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该死的甜美 反派该死的甜美 第82章
作者:枢玖
这点万俟疏还真不知道,以聂柳的性格怎么可能告诉别人这种秘密?聂柳觉得那是个弱点。不过失忆这点很可疑,特别是在小说里,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殊桥段都不配失忆。“从头开始说吧。”
于是聂浮开始缓缓叙述,整件事由一次倒斗开始。当时道上有传言在河南发现了一个古墓,于是聂柳就去了。那古墓出乎意料的危险,一路上死了很多人,聂柳走到了最后,进入了一座建在地下的金碧辉煌的塔,在里面见到了一面镜子。当时穿越了大量机关陷阱的聂柳已经身受重伤,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坚持不住了,即使找到了古墓中最核心的地方,也没有办法取走宝贝,也没有力气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脸。我躺在我的身边,浑身是血。”聂浮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越是平静越是叫人毛骨悚然。“我就是聂柳。”
“你是聂柳?那里面那个是谁?什么叫你躺在自己的身边?”万俟疏惊讶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这听起来像是分裂或者复制,但看聂浮的样子似乎没那么简单。
聂浮解释:“我一开始也很震惊,但那确实是我,后来我明白了,我已经死了。那面镜子的力量创造出了我,虽然我不知道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但这具身体和我原来的一模一样。现在活着的聂柳只是一个执念而已,因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而继续‘活着’的躯体。而我则是不人不鬼,不知道究竟算什么的存在。”
万俟疏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聂浮不告诉聂柳真相的理由就是不想让聂柳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任谁知道自己死了都没办法接受,聂柳现在就是靠执念生存的活尸,说不定一知道就死了。
等会儿,这比一魂双体还复杂,不就是最直白的“爱的是身体还是灵魂”吗?虽然他现在是和身体在一起,但他和小可爱是灵魂伴侣。
聂浮说:“我的身体是完好的,于是我把聂柳背了出来,他只有醒来之后的记忆,所以我告诉他,我们是双胞胎,他在斗里发生意外所以失忆了。”
就在这时,聂浮突然扭头看向旁边,聂柳满脸震惊地站在那里。原来万俟疏离开不久,聂柳醒了过来,发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于是出来了,听到了惊人的秘密。聂浮猛地站起来,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聂柳没有因为知道了真相而死亡,他只是眼神有些涣散。聂浮将他拉到沙发这边,安慰道:“我觉得你也不用特别在意,你看我都不在意。你的身体机能都是正常的,细胞、器官都活着,甚至……”他隐晦地瞟了下万俟疏:“比常人更具活性。你有独立思维,有种说法是思想意识即灵魂,所以才会有植物人其实是离魂的讲法。你现在跟活人也没什么区别。”
聂柳深吸了口气。聂浮的心情肯定比他复杂,莫名其妙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自己的身体还能一无所知地活动,还跟鬼神搅合在一起,他还什么都不能说,还要照顾他。怪不得他和聂浮心灵相通,不仅思维模式、小习惯、爱好相似,而且还能感知到对方的情感波动。以前他以为那是因为他们是双胞胎,在一样的环境中长大,还有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原来是这样!
“我没事,只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聂柳强打精神,勉强笑了笑。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他这样已经算好了。他只有在金塔中醒来开始的记忆,因此相比起来,聂浮的性格更冷漠寡言,不过聂柳自有记忆来大部分时间都在斗里,而且受到身体的影响,所以也是心理很强大的。“我们是因为那面镜子才变成这样的,会不会有后遗症?你对那面镜子还有印象吗?”
聂浮回忆了一番,淡淡道:“那面镜子是固定在台子上的,边缘有一些模糊的人脸装饰,镜面照不清,但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我也不知道那镜子的底细。”
聂柳十分担忧,不管他们俩现在是什么状态,但人之常情谁都想活下去。虽然他们目前状况还挺好的,但搞不清那面镜子是怎么回事总叫他不放心。“我们去把镜子拿出来。”
万俟疏忍不住说:“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什么时候允许你离开了?”
聂柳突然想起这还有个难哄的,忙说:“那你看着我好了?”
