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之主 工业之主 第1章
作者:晴空之下
工业之主
作者:晴空之下
文案:
冉昱的堂哥重生了,第一件事就是送他去见阎王。
上辈子冉昱英年早逝,堂哥一家靠着阿昱的余荫在乱世苟延。这一世堂哥要提前取而代之,以冉氏全部家财投资“未来明主”。
阴错阳差避过命难,于是倒霉蛋阿昱站上了上辈子错过的舞台。
从第一把连发手枪开始,伴随着合成塔和内燃机的轰鸣,冉昱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化肥,磺胺,叠氮火帽,热球发动机。
又蠢又毒的蝴蝶扇动翅膀,意外扇起了时代最后的一线生机。
机械天才受X心黑手狠爹系攻
预收:《系统禁止套娃》:两个小系统利用系统套路系统的种田基建故事
傻白甜糯糯宁小统+×+内舔外凶小狼狗巴小霸
本文世界观相关:《我在系统搞科研》、《我靠副本搞基建》
内容标签: 种田文 爽文 古代幻想 基建
搜索关键字:主角:冉昱 ┃ 配角:崔慎、萧烈成、丰迟、宇文芎、高文渊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工业基建的崛起
立意:强者之路始于自强不息,对于科学的探索永无止境
第1章 世界观简介
昭圣元年十一月,绵绵不绝的阴雨笼罩了京城,原本便衰败萧索的冬景在雨水的冲刷下越发阴冷寂寥。
遥想三月前新帝登基,小小的娃娃被皇太后抱着放上皇位,满脸的惶恐似乎是在预示着皇朝的未来。
雍朝立朝三百年,自太祖西北起兵,武有太宗北击西胡,南下渡江,收复故土;文有泰相冶铁铸炮,劝农治学,励精图治。继任的明帝、景帝、和帝皆是勤政爱民,大雍朝的前半段开局几近完美。
然而,天下哪有永远的好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强盛富饶的雍朝也逐渐露出了疲态。先是皇室嫡支子息难以为继,自太宗后共有三朝靠转支过继延续,如今早已不是太祖一脉当政。
可过继来的都像和帝这样兢兢业业、厉行勤俭的皇帝还好说,偏偏后面继位的哀帝和灵帝,一个奢华无度穷奢极欲;一个不问政事求神拜佛;两支之后的子孙都不争气,接连出了好几个昏庸之主,也亏得雍朝立国的根基太过坚固,不然也坚持不到今次的幼帝登基。
不过说坚持,其实也只是担了个名头,其实中央皇权早已旁落。
自灵帝开始的镇藩制度,放开了藩地圈地屯兵的禁令。自立朝便蓬勃兴起的实业历经几代发展,逐渐积聚出大量财富,也滋养了各地的场主们的政治野心。一方有钱,一方有枪,金钱的流转伴随着扩张的步伐,而藩地大员对中央皇权阳奉阴违,早已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甚至在选谁坐上皇位这件事上,也是几方人马博弈后的结果。
比如此次继位的3岁幼帝,他的背后是北郡和中都结成的地方联盟。因为皇太后的妹妹嫁入北郡钢铁巨擘,她的儿子才能力压南地支持的汝阳王,成功掌握皇权。
当然,豪阀的支持也不是不要回报的。
新帝登基伊始,便在太后的主政下提拔了几名北郡和中都出身的官员入阁,并很快修改了征税律法,减免了部分钢铁及冶金的税费,加重了胶物及轻纺商品的流通税。
这样一来,南部广大的种植园扛不住了。以上下南郡为首的其他派系联合起来,在朝中频频发难,强力阻击,让新帝的政令举步维艰。
不得已,皇太后以朝拜新帝为由召集各藩属大吏入旧京,定十一月十五日于旧京勤政殿行新元首次大朝会。这虽然是皇家代代相传的旧俗,可自灵帝迁都北郡后,藩属大吏进京述职的地点一直是在京城元极殿,也不知什么原因又改回了旧京。
关于太后携新帝回旧京定安城的事,朝中上下一早便议论纷纷。
有人说太后是为了向天下证明新帝血脉纯正,有人说萧家主为了避嫌才要求太后迁都,但更多的人觉得,皇太后这是想要摆脱北郡-中都联盟的控制,成为雍朝真正的掌权人。
