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炮灰竟然恋爱了 惊!炮灰竟然恋爱了 第13章
作者:胖梨树
晚安~希望大家都能做个好梦。啾咪~
第十九章
直到人影已经近在咫尺,陈鹤鸣才终于捕捉到那异常的脚步声。
陈鹤鸣猛然回头,身后赫然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梳着油头的男子。
这一回头,被吓了一跳的反而是那位特意靠近的陌生男子,那紧张的模样看得陈鹤鸣眉毛一皱。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脱离世界,这处僻静之处也变得不再安静,陈鹤鸣随意地瞟了一眼男子就打算离开,步子都迈开了却突然一顿。
“等等——”见陈鹤鸣像要离开,男子着急地上前一步,径直拦在了陈鹤鸣身前。
陈鹤鸣握了握拳,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起来,脸上挂着恬淡无害的笑容,“你有什么事吗?”
拦路的男子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眼底堆积着疲劳带来的青黑,棕色的眼珠中没有光彩,只有一缕缕麻木缠绕着,偏偏这麻木外虚围了一圈孤注一掷的癫狂,看得人莫名感觉瘆得慌。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在褚总面前说说好话,就说我不是故意犯错的心,请他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再也不犯!”
佝着腰的男子说话一会快一会慢,边说话边不停的鞠着躬,种种反应都告诉陈鹤鸣这个人很不正常。
特别是陈鹤鸣还看到了他袖口处藏着的那把银色的餐刀,刀锋隐隐反着光,一看就很锐利。
青年无措地摆了摆手,没接受男人的鞠躬,“您快别这么客气。我当然很愿意帮你,但褚总和我无亲无故,我哪里能帮你说的了话……”
陈鹤鸣话还没说完,男子的动作就停下了,接着就在陈鹤鸣惊悚的目光中,像鬼片一样一帧一帧地直起了背,谄媚的笑还没收起,但脸颊上不断抽动的肌肉已把谄媚抖得七零八碎,只剩下让人背后一寒的绝望与疯狂。
“你也不愿意帮我?!”男子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什么无缘无故,你明明是褚易晚那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的情人!他侄子被哄得连爸爸都叫你了,你还说不熟!”
“贱人,你居然敢骗我,你和褚易晚一样,都该死!”越说越激动,男子一直缩在袖中的手终于抽了出来,手中赫然偷藏了一把餐刀,现下这把餐刀正被握着朝陈鹤鸣的脖子狠狠砍去!
看到那抹银光,虽然有了准备陈鹤鸣还是瞳孔一缩,身体条件反射地就要往旁边躲去,0937却突然叫住了他。
“宿主等等,这是我们脱离世界的好机会啊!”0937急得蹦得老高。
陈鹤鸣犹豫了一瞬,但顺势死遁的想法还没萌芽就果断被他掐灭。
“不要,我可不希望闹闹以后想起他回到家人身边的这一天,全是痛苦的记忆。”
再者若是他真被褚易晚的对手杀害了,恐怕褚易晚真要走不出来了……他可不造这样的孽。
即使只是脑波交流,这些念头只耽误了陈鹤鸣不到两秒,但以男子和陈鹤鸣之间过近的距离,等陈鹤鸣再想躲时刀锋已经迫近他的眼前。
陈鹤鸣:!!!0937,你误我!
一弯腰狼狈地滚到草地上,身后的追击也紧随而至,陈鹤鸣绷紧腿蓄势,瞄准男子的胳膊准备先踢飞武器,只要没有刀在手,虚到脚步漂浮的男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小心!”褚易晚目眦欲裂。
整场晚宴,他始终都分出了两分心神留在青年身上。包括他与刘多金的言笑晏晏。
褚易晚看得心中酸涩难耐,强忍着不再去看青年,结果等他过了一小会再向那处看去,安静坐着的青年早已没了身影。
环视一圈,整个宴会厅都没发现青年的身影,青年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个认知让本就酸涩的褚易晚心底更加空虚。
即使只能远远的看着,青年也要待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才对。从刘多金口中问出青年的去向,褚易晚将闹闹交到管家手中,独自一人找了过去。
没想到他才找到青年就看到了让他心神俱裂的一幕。居然有人想要伤害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拼尽全身力气奔向青年,眼看青年险而又险地躲过了第一击,褚易晚心揪得越紧,停下!快停下!
