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碎纸机 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碎纸机 第53章

　　“家主, 事关重大，老朽在这两天发现了疑似神子的人……”

　　“……确定吗？……”

　　……声音逐渐消失。

　　白石敦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带着自己的包远离了道场。

　　内心os：神子？宗教圣子一样的角色？

　　嘛, 听起来就是用来愚民的东西，在这个现代居然还有残余，真是……

　　不可理喻。

　　白石敦摇摇头, 前往了加茂给的藏书库位置。

　　*

　　加茂藏书库。

　　只要有人推开大门，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浩瀚书海, 厚重的陈墨味道充斥鼻尖, 数以万计的书籍堆积在一起，光是体量就带给人厚重的压迫感。

　　作为延续千年的咒术师家族, 值得他们自豪的除了咒术师切身的家传咒术，就是这从未断裂过的传承史料了。

　　但是，咒术师很少对无法增长实力的东西投入精力，偌大的藏书库, 只有一个穿着加茂服饰的人在里面——加茂敦（白石敦）。

　　换了一身衣服的白石敦完美融入了加茂家，光明正大地在书架中挑挑拣拣。

　　——简直是放了一只老鼠进粮仓的真实写照。

　　[kp：白石敦 图书馆 50 1D100=11 困难成功]

　　关于加茂一族的发家史就放在藏书库中最显眼的地方, 大大方方地展示给路过的加茂族人。

　　仿佛渴望吸引眼球的明星，在呼唤加茂族人的注意力。

　　然而真正的加茂族人追求力量多于一切，只有心怀不轨的调查员对它有兴趣。

　　心怀不轨的调查员取下最显眼的《加茂密录》《加茂传记》《加茂族谱》三本书。

　　他先是随意地翻了翻三本书——三本书都字迹清晰，没有缺页少页，更没有乌黑涂鸦，保养得相当好。

　　[白石敦：这不科学！我都做好准备过幸运了！]

　　[kp：……]

　　[白石敦：可惜了，我还想看看幸运大成功会是什么剧情呢~]

　　[kp：……呵。]

　　在心里默默感谢了加茂家的藏书库管理员，白石敦毫不手软地翻开《加茂密录》。

　　*

　　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一本记录了加茂一族不为人知的秘密的书——虽然书写者很自豪，并不认为这是该藏起来的书。

　　在千年以前，平安京的时代，加茂还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咒术师家族，因为不怎么出色的咒术才能在咒术界只能称得上二流。

　　野心勃勃的初代加茂家主为求改变，在一位贤者的指引下与海中之神相遇，承诺世代信奉祂，换取神子。

　　“海之下，拉莱耶中，长眠的水之神给予先祖恩赐，神之眷者（神子）自海中走出，与加茂结合，神的血脉自此混入加茂一族。”

　　书中记载，神子与加茂族人结合，诞下的孩子拥有操控血液的强力咒术，其名为“赤血操术”。

　　依靠强力的血脉咒术，加茂一族直接三连跳，成为执掌咒术界命脉的众人之一。

　　然而出众的才能也有负面影响——神子随着年岁渐长，形容丑陋，到了老年，近乎鱼类，神子诞下的孩子年幼时极为美貌但年长了也有这种怪异的特质。

　　初代加茂家主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强大的咒术，同时在贤者的提示下，以向海中之神献祭祭品的方式减弱族人的外貌变化，此举卓有成效，最后只剩下七老八十的族人会出现鱼化特征。

　　书上写得很清楚，似乎是生怕后人搞错一样，书写者直白地说：“唯有混沌，无序，争斗与血腥才是那位大人喜爱的祭品，只要献上咒灵与咒术师间长久纠缠不休的血腥混沌，加茂便会与绵延不绝的血脉一样与世永存。”

　　*

　　[kp：白石敦 sc 50 1D100=26 成功]

　　见识广博的调查员心平气和地读完了疯狂邪/教徒的发家史，顺带看了其中两张冲击审美上下极端的插画，淡然放下《加茂密录》——不慌，心如止水。

　　从这本书里，他可以确认——加茂是绝对的邪神派系，信仰从千年前就开始了，靠与邪神子嗣结合，诞下更加具有术式天赋的咒术师，经过千年……加茂应该也找不出没有邪神血脉的人类了。

　　这么看来他还真是中了大奖啊，一下就扎进邪/教堆里了。

　　“不过，据我所知这种家族血脉至上……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吸收外姓人加入？”白石敦手指拂过书页上的神子插画——

　　[kp：白石敦 鉴定 10 1D100=7 成功]

　　非常古风的插图，时代的局限画法，却在拼命向白石敦表达绘画者对图中人物外貌的赞美。

　　白石敦按下不知为何躁动不已的心脏，翻开了第二本书。

　　第二本《加茂传记》，开篇第一句话——“加茂与五条杂碎，势不两立！”

