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王的择夫标准 虫王的择夫标准 第31章
作者:鬼半京
千钧一发之际,季北辰低吼一声,手掌握拳,全然不顾自己的手是否会被废掉,拉扯着穿透掌心的刀刃弯向一边!
“走!”
季北辰嘶哑着吼道。
季闲满脸苍白,紧接着是一腔愤怒。
“放肆!”
他朝着季北辰伸出手,拥抱一般越过季北辰的肩,掌心对着季北辰身后的那只螳螂种。
季闲的双目泛出黄金的色泽,庞大的威压自身体涌出,裹挟着他的理智凌驾于苍生之上。
“你该死,贱种。”
话落,那螳螂种的身体像是充水的气球,被拍打着扭曲变形,所有脏器被无形的手捏成了浆,最后在一声痛苦的呜咽里化成了一团烂泥。
作者有话说:
季北辰:既然您都说我是变态了。(笑)
季闲:……
————
突然发现,快到可以入V的字数了,但是一点存稿都没有呢。(痛苦面具)
因为咸鱼京实在依靠不了榜单提高曝光度,所以希望读者们如果喜欢这个文,可以推荐给同好。比心!
晚安!OVO
第23章 孵化
季闲推开季北辰站了起来,他走上街道中央,站在一片狼藉中,视野自天空俯视着这一切:
街道上散落着受伤或者死亡的刺客,他们都是一脸的恐惧;刚才那只袭击的螳螂种倒在店门口,成了一团皮包水;马绍尔晕倒在另一边,还活着;远处失去虫侍信息素威慑的虫子们在看热闹,有的甚至还抱着婴儿。
世界万物在季闲眼里都变成了点和线,一点一点,一条一条,他只要视线所及,就能掌控它们的走向和生与灭。
多么渺小、无聊、卑微、丑陋的东西们。
——这种高高在上的厌恶膨胀了季闲的视野,他蔑视他们。
并摧毁他们。
“啊!啊啊啊!”
躺在地上的一只螳螂恐怖地叫喊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干瘪,像是被一块巨大的滚石从脚趾开始碾压成了纸皮。
“不,饶……啊啊!”
接二连三,螳螂们的身体出现了不同的变化,有的被压扁,有的被吹鼓了,有的像是被无形的水淹没,有的像是被看不见的火炙烤。
惨叫声此起彼伏,最后都归于沉寂。只剩下了一地形状各异的尸体。
“天,天哪……”
远处围观的虫子们终于感受到了恐惧,拥挤成一片朝着通货街的出口跑去。更远的不明所以的虫子们被这份恐惧感染,一时间整个通货街乱成一团。
“呜哇……”
有襁褓被挤掉,滚到了那一片狼藉的尸体之间。
那是一个蚕蛾的幼虫,还只能算只蚁蚕。
祂发皱的褐纸一样薄弱的皮肤,又细又长的身体,覆盖着的针一样的密集绒毛,以及黑亮的圆盾形的脑袋。
好恶心啊。
季闲的心里生出一股由衷的厌恶。这份恶感也化作了无形的手,拨弄着属于这只蚁蚕的那一个微渺的小点。
“哇——!”
蚁蚕发出响亮的哭声,祂的身体忽然膨胀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爆裂开。
“陛下!”
忽然,季北辰染满鲜血的手抓住了季闲的上臂,扯得季闲转了半边身体面对着他。
也打断了季闲的“杀戮”。
放肆!
恼怒的情绪是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特别是在看到季北辰的那一眼,季闲的脑海里第一个涌现出的是两个字:废虫。
区区一只废虫。
砰!砰!
毫无预兆的,季北辰的双肩爆开两簇血花,雪白的骨头露了出来。
下一个鼓起来的就是季北辰的脑袋。
“季闲!”
季北辰忍着头颅的胀痛,疼得冷汗直下。但他没有松开手,而是用尽全力低吼了一声。
“季闲”这两个字像是一个魔咒,穿透了冷漠的蔑视,一巴掌打在浑浑噩噩的意识上。
黄金的色泽淡了下去,只剩一层深琥珀色附着在季闲的眼瞳上。他那目空一切的高傲表情也变了:眼睛睁大,震惊、恐惧、后悔的情绪浓郁地混合在了一起。
季北辰的头颅胀痛感消失。
呼。
他松了一口气,积蓄的力量散去,整个人缓缓滑跪在季闲的脚边,琥珀色的血液不断从他的腹部和肩膀涌出,染遍全身。
“我……”
季闲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转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每一具都死状可怖,每一具他都记得是怎样亲手“杀”的,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让他们死得“有趣”一些。
还有那只幼虫。
季闲依旧觉得祂的模样让他不适,也丝毫无法把祂跟人类的婴儿联系在一起。
但祂确实是个婴儿。
而他刚刚就因为“恶心”想要杀死一个婴儿。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季闲的“自愿”——他无比清楚这一事实。
季闲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空气还没被吸进肺管,胃液就突然汹涌倒灌。他急忙转身,脚下却被一具尸体绊到,他踉跄两步,视线对着一张被烧得皮肉焦黑的脸。
“呕!”
季闲当即弯腰吐了出来,他的胃袋绞成了一团,身体抖得像是在被鞭打,用力捏住了膝盖才支撑着没倒下去。
肮脏的胃容物与尸体混杂,恐怖与污秽令人不忍直视。
他又狼狈地走开两步,撑着古玩店的门框,呛咳着靠在了上面。
他的眼前全是死亡,是他的欲望横扫过的坟场。每一滴血、每一寸肉都在书写着他的残酷、冷漠和强大。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
——季闲在心里问自己,不敢相信。
我不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扫过这片坟场,寻找着证明自己善良、正直、文明的证据。
他找到了马绍尔,马绍尔的腹部中了一枪,陷入了昏迷;他找到了季北辰,季北辰跪坐在坟场里,身上开着几个血洞。
“季北辰。”
季闲脚步不稳地走到了季北辰的跟前,却不敢去看季北辰垂下的脸。
“季北辰?”
他又叫了一声。
男人轻轻抬起了头,银色的发被血和汗水沾在额角,狼狈和虚弱丝毫没有软化他的冷峻,反而渗出一丝丝阴郁的疯狂。
“陛下。”
他说,“恭喜您,拿到了属于您的力量。”
季闲的手指颤抖,他问季北辰:“你要死了吗?”
季北辰却扯了下嘴角,反问他:“您要救我吗?”
“怎么救?”
季闲没有丝毫的迟疑——好像求救的不是季北辰,而是他自己。
季北辰笑得像个疯子,他说:“让我吃一口吧,陛下。一口就好。”
“……”
季闲怔然两秒,然后朝季北辰伸出了手。
雪白的手腕递到了男人的嘴边,像是一块柔软的纤细凝脂。
季北辰虔诚地捧住了季闲的手腕,他仰着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季闲的脸,他就这样注视着他,露出了自己过长的犬牙。
毒蛇一样的尖牙刺进季闲的手腕,疼痛给季闲带来了被惩罚的自虐快感以及救赎。
——他甚至希望季北辰咬下他的一块肉,最好是撕扯着,给予他最大的痛苦。
但季北辰没有。
他用舌尖接住了季闲的手腕里涌出的鲜血,然后以唇封住了血洞,张开口腔承接着甘甜的血液。
咕咚。
他鼓着腮帮咽下满满一口温热的鲜血,然后用拇指按住了季闲的伤口。
他说只吃一口,当真就是一口。
“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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