仿佛老天都在和他作对,躲过第一击之后青年就僵硬地坐在了草地上,动也不动,好像已经被突然的袭击给吓傻了,完全失去了抵抗。
“小心!”
褚易晚嘶吼着,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却浑然未觉,仍全力奔向青年。
陈鹤鸣和男子同时看向极速向他们靠近的男人,几乎同时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来得好,既然你要毁了我,那我就毁了你喜欢的人!”男子笑容彻底癫狂,手中刀柄微斜,瞄准陈鹤鸣的心脏就要扎下去!
没想到褚易晚会突然出现,看清男人凤眸中天塌般的惶恐,陈鹤鸣准备速战速决,避免伤及无辜。
还没抬腿,一道身影就已经扑到了他的身前,牢牢将他护在了身下。
下一秒,陈鹤鸣清楚地听到了利刃划开皮肉的声音,以及一声压抑的痛哼。
“快跑!我来拦住他!”反手钳制住还试图再将刀插得更深的男人,褚易晚忍着痛向双臂间木愣愣的青年低吼道。
“真是个傻子,我需要你来救吗?!”
一滴血落在陈鹤鸣的脸颊上,温热的触感彻底唤回他因褚易晚突然挡刀而震惊到恍惚的大脑。
嘴上骂得很凶,手上却使了巧劲避开伤口,轻柔地将褚易晚安置好,陈鹤鸣才一个反剪制服伤了褚易晚后疯的更严重的男子,手在脖子上不知按了那里,蛆一样挣扎的男人瞬间就瘫软成一团烂泥。
褚易晚捂着伤口靠坐在树干上,看着陈鹤鸣熟练利落的动作,皱着的眉终于舒展了。“身手不错……”
陈鹤鸣窝了一肚子火,本来想狠狠骂一顿这个自顾自逞英雄的家伙,但看到褚易晚额头冒出的冷汗,以及隐忍但明显看得出痛意的喘息,那火就只能继续窝在他肚子里了。
顾虑着宴会厅里的宾客,为了不引起恐慌陈鹤鸣联系了管家悄悄过来接,等处理好看着还带着笑盯着他看的陈鹤鸣,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
“真是个笨蛋!”
褚易晚却听得轻笑出声,甚至还为此扯到了伤口,又闷哼了一声。
“还笑!你差点就死了知不知道?!”那把刀很锋利,0937扫描过,要是再深一点,褚易晚就……
当事人却不以为意。
“可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
花园里安着月光灯,冷调的灯光映入褚易晚的眼中,却闪现出温暖的色调。
“比起我自己,我更怕你受伤。”
第二十章
“我更怕你受伤。”
坐在手术室外,陈鹤鸣无力地靠在冰冷的长椅上,脑海里不断闪过着褚易晚这段时间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最后定格在皎洁月光下那弯唇色苍白却安心无比的笑容上。
怎么会有这种傻子……
0937看着眼睛就没从手术室门口离开过的宿主,纠结到芯片都要冒烟了才下定决心跳上陈鹤鸣的膝盖。
“宿主,我们明天还走吗?这次我给你选择的任务非常简单,那个世界的你家产丰厚,人际关系简单和谐,最适合去度假了……”
0937小嘴叭叭的,极力向陈鹤鸣推销着,恨不得下一秒两人就赶紧传送过去。
陈鹤鸣静静听着没有反应,等0937说无可说后才恍然回了神。
“这个任务让给别人吧,褚易晚毕竟是因为我受的伤,等他伤好以后我们再商量脱离世界的事。”
0937叹了口气,默默回了系统空间。它有预感,宿主这次可能走不了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掉。陈鹤鸣一激灵就要站起来,却忘了自己太久没有动过,脊椎腿脚都僵硬不已,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稳住身子,陈鹤鸣快步走向医生,近前了嘴巴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虽然0937扫描确定褚易晚没有伤到要害,但那把刀毕竟扎得那样深,血止不住的往下流,万一出点什么差错……想着,陈鹤鸣的指尖都颤抖起来。
好在医生是见惯了世面的,看陈鹤鸣这状态自觉的就开始汇报起褚易晚的情况。
“万幸褚总没有伤到要害,伤势不算严重。不过他的伤口很深,得多住几天院观察观察,避免感染。对了,褚总失血过多,也需要多休养。”
陈鹤鸣松了口气,“现在可以去看他吗?”
