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碎纸机 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碎纸机 第332章

　　长濑大鬼表情很臭：“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暂时不会对那位重力使下手了，”长濑净水耸肩，“坏消息是你的支援泡汤了，变成刚才天上的烟花了，啊哈哈哈，一个矮子居然能够拖这么多人下水，有点不合理，但想到对方是我更新完的最新款机械手臂，一切就变得合理起来了呢……”

　　长濑大鬼怒气+∞。

　　长濑大鬼跟艾利斯交换了位置，把长濑净水按在车座上揍。

　　艾利斯抱着盒子悄悄缩在远离暴力的角落，低声问：“乱步先生，维苏最后说让我想点办法，到底是要我做什么？”

　　[kp：暗投 ？？]

　　艾利斯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摸出来一看，上面弹出一个简洁对话框。

　　【名侦探：刚才说话是本侦探的错，现在用这种方法交流就不会被发现了。】

　　【名侦探：别一副震惊的样子，这不是你自己的异能力为这个躯体搭建的与外界信息对接的桥梁吗。】

　　【名侦探：你们调查员都很奇怪，跟乱步大人认识的异能力者都不一样，对自己的异能力好像都不熟悉。】

　　【名侦探：嘛，是跟小老虎一样的后知后觉的类型吧，乱步大人不会在意。】

　　[艾利斯：kp！！！]

　　[kp：安啦，不用担心，乱步是很有分寸的人。]

　　[艾利斯：这个转移好生硬！我都看出来了！]

　　[kp：你以为自己眼前的存在是什么，他能够看穿一切有迹可循的真相，但也会为了维持自己的理性主动舍弃掉会让他被污染的部分，这是他生存26年不变的定律。]

　　[艾利斯：意思是？]

　　[kp：但凡可能让江户川乱步进行sc的事情，江户川乱步会在自己意识到之前自己掐灭可能性。]

　　[艾利斯：……]

　　[kp：不这样的话，他根本活不到长大。]

　　橙色方盒静静散发微暖光线，在其中沉浮的人体器官无声无息。

　　【名侦探：他是放心不下炫酷帽子君吧，希望你能够给帽子君编织出谎言，假装他一直活着，不要让帽子君伤心。】

　　艾利斯有点感动：调查员当中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人，对npc体贴温柔……

　　[kp：但是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估算爆炸范围失误把自己浪死的就没有任何波动了。]

　　[kp：啧，还给我的npc平白添加心理阴影。]

　　外表狼狈的警车停在警局门口。

　　四人下车，长濑大鬼忙着去指挥剩下抵达横滨的支援去各地抢时间救人，叮嘱黑川把长濑净水关进牢房，不带任何电器的那种，连个灯都没有。

　　艾利斯准备找个地方上网，完成维苏的遗愿。

　　就在分别的时候，长濑净水却抓住了艾利斯手上的橙色盒子，在艾利斯怀疑他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长濑净水从盒子底部的隐蔽地方摸出一个窃听器。

　　长濑净水松了口气：“我就说我的对讲机哪儿来的信号不稳杂音，果然是这东西在搞鬼不是我的机械出问题了。”

　　解决一个心头大患，长濑净水轻松地跟着黑川被关进警局牢房。

　　艾利斯查看被翻出来的窃听器：“这是谁……”

　　“是你的同伴，硫克安装的，”橙色盒子飞快回答，“而且不止是你这里，你的其他同伴那里都有类似的窃听器，在他送出去的离别礼物里，只有这个是不久前他安装的。”

　　艾利斯想到硫克批发一样给大家分的渔夫帽，上面别着“LK”的纹样，顿时了然。

　　艾利斯看着手上的窃听器，纳闷道：“他是什么时候想到给乱步君……”

　　“在他关掉自己帽子上的干扰器的时候。”橙色方盒抢答成功。

　　[艾利斯：帽里乾坤！]

　　*

　　树影婆娑，月下微风。

　　脸色苍白的俄罗斯人步履蹒跚，即使身上的疼痛可以靠意志强行无视，但自己的身体上限摆在那里，即使不会死，但也别想他能健步如飞地走出去。

　　[kp：暗投 ？？]

　　或许是强行抑制疼痛的负面影响，费奥多尔忽略了空气中的违和感。

　　[kp：硫克 射击20 1D100=14 成功]

　　[kp：造成伤害 1D8=2]

　　[kp：费奥多尔 伤害低于10，法术护甲强制-1，剩余7]

　　子弹带着轻微的破空声来到目的地，却只是停在距离费奥多尔脆弱的皮肤一厘米的半空中，似乎击中了不可见的盾牌。

　　“嘁，这法术防护真是见鬼了，”硫克无奈的声音跟着他的身影一同从阴影处出现，他表情很是苦恼，“是为了报复吗，让君故意给我出了这种难题……所以说，真受不了感情用事的法国人。”

　　[kp：今日乳法（1/1）]

　　费奥多尔脸色很差，表情却露出一个笑意：“我还以为是太宰君会第一个找到我，没想到是你啊，异乡的调查员，硫克君。”

　　“感到失望了？”硫克站在距离费奥多尔近战攻击范围以外的地方。

　　[kp：嘁，怂。]

　　“正相反，”费奥多尔翻开手上的书本，嘴角上扬，“是你真是太好了，太宰君很棘手，书有可能对他不起作用。”

　　“硫克君，你知道‘书’的起效原理吗？”

　　[kp：硫克 心理学80 1D100=？？]

　　硫克能够看出来，费奥多尔的情况差到极点，饱受剧毒折磨还能正常说话已经榨取他几乎全部的脑力与意志力，硫克几乎要钦佩他。

　　这种情况下如果费奥多尔还能编织谎言，硫克自认倒霉。

　　硫克饶有兴致地开口：“听说是在上面写字就会成真。”

