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 小纨绔他有点乖 第10章
作者:林不欢
“嘶……”容灼捂着手臂,疼得眼睛都红了。
方才这一下,好巧不巧撞到了他被容父打了的伤口上。
“我看看。”于景渡上前慢慢攥住了他手腕,而后一边留意着他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自他的手腕一路向上慢慢捏了捏,像是在确认他的骨头是否有恙。
“啊!”容灼被他捏到伤处的时候,疼得痛呼出声。
于景渡拧眉看着他,开口道:“骨头一点事儿都没有,那么疼?”
“当然疼了!”容灼本就疼得厉害,听他这语气登时委屈得不行,看着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于景渡被刀捅了都没这么叫过,一时间自然没法理解容灼怎么能疼成这样。
不过他转念一想,小纨绔看着细皮嫩肉,怕疼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于景渡道。
容灼今日穿了窄袖的劲装,衣袖翻不上去,若是想看伤势,只能把上身的外袍脱了。
“没事,我缓一缓就好了。”容灼抱着胳膊坐下,抬手擦了擦眼睛。
方才撞到那一下确实挺疼,但这种钝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么一耽搁就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于景渡见他如此,也没再勉强,只目光忍不住一直看他。
尤其觉察对方长睫有些微湿后,心情更是十分复杂。
三皇子殿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男人被疼哭。
但不知为何,这事儿发生在眼前的容灼身上,他又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和于景渡相比,段峥的反应就大多了。
他听到捡马球的小厮说容灼受了伤,马球都顾不上打,直接就奔过来了。
这会儿容灼睫毛还没干透,段峥一见火气蹭得一下就上来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回去揪着那紫袍青年就要动手。
众人忙上前劝架,争吵间容灼倒是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似乎是那个紫袍青年想捉弄于景渡,故意将球打了过来。
“他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捉弄你?”容灼不解道。
“大概因为我是你带过来的吧,让我在你面前出个丑,会让他觉得有趣。”于景渡难得耐心了一回,朝容灼解释道。
容灼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心道紫袍青年应该是有点中二病在身上,喜欢捉弄人。但是容灼有段峥撑腰,所以他不敢捉弄容灼,只能打起了于景渡的主意。
“真幼稚!”容灼起身走向马球场,拉住了还在张牙舞爪的段峥。
段峥不知道他胳膊伤得如何,不敢再挣扎,只能老老实实停下了。
“表哥,都是误会,别伤了和气。”容灼开口道。
众人没想到段峥这小表弟竟这么识大体,纷纷转头看向他。
“我胳膊是我爹之前动了家法打伤的,方才不小心磕了一下而已。”容灼道。
“当真没事?”段峥一脸担心地问道。
“真没事,表哥,别生气。”容灼一手扯着他的衣袖,看起来像是生怕兄长不高兴。
倒不是容灼怕事,只是眼下他的计划是要和这帮纨绔处好关系,若是段峥因为自己和这些人翻了脸,事情传出去说不定就变了味儿了。万一传成“容灼苦劝段峥改邪归正和纨绔们绝了交”那就麻烦了。
所以容灼这会儿还是希望能小事化了,他还不至于跟一个中二病纨绔较劲。
果然,他话音一落,氛围登时缓和了不少。
那紫袍青年倒也识趣,主动朝容灼和段峥道了歉。
众人这会儿也玩儿累了,都跑到那棚子里坐下,打算休息一会儿。
容灼走到于景渡身边坐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宋兄方才只是在开玩笑,他不是故意的。”
他这话等于是替那紫袍青年朝于景渡道了歉,毕竟对方本意是想捉弄于景渡来着。
那个叫宋明安的纨绔倒也给容灼面子,朝于景渡一笑,开口道:“对不住了。”
这么一来,方才的小摩擦算是彻底说开了。
于景渡有些惊讶地看向容灼,似乎没想到这小纨绔在为人处世上,竟还挺有两下子。
只不过他这两下子并非那种于景渡见惯了的世故圆滑,更像是这少年天生就有的某种特质,可以让人在面对他时不自觉地想放松警惕,等反应过来之后,就已经跟他混到一处了。
于景渡就是这样,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这小纨绔的贼船。
而眼下这个叫宋明安的显然比他警惕性更低,不过片刻工夫就和容灼称兄道弟了。
“你没去过赌场啊?哪天有空了哥哥带你去。”宋明安拍着胸脯道:“京城这些勋贵子弟里头,论赌可没人比我更在行了,找我你可算是找对人了。”
宋明安其实并不算是个好相与的人,今日但凡换个不讨人喜欢的来,他都不可能轻易服软。
但容灼那气质实在是太乖了,他平日里混惯了的圈子里,就没见过这样的,漂亮又乖顺,可太讨人喜欢了。
他们这帮纨绔平日里提到文人总要踩上一下,真见着了,又会忍不住好奇心想靠近。
尤其容灼身上丝毫不见傲慢之气,与他们以前见过的文人都不大一样。
“那宋兄明日带我去可以吗?”容灼问道。
“过几天行不行?”宋明安忙道,“我爹不是在礼部当差吗?说是下个月宴王殿下要回京行冠礼,他要跟着忙走不开,让我明日跟着母亲去京郊上香。”
众人闻言哄笑出声,都忍不住笑他这么大个人还要跟着母亲去上香。
容灼却忍不住好奇道:“宴王殿下要回京?”