“当然。我们会安排人送褚总回病房,您可以先在病房等着。”医生点头道。
没有听医生的建议,陈鹤鸣就像一根柱子直直杵在手术室门口,等褚易晚被推出来才赶忙跟上,没想到才凑近就对上了男人含笑的凤眼。
等回到病房,互相凝视了许久的两人才突然触电似的避开了视线。
陈鹤鸣想问问褚易晚现在感觉怎么样,一出口却变成了气恼的质问,“你做手术怎么没有打麻药?!”
沉默片刻,褚易晚不敢看青年心虚道,“我不放心他们。”谁知道失去意识后他会遭遇什么?他从不吝啬于用最坏的想法揣测他人。
陈鹤鸣扶额,他都要忘了有钱人的疑心病了。理解归理解,可看着男人几乎咬烂的下唇,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有我在外边守着,有什么不放心的。”陈鹤鸣这是纯粹找茬,褚易晚又不知道他在外面,再说他们两个非亲非故的,褚易晚凭什么要相信他呢?
褚易晚的眼睛却霎时就笑弯了,一颗颗星星在那双总是蕴着冷色的眼中亮起,亮晶晶的。
“你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我?”
陈鹤鸣耳根烫了起来,刚才质问时的气焰一下灭了个干净。莫名不敢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青年一会儿看看雪白的房顶,一会儿看看桌上摆着的花瓶,支支吾吾道,“你毕竟是为我挡刀才受的伤,我又不是没良心的人渣,当然要守在外面了。”
“谢谢,我很高兴。”
男人虚弱地倚靠在床头满足笑着,因为失血过多脸唇都是白的,声音也不如平时有力,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竟显出几分纯净的脆弱。
陈鹤鸣本来还想批判一番男人不顾自身安慰这种错误行为,但看着眼前感觉自己把他卖了说不定都心甘情愿帮着数钱的傻男人,一切话语最终都只化为一声矛盾的叹息。
“别说话了,好好歇着吧。”陈鹤鸣放柔声线,“受了伤还不肯打麻醉,肯定疼极了。赶紧睡,睡着就不疼了。”
“你在把我当闹闹哄?”褚易晚好笑之余又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没给陈鹤鸣尴尬的机会,褚易晚伸手一把搭在帮他调吊瓶的另一只手上,“既然把我当闹闹哄,那就哄彻底吧。”
“没打麻药伤口真的太疼了,你给我讲故事听好不好?听了故事,我就不疼了。”褚易晚说得一脸真诚。
陈鹤鸣无奈。可是这可是他成为炮灰以来,第一个把他的生命放在自己之前的人唉。只要不过分,这些小要求就满足了又何妨?
找服务台借了一本童话,搬来凳子在病床边坐好,陈鹤鸣顶着男人如影随形的目光,淡定讲起来。
青年如溪水潺潺的讲述声飘荡在病房中,犹如效果上佳的安眠药,让听到的人心一下就静下来,睡意也逐渐侵蚀起男人的神智。
“真像个小孩子似的……”陈鹤鸣哄着强撑着眼皮不肯睡觉的男人,“快睡吧,想听故事我明天再给你讲。”
折腾了一晚上,褚易晚也有些累了,但还是挣扎着拉住了青年的手腕不放,“等我睡着你会走吗?”
“……不会。”陈鹤鸣无语,原来半天不肯睡就是在纠结这个,“我待会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给你陪床,保证你明天醒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怎么样,现在可以放心睡了吧?”
“睡沙发?”褚易晚喃喃,困顿的眼神难掩对狭窄沙发的嫌弃,“床很宽,不然……”
陈鹤鸣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打住男人离谱的话,“不用了,我就睡沙发挺好的。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