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 第33章

作者:孤注一掷 标签: 穿越重生

  但现在,簪子断了。

  虽然储物的功能还完好无损, 但的确断了。

  这不是君罔极送温泅雪的唯一的礼物,也不是第一个礼物, 但却是最珍贵的, 意义重大的一个。

  从书院回来的路上, 君罔极一直没有说话。

  回来后, 他就默默地试图将簪子修好。

  温泅雪没有阻止他, 也没有说,坏了就买一个新的。

  他和君罔极一起, 想办法将断了的簪子融合在一起。

  温泅雪挑选各种可用的材料,君罔极动手炼制。

  耗费了许久, 试了很多办法, 直到太阳落山, 终于修好了。

  断了的地方, 用特殊的材料溶剂粘合炼制, 像是玉簪上浮雕了一枝缠枝的白色蔷薇。

  温泅雪看着君罔极,笑了一下:“好像比原来的更好看一些, 原来的是别人做的, 现在这支是你做的, 帮我戴上吧。”

  君罔极沉默, 仔细地将簪子插入温泅雪半挽的发髻中。

  他看着温泅雪,没有说话,安静没有表情。

  “为什么簪子修好了,也还是不开心?”

  他们坐在木地板上,靠着软塌。

  温泅雪望着垂眸的君罔极。

  君罔极像一只安静规矩的大猫,自闭,但是诚实,低声淡淡:“因为,没打赢。”

  温泅雪抬手,轻轻摸着他的脸:“可是,他也没有打赢啊。你并没有输。”

  君罔极抬眼,静静看着温泅雪,眼底淡漠又沉寂:“他可以打不赢,我不可以。”

  对人修而言,输赢都无所谓,但在魔界,对遗族而言,没有赢就是输,输就意味着死。

  因为他没有赢,温泅雪陷入了危险。

  簪子断了。

  君罔极抬手,轻轻握着温泅雪抚摸他脸的手,第一次缓缓拉开,然后,放回温泅雪的膝上,松开,收回他自己的手。

  让饲养者陷入了危险的猛兽,没有资格得到温柔的抚摸。

  那是强者和胜者才匹配的奖励。

  君罔极重新垂眸,寂静,像变回了一块毫无生气的礁石。

  像是,自我惩罚。

  温泅雪静静望着他。

  对君罔极而言,好像他强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他不能是最强的,就不配得到其他人生来就享有的寻常的一切。

  就像,他只有成为最强的那个,才配得到温情对待,才配……被爱。

  温泅雪跪坐的姿势,面对面看着他。

  抬手落在君罔极的头上,一下一下,轻轻抚摸,摸一只陷入忧郁的猛兽。

  眼神温和又清浅:“我也没有打赢,应该跟你一起受惩罚吗?”

  君罔极淡淡:“不用。你有我。”

  温泅雪有他就够了,所以,他更不能容忍自己没有赢。

  君罔极:“在魔界,不能让主人赢的遗族,没有价值。”

  在魔界的斗兽场,失败者是要被杀死,被抛弃的。

  温泅雪望着他垂眸安静,没有表情的脸:“那主人可以要一点安慰吗?”

  君罔极眉睫不抬,不语,不动。

  他不懂,应该怎样给他以安慰。

  温泅雪慢慢靠近,在那张礁石一样漠然的脸上,亲了一下。

  君罔极眉睫动了一下,没有抬眼,纹丝不动。

  孤僻又寂静。

  是一朵自闭的猫猫花。

  温泅雪于是,缓缓靠近,又亲了一下。

  这次,亲在另一侧的脸颊上。

  唇瓣轻贴,稍稍停留。

  温泅雪手指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头发,像摸一只冷淡不亲人的大猫。

  他垂着眉睫,第三次亲吻。

  这一次亲吻这只忧郁的猛兽的眉心。

  停留得不久,但离开缓慢。

  君罔极没有抬眼,声音低轻,像淋湿的大猫的咕噜:“这不是安慰你,这是,安慰我。”

  温泅雪眼眸微微睁大,眉眼之间有纯真的好奇:“可我,的确得到了安慰。”

  君罔极缓缓抬眼,望见温泅雪眼里清浅的温柔。

  比月光更温软的,流淌的薄暖,那样望着他。

  君罔极:“为什么?”

  温泅雪手指抚上他的脸,和被拂开前一样。

  他望着君罔极的眼睛,这一次,在君罔极淡漠眼神的注视下,垂眸,闭上眼睛,轻轻吻在君罔极的下巴上。

  分开。

  望着君罔极浅灰色的眼眸,没有表情寂静的脸。

  温泅雪眼底的湖水,蒙着静谧温润的柔软,轻声:“因为,亲你一下,就觉得开心一点。”

  他轻轻看着他:“你要不要也试试。亲我一下,会开心一点的。”

  ……

  太阳落山了。

  凌诀天站在屋顶之上,初春的晚风微凉。

  抬手,面无表情,拂去眼前的水镜。

  镜子消失前的画面里:坐在地板上的两个人,温泅雪抿唇浅笑,乌黑的眼眸莹润着薄薄的温柔,君罔极静静地望着他,浅灰色的眼眸淡漠,近乎无情,只有寂静眼底,纹丝不动的克制和专注,才叫人察觉出他有多在意。

  从凌诀天站着的地方望去,隐在一片树林之中的庭院里,点着一盏灯。

  水镜里的两个人,就在屋子里。

  凌诀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清醒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隐藏气息。

  用水镜看温泅雪和那个遗族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就只是,想看,不能不看。

  然后,看到,温泅雪……亲那个人。

  凌诀天转身,离开。

  他没有这样拥抱过自己。

  他也没有这样亲过自己。

  身体那种奇怪的抽疼感没有了。

  不用再找。

  那个人就在身后不远处的院子里。

  毫发无伤,很安全。

  过去两年,时时刻刻悬于头顶的紧迫不再有了。

  应该感到轻松。

  凌诀天觉得,他应该睡一觉,好好睡一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杳无牵挂地睡一觉。

  所以才会觉得,很累。

  …

  ……

  “你想得到什么?”凌诀天面无表情,冷得像是一条经年冰冻的河。

  那个人坐在他面前,苍白又羸弱的美,眼睛很美,像春夜圣洁的湖,温顺静谧又纯粹神秘,一点也不像一个侍从。

  手指修长,漂亮得让那颗被他捏在手里的朱红的药丸,像诗里相思的红豆。

  这是第三颗药。

  过去两天,那个人已经吃了两颗。

  血煞宗或许终于意识到,凌诀天永远也不会为他们所用,不再扮演少主和忠臣的游戏,以进献调理身体的丹药为由,想换一种新的方法控制凌诀天。

  又或者,凌诀天看着对面那张美丽的脸,想,又或者,是一个美人计。

  丹药只是表面。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眼前这个漂亮的青年。

  用苦肉计,来打开凌诀天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