万俟疏无情戳穿他:“你就是想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聂柳见状直接缠上去:“储备粮不看好吗?我要是死了你就得重新找了,还不一定合口味。”人的欲望对鬼神来说是美味的食粮,所以鬼、精怪喜欢吸人精气,神喜欢被供奉,其实都是差不多的,特别是那种时候,混合着荷尔蒙会格外香甜。虽然对万俟疏来说那只能算是零食,但他平时老是吃炸鸡火锅什么的,搞得聂柳都觉得他不是鬼。
聂浮万分尴尬,看着自己曾经的身体,现在的兄弟这样毁人设的撒娇,再加上他能一定程度地感受到聂柳内心像碳酸饮料似的情绪,他没法在这待了,找了个借口赶紧开溜。
万俟疏扫了眼上楼的聂浮,他其实现在也挺烦难的。他掐住聂柳的下巴:“那么乖……你到现在也没完全信任我吧?”被看透,聂柳的笑容有些僵,推开他:“不要算了。”“当然要了。”
聂柳性格多疑,戒心很重,即使他喜欢万俟疏,万俟疏也对他很好,但也无法控制。人心多变,何况是鬼,万俟疏对他的喜欢莫名其妙的,而且万俟疏的实力远超他,也就是说发生什么事,他拿万俟疏完全没办法,这种不对等增加了他的不信任。不过万俟疏也不是很在乎,就算聂柳现在没法百分百信任他,反正他不会让聂柳跑掉的。
好不容易回来,另外还要商量下斗的事,所以聂柳晚上跑去和聂浮睡了。然后从聂浮那里知道,他根本没有离开一个月,所以有可能他其实就在自己卧室里,只是万俟疏用了什么方式让他觉得一个晚上变成了一个月。
第183章 盗墓文里的鬼神(十二)
想要下斗,何况是那么危险的斗,以聂柳的身手都折在了里面。等装备什么的采购好了,已经过了半个月,三个人才出发。以往聂柳组个队都要好几个人才下斗,毕竟有些地方得用人力硬挖,还要搬东西,人少了不行。不过这次他们的状况比较特殊,不想让别人知道人面镜的事,而且有万俟疏在,安全也很有保障。
聂浮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路很熟。以他的人脉,道上的消息得到的很快,当年他下这个斗的时候,还没什么人知道,他属于最早那批去的人,但是现在估计已经成为热门目标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过那面镜子那么邪门,应该还没有人拿走,聂浮也没在道上听说有人在卖。
三人假装成驴友,飞机转大巴,坐到一个小山村,到这里就没车了。车站就是路边一个特别简陋的棚子,旁边有一根歪掉的路牌,上面的车程表已经剥落褪色,看不清楚了,不过这里就一班车,有没有也没必要。大巴上的人背上背着的包,手里拎着东西,挤下车。万俟疏三人跟着也下了车,其他人要么是有人来接,要么就走回村。
聂浮说:“这附近有三个村子,离车站最近的是河西村,大概走三百米就到了,山那边是河东村,山上还有个三石村。当年我们就是在河西村落脚,打听了下消息。”
此时天色不早,虽然太阳还没下去,光线也不错,但很快就会黑了,所以三人决定在河西村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出发。他们找了家有多余房间的人家,给了点钱租了一间房,又要了一顿饭。
这房间的床是那种大通铺,铺着旧旧的褥子,三床很有年代感的碎花被子堆在上面,不过还算干净。万俟疏把装备包放在墙角处:“你们先选睡哪里吧。”聂浮说:“我睡里面。”聂柳爬到了中间,躺在了聂浮身边,万俟疏就睡在最外面。
因为惦记着倒斗的事,再加上山村里有虫鸣、鸡叫、犬吠,所以他们睡的不是很沉,天蒙蒙亮就起了。万俟疏在周围溜达了一圈回来,见聂柳正拿着杯子在院子里刷牙。他刷牙的时候很认真,看起来莫名很好玩。万俟疏玩心上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怪叫一声抱住他。聂柳整个人一抖,水都泼出来了,差点用杯子敲爆万俟疏的头,“你干什么?”