十一月初三,外诸岛及西南二郡郡守入京。他们在朝中无甚势力,多依附各派豪强,虽然路途最远,但到达的反而是最早的。
十一月初七,中都四郡郡守入京。为首蓟南郡守谢敏达,他虽出身贫寒,但却是漕运望族丰氏的赘婿。靠着丰家的提携,谢家成了蓟南郡有名的大粮商。谢敏达本人与北郡第一名门萧氏族长同在墨宗大学院求学,私交莫逆,此次北郡中都的联合,便由两人一力促成。
十一月初九,西北五郡郡守入京。雍朝立国之初,国都便定在西北的定安城,是以原本的西北三郡算是京畿重地。后太宗北击西胡得阿木尔郡,明帝在位期间东胡三部请求归附,便在西北另设南石郡。后灵帝迁都北郡,西北五郡成了边陲,可毕竟是本朝的龙兴之地,文化中枢,又有岩油矿产,军政实力不容小觑。
十一月十二,南部诸郡郡守入京。南部诸郡包含上下南郡,东海、尺阳、宓阳、谷安和岐江等七郡。其中六郡以前朝末年的南郡的版图做拆分,唯有东海郡为立朝后并入的岛屿,为南江口外第一大岛,与陆路仅有一线浅滩连接,海水涨潮即被淹没。
南郡为雍太祖立国前最后一战,也是前朝世家经营多年的大本营。雍朝新立,为平息世家之乱,时任太子的太宗皇帝将南郡一分为六,混入部分原岭西属地,并将盘踞多年的世家豪强迁居。明帝时期雍朝国力迅速发展,南部诸郡更是借助水网之利遍布纺织场和种植园,工场的机器昼夜轰鸣不断。只是立朝时皇帝担忧前朝余毒未尽,严令禁止南部诸郡拥兵。哪怕是后来的灵帝脑筋一热开镇藩禁令,雍朝上下也只有南部诸郡依旧由朝中直统,每三年便要更换驻郡守将,兵不识将,将不识兵。
这次南部诸郡齐心推举汝阳王,也是私下谈好了条件。汝阳王的邑地在上南郡,一旦汝阳王上位成功,他将力推南部诸郡的禁兵令解封,以后再不用忍受北郡的窝囊气,也能与其他各郡能平起平坐。
十一月十四,北郡郡守姗姗来迟,态度桀骜,越发印证了皇太后意图另起炉灶的猜测。
萧卓的专列一进京城,便有各家郡守的亲信及海外诸国使节候着,车站人头攒动,旗帜招展,场面十分盛大。
等到萧卓的长子萧烈成带队下车,围观看热闹的京城百姓更是眼前一亮。萧少郡守高鼻俊目一表人才,腰配西洋火铳,北郡兵丁各个人高马大,军服笔挺,着实威风凛凛。
当时便有好事的私下议论,说这萧少郡守果然不愧少年奇才,承袭他亲爹的优秀血脉,年纪轻轻便已成为雍西军校的现任令首,带的兵比小皇帝的禁卫军都精神。你说人家这腿咋就这么长,人家穿着的军服咋这么好看呢?果然还是有矿的北郡富庶,光是礼宾刀都雪亮雪亮的,这可用的可都是上好的精钢啊!
难怪有传太后入宫前倾慕萧郡守,还有意嫁入萧家做续弦。萧卓虽然人过中年,可他本人身姿笔挺,相貌清峻成熟,手中又握有北郡的军政大权,比起年纪能做祖父的先帝,萧郡守对小娘子们的吸引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可惜萧郡守妻丧多年,并无意另娶,而萧家长子萧烈成良才美玉,继承人之位坐得稳稳,如今也到了寻觅婚事的年纪,失望的小娘子们又重燃希望,把目标转换到这位少郡守的身上。
萧卓抵达的次日,新帝在勤政殿开大朝会召见诸位封疆大吏。小皇帝连话都说不清,全靠皇太后在堂主持议政。皇太后温梦璇也是个人才,不声不响便抛出了新朝第一纸大政令,言说朝廷将派员到各个郡县核对人口及土地状况,清查府库,为下一步调整征税做准备。
“此政令一出,各藩属地必然骂声一片。”
墨宗大学院食堂内,一身着青色棉袍的少年激动地对同伴说道。
“自灵帝推镇藩令,朝中十九郡三十二县并外八岛,哪家不是给足了中央税收以后自己管钱!?如今税赋核算的标准还是和帝一朝定下的,多少年过去人口和工商都不知道翻了几番,就算灵帝哀帝税赋翻倍,总归还是能给大家留下活命钱。现在新帝不但延续之前的超高税点,还要重定核税基准,这不闹事才怪呢!”
他越说声越大,眼看就要从位子上跳起来,吓得他同伴连忙拉住他。
“少青,慎言!”
