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也是真魔尊 真少爷也是真魔尊 第32章
作者:温瑜宽
辛南再次震惊,原来有钱人手里的钱花得这么快!
夏叔倒是不急,慢悠悠看他一眼:“我倒是还有个办法。”
时潜见他表情就觉得不怀好意,狐疑:“什么办法?”
“你不是要去州城办事处找资料,正好,我这边有个名额,你顶上去,名正言顺资料查了,工资还能抵账。”
时潜:“多少钱工资?”
“一个月十块上品灵石。”眼见时潜就要拒绝,他提醒道:“不要以为十块上品灵石少,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块,高灵界那边都是按年薪算,也是高薪了。”
时潜确实在心里真实地嫌弃了一下十块上品灵石,上一世他再穷也没有缺灵石的时候,顶多是法器什么的坏了没得补也没人敢卖给他而已,更别论他还是赵氏小世子、时家的小少爷的时候,十块上品灵石给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添置件衣服都嫌少。
时过境迁啊。
时潜感叹一声,适应良好,讨价还价:“二十个吧。”
夏叔嘲笑:“你当这是菜市场呢。”
时潜不说话,目光幽幽看着他。
夏叔立马想到了之前时潜说他形容不高端了,总觉得从他脸上读出了无声的嘲讽,他收了笑,“没得商量,爱做不做。”
时潜妥协,“这些一共多少灵石。”
夏叔:“三百极品灵石。”
时潜:“!”
时潜震声:“你不如去抢!”
一千个上品灵石才等于一个极品灵石,这么一算,时潜得给办事处打两千五百年工才能还上债,就哪是高薪,换个法子签卖身契都没这么埋汰人。
时潜干脆挥手,转身就走:“谢了,不要了。”
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揪住后领子扯了回来:“给你打个折。”
时潜斜眼:“几折?”
夏叔啧了声:“看在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崽子的份上,打个折吧,三十。”
说得不情不愿,似乎损失了老多。
时潜冷笑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辛南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虽然他不知道灵石的价值,但看时潜一个富二代都嫌贵,肯定也是很值钱的,现在直接打个一折不是打骨折了吗!当然要感觉答应下来。
激动的同时,他又隐约觉得这位世外高人说话有那么点熟悉,似乎在哪听过,不过想了想没想起来就干脆抛到脑后不再想了,只是不禁感叹,这高人和时潜关系真好,说打折就直接打了个一折。
时潜眼也不抬:“一个月。”不等夏叔说话,他就抬起一根手指,理直气壮:“我下个月就要去帝都读书了,总不能来回工作吧。”
夏叔这才想起时潜还在上学,不过也不在意:“到时候我给你转帝都办事处,一样。”
时潜沉默了一瞬:“你这是赖上我了?”
夏叔哼笑:“什么叫赖上你?是你来找我买东西吧?是你没钱吧?你说说,怎么就是我赖上你了?”他手掌一张:“要不马上结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时潜,“得,三十个,但是到时候你给我转过去也要跟人那边说清楚我是学生,还得上课呢。”
夏叔手一抬,桌上堆叠的盒子便通通消失在空气之中,他将手里那根看起来很粗制滥造的五色彩绳一抛,丢到时潜手上:“多谢惠顾,这个芥子绳算我送的。”
时潜半晌没动。
夏叔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不收?”
时潜回神,将那根绳子放在桌面,“换个吧,我不要这个。”
夏叔挑眉:“送的东西你还嫌东嫌西?”
