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 小纨绔他有点乖 第130章
作者:林不欢
“打劫。”于景渡道。
刘副将:……
“父皇允了本王暂调豫州营的权力,此番本王不想兴师动众,只是怕打草惊蛇而已。”于景渡又道,“回头若是事情败露你也不必惊慌,只朝你们主帅说明此事,本王有父皇的谕旨,届时自会朝他解释。”
“是。”刘副将忙道。
于景渡随后又朝他说了些细节,便匆匆朝着马场的方向行去。
他可不放心让容灼和那帮儿郎们混在一起。
少年素来对人没什么提防的心思,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岂不是要吃亏?
于景渡匆匆到了马场,远远便看到容灼正立在马厩前喂一只小马驹。
那小马驹看着年纪不大,个头也不高,看着甚是可爱。
“没想到少东家不止会射箭,骑术竟也不错。”陈舒立在一旁朝他搭话。
于景渡目光在容灼身上一瞥,见他衣摆沾着点脏污,便知他肯定是在这些人面前骑马了,说不定还表演了一下摔马。
于景渡一边忍不住心疼,同时却又有些不解。
容灼先前射箭是为了让他和刘副将切磋更顺理成章,那这一出又是为何?
“都是我们家祁护卫教我的。”容灼笑道。
“少东家身边有这么厉害的护卫,何必还要受苦学这些?”陈舒问他。
容灼伸手一下一下摸着小马驹的鬃毛,开口道:“他又不能一辈子做我的护卫。”
于景渡闻言一怔,心中没来由便有些堵得慌。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容灼这语气中,也带着点落寞。
“哎,祁护卫来了。”旁边的士兵开口道。
容灼闻言转头看向身后,看到于景渡后,朝他粲然一笑。
于景渡大步上前,伸手帮他理了理大氅,又俯身帮他掸掉了衣摆上的脏污,那样子落在旁人眼里,便与一个尽忠职守的护卫无异。
“冷吗?”于景渡问他。
“不冷。”容灼忙道。
于景渡像是不信似的,用手背在他脸颊上贴了一下。
容灼被他这过于亲昵的举动弄得有点不大自在,心虚地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陈舒。
于景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朝陈舒道:“多谢陈兄照看我们少东家,祁某在此谢过。”
他这话不轻不重地便将三人之间的亲疏远近划分得明明白白,就连陈舒这个粗人都听出了点酸溜溜的味道。
从马场出来之后,于景渡才朝他问道:“又摔马了?”
“嗯。”容灼应了一声,似乎听出了他有点不大高兴,忙道:“就摔了一回。”
于景渡顿住脚步看向他,“为什么?”
“我想再复习复习,很久没摔过了。”容灼道:“你不是说这两日要去打劫吗?我先把逃命的本事练好,免得到时候你怕我拖后腿不带我一起。”
于景渡闻言心中顿时软成一片,他太喜欢容灼黏着自己了。
这种下意识的依赖和在意,或许连容灼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于景渡却从中觉察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往后,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就不会撇下你。”于景渡道:“而且有我在,你也不用学逃命的本事。”
“真的?”容灼一听他会带着自己,登时高兴不已,拉着他的衣袖道:“你可别反悔!”
“不反悔。”于景渡目光落在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上,“不过……往后可不许朝旁人这么撒娇。”
容灼:???
他什么时候撒娇了?
第77章
当日,商行的人正准备离开大营之际,容灼借机朝着段承举说了几句什么。
段承举会意,朝来送行的刘副将道:“豫州今年遭了灾,粮饷本就吃紧,我等既受贵军庇护,自该略尽绵薄。我们少东家听军中儿郎说起,咱们在豫州附近还有巡防的兵卡,兵卡中物资似乎也不大宽裕,所以想再去置办些东西,届时送到咱们的各处兵卡中。”
“段掌柜和少东家有心了,刘某替我军中儿郎先行谢过。”刘副将说罢带着身旁的兵士朝两人行了个礼。
“刘将军。”容灼朝刘副将道,“咱们的兵卡保密吗?不保密的话,我们能不能去看看?”
