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第190章
作者:孤注一掷
雲邪:“放心。我知道。”
龙渊觉得有些不对劲,雲邪虽然喜欢美人,但向来发乎情止乎礼,不过是嘴上风流罢了。
像这样毫无分寸,还是第一次。
可别像是话本里写得,中了人家魔界美人计的蠢货。
他心里知道雲邪不是单纯无知的少年,论及江湖经验比他丰富多了,断不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
不由生出一丝好奇,那个魔界第一美人究竟生得什么样子,让雲邪这种人都忍不住改变原则。
但,直到他们回到玉京仙都,雲邪都没有揭开罩在对方头上的衣服的举动。
虽然这样的遮掩,只要一点法术就能看透,但雲邪明显不想让他看。
是在防着他吗?
龙渊一想就明白了,从前年少时候他们出去历练,遇到美人更倾心于龙渊,雲邪都要气一气的。
可是那些生气也只是玩笑罢了。
这一次却不同,雲邪似是怕怀里的人也被龙渊吸引,这才防他跟防贼一样。
他们那样的关系,雲邪居然为了一个才刚见面的人这般防他。
龙渊太子何时受过这种气,他挑了挑眉,脾气上来直接抬脚离开,没有和雲邪说一个字。
“又生气了?”雲邪以往总要追上去逗他,两个人打一场,差不多也就气消了。
但这一刻,雲邪抱着怀里的人顿了顿,到底没有将他随便交给管家。
“少主?这是?”管家问道。
雲邪没有回答,只说:“去请咱们的大夫来,不要惊动旁人。”
“是。”
雲邪和龙渊的关系再好,玉京仙都和神剑泽都是两个独立的势力,可以合作可以联盟,但是不可不防。
有机会的话,玉京仙都绝不会嫌少一个叫神剑泽的附属。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与势力和势力之间总归是不同的。
否则,那便应该是龙渊住在神剑泽,而不是雲邪一年大半待在玉京仙都了。
……
雲邪将人带到自己的房间,放在他自己的床上,关上门窗,看着蒙在那个人头上的自己的衣服。
想到自己身上的气息,这一路都包围笼罩着那个人,雲邪的心跳忽然失了一拍,第一次失了从容之心。
那宽袖衣袍是他出门前才穿上的,熏了他最喜欢的茶花沉水香。
衣襟下的人并没有像话本故事里说得那样,离开了深不见底的魔界,在阳光下烟消云散,或是化作了什么鬼魅器物。
那是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凡人。
雲邪之所以没有告诉龙渊,就是因为,连他都感到惊讶,魔界三十六重天藏着的第一美人,居然会是一个凡人。
凡人这个身份在玉京仙都,在龙渊和雲邪之间一直是一道敏感的禁忌。
自从三百年前,那个人因为那场意外的失误死去后,他们两个人就再也无法忘记。
而那么巧。
这个美人也是一个凡人,同样是三百年前这个敏感的时间,出现在魔界。
也许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雲邪还没有往那里想,可是,等他抱着这个人看到龙渊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脑子里就闪过了这个荒诞的念头和猜想。
身为未来仙都太子妃,温泅雪的脸除了太子龙渊,没有人能直接窥视。
雲邪并不知道温泅雪生得什么样子。
但龙渊一定是知道的。
雲邪知道,想要验证猜测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让龙渊看一眼这个人的脸。
可是,他只要想到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救下的这个人,想到那些魔将是怎么说这个人的。
他便迟迟不能这么做。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失踪了三百年的太子妃,如果太子妃在魔界遭遇了那样难以想象的事,事情要怎么收场?
