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326章
作者:凤凌九霄
但是从朋友和私交的角度,丁慨深知……要是薛深回答不好,搞不好就要引起男女之间的对立,很麻烦,甚至容易让薛深成为炮灰。
有多少名人和明星,就是在这种对立之中变成炮灰的?
“我认为,与其把对于这个案件的讨论和争议点落在女性权益上,不如首先去看这个案件背后的人身安全问题。你知道,我在得知这个案子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哪些法律问题吗?”薛深回答完了丁慨的上一个问题,主动抛出下一个问题,语速不疾不徐,语调抑扬顿挫的,整个人漫不经心地倚靠在沙发里,脊梁又是笔直的,并不会让人觉得他的姿态太散漫,或者让人觉得薛深不尊重这次的采访。
丁慨想,这大概就是颜值高,气质好的人独有的优势吧。
颜值高的人靠在沙发里叫慵懒。
颜值低的人靠在沙发里叫不端庄。
“什么法律问题?”丁慨推了推镜框,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薛律师请讲,我洗耳恭听。”
薛深说:“我思考的是,案件发生时,为什么周围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敢出手相助。舆论怒骂人性卑劣,媒体痛批周围的男人软弱,自私自利,但是我并不这么认为。”
“哦?那薛律师的意思是……”
薛深:“我们应该反思,现在民事和刑事法律中激励和保护见义勇为和正当防卫的制度,是否还有进一步的提升空间,而不该把目光,只局限于是否该谴责在场的人这件事情上。”
丁慨眼前一亮。
差点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给薛深拍案叫绝。
妙!妙!太妙了!!!!
这个回答他可以给薛深82分,其余的18分他要以666的形式颁给薛深。
该回答的问题薛深都回答了,并没有逃避问题。
而不该触碰的雷区,薛深也完全没有触碰,巧妙地绕开,还拉高了整个答案的格局,让人有一种豁然开朗、恍然大悟的感觉。
“所以,我们应该做的不是去谴责人性。要知道——”薛深双手放在膝盖上,目色沉沉,眸光平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需要的不止是勇气,更是制度的扶持。而勇气,也是建立在制度的大力扶持之上,才能产生的。”
丁慨点点头,“啪——啪——啪——”地连拍了三下巴掌,由衷地感慨道:“说得好。”那个在微博上痛骂薛深的叫阎王不开心的小号说的话,丁慨看过了。他现在只觉得,那个阎王不开心说的话,纯属是在放屁。
放他娘的狗屁。
他绝不相信,有这样一番心胸和格局的年轻律师,薛深,会是那种苟苟且且,精于算计,需要靠挑容易胜诉的官司来提高自己胜诉率的阴险小人。
薛深没有必要。
因为,薛深的实力足以撑起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金钱、名誉、地位……
丁慨想了想,也有想考考薛深的意思,问了一个更有趣,也更刁钻的充满陷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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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字。
敲字太多,手指关节腱鞘炎犯了,我去贴个膏药。
家人们晚安。
第407章 受害者有罪论
丁慨说:“现在总有一种声音,说女性要保护好自己,就该把自己捂得严实一点,少出门。你觉得,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在受害者女性身上找原因?”
薛深往后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我不喜欢你这个说法,这个问题的本质是——”
“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在受害者身上找原因?”
“而不是……”
“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在受害者女性身上找原因。”
顿了顿,薛深的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金属表盘贴在他掌心,冰冷的触感让薛深更加清醒,“那些说‘谁让女孩穿了吊带,谁让女孩穿裙子,谁让女孩去危险的场所’这一类的言论,其实都是‘被害人有错论’的社会底层逻辑,其实说穿了,这就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
丁慨点点头。
薛深笑瞥他,又说:“我在大学的民法学课堂上,讲到侵权责任的时候,有同学问了我一个问题,让我就弱势群体如何加强自身保护,规避风险谈一谈。我当时就反问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让被害人加强自我保护呢?为什么不把重心放在加重对犯罪分子的惩罚上,让所有的弱势群体,受害者和潜在的受害者更有安全感呢?”
薛深的话,让人很舒服。
既回答了所有的问题,又不会让人觉得他的观点很尖锐,太过刺人。
怕不好理解,薛深又举了个很典型的例子。
“这个道理很简单。我家院子里的菜地里种了几个大西瓜,西瓜长得个大饱满,甜香诱人,有人来摘西瓜偷西瓜,结果翻墙逃跑的时候,被我家里养的狗追上去给咬死了。这个时候,不去指责怪罪偷西瓜的人,反而要指责我没有看好自己家的狗,这个观点就很不符合我们社会上大多数人最朴素的价值观。”
薛深和丁慨。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摸透了薛深的路数,确定薛深不会接不上来他抛出来的问题后,丁慨接下来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犀利。
“所以,如果我在现场,我见义勇为、出手相助,被犯罪嫌疑人打死了怎么办?如果我把对方打死了,又怎么办??”
