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第153章
作者:孤注一掷
“感觉怎么样?看到了什么?”
一个年轻的道长,端正跪坐着。
头戴青莲冠,身穿青色的道袍。
长眉入鬓,凤眼矜傲,面如冠玉。
正是长春观的观主,名震洛阳城的沈著道长。
在沈著对面,坐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少年面容清秀绝伦,眉眼之间不染俗尘,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眸灵气逼人,一身云锦雪衣,暗织祥云仙草,望之恍若仙人。
正是九皇子,君霁泽。
“很模糊,整个世界都是红的,看到我像是一只鸟。”九皇子看向垂眸饮茶的沈著,“这是什么?”
沈著放下茶盏,对九皇子行道门之礼:“恭喜殿下,殿下果然聪慧,第一次试开天眼,竟然就已经窥见天机。即便在玄门之中也是绝无仅有的资质。殿下慧根不浅,确有仙缘。”
九皇子神色微凛:“窥见天机?那片红光代表什么?未来大燕国会陷入纷乱?”
沈著瞥了九皇子一眼:“并非如此。殿下对玄门知识还了解不够,有些东西须得徐徐渐进,待殿下的天眼开至九重,不用贫道解释,殿下就会明白自己看见的是什么。”
九皇子若有所思。
沈著道:“譬如孩童识字读书,一开始不必懂得意思,只晓背诵记得,假以时日,自然就会明白一篇文章的意思。”
九皇子望着他:“先生的天眼开至几重?”
沈著摇头:“天眼难开,即今为止,贫道所知能将天眼开至三重以上的,不过一只手之数。其中并不包括贫道。贫道资质愚钝,未有殿下万一,修炼至此,全凭一个勉字。”
九皇子微微一顿。
沈著此人素来倨傲自负,他若是一味夸赞自己,君霁泽还会抱着怀疑的想法,但,他干脆承认自己并无这个本事,君霁泽反倒有些信了。
“戌时将至,今日便到此为止。”沈著站起来。
九皇子:“送先生。”
戌时之前,九皇子就得闭门谢客,修闭口禅。
自从九岁那年,褚至真在宗学对诸皇子相面,对君霁泽批命,告诫他十六岁前入夜不可与人语,之后,容妃的母家李家、姻亲关系的杨家,九皇子党一众人都秉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谨慎态度,一直遵循至今。
但,一味只是规避显然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在褚至真名声大噪,宣帝几次信重后,九皇子派系的人也提议,蓄养一些玄门道士。
待褚至真离开洛阳,沈著高调发展长春观,九皇子也不免接触了这位大名鼎鼎,据说比褚至真更有本事的人。
沈著走后。
九皇子的伴读,李澄睿走了进来。
他一言不发,在纸上写字:此人如何?
九皇子亦提笔:深不可测。
李澄睿:殿下可是要学他的本事?
九皇子:再等等。
李澄睿:等什么?
九皇子:等他有求于我。
沈著是刻意来接近的九皇子,九皇子却还不知道沈著想要借助他得到什么。
故此,不必着急。
他们并不知道,
就在他们笔墨传书交谈的时候,在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黑色衮服,描着血勾勒的符篆咒纹。
推开的百叶门外,枫叶阵阵凋零,落日余晖洒下,天地晦明。
君天宸看了一眼对面的九皇子,前世,他的敌人。
皇子之间的仇怨很简单,无非为了相同的一把椅子。
但,比起刚愎自负的大皇子、狡诈阴诡的五皇子、心狠手辣的六皇子,君天宸最厌恶的,是这个表面看上去最风光霁月,一副无欲无求仙人之貌的九皇子。
君天宸漠然移开视线。
眼神深邃幽寂,望着那张写满字的纸。
——天眼?
——沈著?