“慎言什么?!没看到萧家都带兵进京了么!”
那少年一挥衣袖,转头盯向另一张餐桌上的食客。
“阿昱,你与萧少郡守是好友,你怎么说?!”
“阿昱?阿昱!”
“唔?”
被称作“阿昱”少年从饭碗里抬头,一双圆圆的杏核眼微微弯起,直弯成了漂亮的月牙。
“阿成怎么啦?”
第2章 阿昱
“嗨!我们说什么你都没听吗?!”
青衣少年一脸郁闷。
阿昱总是这样,什么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溜号发呆。他发呆的时候还特别专注,基本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
“抱歉,东二食间的牛婶豆腐做的太好吃了……”
阿昱嘿嘿笑着拱手,态度倒是十分诚恳。他这张脸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没人真舍得对他发脾气,青衣少年也不能免俗。他先是对着阿昱的脸蛋晃神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又被牛婶豆腐带偏,义愤填膺地讨伐起南一食间的发霉馒头,之前的话也不再提了。
一场敏感的讨论,就此戛然而止。
“对了阿昱,”与青衣少年一桌的同窗也扭过身,“你堂兄冉旸怎样了?听说他昨天参加研农活动受了伤,严重么?”
“嗯,还好,人是没什么大事。”
冉昱咽下最后一口汤。
“说是可能吃了有问题的菌子,所以才会一直叫不醒。不过今天早上学院医堂已经送消息过来,说是人已经康复了。”
“原来是睡着了呀。”
几个少年齐齐吁气。
他们其实都不喜欢冉旸。
冉旸虽然和冉昱一样,都是出身东海青州府豪富之家,可阿昱性格纯善亲和,长相俊俏且从不与人结仇,就算是想要接济家境不好的同窗,那也能做得委婉周全,绝不让人有一丁点不舒服,是个顶顶贴心温柔的孩子。
可冉旸却完全相反,尖酸刻薄不说,平日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的同级给他的评价是心胸狭窄爱嫉恨,偏偏还眼高手低实力不济。日常与他一起的几人也多是同样的德行,在学院中并不招人待见,哪比得过阿昱受人欢迎?!
哼,他们也是看在阿昱的面子上才会多问一句,不然谁管冉旸那小人如何!?
又说了几句,便有人过来寻找冉昱。冉昱和几位同窗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东二食间的门口。
“那是研修院的丰迟助习吧?听说是阿昱的同乡?”
“嗐!什么同乡,丰助习是岐江郡人,距离阿昱的老家青州府好几百里呢,这样算我与你也是同乡!”
“不过阿昱的人缘真不错,竟然连研修院里也能找到知己,那里面的怕不都是天才?”
“可不是,阿昱的朋友萧烈成不也在研修院修习过一阵?隔壁军校的兵头子能被选送来咱们这进修,那也就仗着是萧郡守之子。噢对了,也不知道朝廷核税的事萧家怎么说,刚才忘了问问阿昱……”
可惜阿昱完全不想参与这种话题,所以早早借故躲了出去,
他出身青州冉氏,家中经营着南部诸郡最大的织坊,从小便和兄长们一道被带出去增长见识,也深知政商场中的风云诡谲。
有些话,同窗能说,但他却是不能。
墨宗大学院并不会公布生员的出身,但在大学院这样开放的环境中,只要人有心,总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更别说很多人借着这个平台拓展交际圈,为自己的未来铺路,冉昱出身冉氏织坊的事儿,在大学院里从来都不是秘密。
而且他还有个高调的堂兄冉旸也在大学院就读。两个冉家人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青州,哪怕阿昱只是一个不需要继承家业的幼子,他作为嫡支的分量也比堂兄冉旸更受关注。
感谢三位兄长!
阿昱在心中给几位哥哥作了个揖。
若不是大哥二哥三哥支撑家业,如今也没有阿昱逍遥自在地外出就学,说不得就要被老爹拘在织坊里做工啦!
唔,作为谢礼,此次沐亲休假便之前制作的机关玩具带些给侄子们,以报他们爹爹放小叔叔自由的恩德……
他想得出神,一脸放空的模样忍不住逗笑了同行的人。
“阿昱,又在发呆了。”
丰迟伸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
他是个身量高挑的青年,惯常穿着灰蓝色的布袍,脸上架着一副金丝镜。身为墨宗研修院的助习,师从著名的机关学大师钟杰,丰迟算是冉昱的半个师兄。
他十分看重这个年轻的小师弟。
“我要回蓟南了,阿昱想不想去仙匀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