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349章
作者:凤凌九霄
“而我打算添加的三个民法问题——”
“第一题,绑匪把车钥匙扔给女人能否视作赠与?”
“第二题,女人能否取得该车辆的合法所有权?”
“第三题,如果绑匪丢弃车辆而去,女人能否通过先占的方式取得车辆所有权?”
吕品:“……”
两人对掐的第一个回合。
薛深胜。
一直等到中午,吕品还对薛深爱答不理的。倒是他们中午坐电梯下楼吃饭的时候,一行人刚从电梯间里出来,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保洁阿姨,不小心撞到了吕品身上,保洁员手里的水桶打翻,脏水把薛深等几个人的鞋子都弄脏了,裤脚也湿了一大块。
陈梦琴见那保洁阿姨满脸惊慌,哑然,刚想开口打个圆场,却见保洁员先说话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都是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也不是小气的人,应该,应该不会和我计较的吧。”
陈梦琴眉头蹙了蹙。
她发善心不想计较是一回事,可是别人拿着她的善心道德绑架她,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不管她再怎么气,几个五六十岁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总不好和一个保洁斤斤计较,事情要是闹大了,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谢谢,谢谢你们,你们收入那么高,就别和我计较了,就当是捐款扶贫了。”保洁弯腰捡起地上的水桶,起身时不小心又踩到了陈梦琴的脚,疼得她踉跄了下。
“等一下。”
薛深叫住转身要走的保洁,“给陈校长道歉,你踩到她脚了。”
“年轻人,你怎么这么小气?”
薛深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给陈梦琴,又转过头,“你这么大气,那今年三月份你替我补税吧。”像他们做直播,直播间收入过高,每年三月份对上一年收入进行汇算清缴的时候,是要按照税法规定,进行补税的。
吕品接了一句,“是啊,薛老师做直播很赚钱,光是补税的钱,也得大几百万了。”
薛深莞尔,又说:“还有啊,为什么收入高就不能跟你计较?我的钱也是凭劳动力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至于捐款扶贫,对不起,如果这个扶贫对象是你,那我不扶,我为富不仁行了吧?”
吕品看了薛深一眼,眼里的排斥和抵触没那么重了。
饭前。
吕品主动提出去帮大家买果汁,还问了薛深喜欢喝什么,他把薛深要的果汁递给他,轻松道:“都研究了一上午的司法考试了,咱们聊点轻松的,聊聊八卦吧。薛老师,你这嘴怎么那么刁钻?”这话是善意的,吕品以前真遇到过不少道德绑架的人,但是碍于他的身份,有时候得维持面上的矜持,不得不粉饰太平,可是谁也不可能对道德绑架真的无所谓。
陈梦琴也说:“是啊,原本真没想让她赔钱,”像他们这种人,保洁一个月的工资真未必有他们一件衣服贵,“可是她的态度太嚣张了,好像我们不追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让人有些不舒服,薛深啊,今天多亏你在,你这嘴够厉害的。”
“可能是遗传吧,这得多亏了我妈,”薛深细想了下,表情有些苦恼,“我九岁那年因为不想打针,自己骑自行车骑了五十多公里,跑去了外省的表舅家,路上被人给绑架了,问我妈要五十万赎金,我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把五十万给砍价砍到了两万一千块。”
陈梦琴:“……”
吕品:“……”
赵宽:“……”
三个大教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一直没说话的赵宽随手刷着手机,却突然在热搜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薛深。
“薛深,”赵宽抬头,把手机递到薛深面前,“有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因为抄袭上热搜了。”赵宽没多想,甚至压根不觉得热搜上这人是薛深,法律圈的人,又不是什么娱乐明星,哪儿那么容易被挂到热搜上?
听到赵宽的话,薛深心里咯噔一声,伸手接过赵宽的手机,就看到——
#薛深 抄袭#
第436章 番外一:命题人(4)
薛深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这个因为抄袭上热搜的人,其实不是和我同名同姓,这就是我。”
身为一名法律人,总是和娱乐圈明星抢热搜,薛深表示他很抱歉。
几个老教授面面相觑:
“就你?抄袭上热搜??”
