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女装炮灰N 穿成年代文里的女装炮灰N 第65章
作者:昵昵儿女
到了上城,明明是冬天却并不冷,几人都穿着棉衣下火车这几步路生生热出了汗。
刚出站,就看到一个穿着黑毛衣的小伙子,高高举着个牌子,上面粗描着,“阮援同志,五一电影厂欢迎你!”
阮兰兴奋的摇着阮援的胳膊,“是来接我们的吧,是吧,是吧!”
阮援胳膊都快被她晃脱臼了,赶紧安抚着,“是是是,就是他们。”
走近了,终于看清楚那人的脸,有点眼熟。
那人看到阮援满眼的惊喜“阮援同志,你忘了我吗?我是王导的助手,小柯啊!”
阮援跟着笑了笑,心想你化成灰我认识你“记得记得,你当初你带我去找的王导嘛!”
小柯一听他记得更兴奋了,“对啊对啊,这么多年阮援同志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您穿旗……”
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援赶紧捂了下嘴,“行了,行了,赶紧走,赶紧走,别耽误时间了!”
小柯连忙应好。
不过邱镇却皱了下眉。
旗什么?旗袍吗?
小柯送他们进去招待所,又替他们订好房间。
阮兰一间,阮援邱镇一间。
阮兰脸色微妙的啧啧两声,滴溜着行李和热水了进屋。
阮援扔下行李,换了衣服,就瘫在床上哼唧“累死了,坐火车太累了,要命啊!”
邱镇则是默默的打好热水,洗了几遍毛巾,上了床给阮援擦脸。
阮援扬起头亲了下邱镇的嘴角,闭着眼睛笑,“谢谢男朋友,奖励个爱的亲亲。”
邱镇低头回亲了下,“要两个。”
温热的毛巾擦的人暖洋洋的,阮援闭着眼睛享受“哎呀,感觉自己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宝宝,好幸福啊。”
邱镇又亲了亲他饱满白皙的额头,“那是不是乖乖的小宝宝?”
“我乖啊。”
“那小宝宝什么时候,”邱镇的吻愈发轻柔了,语气带着点笑,“什么时候背着我穿的旗袍?”
话音刚落,阮援一瞬间就清醒了,瞪大眼睛,“邱镇,你,你在说什么啊!”
“旗袍。”邱镇脸色如常,不过声音却有点沉。
“我?穿旗袍?”阮援故作轻松的笑了下,“怎么可能啊,我个汉子穿那玩意?”说着还秀了秀根本不存在的肌肉,睁眼睛说瞎话,一脸正气,“瞧见没,你男人,真男人!”
邱镇差点憋不住笑,尽量维持一脸漠然“真没在别人面前穿过?”
阮援动了下唇,看见邱镇不太好脸色,迟疑了会,又想到此事也就小柯王导知道,他慌什么?没在怕的!
他小脸一皱,使用绝技“倒打一耙”,“怎么了?你怀疑我?”
“没有。”
邱镇下床去洗毛巾,回头又冲他笑了下,“我知道援援不会穿,也不会穿了还骗惹我生气对不对?”
日,这男人更狠!
——
第二日小柯就来接他们去电影厂。
开的是电影厂的黑色小轿车。
一晃而过的是泛黄的楼房,四处飘扬的国营广告旗,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行人。
虽然陈旧,但却是一个时代的标志。
车开进电影厂的大门,一下车阮援就有种回到梦回前世的错觉。
虽然落后,但忙来忙去的人,热火朝天的架势,好像不管在哪个片场永远都不会改变。
小柯领着他们进了间屋子,刚一开门就听到王阎中气十足的吼声,“放不了我也要拍!”
门哐当一声被打开,走出来个威严年迈的老人。
小柯连忙叫人,“厂,厂长!”
王厂长打量下他三人,脸色略有鄙夷,冲着小柯,眼睛却死盯着阮援,“你就陪着他闹吧,有你们求我救你们的时候!”说着转身就走。
小柯见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嘟囔句,还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几人一进来,王阎赶紧掐了眼,目光看了几人几圈,拍手道,“小援,你们这香家村水很养人啊!”
阮援不想听他贫,解释道,“这是我姐姐阮兰,这是我朋友邱镇,呐,哪位鸡窝头就是王导。”
王阎被骂鸡窝头都不生气,向阮兰点下头,又掏出烟盒问向邱镇,“邱镇同志,来一根。”
邱镇推辞“不会,谢谢。”
王阎笑着说没事,邀着几人坐,小柯赶紧把窗打开散散烟味。
王阎说,“小柯,你领着邱同志和阮同志好好转。”
小柯倒垃圾之后又连忙应了声好,阮兰被这烟味都快呛恶心了,一听能出去抬屁股就走。
邱镇迟疑了下,阮援低声对他道,“帮我看着阮兰。”于是也跟着出去了。
门关上了。
阮援才问,“刚刚那是你爹?”
