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68章
作者:喻狸
等等。
……疯了吧。
两男的怎能那样。
冒出个念头的奴才一阵恶寒,甩了甩脑袋把杂念抛出去,继续拿帕巾擦背,但没再参鲛人的话题了。
夜色已浓。
云康没让雪郁回自己寝殿睡,出于不知名心思,也出于个状态下的雪郁很黏人,潦草换了那身湿掉的衣服,跟正主似的睡到了他的床上。
还是那个姿势,脸蛋贴着枕头,脑袋几乎埋进褥里。
云康在他挤出肉的脸上停了会儿,也换去外衣,躺在床边边上,他没指望雪郁能不乱动,也做好了一晚睡不着的心理准备,可事实是,他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或许是今晚酒喝多了。
导致情景互调。
喝醉后能一觉睡到天明的雪郁是吵醒的那一个,他擦了下眼尾,刚聚起视线便看到身旁的男人。
“……云康?”
男人眉心紧皱,如身陷噩梦,苍白的脸上沁出一颗接一颗的汗珠,搭在腹上的手紧攥着,皮下埋伏的青筋可怖地显出来,淡唇他死死抿住,仿佛随时有血要溢出。
没见过的样子。
从来以强势示人的皇帝,也能摆出样脆弱不堪的表情。
雪郁怔忡,尚搞不清楚是什状况,忽地听到云康低不可闻的呓语,那音呼吸搅得发抖,掺着几分恳求:“母妃,求你……不见我……”
雪郁一愣,惊讶于男人的脆弱过后,捕捉到那两个字。
母妃?
雪郁第一反应是想叫出系统询问,他在个界的主要目标人物是岑归暄,系统给他的所有资料都围绕主角攻进行,其他的背景一概而过,连同对云康的介绍也少甚少。
他不知道云康的过去。
但他想起前太监他闲聊时说过的话。
“陛下从登基那起,晚上便噩梦不断,不过陛下不让人外传,事只有老奴几个嬷嬷知道。”是跟了云康好几年的老太监告诉他的。
为什会做噩梦?
雪郁无从知晓,眼下能做的只有把云康叫醒,脱离那个让他痛苦挣扎的泥沼,他伸出睡得发热的手,还没碰一下,男人猛地坐了起来,胸腔急剧起伏。
往后很久雪郁都能记得那个眼,愤恨、悲哀、无措,冷冷地瞥他一眼,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过了许久,男人仿佛才认清他是谁,微红的眼底漠然散去,呼了几气,刚出,就跟好几没说过话一样,嘶哑至极:“吵到你了?”
雪郁小道:“没有……”
他巴巴地低着可怜可爱的一张脸,像受到了惊吓,抿住鲜红的唇肉闷不吭,手指绞着一点褥,在云康眼里,就是他吓到了不知道该怎面对他。
云康紧拧眉,他哄人经历贫瘠,盯着人看了半天,也想不出要说什话。
雪郁似乎也没想他说什,低头在枕边摸索东西,紧接着他突然雪郁抓住手,对方圆鼓鼓的眼睛眨着,往他手上套了根红绳。
那绳一看就知是小贩卖的便宜货,他愣了几秒,问:“什东西。”
“那天出城买的,红绳辟邪,能驱噩梦。”
很轻很软的音,男人汗流浃背,以往惊醒后戾气横生的心情奇异地平复,像有人拨开黑土,把他拉了上来。
云康碾着那根土不拉几的绳,看了半晌,到底没摘下来,金镶的绳他都看不上眼,丑东西倒意外的还行,他扫过雪郁亮润的眼睛,停顿片刻,忽而哑道:“雪郁。”
雪郁忍着困:“嗯。”
“再过一月,长南就要下大雪了。”
“长南?”
“背靠大辛的一个小地方,等冬狩过后,朕带你去看看长南的雪。”
“就我们两个吗?”
“……”
男人缓下来的气息很明显变冷,眼皮压出一道锋利皱褶,他看着雪郁,似笑非笑地问:“怎,你还想带上岑归暄?”
第58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15)摇摇欲坠
继相公又新出来的一个高频率词, 岑归暄。
雪郁无话说。
头都大了,从前没发现云康会么敏感,一点就炸,总是没说什么, 云康就忽然了气。
雪郁一张脸上全是迷茫, 大脑里不停回想是哪句话惹到男人的, 结果是没想明白,但也不好晾着人不管, 只软下声哄道:“我没说要带, 就随便是不是就两个人,没别的意思,你气了吗?”
云康轻舔舌腔,语无波澜道:“我什么气。”
“哦,”雪郁耐心有限, 尽管男人满脸都写着不爽, 也不想再理,温吞地说,“那我继续睡了。”
小鲛人眼尾细长微润, 尝起来跟甜浆般的唇瓣起合两下,敷衍地哄了一句, 转眼便要继续睡觉,现在酒醒了, 一看到云康的脸,马上就想起做了什么蠢事。
和云康说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拉起留有余温的子, 小脸藏进去,下一秒,男人探进手来, 熟门熟路捏住的脸,声音阴森:“你就样睡觉?”
