士生导师,费尽周章地搬运我一个博士生的论文,至于吗?何必呢?”
王婉容看起来很平静,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与她毫不相关。
只不过,薛深却看到,她把茶杯放到茶几上时,并不怎么满的茶杯里,滚烫的水溢出来好几滴。
“然后呢?”薛深问,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王婉容凄苍一笑:“她说办公室不方便说话,让我去她家里谈。她家的钥匙就放在她办公室的抽屉里,让我直接去她家开门就可以了。”
“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多想,拿着钥匙就去了她家里。”
“打开门,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卧室里好像有声响,我就冲了进去。”
“我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姚凤鸣教授从洗手间里出来,应该是……”王婉容眼底闪过一抹难堪和尴尬,“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条还在滴水的浴袍,他很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这个不速之客会突然闯进来。”
“紧接着,就是褚冷凝带着她其他几个博士生和硕士生,过来捉奸了。”
“因为这么多目击证人,都指认我勾引自己导师的丈夫,害得我在学校里声名狼藉,名誉尽毁。”要不是姚凤鸣教授得知了真相后,看不惯褚冷凝的所作所为,对她仗义援手,帮她拿下来了她的博士毕业证和学位证,她恐怕连学位证都拿不到,就要被褚冷凝扫地出门,再也无法立足于海洋工程这一行业。
王婉容脸上的神色渐渐冷了。
“砰——”
她一拳砸在茶几上,语气阴森森的,“我当时就下定决心,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薛深并不擅长安慰女孩子,所以他没开口。
这时,王婉容却突然站起身,绕过茶几走到薛深面前。
她看着薛深,膝盖一弯,直挺挺地就要给薛深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先起来。”薛深忙伸手去扶她。
“不。”王婉容坚定地摇摇头,“薛律师,我有个不情之请。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和绝对配合。我知道这个请求会很唐突,所以请你不要阻拦我。”
薛深语气淡漠:“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要么,你就站在我面前跟我面对面地说;要么,现在你就出门右转,不用说了,走人吧。我没有让别人下跪的习惯。”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也是对他自己的一种不尊重。
别人有求于他。
他能办的事情,那就等价交换,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他办不了的事情,哪怕别人跪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强出风头,害人害己。
这就是薛深为人处世的原则。
王婉容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突然,说出了一件让薛深极其震惊的事。
第359章 网球
“这不可能,你别想了,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薛深猛地站起身,拒绝了。
“为什么?薛律师,你别忘了,你是姚凤鸣的辩护律师,你是要帮姚凤鸣翻案的。一个案子翻了案,肯定要有人来背这个盗窃危险物质的黑锅。我只是想把这口锅甩给褚冷凝,做个伪证而已。你薛深只要装作不知道我提供的证据和证词是假的,没有人能拿你怎么样,最后东窗事发,倒霉的人也是我,是我王婉容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跟你薛深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王婉容不理解薛深。
明明薛深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整件事,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她就能做好一切。
可是薛深为什么不答应?
“有罪的人,应该让法律去审判,而不是让你以暴制暴。否则,你跟褚冷凝又有什么区别?”他知道王婉容恨褚冷凝当年剽窃她毕业论文,还诬陷她知三当三。
王婉容名誉权和著作权被侵犯的案子,薛深会接下来这官司。
可是,如果他一味地讨好王婉容,并且默许王婉容做伪证,那他还配做一个律师吗?
王婉容的脸色变了变,“是她活该!她抄我论文,侵犯我名誉,害得我差点没拿到学位证,她能这么对我,我凭什么不能这么对她?不仅如此,我还要在法庭上当庭扇她两巴掌,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伪证罪要判多久?诬告陷害罪要判多久?寻衅滋事罪要判多久?”薛深反问:“是不是我打完了姚凤鸣的案子,还得转过头来做你的刑事辩护律师?”
王婉容嘴角微动。
却没有再顶撞薛深。
王婉容拿着手机,微信有语音电话打了进来。
是沈语。
“婉容,在哪?”
“在君璟。”
那头,沈语啊了一声,不再用蹩脚的中文,而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沈语说,她在沂南山庄和褚冷凝打网球,问王婉容要不要过来。
沈语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昨天嘴里含着个灯泡,脑袋被栅栏夹了,腮帮子都肿了。
今天周末,她就跑来丽城最大的山庄,打打网球骑骑马,消遣休息了。
“I will be right there。”我马上到。说完这句,王婉容挂断了电话。
一旁,英语并不差,甚至可以做同声传译的薛深,一听到褚冷凝的名字,眼睛微眯,他问王婉容一句:“你女朋友认识褚冷凝?”
“是啊。”王婉容不怒反笑:“褚冷凝在国外访学的那两年,像对待亲闺女一样对沈语。”她当时还没和褚冷凝撕破脸,还是褚冷凝带的几个博士生之一。如果不是褚冷凝,她也不会认识沈语。
只不过。
沈语和褚冷凝一直关系很好。
用沈语的话说,她和褚冷凝明明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几次,可是只要一看到,就觉得说不出来的亲切。
对这一点,王婉容颇有微词。
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
一个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死对头。
这两个人,偏偏关系匪浅。
可是,王婉容不想旧事重提,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所以她也没阻拦沈语和褚冷凝交往。褚冷凝会害所有人,会设计所有人,却唯独对沈语好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
王婉容和薛深一起到的沂南山庄。
约莫上午十点半了。
沂南山庄依山傍水,有网球场,有跑马场,甚至有游泳池,集各种休闲娱乐活动于一体,住宿更是五星级酒店的配置。
风景很好,价格也不便宜。
薛深和王婉容到的时候,褚冷凝坐在场外,手里拿着两瓶水,脖子上搭着条毛巾,正笑呵呵地看着网球场里挥拍的女孩。
薛深顺着褚冷凝的视线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休闲装,握着根黑色网球球拍的沈语。
薛深撩撩眼皮,看来王婉容推理得没错,沈语和褚冷凝真的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这种关系,已经超出了一般人之间相处的界限。
“小姑娘,挥网球拍的姿势还挺标准的,会打网球吗?”一个穿着红秋裤的老大妈问道。薛深认出来,这人就是昨天在地铁站门口抽烟,还问他借火的那位大妈。
“会。”沈语很自信,答应得干脆利落,“大妈,您会吗?”
大妈摇头:“我不会打网球,但是能陪你玩玩。不过前几天我打太极拳的时候,有一只手腕伤了,只有一只手能动,能挥拍。”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
薛深亲眼见识了,什么叫做化腐朽为神奇。
喏。
沈语全程没碰着球。
大妈全程没动过,跟树根子似的站在原地。
大妈都打困了,在那里打着盹。
沈语跑去捡球的时候,大妈还用网球拍支着脸睡一会儿。
“你倒是接啊。”大妈问沈语。
沈语无奈:“你也不让我接啊。”
两人又打了好几个来回。
一个球朝沈语飞来。
她接住了,然而,球没过网。
沈语看了一眼老大妈,“你怎么不动啊?”
“你也不用我动啊。”老大妈说道。
沈语:“……”
等大妈和沈语打了一个小时的网球,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暂时休战了。王婉容很会察言观色地拿着纸巾和矿泉水走过去,帮沈语擦汗,把矿泉水递给沈语后,随口和大妈闲聊着:
“大妈,您可太厉害了,就只有一只手腕是好的,都能用这唯一能用的手腕制服她。”王婉容指了指她边儿上的沈语,沈语这性格,跟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