　　白石敦：……emmm，你们不是并称御三家吗，敌意这么重的？

　　*

　　这本书讲的是一位机智勇敢的加茂天才，如何在与五条及禅院一起并称“御三家”的情况下被卑鄙无耻的五条背刺的故事。

　　撇去书中对加茂的吹捧，对五条的贬低，对禅院的嘲讽，剩下的大意是这样的：

　　加茂家有了神子后积极外交，租借神子到其他家族生出拥有才能却后遗症可怖的孩子。

　　（中间痛斥了明治时代浪费神子去搞咒灵的败家子加茂宪伦。）

　　在其他家族面对孩子陷入两难的时候，加茂借机向他们推销自己的天父克苏鲁，这里第一次点出了邪神的真名。

　　当时的加茂家主宣称只要信仰克苏鲁，为祂提供一定祭品，有才能的孩子就不会被鱼化拖累。

　　只是送几个咒术师与咒灵同归于尽，这种操作对于上位者算是轻车熟路物美价廉。

　　一切都在按照加茂的计算进行，咒灵与咒术师厮杀不断，各族也不断输送杰出的咒术师，扩大战斗范围。

　　加茂以神子为枢纽连接起不少咒术师家族，其中最突出的就有五条和禅院，三个家族作为实力最为强劲的领头羊在当时的咒术界出尽风头——那应该就是现在咒术界上层的雏形。

　　然而，笔者墨迹陡然加重——

　　原本说好了咒术界要一起信仰克苏鲁，五条家却因为运气爆棚出了一个超规格的六眼，干脆利落地踹了加茂和禅院，想自己一家独大。

　　加茂气疯了，尤其是知道五条家的六眼老了也不会变丑，甚至他的血脉只要不再和混杂了神子血脉的人通婚就可以脱离鱼化的影响后，加茂彻底恨上了五条。

　　“损害加茂利益尚可接受，背弃吾神则罪无可赦！”书写者力透纸背，字里行间都是狂信徒看见异端的杀意。

　　——自那以后五条彻底与加茂划开界限，但信仰克苏鲁在咒术界上层已经是大势所趋，五条再自信也不会与整个咒术界为敌，便也没有公开唱反调，但内里怎么想的，外人（除了加茂）就不得而知了。

　　遭到五条背刺的加茂紧紧抓着当时势弱的禅院，资源补给也源源不断地往禅院家送，一时之间御三家中的禅院和加茂两家进入了蜜月期，共同排挤了五条。

　　然而天不遂加茂愿，禅院很快出现了比拟六眼的十影。

　　御前决斗，十影与六眼大放异彩，将加茂变成御三家最弱势的一方。

　　禅院依旧亲近加茂，但后代却完全失去鱼化特征，比六眼还要彻底地根绝了邪神的影响——让加茂不得不跟禅院决裂。

　　*

　　[kp：白石敦 sc 50 1D100=79 失败]

　　[kp：扣除理智 1D6=5]

　　工整的日文扭曲，化作蜿蜒的血迹染红了白石敦的视线。

　　一片模糊中，有刺鼻的鱼腥味传入鼻腔，大脑反馈给他海水的气味，勉强能见的视野中，他看见哀嚎的鱼怪朝他扑过来——

　　[kp：白石敦 直死魔眼 90 1D100=23 困难成功]

　　藏于指缝的刀片划过某处，白石敦眼前的视野陡然恢复正常，原本是鱼怪的地方只剩下一桌子破碎的纸屑。

　　血色散尽，并没有什么海怪也没有大海——只有白石敦好端端地坐在藏书库内。

　　坏事的少年默默把碎纸收起来。

　　冷静之后仔细一想，白石敦只觉得加茂屁事真多。

　　总共御三家，一个五条，五条跟你闹掰了，另一个禅院，禅院被你疏远了，你说你图个啥？

　　不过这里也有对调查员而言的好消息——BUG精五条悟的立场绝不在邪神那边，调查员可以放心大胆地跟五条悟合作，而不必担心被送上狂信徒的祭坛。

　　倒是禅院的态度暧昧不清，接触他们的时候必须留一个心眼。

　　白石敦抱着对加茂一族的心累感，打开了最后一本《加茂族谱》。

　　[kp：白石敦 侦察 50 1D100=22 困难成功]

　　一堆加茂中，有一个“黑井”的姓氏格外出众。

　　姓氏后面有小字写着“侍奉圣子之人”。

　　白石敦：好样的，这个圣子几乎不用猜——委托人又又又出现了，不管怎么说她的存在感也过于高了。

　　但仔细一想也不是很意外，“黑井”这个姓氏指向性太强了，说到井，自然会联想到水，这跟加茂崇拜的“水之神”不期而遇。

　　咒术界，还真就没有无辜的巧合了吗！？

　　还有，“圣子”又是什么鬼？星浆体的别称吗？

　　白石敦翻到序言的位置，查看是否有记载。

　　[kp：白石敦 幸运 80 1D100=23 成功]

　　[白石敦：吁呼~~（口哨声）]

　　[kp：该死的欧皇！#￥#&！]

　　笔者很贴心地在序言表明了“神子”与“圣子”的区别，在目录里有千年来他们的名字。

　　“神子”由贤者带来，常出现在平民当中，特征是年轻时极其貌美，其子嗣咒术才能极高。

　　“圣子”则是容易被神降之人，代行神旨，地位尊崇。

　　书上写的包括星浆体在内，三者是各不相同的存在，加茂作为御三家之一，清清楚楚地记载了千年来的所有“神子”“圣子”“星浆体”，都是只有年龄相近其他互不干涉的三人，直到十年前——

　　天内理子，不仅是星浆体，同时也是圣子！

　　理由是天内理子作为星浆体被暗杀死去没多久，其尸体吞噬了侍奉星浆体多年的黑井族人，重新睁开眼睛，自称克希拉（Cthylla）——克苏鲁之女。

　　书页末尾，书写者不无遗憾地说，这一代的神子，还没有踪迹。

　　白石敦合上书籍。

　　回忆起来时他听见的对话，他的脸色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