雪郁颤着眼睫唔了声,想拿手去拨,男人的手覆满肌肉,再怎么推也撼动不了,最皱眉道:“你不是说没有气吗?既然没有的话,天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早朝,赶紧睡不好吗?”
云康看了一会儿,眼皮上的折痕更甚:“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自己就不会判断。”
雪郁:“…………”
觉得自己上辈子造了大的孽,才会在进行有无的对话。
雪郁不想手伸出来挨凉,只睁着一双秀气干净的眼睛看,:“好,那你告诉我,你在什么气?”
是真不知道。
两指掐着的小脸水葱一样白,为了不让自己疼,主动往掌心里送了送,仰脑袋时脸肉在指腹上滑动,软得似乎再捏重一点,人就会哭出来。
云康轻眯眼,唇角若有若无扯着:“自己想。”
“?”
雪郁拳头痒。
要想得到还得着吗。
鸦黑睫毛抬到最高,雪郁直视着眼前极难伺候的皇帝,困了,仍要耐着性子跟讲话:“你总样无缘无故气,还让别人猜你心思,真的……”
前两句控诉的话极其流利地说了出来,最一句吞吐的、没说完的,程度一定比前面更深,料想不会是好的形容词。
男人在那句无缘无故气上沉默了两秒,似乎在怀疑说的对象是不是自己,怀疑了许久,掀起眼皮,松了松捏着的脸颊:“你想说什么?”
雪郁在说出口时有点子悔,捏久了,不太高兴,微顿地低声补完话:“像个怨妇。”
云康:“……”
四周死寂,空气在一瞬仿佛静止。
怨妇。
个词一般是指遭遇了不顺,从而经常性无理取闹、寻事非、爱摆脸色的人。
不管是哪一个,旁人听了,都不会它和云康挂钩,还会说你是不是有病。
事实上,确实摆了脸色,也确实捏着雪郁不让睡,逼着人猜自己为什么气。
样的行为,难让人昧着良心说不像。
云康有口难辩,脸上的表情从微愕变为漠然,着茧的手从雪郁下巴处拿开,没说任何话,越是无动于衷,雪郁越害怕。
站着坐着都比大一圈的男人,憋着哑火,锋锐的眉峰挑起,没表情地看着,就差从床上提溜起来,扔到鹅都嫌冷的寝殿外。
一只脚踏进火炕、另一只脚在火炕边缘摇摇欲坠的雪郁,慢吞吞地揪起子,
还没丢到外面,已经贪恋起窝的温暖,迎面对上男人的目光,连去揉微酸的下巴也不敢,硬着头皮道:“你非要听……”
“怨妇。”云康嗤了声,“以。”
改去捏雪郁的腕子,瘦,明明一天顿膳食都不落,还是半点没胖,思及此,男人声音更冷:“我是丧夫了,还是缺少怀了?”
雪郁圆滚滚的黑瞳睁大,听不太懂地,小声道:“啊?”
云康表情莫名:“你说我怨妇。”
雪郁过了会儿才懂男人的意思。
说云康怨妇,是强调怨气大,爱没事找事,而云康的重点,是在符合怨妇的丧夫还是丈夫离弃的条件。
雪郁抽走腕子,决定停止耗费寿命的无意义对话,一将子盖过头顶,自暴自弃地说:“你还是我丢出去吧,我宁愿冻死,在外面睡。”
也好过抓着精神折磨。
云康磨了磨牙根,气出一声冷笑,目光在那团裹成粽子的小包上停了停,终究保留一分理智,没人揪出来。
雪郁心大觉也大,刚得罪了云康,睡意丝毫不减,在棉里捂着捂着就要睡过去,云康按了下抽动的太阳穴,眼皮垂下,伸手给雪郁掖好褥。
眼底还有几丝血红,闭了闭眼,过了两秒,睁开。
……还喘得上气。
每一次噩梦过的短暂缺氧,今天好像没有发。
目光滑过那根红绳,云康指腹碰了下,眸光轻微地闪了闪。
格外奇怪的一个晚上,没有缺氧,也没有在醒再也睡不着,只重新躺下,困意便席卷而来,睡得比以往还沉,到早朝时间,难得起晚了些。
云康坐起来,习惯看了眼旁边。
空的。
软枕陷着一个窝,躺过的地方已经凉了。
云康眉头紧蹙,不太相信雪郁起么早。
眉心跳了下,披上外衣往门外走,门口候着的奴才甫一弯腰,便听见男人不带温度的话:“鲛人在哪。”
“鲛人?”奴才皇上冷如冰窖的声音吓了跳,颤颤巍巍的,勉强找回嗓子,磕巴道,“奴才瞧见往那边去了,陛下往过走一走,应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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