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路人甲才是真大佬 快穿:路人甲才是真大佬 第19章
作者:旌丑
元始原本就睡在靠近廖铭的那一侧,他的旁边还留有一大片空位,正好足够抱着被子和枕头的林楼躺上去。
“元始,尚裕森的呼噜太吵了,我睡不着。”林楼解释道。
元始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伸过去用指尖轻轻碰了下林楼的下巴,又把手收了回去。
林楼怔了一瞬,他立刻把枕头挪到跟元始贴在一起的位置,两人的身体靠得更近。
也许是今天过得太波折,元始很快便睡着了。
跟前一天晚上一样,明明床上躺着三个人,随着廖铭一把将熟睡的元始抱进自己怀中后,三人又睡成了【人介】的姿势。
忽视廖铭举动的林楼摒弃杂念,很快,他也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林楼一直在心中默念着什么,如他所愿,他再次来到了那个未完的梦里。
虽然林楼没有听过元始的哭声,但他坚定地认为那跟小动物惨叫一样的哭声就是来自于元始。
已经是第二次了,熟门熟路的林楼顺着凄厉哭声往前走,通过一条昏暗冰冷的惨白走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的他再次进入了那间铁笼一样的小黑屋。
好似已经习惯了那股腥臭味道的林楼没有犹疑,他在逼仄的黑暗中一边喊着元始的名字,一边仔细地搜寻。
“呜呜呜——是谁?”称得上稚嫩的声音发出疑问。
林楼急忙大声喊:“是我,元始,是我啊,我是林楼,你在哪里?”
话音刚落,突然【轰】一声巨响,刹那间,漆黑的四周宛如被撕扯开的礼盒包装纸,一片两片化成灰烬,微弱的光芒仿佛火苗似的一丝两丝地燃烧进来,双眼已经适应黑色的林楼顿时被亮色刺得睁不开眼,他忍不住伸出手挡住自己的脸。
“你是谁?”
这个声音跟元始现在的声音很像,可能是还没经历变声期,少了几分沙哑,更清透悦耳,像一颗还未成熟的不知人间疾苦的甜蜜果实。
林楼的双手还在自己的脸上挡着,他的眼前现在仍是白雾蒙蒙的场景,只能在模糊中瞥到一点黑的卷曲。
那是元始蓬松的羊毛卷发,可能是因为还没经过廖铭的亲手修剪,所以比林楼现实中见到得更长一些。
见到来人一直盯着自己的卷发看,元始便把身上的被子拉高,将自己团团围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林楼终于适应眼前的光亮了,他睁开眼看清的第一幕便是元始戒备的双眼。
“为什么你的衣服跟他们不一样?你是怎么进来的?”元始问他。
眼前的元始明显是不认识他的,林楼也不感到诧异,他认为,既然元始可以进入他的噩梦来拯救他,那么他现在一定也处于元始的噩梦中,他也可以来拯救元始,而且——
廖铭不在是吗?
这里只有林楼被允许进来了。
“我叫林楼,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我本来在睡觉,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出现在这儿了。”
说话间,林楼还偷瞥了几眼床上元始的双腿,果然第一次梦里看到的都是幻觉,那被子下明显隆起的形状不就是两条腿吗?
元始上下打量林楼的穿着,似乎听信了林楼的话:“对,你还穿着睡衣呢,林楼,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的门都是锁起来的,只有外面的人才可以打开,到时候你出不去了怎么办?”
“你说这个吗?”林楼顺着元始的话,转身去拨动了下那个崭新的铁门。
与黑暗中的那扇铁栏门不同,这是一扇只在上下开了可供手臂穿过的小窗口的封闭门。林楼观察着四周,这里的布置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过于严禁。
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墙壁,地上也是软垫,连床和洗手台、马桶都铺着撕不开的软垫。
“你可以打开它吗?”元始的身体朝前倾了倾,但仍用单薄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
林楼知道元始还不相信自己,便没有冲动地靠上去,他只是趴在铁门前,试探着往外面看,可惜那上下两个窗口上都掩盖着只能从外面打开的小门,根本没办法从里面挑开,对于困在铁门内的人来说,这两个窗口的唯一用处就是通风。
“你打得开吗?”元始再次期盼地发问。
尝试失败的林楼回过身,盘腿坐在地上:“对不起,我打不开。”
“没关系,我也打不开。”元始将身体缩了回去,眼里也没有失望。
林楼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元始。”
“元始,你今年多大了?看起来比我小,我今年十八岁了,上高三,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元始眨眨眼,他的身体又朝前伸了伸,好奇地问:“你都十八岁啦?我现在应该比十五多一点吧……你的学校是怎么样的?”
终于吸引到元始注意力的林楼欣喜地笑起来,他赶紧将学校里的事情讲得绘声绘色,甚至把尚裕森的糗事都拿出来添油加醋地说给元始听。
元始一言不发地听着,他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里随着林楼的话时而眯起来,时而瞪大。
等到林楼口干舌燥,肚子里再也掏不出什么趣事的时候,元始又将身体缩了回去,重新拉起两人之间的警戒线。
元始客气地说:“谢谢你,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敏锐地察觉到元始一瞬间疏远的态度,林楼怔忡着,他捏紧了十指。
见林楼还在原地不动,元始疑惑地问他:“你为什么还不走?”
