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73章

作者:喻狸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说原本要去冬狩的皇上,在一天前回到了京城,他只用了半天时间,调用兵权、排兵布阵,把俘虏救下,反缴了祸乱之人。

  他不是饭囊衣架,这些年,他只是不想管,而不是不能管。

  可恩怨结束,仗是要打。

  听到云康重掌局势,雪郁小脸稍微恢复了些气色,他抿着嘴唇,往马车窗外看去。

  天黑了,县上有半点人影,该跑的都跑了,剩下不能的空房子,风一吹,寂寥空荡。

  “小公子要是嫌冷,”马夫回头道,“可以把那帘子拉下来。”

  雪郁确实有些冷,嗯了声道谢,抬起手正要拉住那帘子,他忽然看到什么,眼瞳骤然一缩。

  “云……!”

  歪倒好几个小摊的街边,一个男人孤身着,他穿着黑缎,个头极高,行间满是偾发的张力,似乎久了,束着的黑发有些许凌乱。

  听到那及时收的呼叫,男人骤然偏头,目光半点偏倚地,落到雪郁脸上。

  他说话,压抑着,眼底隐隐泛了些血色。

  本来只有五六日未见,可出了乱事,这五六日被拉得格外漫长。

  雪郁和马夫说了声,下了车,站定在云康面前,仰起夺目漂亮的一张小脸,小声问:“你怎么在这里……他们说你回了京城。”

  “唔。”

  滑润的肩膀被男人大力搂住,一只硬韧的手臂牢牢搭在他背部,雪郁在推力下,重重抵在男人胸膛前,脚尖都似乎踮了踮,他茫然地张开唇:“……云康?”

  “嗯,”云康垂着眼,抱着软软小小的人,胡乱的呼吸轻了些,他哑声说:“我回去过京城,在安定了,我找了信任的人守着。”

  雪郁皱眉,忍不住问起关心的问题:“他们说要打仗,是真的吗?”

  云康安静了一,沙哑地应:“是,避不了。”

  他似乎有点累,回雪郁的问题要过一秒两秒的,鼻音浓重。也是,前一天刚摆定完糟心事,休息都休息,又跑来汝州县,体力多也要消耗的。

  只是,为什么又来汝州县?

  在他该待在京城,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即将到来的战乱才。

  雪郁抿抿唇,道:“云康,那天发生了点事,你不在,所以我来不及和你说……”

  “嗯,我知道。”

  云康打断了他,说多,只把他抱紧了一点。

  男人手臂肌肉用力到发酸发胀,把雪郁捂得每一寸都是热的,却又收着分寸,有弄疼他。

  雪郁眨了眨眼,在这样充斥着浓烈气息的怀抱中,忽然想起来,那天为什么要跑了。

  他其实是在意的。

  那些官员看着他如避蛇蝎的眼神,他不喜欢。

  因为不喜欢,害怕看到,所以本能逃跑。

  雪郁鼻子有些堵,想用手拍拍男人的背,下一秒,他闻到了烧焦味,皮肉的烧焦味,从面前发出

  来的。

  眉头一皱,他忙想推开抱着他的男人。

  谁知眼前晃过一抹鲜明的红,是带着红绳、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十指相当修长,骨相是好的,覆裹的皮肉却出燎焦的黑色,不算恐怖,但让人胆战心惊。

  云康像是有发觉,面色平静地握着雪郁的腕子,像以前那样掂了掂,低声道:“这几天好好吃东西,瘦了。”

  “……”

  也不知怎么,雪郁鼻子忽然就酸了酸。

第61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18)溃不成军……

  雪郁原本能控制的, 只是当他看到些伤口的时候,突然就不太好了。

  他己感觉,所以不知道对方有多疼,但皮肉溃烂了能好到哪里去, 雪郁呼吸微急, 道:“你你知道, 为什么还要这……”

  知道靠近他要受罪,还要巴巴贴上来。

  云康根本不在乎疼不疼、丑不丑, 但他看雪郁直眨眼睫一副快哭出来的子, 终究低下声音,哄道:“别哭,我吃不消。”

  “哭。”

  雪郁确实哭,仅是眼睫湿了点,他大脑很混乱, 尽力一字一句把话清楚:“你这个要快点处理, 我们现在回京,路上你离我远点,别再碰到我。”

  云康嗯了声, 想开口让雪郁别着急,但对方明显对他明知故犯的行为很恼火, 不怎么想理他,又着急他的伤势, 一上马车,频频以为很隐晦地别过头, 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男人唇角勾出笑,似乎感觉不到皮上的灼热刺痛,仍语带轻松地问:“你这几天在哪儿?”

  雪郁紧挨着窗边, 小脸拘谨,抿唇:“汝州县不远的一个小村子,你的银子,我当借宿费花了。”

  云康拧起眉:“借宿?”

  认识天起,雪郁就知道云康关注点奇怪,也想到怪到这种程度,一听他这么,第一个问题便是:“借的谁的宿。”

  雪郁道:“……不认识。”

  云康问:“男的女的?”

