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王的择夫标准 虫王的择夫标准 第44章
作者:鬼半京
老板惊弓之鸟似的蹦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到季北辰——视线刚好与他的项圈平齐——表情一下就凶狠起来。
“有病啊你!”
老板破口大骂,“谁他妈把虫奴带到上头来的?货仓的路不知道啊!?”
季北辰有一段时间没被人以“虫奴”的身份对待过了,竟还有点新鲜。
他不气反笑,在船主愤怒的注视下抽出了罩袍下的虫刀,切西瓜似的砍进了木舵里——就贴着船主的手指。
“……”
船主当即软了腿,吓得发不出声,筛糠似的抓着舵。
季北辰笑了一下,才问:“虫侍来找过你了?”
船主哆哆嗦嗦地抖了几秒,摇头回答:“没,没啊。”
他看着不像是说谎,但季北辰更相信自己的鼻子。
那就只可能是虫侍伪装过。
于是季北辰换了个问法:“今天遇见过什么不一样的、不太正常的人吗?”
船主想说你不就是?
但不敢开口。
“是,是有几个。他们来我家的租房那边找人,也不打招呼,把门都给我踹坏了,我说让他们赔,但……”
船主回忆起白天的情形,打了个激灵,说,“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种,我就没遇到过那么高等级的虫子——我还没走近呢就跪了下去,摔进了坑里,把我尾须都摔断……”
季北辰打断他:“找谁?你的租客?”
“嗯。”
“找到了?”
“没,啊,找到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找到了一个。但这个好像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因为他们很生气。之后这个租客又跟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他们就一起走了。”
“去哪儿了?”
“墓山沼泽。”
墓山沼泽就在尸坑边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把亲人一扔了之,久而久之那片沼泽和森林就发展出了丧葬区。
但是虫侍去那儿做什么呢?
又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反而要伪装了来找人?
季北辰又问:“租房的是什么人?”
船主说了一个季北辰没听过的名字。
“他们是西大陆来的商人。——每年新生日都有很多西大陆的商人过来,哪知道今年让我碰上这倒霉……”
季北辰再次打断他:“长什么样子?”
船主回忆了一下,说:“一个是只蝶种,另一个大概是只废虫。”
“废虫?”
“嗯,跟你一样,没有翅膀、复眼和触角,但是非常高大,脸上有几条线,这样、这样三条。——那虫子怪得很,他虽然说话和和气气,也总是笑嘻嘻的,但我就是觉得瘆得慌。”
季北辰在记忆中检索了一遍,并没有找到符合这样描述的人。
“你,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船主看了眼嵌在木舵里的虫刀,伏低做小地说,“其实刚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累了,今天又倒霉,就嘴上犯贱。你要是气不过,我免你船票,以后都免!”
季北辰看了他一眼,抽出虫刀收回到罩袍里,什么也没说,转回到边上继续闭目养神。
…
回到城里,天已经完全黑了。
季北辰赶着去大泽乡打包了烧烤,顺便在烧烤店借了洗手间,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脏污。然后在王宫的门口,碰见了同样刚回来的雷安。
雷安带着一队人,身上裹着冰冷的水汽,脸色也是冰冷的。
看到季北辰,雷安的脸色更冷了。
“你怎么在这?”
季北辰礼数周到地一欠身,“雷安大人。我也刚回来。”
雷安:“我是问你为什么擅自出宫?”
“哦,这个啊。”
季北辰笑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一个圆牌,“陛下特许我随意出入王宫的权限。我今天走之前特意托人替我向你转达报备这个事,但不巧,你好像不在。”
“……”
雷安的视线在那个圆牌上扫过,眼神恨不能把牌子刮烂。
季北辰收好圆牌,问雷安:“说起来,雷安大人今天去墓山沼泽做什么了?”
雷安的眼神一利:“你跟踪我?”
“怎么会?”
季北辰看了眼雷安他们的脚,说,“这种沼泽泥太臭了,我想当没有闻到都不行。——雷安大人是去祭拜谁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雷安一把推开季北辰,大步走进了宫门。
季北辰看着他们走过,轻笑一声后跟了上去。
·
季北辰到寝宫求见的时候,季闲正在泡澡,让他进来了。
“我就说闻到味了。”
季闲在浴缸里翻了个身,对季北辰伸出湿淋淋的手,“都打包了些什么?”
季北辰走到浴缸边单膝跪下,把纸盒打开:“都是您平常爱吃的,不过想着时间晚了,我没让他放太重口的料。”
“嗯。”
季闲抽出一串烤虾——虾壳已经扒掉了——两口吃了干净,“好吃。”
季北辰见他这样,不由问:“陛下没吃晚饭?”
“吃了,又饿了。哎,本来幼虫食量就大,一动脑子就更大了。”
季闲整个趴在浴缸边上,伸手在季北辰跟前扒拉着纸袋,一边问季北辰,“你今天去哪儿了?”
季北辰的视线爬过季闲被温水浸得越发雪白的皮肤,和淡金色的漂亮蜕裂线,最后落在飘满花瓣的水面上——并不能看到水下的模样。
他收回视线,答道:“去了海湖区。多的就不能跟您说了。”
季闲“哼”了一声,嘀咕道:“神神秘秘的。”
季北辰笑而不语,提议道:“陛下,我给您按摩吧。”
季闲没有拒绝——季北辰在短短时间里练就了一门好手艺,且热衷于此,季闲也乐得享受。
季北辰把烧烤纸袋交给另一个虫侍替季闲捧着,自己则站起来脱掉了罩袍,立刻浑身上下只留下一条宽松的长裤。
“……”
季闲一口烧烤差点噎着,问:“你干嘛?”
季北辰赤着上身,淡黑色的皮肤裹在结实壮硕的肌肉上,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
“我的罩袍太脏了,怕弄脏陛下的洗澡水。”
有理有据。
季闲:“……”
季北辰走到一边洗干净了双手,然后回到了浴缸边,两条强壮的手臂伸入水中,撞开了水面飘散的花瓣,轻而易举擒住了季闲的腰。
男人粗糙的手掌贴在腰部敏感的皮肤上,拇指不轻不重地压在蜕裂线两侧,顺着脊柱往上滑。
季闲的腰抽动了一下。
季北辰立刻停下来,问:“陛下,我手重了吗?”
“……”
不是。
是我心黄了。
“没事。你继续。”
季闲决定把注意力放到烧烤上,尽量不去想“季北辰打着赤膊给我按摩”这个画面感。
季北辰并不知道季闲在想什么。他专注地看着季闲的背——尽管他看过了不止一次,也摸过了不止一次,但每次看到,他还是觉得它实在太美了。
腰肢、肩胛、后颈,皮肤、温度、触感。
他仔细地揉按着季闲的每一寸肌肉和皮肤,这让他有一种在“烹饪”美食的满足感。
“陛下,雷安大人求见。”
有虫侍忽然进来禀报。
季北辰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听到季闲懒洋洋说:“让他进来。”
虫侍:“是。”
雷安很快走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季北辰“提醒”的缘故,他身上有着很重的熏香味道,完全闻不到一丝沼泽泥的臭气。
他在浴缸跟前跪下行礼:“陛下。”
“起来吧。”
季闲拿着烤签晃了一下,接着纳闷道:“怎么这么香?”
雷安:“……”
季北辰无声扯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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