薛深:“你被对方打死了,视情况而定,对方将被判处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或者是故意杀人罪,你的家属可以代为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索要赔偿。不过目前,国内对于见义勇为、出手相助的奖励制度,还不完善。”
薛深:“你把对方打死了,根据刑法第20条第3款的规定,对于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你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
丁慨又问了几个问题,就结束了这次的专访。
两人一起吃的晚饭。
饭后,薛深要去结账,丁慨拉着他死活不让,而是打电话给司机,让自己的司机把账结了。
开玩笑。
薛深是他众多采访对象里,最让他省心的一个。丁慨遇到过有些奇葩的受访者,要提前看看他采访的具体问题,让人准备好问题的标准答案,写在提词器上,采访的时候,得逐字逐句地照着念。要是不让他照着念,他就答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逻辑乱得一塌糊涂,让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薛深就不会。
一开始丁慨以为这是律师的职业病,接受采访都不用提前打好腹稿。但后来丁慨发现不是,因为他采访欧阳律师的时候,欧阳律师可是带了好几个小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冠冕堂皇的话和华丽的词藻。甚至于他们采访到一半的时候,从欧阳律师袖子里啪地掉出来一个纸条。
那是一段整整二十分钟的长镜头。
没办法,只能掐了,让欧阳律师从头开始说。那一段镜头反反复复地折腾了整整七次,害得丁慨当天晚上的下班时间迟延了三个多小时。
“薛律师,我有时候真想让你去我们部门,给我带的那些实习生,培养一下说话的技巧性和逻辑性。”丁慨感叹道。
其实不止丁慨。
丁慨的几个秘书整理采访稿时,一听说是薛深的专访,都争着抢着要整理。
因为省事。
薛深说的话都是书面语,从来没有像是“啊这”、“但是吧”、“我其实觉得”、“那个啥”这种细细碎碎的口头语。只要把薛深采访的录音转成文字,再排个版,那就是可以留档甚至是放到国家电视台官网上公开发布的采访稿。
连修改和润色都不需要。
“你这可是抬举我了。”薛深笑笑。
*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薛深刚到办公室没多一会儿,就接到了王婉容父亲打来的电话,王婉容的父亲叫王治。王治对薛深昨天帮他女儿垫付了医药费表示千恩万谢,并且说已经到律所楼下了,想当面和薛深说几句话,问薛深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薛深九点整还有个会,现在是八点三十分,薛深就让季然亲自下去,去接王治上来。
王治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外套,里面搭了件针织衫,他年纪不大,很有民国时期文青和知识分子的那种孤傲感,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薛深就对薛深表示了感谢,并且拿出一张卡放在桌面上,“薛律师,这是你帮我女儿垫付的医药费还有手术费,都在这张卡里了,密码是六个零。”
除此之外,王治还多加了五千块钱。
他知道薛深不缺他那五千块钱。
但是非亲非故的,薛深为了他女儿的事,奔波劳碌,带着助理跑前跑后的,人家又不欠他们家的。
“王叔叔,您客气了。”
薛深和王治寒暄几句,就算熟了。
第二天王治又来了。
“薛律师,我看你这办公室都是黑白色系,冷色调,太单调了,我给你带了个礼物。”王治在办公室门口探了个脑袋,手里提着一个笼子。
笼子里,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
除了鹦鹉红色的尾巴,鹦鹉浑身毛色雪白,又滑又顺,头顶一撮雪白色的毛微微翘起来,稍有些卷曲,像鸡冠子一样,很漂亮。
薛深正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抬头一看,在心里问了系统,确定这鹦鹉不贵,才松了口气,笑笑:“这鹦鹉可真漂亮。”
王治:“它还会说话呢,让它跟你打个招呼。”
岂料鹦鹉根本不卖面子,到了新环境之后它很暴躁,“gun!gun!gun!!!”一边骂,还一边扑扇着翅膀,在笼子里不老实地上蹿下跳。
薛深:“……”
鹦鹉金鸡独立,用一只爪子站立着,抖着翅膀,“开饭了!快把饭给我拿来!!”
薛深:“…………”还真挺有意思。
似乎是感觉自己被冷落了,没人搭理,鹦鹉小脾气上来了,用翅膀指着薛深,“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我拉上来,轰他狗日的。”
“……”
薛深吸了口气,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平复下情绪。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要跟一只鹦鹉一般见识。
把鹦鹉送到薛深办公室。
这回。
王治没待多一会儿就走了。
一出门,他捂着胸口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终于送出去了,省得这傻鸟天天大半夜的学我咳嗽,还学我擤鼻涕的声音。”搞得左邻右舍都对他敬而远之的,以为他们家集体得流感了,生怕被传染上,看到他都捂住口鼻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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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
薛深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第408章 新律师和老律师的区别
季然带着叶俏来的。
季然说:“薛哥,君璟新招进来的律师助理,叶俏。”
薛深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抬头看了一眼季然,点点头,但没看叶俏,“民事一组最近的案源特别多,最近是不是正缺助理?先让她去民事一组历练几天,旁听完一百场庭审,再回来这里找我。”
君璟做民事的律师,分三个组,薛深带的是二组,也是整个君璟业绩最好的一个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