“我倒是宁愿相信,你因为怼天怼地怼空气上热搜。”
“或者,因为过分缺德上热搜。”
“哦对了,要是哪一天薛深因为反手把道德绑架的人给绑架了,冲上热搜,我也不会太奇怪。”
“……”
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
薛深已经彻底颠覆了在他心底,对这几个老教授的印象。
如果说,一开始他给这陈梦琴、赵宽和吕品三位老教授贴的标签,是德高望重、惟吾德馨、师德高尚、桃李满天下,那么现在他这些标签和滤镜全碎了,他给这三人贴的新标签则是沙雕和呆萌。
也是在这个时候,陈梦琴咳了咳,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看向薛深,讲道:
“行了,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你在命题组一天,就是我们命题组的人。”
“命题组都是白头发的老人,就只有你一个小辈,我们几个老东西虽然老了,但是还没到不中用的程度,既然你 是我们这的小辈,自家小辈受欺负了,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要是有人冤枉了你,你尽管放手去做。”
薛深摸了摸鼻子。
回想起他刚进君璟律所时,因为年轻资历浅,做什么都被人怀疑,被人不信任,被人问东问西的,并且还用一种觉得他不靠谱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那种感觉让人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可是现在。
一切都好了。
薛深点开那条热搜,里面有两条帖子。
第一条帖子,是薛深的刑法课和另一个机构的刑法课的对比图,里面还配了字幕。薛深一看,自己先愣住了,他和那个机构的刑法课上,讲到的案例,对刑法知识的剖析,对知识体系的梳理,对问题的总结归纳,甚至是一些调侃的口头禅,还有调节课堂氛围的段子,都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字都不差。
那个法考机构的刑法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叫丁桃语,比他年纪大,比他资历深,也比他的授课时间长。
帖子下边的评论区,也是精彩纷呈——
『救命,这两个老师的课程为什么这么像?』
『他们是夫妻吗?为什么讲的案例都一毛一样,平时是在家里背对背地开直播间讲课吗?』
『有一说一,我买了丁桃语老师的书,听的是薛深老师的网课,但是好像毫无违和感,知识框架都是一样的。』
『这到底是谁抄谁的??』
『个人感觉丁桃语老师是原创吧,丁桃语老师年纪大,已经讲了十几年的刑法课程了,薛深是第一次进法考机构开课吧,他的那个什么薛深刑法笔记,也是第一年出版,可是丁桃语老师的教材都卖了几十年了。』
第437章 番外一:命题人(5)
评论里吵得沸沸扬扬,如火如荼,薛深倒是一笑了之,原因,和他同桌吃饭的几个老教授也都明白,薛深现在是司法考试的命题人,就好像一个人不能同时做律师和法官,不能同时做裁判员和运动员,薛深这个命题人之前讲过法考课程,本来就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所以只要对方正主没回复,他也没有去澄清的意思,反正, 网络的记忆只有三秒,只要有了新的瓜,这件事就会被网友抛诸脑后了。
下午,薛深回了命题组工作。
他们工作期间,是不能用电子设备联系外界的,用的电脑也是工作专用电脑,薛深就没看外界的新闻,忙到晚上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薛深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命题组的组长亲自来找他,好心提醒了一句:“你赶紧起来,看看热搜吧。”
“什么?”薛深第一想法是难道又有哪个明星考公了,或者是又有哪个明星偷税漏税了,但转念一想,命题组组长也不至于一大早地找他来吃瓜,“出什么事了?”
“容大法考,丁桃语,你认识吗?”
