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 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 第190章
作者:追鹿
狗子暴君be线~适配bgm《故人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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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青梅事
陆绎风骤然从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帷幔外隐隐有人轻轻走动,他眨了眨眼,忽地将手伸到自己眼前。
纤细,稚嫩。
他撑着床坐起身,愣愣地看向床尾,琢磨起自己先前的那个梦来。
梦里自己早已过了不惑之年,某日眼前忽地出现了一个自称黑无常的男子。他说有一道残魂执念颇深,无法入轮回。解铃还需系铃人,于是便找上门来,问他愿不愿意有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朦胧间,他似乎是答应了的。可任凭自己如何追问,那黑无常却仍不肯开口告诉他残魂究竟是何许人。
陆绎风太阳穴针扎似的疼,碎片一样的记忆慢慢被人塞进了脑袋,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无数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苍白的脸上——
一张属于少女的,苍白的,惊恐的脸。
是梅晏然的脸。
他心中骤然一凛,手忙脚乱地将身上的锦被推开,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想起来了。
姑且称作上辈子——上辈子他深爱的人被卷入宫闱内斗,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候在外头的小厮听见屋内声响,连忙推门进来:“十五殿下,您……”
陆绎风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无妨,本王没事。”
他说完后迟疑片刻,又接着道:“小九,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被称作“小九”的小厮摸不着头脑:“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啊。”
他瞥见陆绎风一头冷汗,面色苍白,也跟着慌了起来:“殿下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陆绎风深吸一口气,慢慢在床沿坐下。
如果他没记错,在回忆中梅晏然是正月初二遇害的。
留给自己的还有三天时间。
如果能好好利用这三天,是不是就可以把她救回来?
陆绎风刚想说话,却听小厮继续道:“殿下,方才王妃来了,正在外头等着您呢。”
“本王马上去,”陆绎风定了定神,“你先出去吧。”
小九看着他的脸色,半晌还是没敢乱说话,行了一礼便退出去了。
***
小姑娘等在后院里,面前的石桌上放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正瞪着双杏眼看向他,似乎在不满于他的失约。
陆绎风站在台阶上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小声道:“晏然。”
“喊我作甚?”梅晏然不懂他话中藏着的情绪,“你居然还晓得醒来,睡死你算了。”
要是依着往日,陆绎风多少得跟她呛两句,可眼下他却听着安心得很。
似乎许久都未曾听见小姑娘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别闹。”
陆绎风下意识抬手揉了把梅晏然的头:“是我错了,让你等太久。”
梅晏然眨了眨眼,惊疑不定:“你跟我道歉做什么?”
陆绎风愣了下:“嗯?方才不是你在怪我吗?”
“……笨蛋阿风。”
梅晏然恶狠狠道:“榆木脑袋。”
陆绎风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让这祖宗生气的话,只得转入正题:“晏然,我想与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小王妃斜蔑了他一眼:“说来我听听。”
“今年正月初二,宫中会举办元夕夜宴,”陆绎风轻声道,“你不要去好不好?”
梅晏然愣了下:“为何不许我去?”
“有些危险。”
陆绎风不知该如何跟她讲自己的那些记忆,只能生硬道:“会发生不好的事,你不要被卷进去。”
“你就骗我吧。”
梅晏然小声道:“是不是你的哪个小相好要去夜宴,生怕我撞见了她?”
“祖宗,除了你我有什么别的小相好?”
陆绎风哭笑不得:“我天天陪你演杨宗保演陈世美,没耐心陪别人。”
小王妃听后脸上有些发烫,却依旧嘴硬:“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她说完后想了一会儿,又开口道:“那你今日将我哄高兴了,我便答应你不去夜宴,你看这样可好?”
“成,一言为定。”
陆绎风了然:“今日又准备了什么话本子要我陪你演?”
“今天不演话本子。”
梅晏然面上多了丝罕见的赧然,小心地从怀里摸出一封卷轴来,在石桌上展开:“这是家里找人订的喜服,你看可喜欢么?”
陆绎风没看那纸上的喜服,定定地看着她的侧颜:“你喜欢就好,不必问我。”
梅晏然好像曲解了他的意思:“你是新郎,怎么待婚宴这样不重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绎风动了动唇,只觉得眼中酸涩,将从前没来得及说的话慢慢说了出来:“只是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
梅晏然怔怔地看着他,而后抬手向他额上摸来:“阿风,你不会是染了风寒,脑袋烧糊涂了吧?”
心中的惆怅和遗憾被她一句话搅散,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爱信不信。”
“好嘛,我信。”
梅晏然笑着看向他:“只是你先前从来没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好不习惯。”
她兴致勃勃地继续给人讲带着自己小心思的喜服,脸颊上忽地落下一片冰凉。
梅晏然若有所觉地抬头,看见雪片在半空打着旋落在地上:“下雪了。”
陆绎风将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回屋说么?”
梅晏然却摇了摇头,小心地将那卷轴收了起来:“不了,我还有事。”
陆绎风有些惊讶:“今天怎的走这么早?”
“说了有事嘛。”
“你要去哪?”他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可有人陪着?要我同你一起去吗?”
梅晏然避开他的目光,说得很含糊:“去洪清寺,不要你陪。”
“注意安全。”
陆绎风抬手将她的一缕发丝抚去耳后:“早些回家,别在外头逛太久。”
“你今天怎么了?”
梅晏然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这么温柔,是被精怪夺舍了吗?”
“先前小爷待你不好么祖宗?”
陆绎风挑眉,径直轻轻拧了她脸颊:“小没良心的。”
梅晏然吃痛,直接踩了他的脚。陆绎风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把手松开,怒道:“说你两句都不行,还有没有王法了?”
“没有。”
梅晏然哼了一声,把肩上披着的外袍脱下丢回陆绎风怀里:“本王妃走了,不用送。”
“等等。”
陆绎风转身回了府中,再出来时手里拿了枚簪子。
簪子造型独特,是外面没有的风格。他小心地将簪子戴在少女的发间,向后退了退,觉得配极了。
之前那次没来得及将自己做的簪子送给她,倒是成了让他后悔遗憾半辈子的事。
梅晏然摸了摸发间的簪子,小声道:“这是什么呀?”
“我自己做的,送你。”
陆绎风轻咳一声,别扭道:“随手打发时间做着玩的。”
梅晏然“哦”了一声:“就算你把本王妃哄高兴了吧,三日后的夜宴……”
“若你想去便去。”
陆绎风把她肩上的雪拂去:“方才我仔细想了下,不能光凭我的意愿强行要求你做什么事。去也好,不去也罢,我会护着你周全。”
梅晏然愣了半晌,忽然笑了。
她踮着脚抬手,也向他头上摸去:“你头发上全是雪。”
小姑娘一双眼亮晶晶的,小声说:“这么看......好像我们一起白头啊。”
***
正月初二,元夕夜宴照常举行。
梅晏然穿了一身雪白的狐裘,敛了平日那股子鬼精鬼灵的劲儿,安分地待在他身边,只是一双眼睛四处乱转,不停地打量着周围走过的朝臣女眷,拽了拽陆绎风的胳膊:“她们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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