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碎纸机 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碎纸机 第194章

　　坂口安吾张了张口，准备说点什么。

　　“让我猜猜看，”硫克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身体前倾，眼睛直视对方，“你在工作上犯了错，并且是你的上司不能包庇的错……你偷藏了一个沼泽人。”

　　[kp：暗投 ？？]

　　如果能变成钟摆就好了，坂口安吾这么想着，变成钟摆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波动了。

　　但是……在太宰治现在的同行者面前，无论是承认还是狡辩都显得很丢脸。

　　坂口安吾没有说出口一个字。

　　他的默认宣告硫克初战告捷。

　　[硫克：……今天我赌运很好啊。]

　　[kp：你又诈我的npc！]

　　[硫克：不算诈，只是结合分析加上一点大胆猜测。]

　　“让我猜猜沼泽人的身份，”硫克心里在太宰治的名字上画圈，接着又把太宰治的名字涂黑，他轻声道，“名字应该是……‘织田作之助’，身份是四年前死掉的黑手党。”

　　[kp：暗投 ？？]

　　最后三个字硫克说得相当肯定，如果要曾经的黑手党跟现在的政府人员交好，时间就绝不能是现在，结缘必定在过去——而太宰治作为黑手党时期，最有可能接触到的也只能是黑手党。

　　坂口安吾卧底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硫克注视着自己的观察对象，力求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破绽。

　　坂口安吾抽了抽嘴角，到底没扯出一个笑来：“我不认为太宰会对你说这么多。”

　　“但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硫克不动如山。

　　坂口安吾抿唇，没有再说话。

　　“其实这点很容易可以推理出来，过去三个黑手党，现在两活一死，都不干黑手党这一行，一个成为政审严格的政府工作人员，一个成为走在光明下的侦探社社员。”

　　硫克脑补都能脑补出五十二集的《黑手党咱们仨》。

　　“正如我一开始所说的，我对你们的爱恨情仇没什么兴趣，哪怕不用脑子想我都知道你们的经历，无非是卧底背叛又被算计，暴力之后有人死亡，然后会有人潸然悔悟，嘛，黑手党值得说道的男人之间的感情也就这几样，”硫克漫不经心道，“从你对太宰感到愧疚这点来看，对不起他跟你们死去的友人的就是你了，就立场而言甚至都不需要推理。”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硫克：这暗投好眼熟啊……坂口也跟太宰一样心理复杂？]

　　[kp：你猜。]

　　[硫克：？？？]

　　“但你因为愧疚或是一时被迷惑，带回了一个沼泽人，在上司宣布他们死刑的时候，你保下他了，对吗？”硫克说出一个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猜测。

　　坂口安吾：“……”

　　这种情况下，沉默等同于默认。

　　“哇哦，”硫克咂舌，表情敬佩，语气却带着微妙的嘲讽意味，“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现在横滨还存在沼泽人的情况，你功不可没啊。”

　　坂口安吾惭愧地低下头：“……”

　　“所以你是因为徇私了一次，惹上司厌，才被开除了？”让在后面打趣道。

　　“……是停职在家，关闭一切应有权限，等待后续处理。”文静内敛的青年嘴唇微动，说出自己真正的处置结果。

　　“那你们上司还挺心软……等等，”硫克点头点到一半停下，“你的沼泽人还在这里吗？你出卖了一次织田君，还要连他的沼泽人也要出卖一次？”

　　“并没有出卖！”一直收敛声音的青年突然大声，硫克跟让还没怎么反应，他自己又将头颅埋进阴影，“抱歉，失态了。”

　　让谴责地看了硫克一眼。

　　硫克眨眨眼，没有停顿地追问：“那你把你朋友的沼泽人关到哪里去了，说起来，‘完全偶尔’诞生这个说法，在已有66人甚至更多案例的当下不大站得住脚，还请你讲一下具体是怎么出现沼泽人的？全是已死之人，难道说是直接用尸体喂养出来的？还是把尸体丢进沼泽？”

　　“没有！不是！”坂口安吾额头暴出青筋，“称呼它们为沼泽人只是为了更加直观地描述它们，实际上它们跟沼泽无关，只是某种我们暂时无法彻底明了它们来源的未知生物。”

　　“……别激动，慢慢说。”硫克劝诱道。

　　“目的不明，来源不明，但它们确实存在横滨，也没有造成很多的伤亡，只是让人做了一场重逢的梦……”

　　“开端是美梦，将醒即死的噩梦，”硫克戏谑道，“你有问过那些被动做梦的人愿意做这种梦吗？”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是我想当然了，抱歉。”

　　“不，人的思想是自由的，你不需要因为自己的思想向任何人道歉，”硫克突然哲学，从手中变出一只滴答滴答的小怀表在坂口安吾眼前晃悠，音调降低数个音阶，柔和地开口，“同样也不要因为自己将沼泽人织田君当作真正的织田君友好对待他而感到羞愧，你现在可以对我坦白任何事。”

　　[硫克：话术催眠一起用，谢谢。]

　　[kp：……你是哪来的人渣啊。]

　　[kp：硫克 话术65 1D100=75 失败]

　　[kp：硫克 催眠40 1D100=5 极难成功]

　　[kp：坂口安吾意志70 1D100=70 普通成功]

　　[kp：恶人是有恶人的强运buff不成？]

　　[硫克：我就知道话术要背刺我，幸好我点了催眠！幸好让站在我这边！]