“刘将军莫见怪,我们少东家心性跳脱,喜欢凑热闹。”段承举忙赔不是。
刘副将却一笑,“我营有几处兵卡就在附近,如今太平盛世的,没什么不能看的。少东家既然有心,刘某派人带你去看看便是。不过这么一折腾天估计就要黑了,少东家可能就得在兵卡中过夜了。”
他们的兵卡就是在豫州城各处设立的巡防处,平日里会派人轮流值守,大的兵卡有几十号人,小的可能只有十几号人。豫州城不属于边防,兵卡自然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
更重要的是,今年豫州遭灾,多少也波及到了豫州大营,他们现在都是勒紧裤腰带精打细算。像段家这样愿意慷慨解囊的商行,他们敞开门欢迎都来不及,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在兵卡中过夜?可以啊。”容灼忙道。
段承举闻言看向容灼,“少东家,那兵卡中可不比咱们商行,夜里只怕会冷。”
“没关系,他们军中儿郎都受得,我又如何受不得?”容灼道。
段承举只是象征性的劝了一下,闻言便摆出一副抱歉模样,朝刘副将道:“那就给刘将军添麻烦了。”
“段掌柜客气。”刘副将忙道。
于是,段掌柜他们一行人打道回府,只留下了容灼和于景渡,以及扮成了车夫和小厮的另两名护卫。
为了表示对段家这位少东家的重视,当日刘副将亲自带着一队人打算陪同。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他带着的这队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各个都算是他的亲信。
而他们此行并非是为了让容灼“参观”,而是替于景渡办差。
“那处兵卡和公子说的那个地方距离很近,从那边过去,快马加鞭两刻就能到。”刘副将朝于景渡道,“不过离大营稍远了些,估计天黑的时候应该能到。”
“那边的人都可靠吗?”于景渡问他。
“公子放心。”刘副将道,“年前黎将军来寻末将时,便隐晦地朝末将打过招呼,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末将私下做过一些准备。”
当时黎锋的话说得并不直白,只隐约提到了私兵一事,所以刘副将这安排是为了防私兵营生事端。他是个未雨绸缪之人,所以将各处巡防的哨卡,全都换成了营中的精锐,而这里头各个都是信得过的。
今日于景渡要他协助办的差事,正好能让这安排派上用场。
“嗯。”于景渡略一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容灼,问他:“手冷不冷?”
容灼摇了摇头,似乎怕他不放心,还冲他笑了笑。
他们要去兵卡,容灼也不好再坐着马车,只能随着众人一道骑马。
于景渡原本想和他共骑,但想起他白日里还偷偷去练过骑术,便作罢了。
众人一路疾行,天黑时才到了目的地。
兵卡中的士兵已经用过晚饭了,特意为他们又开了一次火。
容灼这一路被冻得够呛,捧着碗吃了一碗热汤面,这才缓过神来。
“累吗?”于景渡问他。
“不累。”容灼擦了擦嘴,小声凑到他耳边道:“你别老问我。”
于景渡一挑眉,“为什么不能问?”
容灼看了他一眼,想说对方老对他这么嘘寒问暖的,怕别人看出来。
但他话到了嘴边才意识到,他们之间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他这么说反倒有点欲盖弥彰,于是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和刘将军商议,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于景渡道:“估摸着得到很晚,多吃点,免得一会儿饿了。”其实他大可以让容灼先回去休息,但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他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不放心。
倒不是信不过刘副将,纯粹是他见不着人难受。
于景渡说罢拿起容灼的碗,又给他添了一碗面。
容灼一顿饭撑得肚皮溜圆,怀疑于景渡这是把他当成小猪养了。
当夜,兵卡的营房内。
于景渡朝众人细细部署了接下来的计划。
“这地方你们巡防的时候会经过吗?”于景渡指着桌上那张地形图的某个点朝刘副将问。
“会!”旁边的一个亲兵忙道,“这里是大汶山,山头上从前有个土匪窝,被官府剿了几回一直没剿干净。不过他们现在差不多都拆伙了,剩下的人现在也不靠打家劫舍过活了,他们现在的大当家我还认识呢。”
于景渡一挑眉,“熟吗?”
那亲兵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行。”
刘副将抬手在他脑袋上一敲,“和土匪交朋友,真不错!”
“人家现在真不是匪了。”那亲兵解释道。
于景渡一摆手,示意他不必解释,“明日你去找他们大当家的,让他管好自己的人,这两日不要下山,遇到任何事情也不要插手,否则这次剿他们的可就不是豫州官府那帮好吃懒做的府兵,而是豫州营了。”
“是。”那亲兵忙应了声。
“公子。”刘副将朝他问道,“其实可以让他们帮忙的。”
于景渡朝他一瞥,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此番朝刘副将借兵,是打算劫了私兵营的粮草,而选在这土匪出没的大汶山,估计是打算将事情嫁祸给这窝土匪。
在刘副将看来,他们不仅可以嫁祸给土匪,还可以联合土匪。
那样事情做起来可能会更顺利,事后给土匪们分一点粮饷便是。
“刘将军!”容灼在一旁插话道:“我们祁公子是想把这功劳单独留给你们。”
刘副将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于景渡转头看了容灼一眼,眼底带着点几不可见的笑意。
他不习惯事前拿这些东西笼络人,但此番他确实是打算将这个功劳寄在刘副将头上,只是没有说破。没想到这个刘副将还挺实诚,傻呵呵就要把功劳往外让。
倒是容灼机灵,一语点破了。
于景渡抹不开脸挟恩图报,容灼可不管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