王阎叹了口气,混不吝的“是啊,老顽固一个!”
“怎么回事?”
王阎猛吸了口烟,“他不同意我拍这个电影,不给我设备,不给我人,说要用也得自己花钱租!”
“还说什么拍也播不了,没有意义。”王阎接着说,“我就不信,现在播不了,十年后呢!十年不行二十年三十年!”
阮援叹了口气,被王阎的执着打败“到底什么剧本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王阎从桌子上抽出个本子扔给他。
剧情梗概统共两张纸,阮援看东西很快,不到二十几分钟就看明白了。
第73章
阮援本以为让王阎很执着的电影会是带着香江风的动作电影大制作,可当看到封皮上《原君》两字,就顿住了。
接着往下看,发现这部电影全片贯穿了一个思想:讽刺。
故事从民国追溯到至今,男主原君是个制烟厂的少爷,素日里喝酒玩乐,跋扈骄纵,无所事事。他与未婚妻蒙小姐青梅竹马,而蒙小姐是留学归来的洋学生。
蒙小姐归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与原君退婚,她扮相洋气,思想新派,四处去演讲,张嘴闭嘴就说要将人生奉献给革命,为了国家富强奋斗。哪成想敌人刚侵占城市,蒙小姐连家人都不顾,骗了家里所有的钱逃回了国外。
后来制烟厂被霸占,父母兄长亲人惨死在敌人刀下,原君从纨绔少爷变得一无所有,正好仇家借此依附上敌人,四处追杀他,因他与朋友赌输还穿着旗袍,逃窜途中误入了百乐门,为了活命,他一个男人出尽洋相扮女人。
从自私自利的大家公子到低微卑劣的舞女,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原君在歌厅时遇到个商人,商人可以说是原君能抓住的唯一的光,他教了原君洋文,说当前形势,畅谈他为国的抱负和理想,至此原君感觉自己重新活过一回。
后来,商人让他去常来的敌人那窃取情报,许他事成,便带他离开,去一个没有战火硝烟的桃花源。原君对此深信不疑,于是他就开始接近敌人,凭借着雌雄莫辩的美貌在他们之间混的如鱼得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获取了重要的信息。
商人如约将原君接走,可却将他养在一处闲置的院子里,便了无音讯。几年后,敌人像落汤鸡一样打哪来滚哪去,而原君却永远也等不到他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等待他的却是叛徒走狗罪名。
那群带着武器的人,是商人带来的,商人自始自终都在欺骗他。
没人知道他曾做过好事。
原君被关了十年,出狱后,他已经老了,而世道又变了。
他一身的病,一身的伤,曾经燃烧过的热血早被冻成一坨坨冰。
他走上了行乞的道路,因为长得瘦小,别人偶尔施舍,有次遇上了位妇人,此人正是商人的妻子,他捡到她的钱包,却被误以为是小偷,逃跑途中他被打断了一条腿。
回到破庙中他奄奄一息,绝望之际穿上了包袱里曾经穿过的旗袍,跳了河。
有人打捞上来他浮肿的尸体。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声,“是他啊,他是个小偷!”
一语定音,尘缘皆了。
阮援看完之后,眼睛发酸,他只道,“为什么拍这个啊?”
“没有什么,就是想拍。”王阎已经吸了好几根烟了,他清清暗哑的嗓子,半晌才说,“原君存在过。”
在那个年代,原君的确存在过。
那么这个年代又有多少原君呢?
阮援叹了口气,“那你有什么打算?”
王阎斩钉截铁道,“借钱拍。”
“差多少?”
王阎不吭声。
阮援又问了一遍,他才说,“两千。”
70年时一万元可以说是相当于一百万元。
而现在也不会缩水太少,两千元也就是差不多二十多万。
阮援虽然想帮忙,可也心疼钱啊,现在猴子不在了,他也没精力搞生意,手里这点钱完全是只出不进,他还想着到时候办个厂子,再在广城买个房一家人安顿下来。
但一想到自从登上前往上城的火车,系统页面上王阎的任务进度条就缓缓上升,也就说明那彩蛋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咬了咬牙“我只能借你一千!”
王阎听到这话,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甭管这些,你就说你拍不拍,拍这钱就借你,利息也就免了。”阮援一脸肉痛“我们也就这一个月时间,你得快点,我娘等着我们回家过年!”
“拍,拍!”王阎拍掌惊喜道,过后又迟疑了下,“你放心,只要我倒腾出钱,一定还你,拍戏一天二十,也不会断了你。”
阮援挥挥手,有点生无可恋“算了,工钱就算了,我借你一千你再给我六百,没啥意义。”
王阎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道,“阮援,你这份信任和情谊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有好事,我指定忘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