他一开口,万俟疏就知道认错人了,聂柳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这也不能怪他,聂浮和聂柳是原模原样复制出来的,而且都有小可爱的感觉,他分不出来很正常啊!“对不起,我还以为是聂柳。”这也很奇怪,因为聂浮才是真正的聂柳。
聂浮没有计较,走到旁边继续刷牙。万俟疏溜进屋里,聂柳正在整理装备包。“早餐准备好了。”聂柳点点头,把包拎出去。外间的桌上已经放着馒头和咸菜、腐乳。这时聂浮洗漱完走进来,表现的很淡定,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三人吃完饭就进山了。聂浮认得路,在前面带路,那么多年过去,原先开出的路早就消失了,野山爬起来很难,三人闷头爬着,直到中午才在一条河边休息。
万俟疏打了点水上来煮,三人拿出压缩饼干。万俟疏咬了两口,觉得又干又硬,虽然他不怎么挑,但除非必要还是不吃压缩饼干的好。“我去捉几条鱼烤吧。”他下了河,不消片刻就抓着几条大鱼回来,插在树枝上架在火边烤,又从包里掏出盐和孜然。聂柳瞪着眼睛:“你怎么还带这种东西?”
“这不以防万一吗?”
聂柳看着他翻面:“有这空间,你多带点有用的不行吗?”
“这不是很有用吗?”万俟疏撒上调料又烤了会儿,把外面焦掉的皮撕掉,递给两人,“是不是很好吃?”
聂柳咬了口,火候恰到好处,也很够味:“好吃,你一个鬼神,怎么那么多手艺?”
“这叫生活经验。”万俟疏咬了一口鱼,细腻紧致的鱼肉配上孜然好吃的不得了,他后悔没有带辣椒粉,不然更好吃。
吃完饭,用河水泼灭篝火。三人又走了一下午,寻了个地方搭帐篷。烤火的时候,万俟疏问聂浮:“还要走多久?”
“还要一天,先去看看我们原来打得盗洞还能不能用,如果能用就省力了,那个地方要打进去可费力了。”聂浮趁着这个机会讲了下当年的经历。
当初那支队伍有十个人,聂浮带队,他们只知道一个大致的位置,所以在这山里搜寻了好几天。他们中有个擅长看风水的人,根据地势山脉找到了墓的位置,又炸又挖好不容易才打通。
他们走进去,里面有一扇装饰着门钉的大石门,门口站着一具身穿铠甲的干尸。他们猜测这是殉葬的将军,职责是守护陵墓,可惜死人是什么都做不到的。他们将干尸推到一边,打算用炸药炸开石门。就在他们准备炸药的时候,那具干尸突然站起来了。
打完干尸,他们又遇到了各种机关,比如深不可测的悬崖、毒瘴和毒虫。当时聂浮刚进金塔就不行了,所以还没有把塔内的情况打探清楚。
除了聊聊天,也没啥可以消遣的,再加上要养精蓄锐,所以他们早早就钻进帐篷睡了。万俟疏梦到自己掉下山,然后从上面掉下来的石头砸在自己身上,把他压的透不过气。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聂柳、聂浮压着,怪不得他做那种梦。聂柳不用说,聂浮毕竟是小可爱,而且他和聂柳心意相通,所以不自觉会有些亲近的举动。万俟疏把他们的胳膊搬开,这点动静把他们吵醒了。聂浮迅速缩回去,怀疑人生地看着这一切。
万俟疏免得尴尬,率先出了帐篷,他其实不需要吃饭,平时吃东西都是为了满足口舌之欲,所以早上他没吃。过了没多久,聂浮和聂柳穿好衣服出来,啃了点肉干,然后继续赶路,在天黑之前到了聂浮说得那个盗洞。那么多年过去,洞口处长了很多草,但还是能进去的。三人把洞口清理了下,然后打着手电筒爬进去。一进去就见几只小动物慌张地跑出去,这里变成了动物的巢穴,说明近期没有人来过。
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聂浮说得那扇门。这是扇双开门,已经破了个大洞,地上散落着石块,地上倒着一具穿着铠甲的干尸,这应该就是当年聂浮的队伍干的。三人绕开干尸走了进去,门内是一个径深十米左右的平台,再往前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原来这里应该有一条石桥,但已经损害、坠落,只剩下一点点。聂柳用手电筒往下照,根本照不到底,光束尽头是一片黑。
他们身上的装备无法搭设桥梁。万俟疏目测了下距离:“我可以带你们飞过去。”
差点忘了有这么个bug在。聂柳把装备包放下来:“要不你先把装备拿过去,不然太重了。”万俟疏分批次把包拎过去,然后又回来接人,刚把聂柳抱起来,就听聂浮叫道:“不好,包!”万俟疏扭头看去,就看见从洞穴中跑出一只大老鼠似的队伍,叼着装备包跑了。万俟疏赶紧飞过去,一把抓住装备包。这动物力气还挺大,拽着包不放。
聂柳连粽子都不怕,当然不怕老鼠,只是老鼠大到跟小羊羔似的就叫人起鸡皮疙瘩了。万俟疏一脚踢中大老鼠的头,大老鼠吃痛,“吱”的惨叫一声,松口逃回洞里去了。万俟疏回头把聂柳和聂浮接过来,问道:“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有见过这玩意吗?”