“……”
这下子,薛深彻底清醒了,他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一僵,“她……她怎么了?”薛深用的是疑问句,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丁桃语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发了条微博,站出来指控你的刑法法考课程,以及你出版的薛深刑法笔记,都是抄袭剽窃她的学术观点。”
薛深有些认床,第一天到命题组,晚上换了床,他有些没休息好,大脑空白了几秒,以为自己听错了。
“丁桃语发了一篇两千多字的微博,讲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具体的你自己上微博看吧,总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你是怎么接近她,怎么和她套近乎攀关系,怎么偷偷看到了她办公室电脑里的电子教案和课件,都说的一清二楚,现在网上乱套了,都在说你是个伪君子,踩着前辈的血骨上位,偷用着前辈的东西,还恬不知耻地享受着这一切给你带来的荣誉……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去看看吧,事情挺严重的。”
“好,谢谢组长。”薛深朝命题组组长致了谢,说要请命题组组长一起吃个早饭,毕竟人家一大早地跑过来告诉他这件事,他还欠着人家的人情。
“不用了,你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吧,吃不吃饭的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要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你在命题组的地位可能会一落千丈,甚至被请出命题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命题组组长压低声音,在薛深耳边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命题组组长走后,薛深第一时间打开微博。
命题组组长说的那条帖子很好找,直接就挂在热搜第一的位置——#丁桃语回应薛深抄袭事件#
薛深点进去,发帖的人就是丁桃语。
认证名是:容大法考刑法主讲老师。
“从我进入容大讲刑法课程到今天,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从小就知道有句话叫吃水不忘挖井人,母亲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这句话,我也一直将这句话奉为金科玉律,但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尊重挖井人的,也许我势单力孤,也许我接下来讲的话会被很多人骂,被人网络暴力,但我还是要说。因为我不想让我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他人夺走,也不想让更多的人和我一样,遭遇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还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草草看完这个开篇。
薛深挑了挑眉。
从开篇这寥寥几笔,就足以看出来发帖的人思路清晰,共情力很强,怎么看都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的小作文。
“虽然我发的是微博,而不是律师函和起诉书,但是我可以指着‘容大法考主讲老师丁桃语’这个名号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我可以为我说过的话负责任,负全责……”
薛深走进洗手间,把那条微博复制粘贴到软件里,让软件读给他听,薛深自己洗了把脸,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正刷着牙,手机语速适中地播放着丁桃语那条微博的内容。
丁桃语上来先卖惨,说了自己是草根出身,小时候家里连她上大学的学费都拿不起,还说在大学期间,是容大法考的CEO资助了她。紧接着,丁桃语用一大段话洋洋洒洒地表达了对容大法考CEO的感激之情,言辞恳切,就差没说要以身相许了。
她说她毕业后直接进了容大工作,就是想要报答容大CEO对她的帮助。丁桃语在小作文里还说,薛深和她的经历相似,家里条件都不好,一样的困难,一样的要靠自己勤工俭学赚钱,所以她心里是同情薛深,也是欣赏薛深的。丁桃语也提到在薛深读大学期间,她曾经去京大做过几次讲座,和薛深交谈过,觉得薛深是个很积极乐观的年轻人。
也是在这里,丁桃语的话锋一转,语气和态度突然变了。
她说她没想到她一直很信任的人,甚至在薛深毕业后进了君璟和深厚工作后,两人还有联系,就是这样一个让她深信不疑的薛深,却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伪君子,在讲课时堂而皇之地搬运抄袭她的案例,她的学术观点,她的思维导图,她的知识体系……
有网友截图了丁桃语和薛深讲课的时间,发现丁桃语从事刑法法考授课的时间虽然比薛深早了十几年,但是,就两人相撞的几个知识点和案例来看,是薛深先讲的,薛深讲完几个月后,丁桃语才讲的。
对此,丁桃语也一并作出了回应。
丁桃语说,她不仅是法考机构的老师,也是一所知名高校法学院的教授,她在法考课程里讲那些知识点的时间虽然比薛深晚,但是早在几年前,她给高校法学院的本科生授课时,就已经讲过这些内容了,因此,这些知识点是她最先讲的,是薛深搬运她的,而不是她在搬运薛深。
小作文里的丁桃语还说,她永远也忘不了昨天,薛深抄袭上热搜的时候,薛深不但不作任何回复,甚至还引导自己的粉丝去她的微博下边骂她是抄袭狗,甚至还私信她,用不堪入耳的恶劣之言辱骂她,丁桃语实在是忍不了了,她被气得委屈得不行,一个人缩在墙角里哭得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