　　[kp：……问到雷点会过一次意志坚检定。]

　　[硫克：……你演我？！]

　　[kp：你不是心理医生也没有别的相关设定，三脚猫的催眠，能过已经是极限了。]

　　在熬夜三天的现在，坂口安吾精神防御极度疲惫，友人来访带来的轻松感让神经完全放弃防守，导致会蹩脚催眠的卑鄙小人趁人之危，硫克没有攻击性的外表，加上他蛊惑性的语言，让心神动摇的坂口安吾一时间失去自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将无视自己的底线与职业操守，回答硫克提出的任何问题。

　　“你一直避免谈及的‘沼泽人’的来由，为什么？”硫克问出自己一早就疑惑的问题。

　　[kp：坂口安吾意志70 1D100=93 失败]

　　“……”坂口安吾表情挣扎，却还是开口了，“沼泽人的出现是日本英雄的污点，一旦被人知晓就会对国家公信力造成毁灭性打击。”

　　[kp：硫克 心理学80 1D100=？？]

　　硫克发现，坂口安吾此时的表情与之前说起有人提议引进不净之子对付沼泽人差不多。

　　“英雄啊……”硫克追问，“引进不净之子的也是那位英雄？名字是？”

　　坂口安吾闭上眼睛：“是的，他的名字是福地樱痴，军警中的活传说。”

　　“三个月前，军警特殊部队带进来一种奇怪的生物，它会在与人独处时吞噬活人，然后变成毫无破绽的被吞噬者，与现在的‘沼泽人’相反，人越多它的安全性越高，”坂口安吾闭着眼睛似乎在讲一个恐怖故事，又像在回忆一个噩梦，“不像现在的沼泽人，被戳破逻辑漏洞就毁灭周边一切，会恸哭，会咒骂，会挣扎绝望，更加……像人……”

　　[硫克：……这个小哥，知道的果然不少。]

　　“这是你的权限该知道的东西吗？”让突然开口。

　　坂口安吾：“……”

　　硫克：“回答他。”

　　坂口安吾：“不是，是我的异能力看到的，我的异能力‘堕落论’可以让我读取残留在物品上的记忆。”

　　硫克：堕落论=万物摄像头化？！

　　硫克瞬间想出堕落论的三千种应用方法，每种都能让他大发特发，他猛地一拍大腿：“你还真是个间谍的好苗子啊。”

　　[kp：坂口安吾意志70 1D100=78 失败]

　　“emmm，你的上司对你感官一定很复杂，”让摇了摇头，“接触到私物就等于把秘密袒露在你的面前，对上位者而言，太刺激也太出格了，换我一定让你做我的政治间谍，把你派去敌方卧底，用完直接灭口。”毕竟知道得太多了。

　　硫克恍然大悟：“难怪你被开了。”

　　[kp：坂口安吾意志70 1D100=94 失败]

　　坂口安吾乖巧坐在自己位置上，只有脸上的青筋透露出他只要一脱离现状就会跟硫克同归于尽的决心。

　　“这么看来，那位‘英雄’是不是很不妙，”硫克自顾自地往下说，“他带来横滨沼泽人，又带来了不净之子……他其实才是间谍吧。”

　　让挑眉：“很离谱，但很说得通，我投你一票。”

　　“不，并不是那样的，”坂口安吾为不在场的人解释，投了反方一票，“福地大人也是想为日本获得强大的力量，让日本可以拥有话语权才这样做的，最终目的都是增强国力……”

　　“这么无私？”

　　“没错，福地大人一心为国，没有任何私心——”

　　“我从陌生人那里学会心理学的第一堂课就是‘这世界上不存在无私的人’，”硫克看着坂口安吾，略带同情，“光影相伴，一个人展现出来的光明有多明亮，就代表他背后的黑暗有多深邃，我现在已经确认，坂口君你所说的福地樱痴是个相当——‘恐怖’的人。”

　　“没有动机，”坂口安吾神情不变，冷静地反驳，“福地大人在日本名声与天皇齐平，而且更加亲民，大权在握，他做这种事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要看你们横滨有什么了。”硫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人类不会追求自己不知道的事物，”让歪了歪头，“你们横滨是有什么‘书’的传说吗？具体能做什么？可以说来听听吗？”

　　[kp：暗投 ？？]

　　[kp：坂口安吾意志70 1D100=66 成功]

　　“无可奉告。”坂口安吾将自己的破洞口袋重新拉上。

　　硫克晃了晃手上的怀表：“再来一次？”

　　[kp：硫克 催眠40 1D100=99 大失败]

　　“咔嚓”，质量堪忧的怀表发出不堪入耳的噪音，在三人的围观下，秒钟指针停下不再转动。

　　硫克摸着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大的怀表，遗憾叹息：“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找个钟表店给我的老伙计修一修。”

　　“你是要我忘记之前你‘催眠’我现在你还想再来一次的事情吗？”

　　“……”硫克从怀里拿出一直开着摄像头的手机，向坂口安吾展示了视频画面，“别做傻事，我们彼此都不做，对谁都好。”

　　坂口安吾：……你跟太宰相性一定很好。

　　[kp：暗投 ？？]

　　“叩叩叩”，太宰治在门外敲门。

　　维苏来电，他没打通硫克的电话，也没打通让的，那就打给了外置大脑三号——太宰治。

　　横滨时间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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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