聂浮摇头:“这个墓神秘的很,我当初虽然走到了中心,但其中很多机密陷阱还没有摸清楚。对这个墓,我知道的只有这是个少数民族公主的墓,据说这位公主美艳无双,神授奇能,能和野兽沟通,具有强大的领军能力。”
要是以前,聂柳是绝对不相信这种牛鬼蛇神的东西的,什么异能奇迹,不过是统治阶级为了稳定政权编造出来的,就和君权神授那样。但是现在最不科学的鬼神就在他面前,他不得不怀疑那个公主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什么神的传承,得到了神奇的力量。他拉了拉聂浮:“哥,你见到那公主了吗?”
“那倒没有,我猜棺椁在金塔的底层,我进到第一层就死了。”聂浮谈起自己的死很平静。虽然现在他死而复生,但正常人对死亡总是有恐惧的,特别他当时伤很重,独自死在这诡异的墓里,心理阴影不知多大,他居然能平静无比,可见心智强大。
三人背上装备包走进墓道,两束手电筒的光微微晃动着,刚才那只大老鼠已经无影无踪了。走了一段路,聂浮突然疑惑地“咦”了一声。万俟疏问道:“怎么了?”聂浮解释道:“我感觉这里跟以前不太一样。”
这种墓里甬道纵横交错,但他们刚走进来没多久,也没见到岔路,不可能是走错路了。聂柳问道:“是不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你的记忆模糊了?”聂浮斜了他一眼,冷笑:“这话你信吗?”
聂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和聂浮就是一个人,他只是少了记忆而已,其他都是一模一样的,他的记性很好,即使是几年前盗的斗也记得住,特别是如此有特色的墓。所以聂浮不可能记错,这墓道肯定和他当年走的不一样了。“莫非这墓道能移动?”
“有可能,不过也只能继续往前走了。”聂浮微微警惕起来,指了下前方。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搜侦探小说,找到一本,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叙述有点啰嗦,视角也不太统一,后来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主角团队在井里发现一具男尸,男尸衣服上有长头发,因此怀疑凶手是女的,或者之一是女的。根据头骨画像去走访,有人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因此调查陷入僵局。(这小说的时间背景在90年代)看到这里我还没觉得怎么样,一下子查出来就没劲了,结果案件的突破口居然是主角突然想到那个头发可能是死者的,凶手故意给死者剃发、换男人的衣服是为了掩盖身份。不是……这尸体不是已经尸检了吗?而且看前面的描述还是个很厉害的法医,为啥还会在性别上起疑啊?虽然着装先入为主,但尸检不是要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的吗?这个时候我就想是不是因为我以前看的小说背景都是现代,所以尸检流程比较规范了,所以才不会有这种状况。
然后,主角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让法医比对了下死者和头发的DNA。确定性别看耻骨联合不是更快吗?为什么要鉴定DNA啊?当然比对之后还能确定是不是本人的头发,但是文里写的是结果出来,匹配,于是确定是女性,就感觉是为了确定性别才做的鉴定。接着我突然反应过来,剃掉的头发没有毛囊怎么做的DNA鉴定?
