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第110章
作者:孤注一掷
无数路人因为散溢的音波受伤。
楚昊天出现的时候,就看到寒楼眼角暗红抑郁,走火入魔一样不管不顾吹奏着魔音。
“别吹了!你在干什么?”
楚昊天上前拦截的一瞬,寒楼表面冷静至极,没有任何预兆忽然对他出手。
玉箫作剑刺来,楚昊天急忙闪避。
寒楼却招式越发凌厉。
楚昊天心惊,眼见寒楼面无表情眼中毫无神智,急忙一边抵挡一边试图唤醒他。
——你明明已经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你到底藏在哪里?
“……寒楼,醒醒,我是昊天!”
——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已经快要疯了!我已经忍不了了!
“……寒楼!”
——杀了他,我若是杀了他,你是不是就会来见我了?你是不是就会伤心了?
伤心桥下春波绿,下一句是,疑是惊鸿照影来。(注1)
月色在晃动的水面成白练,水面灯火夜色成辉。
在坠落入水的那一刻,隔着水面望向岸上,有那么一瞬,寒楼看到了温泅雪。
他伸出手去。
下一刻,被楚昊天拉入水底。
他固执地伸着手,向着他也不知道的光亮伸着手。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不要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会懂事,他会不那么贪心,他会让着楚昊天,他会……
但那个人只是微微回头,目光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就那样头也不回离去。
像一尊毫无感情的神像。
神灵并不慈悲,高高在上,无情无心,从不会真正眷顾那些祈求的信徒的痛苦。
“……寒楼!醒醒!”
寒楼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水,他躺在长安街的地上,头顶一轮西斜的冷月。
楚昊天看着他满身狼藉,却不声不响面无表情的样子。
心下一片心疼难过。
“寒楼,你怎么了?”
寒楼望着他,眼底冷静:“我……很难受……”
楚昊天的眼眶微红,眼里阴鸷怒意和着疼惜:“谁伤了你?谁让你不开心,告诉我,我替寒楼杀了他们!”
寒楼笑了,他笑着浑身发抖,眼泪一颗一颗滚落。
“我只是,生病了……”
他病了十年,或者,一直病着。
……
楚昊天牙冠咬紧,在寒楼看不见的地方,目光冷锐阴鸷。
他知道寒楼为什么这样。
因为那个人,那个雪衣蔷薇温泅雪。
寒楼很多事情都不跟他说,但也没有隐瞒他,楚昊天早就隐隐拼凑起了那些疑惑。
为什么寒楼只让他重伤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杀?
为什么连下毒也只下“伤心”?寒楼为什么要那个人伤心?
寒楼为什么道歉,又想要谁原谅他?
寒楼是不是……喜欢那个人?
楚昊天感到熟悉的心痛,让他咬紧了牙,还是闷痛出声。
那种,虽然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却还是附骨之疽一般的痛意,就好像,即便失去了记忆也记得,他喜欢的那个人不会回应他的痛苦。
寒楼好像没那么喜欢他。
楚昊天从很久就感觉到了。
在感觉到之前,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没有半分意外。
楚昊天对他失去的记忆并不执着找回,他有时候会觉得,是他自己因为太过痛苦,抛却的记忆。
“我会杀了他的。”
任何让寒楼伤心的人,让寒楼像现在的他这样伤心的人。
都杀掉。
……
……
无论有多少人想着,念着那个名字。
那个人分明存在这个世界上,就在他们身边,或许不远,甚至看着他们,但就是谁也找不到。
他好像只是存在着,疏离遥远,不看一眼,就已经折磨了所有人。
魂牵梦萦,销魂蚀骨,没有半分办法。
忍耐,等待,发疯,忍耐,等待……
只能如此。
直到,八月十五那一天到来。
英雄宴在长安城最有名的露园举办。
露园曾是某位节度使大人的私园,那位节度使大人亲近江湖,结交了很多侠客朋友。
后来露园被赠送给了一位武林德高望重的大侠,露园就作为武林盛会的举办之地。
露园几经易手,每一位主人都是江湖名门。
尹风杨的祖父也曾经是露园的主人。
现在,露园的主人是尹寒楼。
但,在江湖人眼中,主持今年武林大会的是柳傅书。
柳傅书已经当了两届武林盟主,如果没有意外,今年还会是他。
露园一大早就张灯结彩,陆续恭候各方大侠到来。
但大家都知道,重要的人物总是姗姗来迟的。
直到中午,该来的人都来了,但最重要的那一个却迟迟未曾露面。
事到如今,寒楼反而是最沉得住气的。
他甚至望着池中的游鱼,想起小时候,那个人最是擅长磨他们的性子。
楚昊天自小坐不住,闹腾至极,练功时候仗着聪明悟性好,总是三分钟热度。
那个人便让楚昊天磨石头,用石头磨出清晰的人像来,做不完之前,不管楚昊天怎么闹,都绝不见他。
那时候,寒楼一直做得很好。
那个人从未这样对过他。
可是,当楚昊天做完了,哭着抱着那个人的手臂撒娇的时候,那个人又满足楚昊天所有的愿望。
寒楼从未能像楚昊天那样过。
他只闹了一次脾气,将楚昊天推下海。
就那一次。
但结果是,他再也没有资格留在那里。
寒楼笑了。
他和楚昊天,从来是不一样的。
“天音教,雪衣长老携少教主到。”
所有人,屏息静气,瞬间齐刷刷望去。
包括寒楼。
只有远处奏乐的人仍旧奏着。
在缥缈的仙乐里。
青纱幔帐的鸾舆,远远平稳飞来。
左右护法身着异域服饰,佩银饰,脸上的面具也是银质。
身后十二队执灯使者,十二佩刀的护法。
男女皆华服彩饰,貌美神秘。
他们徐徐而来,分列两旁。
那青纱鸾舆四周没有任何牵引承托,只在车鸾前方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俊美青年。
左手轻轻握着鸾舆前方抬轿的横杆,像是执着风筝一般,如鹤如鸿,翩然而来。
黑衣青年落地,将他手中的鸾舆缓缓放下在红毯上。
像是一片轻薄的云落在了雪地一样,没有一丝声响和尘埃。
风吹起青纱,鸾舆里的人一身红衣。
刹那风起之间,叫人看见侧脸和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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