第100章 万人迷龙傲天最爱谁,关原配屁事15
宣帝遇刺, 此事传回洛阳京都,震惊朝野。
因大燕皇室大多寿命不长,子嗣单薄, 权利的递交一向较为平稳。
许久都没有帝王遇刺之事发生了。
天子一怒, 伏尸百万。
人们忽然发现, 一向风气宽松, 像是一位仁厚长者的洛阳城, 一夕之间露出了森严冰冷的一面。
向来隐匿宣帝身后的神秘的殿前司第一次暴露人前, 指挥使亲自彻查刺杀案。
殿前司、京兆尹、金吾卫, 三方共同出动。
一夕抓捕无数官员下狱。
其中甚至包括此次秋猎刺杀事件中救驾有功的神龙卫之人。
想也清楚,刺客人数庞大,能悄无声息混入猎场, 神龙卫不管是有人参与谋逆,还是纯粹尸位素餐失职, 都是大罪。
正值肃秋, 许多人没能挨到今年冬天, 不是在审讯中死在诏狱,就是死在了刑场之上。
这年秋天杀的人多到,几乎是宣帝登基以来死刑犯的总和。
人心惶惶, 各处道观每日都有许多场法事要做。
此案最终以京兆尹的猝死告终,不了了之。
后被称为秋猎谜案。
因为,事情直到最后,也没有调查出个结果,到底是什么人要刺杀宣帝。
明明那么多刺客的尸体, 只要细究来龙去脉, 总有一个出处。
然而最终却没有指向任何一个足以负责此事的人来。
但, 一些知情人却有猜测。
事情或许牵扯了好几位皇子。
在京兆尹死后, 主张继续追查的朝臣竟都受到了一定的惩罚。
而宣帝也忽然冷待了几位皇子,包括平日最受宠的五皇子和九皇子。
事件平息后,洛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歌舞升平。
坊间因此流传出好些志怪传奇。
“……说是陛下登基以来两次秋猎,六年前那场秋猎死去的动物里,有不少是修行岁满即将渡劫,却死于天子之手。”
安复作为广安候的继子,在侯府和一众伴读中地位尴尬,却相应的结交了许多勋贵家庶出的子弟,混迹于坊间各处,消息极为灵通。
在温泅雪养伤,君罔极也相应闭门不出的时候,常常从他这里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安复继续说着:“……精怪化怨为煞,这才在六年之后,迷惑了秋猎之中随行的人,进而产生了这场没头没尾的刺杀。”
大燕朝室内多是木质结构,惯于通铺筵席,人们习惯于跪坐。
温泅雪靠坐在推开的门柱上,伸长了腿,望着庭院的花木。
安复和君罔极,相对跪坐矮桌两侧。
君罔极一向寡言,听了也不发一言。
温泅雪回头,好奇地望向他们:“这样的话也有人信吗?”
“怎么不信?”安复说,“怕是半个洛阳城的人都信以为真。而且,经由此事,长春观的沈著道长的声望又上升了。”
温泅雪问:“和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着呢,莫要忘了,沈著前不久一直说洛阳城妖气冲天,长春观一众道士俱是降妖伏魔而来。这不就刚好对上了吗?都说长春观的沈著真人真是有本事,可惜晚了一步,宣帝未曾采信他的示警。”
大燕国信奉道宗。
加之褚至真受到宣帝的信重,洛阳城的贵人们多多少少都信一些,家中都有蓄养的道士客卿。
连温泅雪自己都是褚至真的弟子。
安复好奇问道:“褚真人如何说?那个沈著当真有真本事吗?”
温泅雪是自己人,安复当然信他,自然也信他背后的褚至真。
温泅雪把褚至真让他避其锋芒的话拿出来说了一遍,惊得安复睁大眼睛,顿时对沈著其人更加敬畏。
待安复走后,温泅雪对君罔极提起了自己当初为了对付君天宸,私底下去见沈著,当时的观感。
“这个人的确不是徒有虚名,但,不同于师父,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殿下遇到他,要多加小心。”
从温泅雪拜师开始,褚至真就一直告诉他,道门之中偏于玄门御鬼诛邪之术的,是旁门左道,非是道宗正途,让他切莫显露人前。
温泅雪便猜测,道门中有如此本事的人,大概都是隐于人前的。
这应该是整个玄门的规训、共识。
而沈著却反其道行之。
君罔极嗯了一声。
温泅雪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了:“啊,我忘了,那个鬼已经离开殿下的身体了,沈著就是看到了也不会对殿下如何的。”
君罔极看着他的手臂:“今天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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