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第166章
作者:孤注一掷
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体验到意识漂浮在漫天,俯瞰整个洛阳城。
他是风,是月光,是灯,是黑暗,唯独不是他自己。
热闹喜庆的奏乐分明还在耳畔,但因为其他的意识在遥远之地,耳边喜庆的音乐陡然变得迷离诡异起来。
在这欢喜、诡异的音乐声音里。
无数事情在同时不同地发生。
温泅雪看见了太子,他微笑和太子妃喝合卺酒。
太子妃饮下,他却脸色微沉,倾倒一旁的盖头上。
在太子的注视下,太子妃扶着额头,太子将她抱起,放置在喜床上。
然后,他走了出来。
……
温泅雪看到了太子的伴读,小侯爷安浥青。
看到安浥青走入殿内,燃起一株香。
不久后,门打开,宣帝走了进来。
看到,安浥青恭敬行礼:“太子已经知晓他的身世。”
宣帝:“太子是何反应?”
安浥青:“太子悲痛、不信,大喊要弑君。”
宣帝冷笑了一下:“是吗?他打算怎么做?”
安浥青:“太子清醒后,又忍耐了,他觉得陛下并不知晓此事,只要他安分守己,他可以稳稳当当继位。太子并没有胆量谋反。”
宣帝淡淡道:“朕倒也不意外,仁宗当初便是这样的,瞻前顾后,妇人之仁。你做得很好,没有忘记你的主人是谁,朕不会亏待你。”
他抬手,放在安浥青的肩上,手指暧昧地往下。
不知为何,喉结滚动,有些燥热。
安浥青跪下,恭敬行礼道:“臣隶属殿前司,唯一的主人唯有陛下。”
宣帝的手落空,他微微皱眉,清醒了一瞬,自忖是吃多了药。
他对安浥青道:“你是自己伺候朕,还是去找一个人来。”
安浥青神色不变:“陛下想要谁?”
宣帝俯身,对安浥青说了三个字。
安浥青走了出来,关上门,对门外的陈贤宾道:“请公公将周围的人散开隐蔽些,陛下要秘幸一个人……”
安浥青在陈贤宾耳边说道。
陈贤宾闻言,眉毛动了一下,似是惊讶至极,但很快压下去了,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露。
殿内,那株香燃着。
宣帝坐到榻上,扯了扯衣服,神情已经有些迷离。
血月从窗外照到他的身上。
……
看到,不久后。
安浥青抱着一个裹在被子里的人来。
陈贤宾和两个小太监接过他怀中的人,抬了进去。
看到,被子放在床上,打开露出白底红衣昏睡过去的太子妃。
看到宣帝皱眉,似乎觉得人好像不对,但又什么也没有说。
看到,宣帝不等所有人恭敬退出,就急不可耐得俯身下去。
……
温泅雪看到了他自己,不言不语跟着父亲温阅走回温家的马车,目不斜视,神情幽静清冷,看不出一丝异常。
看到君罔极远远目送他离开,眼神一丝疑惑。
看到,君罔极行走在洛阳城黑暗的阴翳里,隔着一条街,平行护送着马车里的他回去。
直到温泅雪躺在床上睡着。
看到君罔极坐在他的屋顶上,抱着唐刀,静静望着远处的血月。
看到,屋内的温泅雪眨眼之间不见了,床上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
君罔极耳尖微动,猛地睁大眼睛,他站起来,直直望向下方的屋子。
……
看到,东宫。
与热闹的前庭不一样的,幽静的后花园。
水榭亭台,青色幔帐在夜风之下起伏,露出里面榻上昏睡的温泅雪。
从宣帝那里离开的安浥青和太子站在一起。
“殿下,幸不辱命。”
幔帐被风掀起,安浥青无意望见水榭中的温泅雪,震惊的表情:“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看到太子:“父皇强占了孤的太子妃,自然该赔孤一个。”
安浥青抑制不住神情:“殿下此举无疑会得罪十三皇子,还有众皇子也……”
太子幽幽地说:“孤知道,他们都想要他,可他们都不敢轻易打破平衡。可是,孤敢,孤本就已经与所有人为敌了,还怕这一点?”