雲邪是故意气走龙渊的。
为了龙渊,为了所有人,雲邪绝对不能让龙渊看到这个人的脸。
雲邪回神,温声安抚说道:“我现在要揭下衣服了,你若是觉得刺眼,可以闭上眼睛。”
衣服缓缓揭开。
那个人是睁着眼睛的。
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雲邪便顿在那里。
他站在床边,遮挡了来自身后的光,就像是将那个人囚禁在床和他之间的阴翳里。
雲邪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睛。
之前留下的震撼心神的惊鸿一瞬,还可以归为是光影造就的特殊情景下的记忆美化。
但,这一刻再次看到那双眼睛,和那时候看到的是一样的,乌黑静谧如一泓秋水深潭,美得淡漠幽静。
无论看到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无论看多久,都叫人失神。
那个人没有说话,雲邪也没有,他们就这么注视着彼此。
又或者,只是雲邪望着那个人的眼睛,对方的眼睛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直到管家带着宗政家的大夫来。
大夫号脉的时候,雲邪将那个人的手腕从自己的衣服下拿出,没有露出一丝红纱。
事后,雲邪走出来,听大夫说结论。
温泅雪在里面,依稀听到几句。
“……不太妙,身体亏损太厉害了,长期营养不良,全靠药物堆砌维系……用了大量的驻颜草,只为了维持这幅身体的美貌,丝毫不在乎性命……只有在那种,蓄养凡人鼎炉的地方才有这么糟践人的法子。”
温泅雪并不意外对方的答案,没有人比他更擅长用药草,他想要呈现什么效果就什么效果。
“……有什么医治的法子吗?”
“……只能小心养着,慢慢来。等那些药性平衡下来,不然贸然用药,身体只会垮得更快。”
雲邪本就不怀疑对方会是魔教的美人计,因为他对龙渊说自己是去看美人的话,只是信口胡说罢了,他真正的确是放心不下龙渊独自去。
现在大夫的话证实了,这个人的身份的确不假,而且,身体比他想的更加脆弱破败不堪。
雲邪的脸上微沉。
送走大夫,他走了进去。
温泅雪保持着他走出去前的样子,静静躺在床上,安静闭上眼睛。
一旦他走进去,对方就睁开了眼睛。
纤弱,但冷静。
淡漠,寂静,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我放弃,或是堕落之意。
遭遇过那样的事,那双眼睛居然还如此的清澈纯粹,眉眼之间甚至还有一丝纯真。
只是,更多是不信任一切的清冷疏离。
就好像,世界自己是脏的,但那个人是圣洁的。
雲邪的脑子里却无法抑制闪过那些人狎昵暧昧的话语——他被那些魔君玩了三百年,从里到外。
喉结滚动了一下,脑海无法抑制闪过银链、红纱、赤足、黑色的床,雪一样的肌肤。
雲邪见过无数美人,纯洁的、妖媚的、风情的、楚楚的,男人女人,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
明明自始至终,眉眼神情都是冷静疏离,纹丝不动,冷眼旁观,好像连血都是冷的,却比任何魅惑天成的风情都更引人心荡神驰,神思不定。
明明什么都经历过了,却纯真懵懂得,让人好像多生一点旖旎绮思,都是龌龊罪恶。
明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怯弱,示弱,却叫人忍不住小心翼翼,怕碰碎了他。
——你在想什么?他很可能是龙渊的道侣!
——我是疯了吗?
雲邪从前虽然总作出一副风流浪荡的姿态,自诩见了美人便走不动道。
但他从未当真对任何美人做过越界之事。
雲邪别开眼,倒了一杯冷茶,自己喝了,然后又拿了一杯到给对方。
“要喝水吗?”
或许是雲邪自己先喝了,那个人没有拒绝接了过来。
喝水的时候,嘴唇微张,贴着杯口。
雲邪的目光自然落到对方的唇上,落到纤细的脖颈,落到因为做起来衣服滑落露出的红纱肩膀。
那红纱是上好的价值连城的鲛绡纱,雲邪只看到他锁骨到肩颈的线条,过分流丽。
那是一种精致到极致,瓷器玉雕一样,以至于美得脆弱起来的线条。
可是,人跟人的身体大抵是相差无几的,何况是美人和美人的,他却说不出来,为什么唯独这个人的给他这样特别的感受。
像是完美的画作一样,竟然没有一笔不好。
雲邪实在不知道,目光可以放在那里。
他只能避开,望向窗外,望向手中的茶杯。
“你为什么会在魔界,你认识……温泅雪吗?”
叮当。
茶杯滚落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不用怕,我不会……”雲邪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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