最后我是靠着想知道结局的信念看完了这个案子,凶手是我前面直觉的那个人。因为这人在最初走访的时候出现过,身上有秘密,然后就因为不在怀疑范围内就不出现了,小说里不可能设置毫无意义的人的嘛。
第184章 盗墓文里的鬼神(十三)
往里走了十几米,可以感觉道路是微微向下倾斜的。此外,可以明显感觉到温度下降,这会儿是夏天,外头特别热,虽然地下会温度低点,但这降得有点太快了。可能是因为盗洞的存在,里面空气是流通的,除了有点闷到还可以,而且墓道里很干净。整个墓道是砖砌的,地上是大块的方砖,也没有壁画、雕刻或是陪葬品,透着股朴实无华。
按照聂浮的说法,这个小数民族的画风很华丽的,又加上这位公主是个传奇人物,在国中威望极高,她在位的时候战无不克,掠夺了大量财宝,所以她的墓应该造的很奢华,从聂浮见到的金塔就能看出。但这里啥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还是外围。
再往里走了一阵,聂浮说:“当初我们进来的时候,里面具有大量殉葬品,墓道两边造了许多神龛那样陷进去的方形,另外还有大型的殉葬坑,里面堆满了财宝、武器和尸骨。可走到现在却一个也没看到。”
如此看来这里的布局肯定发生过变化,要制造如此精巧巨大的机关可不容易,可见当年耗费了巨大的资源。只是不知道这机关是如何运作的,会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突然聂浮脚下踩动了一块砖,就在暗叫不好的瞬间,地上出现了个大洞,还来不及反应就掉了下去。这下面黑咕隆咚的,只能感觉到进入了一条向下的通道,滑了许久才停下,聂浮“砰”的砸在地上,尾椎骨都要碎了。他爬起来,发现万俟疏在他旁边,聂柳不见踪影,刚刚肯定通道分岔了,聂柳滑到其他地方去了。
聂浮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洞口:“我们快回去。”
“上头有个机关封死了,而且就算爬上去,也不知道聂柳到哪里去了。他肯定会往金塔去,不如我们也去金塔。”
万俟疏说得有道理,而且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于是两人继续往前走,这里比上面难走多了,路很窄,只容一人通行。聂浮走前面,万俟疏跟在后面。聂浮以往下斗也一个人走过,不过为了警惕周围出现的危险,他都很紧张,但这次有万俟疏在,他放松很多,估计是因为他知道有万俟疏在,他不用担心背后有危险。
刚才在上面就觉得很冷了,在这里更冷。由于正处夏天,所以聂浮带的衣服都不厚,就算聂浮把衣服都穿上了还是冷。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肩上一重,原来是万俟疏把他的大氅给他穿上了。他活过来后,万俟疏已经穿了现代装,这件大氅他没见过,但这突然出现的大氅绝对是魔力幻化出来的。他有些不自在,但的确很暖和,而且他若是推脱反倒显得不自然。
“谢谢。”
“不客气。”万俟疏现在这幅身体非常便利,不觉得冷,而且看得也很清楚。“你看这路还很长,要走很久,我们聊聊天吧。你和聂柳是一个人,他挺健谈的,你怎么没话啊?”
聂浮这人彬彬有礼,极会做人,因此也很会聊天,但他对着万俟疏总有些变扭,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有感觉到这里有什么吗?”
万俟疏道:“这里没有软粽子,机关之类我不了解。周围是有些声音,不过这是在地下,有动物很正常,没有见到,我也不知道是养在墓里看守的,还是野生的。”他想了想又说:“刚才那种大老鼠你见过吗?”
“没有。不过那东西怎么看都不是自然界存在的,估计是养在墓里,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变成这样的。”聂浮解释。因为直刀在聂柳手里,所以他现在带着的是枪,他的耳力极佳,虽然在和万俟疏说话,但同时也在听着周围的动静。在这里视觉受阻,即使有手电筒能看清的范围也有限,所以听觉很重要。他突然听到有一丝轻微的摩擦声,可惜这里太过狭窄,干扰了他的躲避。紧接着他被一只手按了下去,就听头顶上有风声。
聂浮抬头一看,就见万俟疏手中攥着一支金属的利箭,经过了那么多年仍然保持着坚硬锋利,这种规格的箭一定配着强弩,以他的经验这种箭能把石板射裂了。他急忙站起来:“你没事吧?”