阳光已经西斜,落入屋内的光芒也缩了大半,少年眼睫低垂,半边脸隐没在阴影之中,晦涩浮动,“除了这个,都行。”
夏叔定定看了他几秒,手一挥,那五彩绳便重新落入他的掌中,消失在桌面的盒子也重新回到桌面,他指尖一点,那扇已经变成白墙的墙面再次扩出一个拱门,里面飞来一个黑色盒子,与之前的木盒材质都不相同,似木非木,似石非石。
盒子在时潜面前敞开,只见内里像是天鹅绒却更光滑柔软的质地,托着一枚雕刻着复杂纹路的小巧银灰色耳骨夹,质地似铂似石,光芒内敛,古朴大气。
见时潜捏起耳骨夹,夏叔:“便宜你了。”
“谢了。”时潜随意在指间一划,一滴血珠便浮在指腹,指腹轻轻拂过耳骨夹便被瞬间吸入,霎时光芒大绽,然而也不过一息之间就又迅速收敛,之前似是蒙了一层的耳骨夹想是被人细细扫去灰尘,银灰色调下暗光隐现。
辛南一错不错地看着扣在时潜白皙的耳垂上那枚耳骨夹,完全挪不开眼睛,明明古朴内敛却又锋芒毕露,矛盾得恰如其分,透出令人神往探寻的神秘和危险。
……
回酒店的路上,辛南目光总是时不时地落在时潜身上,除了那枚耳钉,也是因为时潜今天的异常。
若是之前,时潜一定早就发现了他的视线,并且调侃“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帅的?”,然而他不知看了他多上次,时潜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侧眸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风景映入他的瞳孔,却好似无法在他眼底留下一丝痕迹。
“时潜……”辛南总觉得不能让时潜就这么一个人回房间,等电梯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去酒店的餐厅吃点东西,我听说这家酒店的中餐厅还蛮有名的。”
时潜脚步一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走吧。”
辛南松了口气,带着他一路去了自助餐厅,余光朝下方瞥了一眼,果不其然,时潜自从从杂货铺出来之后,左手手指就一直搭在右手手腕上,似乎那里曾经有什么东西让他养成了习惯,时不时会要摩挲一下才能安心。
这家酒店算是洲城的老牌五星,餐厅确实小有名气,但也因此价格不菲,所以客人并不算多。
服务员带着时潜和辛南绕过大堂,坐到了可以一览洲城夜景的景观坐,递上了菜单。
时潜随意点了几道菜,目光落在酒上,顿了顿,转向了没有酒精的气泡水,询问辛南:“你喝什么?”
辛南:“和你一样。”
时潜点了点头,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等菜时,大厅的卡座也陆续有客人落座,时潜目光虚虚看着窗外,没有落点,直到听到熟悉的名字,才掀起眼帘,看向声音来处。
那边的人浑然不知几十米外还能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真的假的?贺年不是贺家亲生的?消息来源准确吗?”
“怎么不准确?那亲生子名字我都听说了,好像是姓时,叫时乾还是时什么的,不清楚,管他呢,要我说就是那亲生子够倒霉,碰上谁不好碰上贺年,他能是他对手吗?”
“别说,贺年那运气可真不错,先是攀上了翟寅,翟寅不成又攀上个赵泽,听说那赵泽来头不小,说不得他真的能心想事成呢。”
“要是他心想事成,那个不知道叫时什么的亲生子可就惨咯,本来就是一个天鹅一个山鸡掉了个个,现在天鹅好不容易找回来了,结果山鸡一朝飞升成了凤凰,那还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贺家的亲生子就算是个天鹅蛋也只能一辈子窝着做只丑小鸭了。”
第27章
小世子
时潜没什么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若不是习惯性将神识铺开,他连听也懒得听那些讨论。
辛南不知道时潜听到了什么,还在犹豫着怎么让他开心起来, 但若要说起来, 他这么久以来也一直情绪很丧,这种情况下, 真想不出来什么安慰人的话来。
两人就这样相对沉默着, 直到菜上了桌, 也只是安静地各吃各的。
吃完晚饭, 辛南也没法再拉着时潜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转移注意力了, 只能看着他回房间,希望他睡一觉之后情绪会好些。
时潜不知道辛南在想什么,实际上这个时候他连自己的情绪都几乎难以捕捉, 更何况去关注旁人,刷开房门,他也没开灯,径直就想往酒店房间的露台走。
只是腿还没抬起, 他就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 别说, 黑暗里还挺吓人。
时潜开了灯,低头就看到脚边蹲着一只狐狸崽子,胖爪捂脸,缩成了个球, 在哭。
“喂。”时潜揉了揉眉心, 脚尖轻轻踢了下小崽子。
就着他这轻飘飘的力道, 小狐狸胖爪一挪, 整个球瞬时滚到了地上, 哭声也顿时转大,伴随着它的嚎啕大哭,时潜从它因为太过圆润导致短手短脚不太突出的动作里,大致看出了这是撒泼打滚的意思。
他蹲下,两根手指捏住小狐狸后颈,将还在冒眼泪的小崽子提到可以和他对视的高度,皱眉道:“哭什么?”