  雪郁不回了,觉得他奇怪:“你问这些做什么?”

  云康眼里延出烦躁:“男的?”

  雪郁看他有不问到不罢休的势头,体谅他是伤,只好耐心回:“嗯。”

  云康:“多大了。”

  雪郁回想了下:“我猜,应该有七八十。”

  膝盖上微曲的手指伸展,云康表情稍霁,雪郁见他正常了,忍不住问:“我在路上听到消息,有人和京城的乱贼里应外合,就是娄青丞对吗?你回去天,有有抓住他?”

  “抓住了。”

  云康微眯了下眼,眼底睥睨,似在谈论蝼蚁,什么感情地叙述:“京城一传来消息,我就让人把他捕了,现在关在牢里。”

  也是一天,他收到了让他火化鲛人的信。

  “,”雪郁脸色不佳,惴惴问,“什么时候会打仗?”

  打仗两字总会带来张皇,小鲛人又是初逢难事的,开口时询问的声音很不平静,云康在他脸上慢慢扫了眼,低声:“很快。明天我便要去前线了。”

  雪郁睁大眼:“你亲去?”

  云康:“是。”

  雪郁话了,一阵沉默间,马车又临过了的县城,这里比汝州县要大一些,人也多,而且意外的多,但看子似乎不是本地人。

  有一家四口背着沉甸甸的包袱,步履匆匆,大概是更远的地方逃过来的,小孩儿一身棉衣,脚上穿的布鞋破了洞,露出黑兮兮的脚拇指,受凉地蜷缩着。

  这的一家人有很多,无一例外在赶路,眉宇慌张,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催着。

  再看这座城,不复往日的热闹,只有一个又一个沉重的过路人,再过不久,还会有难民,有尸骸,有哭喊,有奔溃。

  “云康。”

  男人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景,迟了会,才回:“嗯?”

  雪郁想,这场仗一定要赢,想了想觉得会给人压力,又想,这场仗你尽力了就好,这话又太过悲观,思来想去,他:“要平安。”

  帝王平安,民心才能稳,百姓方能无虞。

  云康垂眼,用指尖轻触了下带着的红绳,声音很轻、很轻:“会的。”

  ……

  半夜。

  雪郁回到寝殿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冰窖拿了几块儿冰,用布包着,贴在男人伤口骇人的手背,还有其他燎到的地方。

  伤口干巴巴的,血凝在破开的皮上,外形像是烤熟了的红薯外皮,雪郁看着惊心肉跳,尽力避免和云康有任何皮肉接触。

  但男人好似不在意,伸手伸脚极其随意,有好几次差点碰到雪郁,又雪郁眼疾手快避开。

  雪郁憋着气,微恼:“你能不能……注意一点?手破相了,是不是要搞得全身破相才以?”

  他实在是气得手抖,云康抬了下眉,总算听话了点,分着两条长腿,懒懒靠在椅子上,任雪郁给他贴冰块儿。

  “雪郁,”云康眉眼疏懒,仰着头、喉结锋利,在雪郁给他换冰的一秒,他忽然头尾地来了一句:“我明天要走了。”

  雪郁换冰的动作停:“……我知道。”

  男人闭了下眼,大脑和身体几日不停歇地运作,使得他嗓音微涩:“这场仗其实不该打。”

  如有个人寻衅滋事,也不会有今天的仗,更不会出现小县城,百姓奔逃的苦事。

  “你他不恨?”

  雪郁沉默着接话。

  于理,先帝滥杀无辜,给后代扔下烂摊子,是该骂错,于情,他到底是云康的父王,爱恨纠缠,外人怎么,是一种伤害。

  云康似乎只是随口提了下,再深入话题,他顺着鼻骨按按眉心,忽而道:“雪郁,你给我讲讲你在岚水山的事吧。”

  其实是很不适时宜的要求,但雪郁拒绝:“你想听什么?”

  “随便。”

  这晚云康有睡,明天就要亲领兵上战场,他在听雪郁编故事。

  雪郁哪儿知道原主在岚水山过什么,他知道云康现在很需要一个排解压力的方式,所以他硬是编了个天花乱坠的人经历,讲他在海底怎么活、交过什么朋友、遇过什么怪事。

  云康一直听着,哪怕听到过分离奇的话也打断,末了,他问:“你在岚水山,很开心吗?”

  雪郁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下,:“开心。”

  男人不知在想什么,凸出块的喉头滚了滚,许久后,他喉底飘出哑声:“雪郁,如这场仗败了,你就……”

  “还开始打,”雪郁皱眉,打断道,“丧气话就不要了。”

  剧情重大错乱,云康还有岑归暄不再是他的任务目标,是普通的、活的人,他希望谁能好好活着。

  云康轻掀眸,在雪郁眼看出抗拒,了他的意,再他认为的不吉利的话。

  晚上雪郁还是撑不住睡了,他在茅草屋时天天想怎么回京城,杂七杂八的想法混在一起,睡过一个好觉,今天又赶路了一天,实在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