“对,应该就是下个月了。”宋明安道。
容灼眼睛一亮,心里顿时打起了算盘。
这位宴王殿下可了不得,他虽然出场没什么太大的光环,是皇帝众多儿子中很不起眼的一个,甚至不受宠到常年在边关不得回京。
可就是这样一个开局,硬是被他打成了升级流,最后一路逆袭干掉太子登上了皇位。
换句话说,这位宴王不仅是未来的皇帝,眼下还是太子的死对头。
“你年纪小,不怎么认识这位宴王殿下吧?”宋明安问道。
“没怎么听说过……”容灼笑道。
他这么说,是想从这些人嘴里多套点有用的信息,多了解了解这位未来的皇帝。
果然,宋明安见他好奇,便主动介绍道:“宴王殿下有个绰号,你知道叫什么吗?”
“什么?”容灼问道。
“阎王!”宋明安道:“谐音,哈哈哈。”
容灼:……
于景渡:……
“因为谐音,所以才这么叫吗?”容灼问。
“不不不,是因为他在边关就有个活阎王的名头。”宋明安道:“他可是我朝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这活阎王可不是白叫的。”
容灼被他这么一说,好奇心更甚,“为什么他是活阎王?”
“传说他喜欢拿敌人脑袋当酒壶,还喜欢割了人耳朵挂在裤腰带上,说有一次他一场仗杀了几百人,耳朵挂了一串在地上拖了好几米。”宋明安道。
容灼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众人都以为他八成要害怕,没想到他竟会笑了,都有些不解。
于景渡则不动声色地看着容灼,被面具掩着的一张脸看不出情绪。
“他要真是这么厉害,杀敌无数,敌国的人怕他倒是理所应当。”容灼道:“我朝的人应该将他当成英雄才是啊!他杀敌,不是为我朝百姓杀的吗?”
众人不禁一怔,显然从未想过这一层。
“要我说定是有歹人不想宴王殿下成了英雄,这才在民间散布这活阎王的名声,想让百姓都怕他。”容灼摇了摇头道:“也不知是谁心思这么歹毒。”
于景渡怔怔看着少年,显然十分惊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替他辩白。
长久以来,他在京城名声一直不好,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他没想到,容灼小小年纪,竟能将事情看得这么透彻,一针见血。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只不过是知道结局罢了。
既然宴王的死对头是太子,太子又是个小人,那么所有的龌龊事儿都扣在太子头上,肯定没跑。要不是怕惹是生非,方才他几乎就要忍不住报出太子大名了!
“你当真这么想的?”趁着众人不注意时,于景渡低声朝容灼问道。
“我瞎说的。”容灼冲他一笑,自然不敢把话说死,于是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说不定是因为他长得吓人,所以才凶名在外呢!”
于景渡:……
差点就要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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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容灼:《言多必失》
第8章
容灼猜测宴王殿下长得吓人,也不是毫无根据。
因为原书里对于这位宴王的描写,多是用气质冷冽这样的词汇。
大概原书的作者是想要通过某种特殊的描述方法来制造人物的反差感,所以在描写大反派太子时,一直用温文尔雅、面如冠玉这样的美好形容,反倒是描写宴王时,很少用太过正面的词汇。
而书里的结局,温文尔雅的太子几乎杀疯了,传说中暴戾狠辣的宴王,反倒在登基后将牢里那些太子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人都放了出来,还顺手替某些像容灼这样冤死的人平了反。
虽然宴王这举动也是帝王心术的一部分,但相对于太子而言,已经算得上仁慈了。
容灼见于景渡冷着个脸不说话,只当他也在惧怕宴王,便开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光风霁月,背地里指不定是什么样的龌龊小人。而有的人可能长得不好看,气质也骇人,却未必真是阎王。”
他这话算是在变相夸于景渡了,可对方当面听着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当日,容灼虽然没有下场打马球,却和一帮纨绔轻轻松松就打成了一片。
不止是宋明安,另外几个纨绔对他也颇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