林楼苦笑着说:“我能去哪里?元始,我跟你一样,也被关在这里了,我也出不去啊。”
“是吗?那你再等等吧,说不定等下就有人来放你出去了。”
说完,元始便低下头,这下,林楼连元始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瘦小的一团身躯形状。
大抵是从未被元始如此冷漠地对待过,林楼坐在铺着软垫的地板上,渐渐感觉到身体有种坠入冰窖之中的寒冷。
不该是这样的。
在长时间的僵持之下,元始不曾理会过林楼,他待在小床上如一尊被留在废弃空屋里的雕塑,连呼吸起伏都近似于无。
林楼慢慢有些着急了,之前那些慢慢来的想法统统消失,他猛地站起来,脚步踌躇片刻,最终还是犹豫地朝着元始一步步靠近。
“不许过来。”
全身蒙在被单中的元始似乎听到了动静,立刻发出拒绝意味十足的声音,逼停了林楼的步伐。
第48章 骇【喜】【枝枝】
深知自己可能将事情搞砸了的林楼捏紧了拳头,解释道:“我没有恶意的,元始,我真的——对不起,元始,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你能放我出去吗?”元始看着他。
林楼挫败地摇摇头,就那扇铁门,估计要用大炮才能轰开吧。
元始低下头,不再理他。
再次受到冷落的林楼紧紧咬着下唇,如果是廖铭在这里,一定不会被元始这样对待吧?明明一开始他才是元始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就算这次是廖铭先遇见了元始,他还是能看得出元始心中的第一位仍旧是他。
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在梦中却要这样对待他?
林楼从未觉得自己的内心如此脆弱过,竟然仅因为元始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他,他便心态破了防,没等林楼哀怨完,突然,原本毫无动静的铁门发出了钥匙声的响动。
原本静默的元始猛地抬起头来,被子滑下,露出一双透着排斥神色的双眼。
猝不及防被瞪着的林楼突然发现,当这双眼睛不再带着偏爱的时候,被看着的人只会感到自身的渺小,似是被看破了内心而无所遁形,也像是被无区别的怜悯对待,感受不到自己被珍重,只剩下无尽平庸。
“我知道你们想要骗我,你也是。”
元始的语气像是在陈述某件事实。
这句话似乎彻底伤透了林楼的心,也击垮了林楼的忍耐力,他忍无可忍,陡然大步走向元始。
这个房间很小,小到四五步就能走完。
几乎是两个眨眼的时间,林楼就扑到了元始的床上,一把扯下了他身上代表着不信任与抗拒的被子。
被侵入安全距离的元始并没有被吓到,他也没有挣扎,甚至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他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林楼失控的行为。
直到完全露出元始的身体后,林楼明白过来,原来元始并不是不反抗,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林楼之前见到的隆起根本不是元始的双腿,而是两根用被单卷起来的东西,因为被布料掩盖住了,所以看起来就像两条腿一样。
受到视觉冲击的林楼猛地朝后退去,这张床实在太小了,他整个人直接摔下床,掉在软垫上。
元始无声地看着林楼,这个人已经惊慌失措地跌倒好几次了,明明手脚双全,却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你不知道吗?”
元始说完,像是为了让林楼再确认一下,他开始熟练地一点一点挽起自己的裤子,直到露出残缺的部位才停下来。
林楼此时已经被吓得呆滞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奇异的想法:究竟是多么锋利的刀、多么无情的心才能斩出如此平整又丑陋的缺口?
看着林楼连呼吸都停住的傻样,元始再次好奇发问:“林楼,你是更厉害的骗子吗?”
什么骗子?
林楼骤然回过神,他刚想解释,可不知怎的,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霎时间被抽得干干净净,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引发了林楼咽喉的抽搐,进而让他产生了呕吐的冲动。
原本还因为可以孤身进入元始的梦境而沾沾自喜的林楼,此刻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喉咙间满是被酸水浸透过的灼痛。
但坐在床上的元始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窒息的侵扰,他一如平常地正视着林楼满脸的鼻涕泪水,说:“林楼,门开了,你快走吧。”
林楼痛苦得像是临近鬼门关,但他仍拼尽全力说:“我……我不——”
“不什么不?”尚裕森坐在床边看着他,嘴里叼着一块西蓝花。
第49章 猜【喜】
西蓝花被嚼得嘎嘎脆,咔咔响。
林楼死死瞪着尚裕森的脸,一瞬间被拉回了现实世界中。
“怎么了?我有这么丑吗?一脸见鬼样,楼哥,是不是我影响你做春梦了?是不是梦中情人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我的脸,立马就痿掉了?嘎嘎嘎——”
林楼用手挡住脸,平静了许久,问他:“元始呢?”
“他跟廖班长一起晨练去啦。”
林楼接着问:“现在几点了?他们什么时候去的?”
尚裕森有点不耐烦:“你自己有手机干嘛还问我?现在都九点了,他们早上八点吃完早餐就去了,哪像你睡到现在?我说你啊,最近是真的很奇怪,以前你都是我们这堆人里最勤快的,这学期开学来你总是迟到,就没赶上过一次早读课,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跟兄弟说说呗,就算我不能给你出谋划策,也能充当你的倾听者呀,你说……”
林楼复杂的心绪因为尚裕森的喋喋不休暂时平复不少,他沉默地盯着叽叽喳喳的尚裕森,直到尚裕森识相地闭上嘴,他才翻身下床去洗漱。
锁上浴室门的林楼面色不豫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先是那个时间跨度十几年的预兆未来的噩梦,再是前晚莫名其妙预警似的怪梦,最后是昨晚的——。
想起梦里元始那比三尺之冰令他更寒的陌生眼神,林楼的喉间仿佛还残存着胃酸的恶心灼烧感,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太阳穴处青筋乱跳:既然这样,为何还要让我进入你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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