小狐狸泪眼朦胧地看他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哭得直抽抽,还不忘哼唧。
时潜就听他抽一下哼一声还得哭几下,跟B-box似的还挺有节奏,听了几个循环,才拎起它放在沙发上:“就在这哭吧。”
他转身要走,刚一抬腿,就听到那本来已经细弱了不少的哭声顿时就变为嚎啕,甚至他每往前走一步,那哭声就大一分,不知道小崽子是不是故意加了灵力在里面,天花板都像是能给他哭掀了。
“你到底要干嘛。”时潜思考了一下妖族幼崽可能哭的原因,“又饿了?”
小狐狸哭声弱了些,抽抽搭搭不说话,爪子挡在眼睛前面,奈何他眼睛实在圆溜溜的有大,机灵一转就漏出光来。
时潜早看出他回来后,这只小崽子就全是假哭了,但也实在是不习惯这种魔音响在耳边,戳了他下:“你说你要干嘛,说完了我能做就做,不行我给你找别人帮你……”
话还没落,小狐狸哭声骤然加大,和刚才演的也不太一样,似乎还是真听到了什么伤心词汇,哭得很认真。
时潜戳它的手指一僵,不是吧,就这么一下,也没用力啊。
到底还是有几分欺负幼小的心虚,他回忆了一下之前在妖族见过逗孩子的方法,食指凭空一点,金色流沙般的灵气游弋而生,亲昵地绕着他的指尖转圈。
小狐狸哭声一停,捂脸的爪下滑了都不知道,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时潜见有用,眉梢得意一挑,轻吹一口气,那线条似的金色灵气开始变换,时而是颗小树,时而变成小狗,最后在小崽子越睁越大眼眸里,渐渐弯出了一片片花瓣形状,花瓣从只有线描到渐渐成型,变成了一朵金色的六瓣花。
它无意识打了个嗝,结果吓到了自己,往后滚了两圈,爬起来第一件事是从爪里抻出一根短短的指头,指着六瓣花:“灵心花!”
“你认识?”
时潜有些讶异,但转念一想,这虽然是长在月狐一族的花朵,但这只小九尾应该也是见过的,毕竟算是近亲,于是不再多想,手腕一转,花便落在他的掌心,小狐狸早就忘了哭,忙不迭跑过来看,见那花瓣脉络齐全,竟然真的就像是长在它家庭院里的花朵一般,澄澈的眼里尽是惊奇。
它又打了个哭嗝,奶声问:“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会变灵心花?你之前去过万象谷吗?那你有没有见过唔——”
时潜嫌吵,扯下一片花瓣就塞进它嘴里,小狐狸刚要呸呸吐出来,就感觉花瓣化作一股甜水,带着灵力滑下咽喉——竟然比狐族长辈专门给它做的灵食还要好吃!
小狐狸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金花。
时潜见它被转移了注意力,直接将花往它身前一放,起身道:“给你了。”
只是他脚刚抬,就听到后面还带着哭腔的小奶音问:“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时潜转头,小狐狸并没有看那朵灵心花,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时潜这才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哭的时候它总是用爪子洗脸捂脸,那张灰兮兮的小圆脸已经变白了,也因为变白显得更圆更胖了。
——和他记忆里的小狐狸渐渐重叠。
还不等时潜回忆对比,就见小狐狸重新抹了一把脸,尾巴一甩转身道:“你不要我就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们都讨厌我也没关系!我也最讨厌你们!”
它说着就跑到了门边,跳起来想扒拉门把手开门,可不知是太矮了还是恐高,怎么也上不去。
小狐狸大概是没受过这委屈,又或许是感觉被后面的人类一直看着太丢脸。本来还硬气不已的小奶音,突然一梗,接着就大哭起来。
从时潜的角度看,就是有个毛茸茸的圆球一抖一抖的,那三条大尾巴都被它抱住擦眼泪了,擦一条摔一条,尾巴毛都湿哒哒的打捋。
明明有些搞笑又有些可爱,但时潜也不知道怎么就有点心疼,一直聚在胸口挡住情绪的那片阴云也渐渐散去,他转身拿起那朵快要消散的灵心花,蹲到小狐狸身旁。
“我没有不要你。”
抖动的圆球不抖了,尖尖的耳朵立起,粉粉的耳廓朝着时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