万俟疏把箭丢在地上,笑道:“没事,你看好好的,这东西伤不了我。”聂浮见他胸口的确没有伤,想起这人刀枪不入,松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这样着急,他这人冷心冷肺,虽然知道万俟疏和聂柳在一起,但跟他没关系,顶多是看在聂柳的面子上有那么点亲近。但刚才他是真心实意惊恐担心,情感远远快于理智。这太反差了。
万俟疏道:“走吧。”聂浮回过神,点点头,转身继续往前。经过刚才的事,他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但心里却是慌乱不已。
之后又走了半小时,由于通道内狭窄昏暗,所以时间长了让人很难受。期间遇到布满尖刀的地坑和飞箭,但都顺利通过了。再走了会儿,空间变得宽敞,路还是那么窄,但两边不是墙,而是巨大的深坑,其中堆满了白骨,这应该就是聂浮之前说过的殉葬坑。
为了建造这样奢华的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这个国家后来走向灭亡可能就和领袖的死亡、大肆消耗国力建造陵墓有关。聂浮指着殉葬坑说:“这里都是奴隶,以这个斗的规模应该还有更多的殉葬坑。根据上次的经验,这个斗的外围是大量陪葬的奴隶、士兵和物品,中心是金塔的所在,既然遇到了这些,说明我们走回正确的地方了。”
但那机关既然把他们送到这里,总不可能是安然无恙让他们走到目的地,这里一定比上面还要凶险。聂浮紧绷着弦,把手电筒的亮度调亮,冷白的光照在森森白骨上显得特别可怕。突然一种奇怪的“呼呼”声传来,紧接着黑暗的空间猛地亮起来,突然袭来的热浪在寒冷的环境中特别明显。由于周围太黑了,所以看不清火是哪里来的。
聂浮看见迎面而来的大火,下意识跳下旁边的殉葬坑,脚下“噼里啪啦”的。但这火太大了,整个上方都被火覆盖,即使他已经弯腰趴到白骨上了,依然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好像要把他的皮肉燎掉。万俟疏见状也跳下去,用大氅把他完全包住,自己也趴在他身上。
火足足烧了半小时,也不知道怎么储存了那么多燃料。聂浮把脑袋上的大氅拉下来,看了看情况。万俟疏把他拉起来:“没事了。烧了那么久,氧气还没烧光,说明这个地方是通的。”
聂浮愣愣地看着他,心里有些怪怪的。他知道万俟疏不怕这种寻常的机关,但万俟疏在危难时刻马上过来救他,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他经历过那么多,其实也有被人救助的经历,但都没有这种感觉。万俟疏似乎是特殊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聂柳情感的影响。“嗯。”
这坑里堆着太多骨头,聂浮的腿都陷在里面了,他正费力地往上爬,突然听到一阵“卡拉卡拉”的声音,就像活动关节的那种声音,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骷髅头升了起来。
骨头由于失去肌肉的连接都散开来了,此刻居然一根根飘起来,拼接在了一起。聂浮还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说是软粽子,但软粽子是没有实体的;说是硬粽子,哪有硬粽子没有肉的?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白骨士兵爬起来,聂浮用尽全力跳上砖路,和万俟疏一起向前狂奔。路两边的坑里都是白骨,伴随着卡拉声爬起来,这画面跟恐怖片似的。聂浮抬手一枪打中一具白骨士兵的脊椎,脊椎断成了两截,白骨士兵的上半身掉了下去,但过不了多久居然又拼起来了。
聂浮暗骂一声,用最快速度跑着。这玩意儿也太邪门了,根本打不死!前面出现了一个门洞,聂浮一跑进去就掏出一个手榴弹往后一扔,被炸碎的砖块掉下来把洞堵了一半。细细的骨头手从洞口伸进来,抓挠着。聂浮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洞上塞,被砸断的手骨掉在地上,五指张合着爬动。聂浮狠狠一脚踩上去,用石头压住。到了此时,他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走单线的聂柳在经历过重重机关,结果遇到了何麟几人。聂柳没好气地说:“你们怎么阴魂不散?”
陈一帆怼道:“这话应该我们说吧?怎么去哪里都能遇到你?”
何麟站出来说:“这里危机四伏,不是起内讧的时候,为了大家的安全,暂且合作怎么样?”陈一帆不想和聂柳合作,谁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会把他们卖了?上次他们还是一队下斗的,聂柳不还是差点把他们杀了吗?要不是突然出现个万俟疏把聂柳带走了,他们就死斗里了。但何麟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只能忿忿地闭上了嘴。
以前何麟是一直健身的,但也就是体力、力量比一般人好,自从开始下斗才认真习武,到现在比一开始强多了,但他清楚即使如此,他们三个加起来也打不过聂柳,特别陈一帆这战五渣,不拖后腿就算好了。也不管聂柳后面会怎么样,现在他们和聂柳狭路相逢,起冲突太不理智了。
于是后来变成四个人一起走。他们走着走着,路变成了一条桥,两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何麟扔了一块石头下去,半天都听不到回声。聂柳想起聂浮说他当时看到的金塔也是建在深渊里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国家是有什么深渊信仰,还是这里的地势特殊,那么喜欢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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