　　“效果是那样，但‘书’本身却不是那么便利的道具，”费奥多尔不合时宜地耐心解释道，“即使得到了‘书’使用的时候依然需要钥匙，‘爱着使用者的人’或是‘使用者’的性命，如果是太宰君能够得到的话，会毫不犹豫地使用自己的性命。”

　　“而你不会，或者说没到最后你不会用自己的性命。”硫克补充道。

　　费奥多尔微微颔首：“不错，但这对能够轻而易举获取他人好感的人来讲，只要接受这个设定，就能够随意使用‘书’的篡改权能……”

　　经常不能轻而易举获取他人好感的人·硫克：“……是啊。”

　　“但篡改权能是有限度的，这点我对远道而来的菲兹杰拉德先生很抱歉，但在涉及人命的事情上，‘书’也无能为力，”费奥多尔语速不快不慢，能够让人听清他说的每个字，“‘书’无法复活死人，也无法直接令活人死去，唯独生死上，‘书’不能直接定论。”

　　硫克点头：“是啊，如果真的能够随意操纵人类生死的话，现在我们早就相亲相爱地被你杀掉了。”

　　“因此，对我来说，是鸡肋。”费奥多尔叹气。

　　硫克：“你的理想我听说过，是要消灭异能对吧？直接改变世界设定不就OK了吗？”

　　[kp：暗投 ？？]

　　[硫克：肯定在过心理学，啧啧，心黑的人看谁都是心黑的。]

　　[kp：你……在骂你自己吗？]

　　“如果是我的误解请见谅，”费奥多尔第一次从书本中抬起眼看向硫克，“硫克君似乎对异能力不在乎的样子，你不是异能力者吗？”

　　“你在说什么笑话，同为异能力者的你不也一心要抹消异能力嘛，多一个不在乎异能力的我又有什么不对？”

　　[kp：暗投 ？？]

　　费奥多尔莞尔：“我感觉我们能够好好相处，在对异能力的意见上，我们有共通的认知。”

　　“不，完全不一样吧，”硫克干脆拒绝费奥多尔的嘴遁，“虽然可有可无，但异能力这种便利的东西我是来者不拒的，你是完全厌恶的吧——即使自己也因为异能力享受到好处，你也讨厌异能力，就这么讨厌吗？”

　　费奥多尔：“非常讨厌。”

　　“我讨厌异能力者生下来就高人一等，讨厌异能力者与普通人之间无法跨越的阶级，”俄罗斯人的声音中满是冰冷碎屑，“即使将异能力转移到普通人身上，也只是异能力者与普通人调换了身份，世界围绕异能力展开战争，普通人在异能力者的手下毫无反抗之力，贪生怕死的政客倒向异能力者，罪恶不断在异能力中开花结果——”

　　“异能即是罪。”

　　[kp：硫克 心理学80 1D100=？？]

　　某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怖虚影在费奥多尔满是阴霾的眼中显现，仿佛一只在无声挣扎咆哮的野兽，紧盯着目标随时准备撕咬。

　　“‘异能即是罪’啊，”硫克重复了一遍费奥多尔的主张，忍不住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异能力就跟智力、肤色、长相一样，是人与生俱来的某种特质，无论存不存在，世界总会变成这样糟糕的样子，充满战争、歧视、罪恶。”

　　“无关异能，变成这样只是因为我们是人类。”

　　“人只要有欲望自然有行动，有人想要成为最有钱的人，有人想要比前一个人更有钱，冲突自然产生了。”

　　硫克笑了：“说到底，我们是自私的动物，你为了视线自己的目标不也无视了横滨普通人的生存欲求吗？就结果而言，你就是自己口中罪恶异能力者的代表啊，费奥多尔君。”

　　[kp：暗投 ？？]

　　“切割腐肉需要的不仅是决心，还有必要的牺牲，”费奥多尔眼睛眨都没眨，“没有异能力的世界会如何，我还不得而知，但我发自内心地憧憬——人用自己的手脚、自己的头脑在世界舞台上演出，没有不讲理的异能力，他们会以同样的人类身份迸发出怎样的光彩。”

　　“别随便把异能力者开除人类籍啊，”硫克低头看表，吐槽道，“在我看来，你强求异能力者放弃异能力才是不讲理。”

　　“我不否认这点。”

　　费奥多尔手指从翻开的书页上移开，指尖鲜血蹭开了一片。

　　“硫克君，有时间的话我真想跟你坐下来好好谈谈，但很遗憾——你知道吗，利用‘书’另一种置人于死地的方法是行得通的。”

　　“比如，我在书上写‘横滨郊外树林，费奥多尔手上书本掉在地上时，硫克停下一切攻击行为与费奥多尔握手，然后死于异能力罪与罚’，这样的话是必然会实现的。”

　　费奥多尔松开手，书本掉在地上。

　　同时硫克手中的手/枪跟着滑落在地，脚步按照硫克平常的步行节奏向费奥多尔走近。

　　灵魂叫嚣着远离，但身体不受控制——这就是能够篡改现实、操控现实的力量。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五米，三米，一米。

　　硫克伸出手，表情难看：“你一直在拖延时间？”

　　费奥多尔握住硫克的手：“没错，用血写字比想象中困难，还要不被你发现就更加困难——多亏你没有贸然接近——保持距离虽然免了被我偷袭的可能性，也会错过血腥味的提醒。”

　　“再见了，硫克侦探。”

　　*

　　正在跟机械改造人搏杀的中岛敦突然打了个寒颤，一阵凉气沿尾椎骨往上蔓延，让他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不详的预感！

　　安娜帮他挡下偷袭者：“别在干架的时候发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