“来,帮孤与孤的太子妃,共饮合卺酒。”
……
看到长春观。
高塔之内。
满是符篆,锁链,瑞兽。
地面用朱砂描绘着复杂的阵法。
血月从塔顶射进去,照亮阵法中间,被锁链锁着的人。
一身玄衣衮服,长发披散。
是失踪了许久的君天宸。
第108章 万人迷龙傲天最爱谁,关原配屁事23
塔楼的门打开, 刺眼的月光倾斜而入,铺成一道路。
一身道服的沈著,不紧不慢走进来。
长眉入鬓, 凤眼高傲。
君天宸抬起头,身上的锁链显得他瘦骨嶙峋,冷冷朝沈著看来。
一张苍白俊美的脸, 过于瘦削,虚弱之下蹙眉的郁悒,是一种艳色的脆弱破碎。
沈著走近, 捏着他的下巴,看着那张脸:“前世就听闻, 兰帝在还是皇子的时候, 有倾城祸世之色, 引得无数王孙贵胄为你要生要死。贫道之前一直不解, 毕竟,现在才知道了,果然是……”
他语气低迷,似是受到诱惑, 随时要亲吻下去,却在下一瞬, 毫不犹豫地给了君天宸重重一记耳光。
打得君天宸整个人偏过脸去,但他一言不发,依旧冷冷回转望来。
沈著俯视着他, 厌恶地拿手帕擦着手指, 皱着眉:“……令人恶心。”
沈著脸上的厌恶之色, 没有分毫作假:“前世, 我一直拿不准, 到底你和君罔极谁才是那个妖孽,重来一次我就明白了。同一张脸,只有到了你的身上,才会有那种令人作呕的妖气。”
君天宸的脸上,五指的印记清晰,渐渐红肿起来。
但越是狼狈,他身上那种毁灭之际的脆弱易碎感就越是惊人,是一种引人飞蛾扑火的,毫无道理的存在。
沈著自然感觉到了,但他毫无怜惜。
相反,他走上去毫不犹豫一脚踹在君天宸的胸口。
君天宸整个人飞出去,又因为锁链的因素,重重摔在地上。
不等他挣扎爬起来,一只靴子踩在了他的侧脸上,侮辱地碾了碾。
沈著冷冷道:“别在我面前玩勾引那招,堂堂帝王,也不觉得恶心吗?哦,也是。前世你的皇位似乎就是这样得来的。人人都爱你,为你背信弃义,背叛所有一切能背叛的。甚至,心甘情愿、不知廉耻地躺在你的身下,即便被你弃如敝履。但那真的是他们的本心吗?陛下记得沈嘉佑吗?”
君天宸当然记得,那是他登基第一年的新科状元。
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像温泅雪年少时,是清澈明亮的少年。
对方一见他便心动失态,他没有理会,后来,对方自荐枕席爬了他的床,他也没有拒绝。
安浥青撞见了,质问他。
他冷淡地对安浥青说:“当初我对那个人说的话,我以为你应该听到了。你也是,如果不能接受我不止你一个,可以随时离开。”
安浥青没有离开,借别人的手弄死了沈嘉佑。
他也没有在意。
想要待在他身边,就得有保全自己的能力和本事,他不会护着任何人。
“陛下不知道吧,他是我弟弟。他已经有未婚妻了,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辛苦考取功名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谁知一去不回。我最后一封收到他的信,他跟我说,要在面圣的时候请陛下赐婚。你知道我接到他的死讯,从别人那里听到,他成了帝王的男宠佞幸时的心情吗?我千里迢迢来到洛阳,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君天宸漠然嘲弄:“朕无需迫任何人。”
他对男人原本毫无兴趣,沈嘉佑也好,所有人也罢,是他们自己主动招惹的他。
沈著扯了扯唇角,毫无笑意,他松开脚,拎着君天宸的衣襟:“你以为你身上的帝王气运是哪里来的?你以为你死了以后都能神魂不灭,做你的鬼帝,是因为什么?”
君天宸第一次微微动容,因为他的确不知道。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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