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他又栽了 清冷仙尊他又栽了 第24章
作者:落落生欢
最终还是晏昀先开了口,他微微抬眸,笑看着迟渊道:“自上次乞巧节,已经很多年没放过河灯了。”
迟渊:“......”
你明明昨晚才放过。
不过他们一起放的最后一次河灯,的确是三百年前的那个乞巧节。迟渊没想到他还记得,一时有些怔住,心中莫名的滋生出一丝暖意。
晏昀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发现迟渊还愣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渊,走了。”他转身上前,直接伸手牵起迟渊的手腕,带着他穿过人群。
“再不快点,白祈该放完了。”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迟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却什么也没说,默默的任他牵着。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润触感,看着近在眼前的身影,那瞬间,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
只是记忆中大多是自己拉着他,在热闹的大街上如白祈那般左看看右瞧瞧。却没想三百年后,他会主动的来牵自己。
迟渊没忍住扬了扬嘴角,若是这条路再长一点,该有多好。
“师尊,晏前辈,这边!”
晏昀带着人刚拐入河边的主道,便见白祈等在了岸边,看到他们后高兴的挥挥手,想来是占了个好位置。
两个人快步走了过去,白祈顺势递上毛笔,示意他们将心愿写在河灯上。
其实今日并非过节,百姓们放河灯也大都是为封玥真人祈福。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想写什么便写什么。于是两人各自垂眸写了起来,不肖片刻就搁了笔。
见他们写得这么快,白祈难免有些意外,正想提醒他们点灯,便见两人熟练的点燃烛火,平稳的将河灯放了出去。
他们是以前放过么?怎么这般的熟悉?
白祈有些茫然的摸摸后脑勺,半蹲着将自己的河灯也放了出去,见它飘远了,方才收回视线,好奇的看向迟渊:“师尊,你写的什么心愿啊?”
“没什么。”迟渊闻言回眸,浅淡的朝他笑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走吧,该回去了。”
他说着起身,视线掠过远处的那盏河灯时微微顿了下。他的确也没写什么,从头到尾也不过八个字:
心之所向,平安喜乐。
而晏昀所写,依然是昨晚的那句话。
放完河灯后,三个人慢悠悠的往揽月客栈走。晏昀昨晚已经走过这条路,看着两侧熟悉的街景,感受着身边人的气息,时不时的与白祈逗乐两句。不知为何,心中莫名觉得很充盈和满足。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以前和阿渊还有洛衣凌墨一起闲逛时,他也觉得满足。只是现在的心情更为特殊一些,具体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与阿渊久别重逢,又或者是多了白祈。
总之他觉得,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揽月客栈里,依旧灯火长明。
掌柜抬眼便认出了迟渊和白祈,只是对于晏昀有些陌生。不过他也不在意,因着那些仙门来客今晚大都待在望丘山上,所以还剩了不少上房。
“两位还是昨晚的房间么?”他笑着看向迟渊,说完又对晏昀道:“这位公子就住隔壁,你看怎么样?”
迟渊闻言点点头,抬眸却见晏昀有些愣住,疑惑道:“怎么了?”
晏昀不曾想过,昨晚自己与阿渊同在揽月客栈,一时难免讶异。只是他尚不知晓,现在知道也没多少意义。
“没什么。”他清浅的笑了笑,转身对掌柜道:“就隔壁吧。”
“好嘞,几位稍等。”掌柜说着招来小二,让他在前带路。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弯腰从案台里拿出坛酒来。
“今日是封玥真人的生辰宴,我看几位应该也是修行之人,这坛古法酿制的醉明月,就送与你们喝。”
醉明月?听着倒是个好名字,闻着也还不错。晏昀伸手接过,抬眸看向走在前面的迟渊。
说起来,他似乎还没和阿渊喝过酒。
以前是他还小,如今他已长大,或许有些话,可以借着酒意问问他。
作者有话说:
让我看看是谁会先醉,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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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醉酒
夜色当空, 清辉无垠。
揽月客栈最高的房顶处,晏昀一袭红衣,半靠在横梁间, 正悠闲的看着底下热闹的榷都。而在他身侧的梁木上, 则搁置着刚刚掌柜所送的醉明月,以及从芥子中掏出来的,两盏漂亮精致的玉杯。
其实他最开始想的是直接去阿渊房间, 考虑到白祈在不太方便, 正好今晚月色不错,索性便来了这。然后以灵力化蝶, 让它们引阿渊过来。
片刻后, 迟渊跟着灵蝶上了房顶。
那些灵蝶只引路, 若非熟悉那股泛着淡金色的灵力, 他断然不会跟上来。
晏昀正看着前方出神,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细微脚步声,以及空气中的淡雅雪松味,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来了。”他笑着回眸,朝迟渊狡黠的眨了眨眼:“白祈睡下了?”
“嗯。”迟渊轻声应道, 看着朦胧月色下更加明艳的笑脸,方才还毫无波澜的一颗心忽的顿了下。
他不动声色的缓缓上前, 放柔声音道:“找我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晏昀有些好笑的揶揄道, 见他闻言神色微愣, 心满意足的抬抬下巴, 示意他看梁木上。
“借花献佛, 请你喝酒。”
迟渊不是不知道掌柜送了他们酒, 他原以为晏昀会自己喝, 毕竟他们还从未共饮过, 却没想他会特意在这等自己。
看着那早已准备好的精致玉杯,他的心中隐约泛起暖意,只是面上仍有些清冷,叫人看不出情绪。
晏昀笑着招呼他坐下,然后将斟好酒的玉盏递给他。迟渊伸手接过时,无意间碰到他温润的指尖,深邃眸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怔色。
酒是好酒,虽然比不上酒仙所酿,但芳香浓郁,口感醇厚。迎着月色而饮,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更何况在这月色之下,还有万家灯火。
泛着暖意的灯笼在晚风中微微拂动,柔和的光芒照亮每一处角落,而在那通往望丘山的长河里,无数莲花灯漂浮其上,如万千星辰坠落凡间。
即便没有酒,这番景色也足以醉人。
晏昀出神的看了片刻,目光掠过长河岸边簇拥的人群时,莫名的生出些感伤。
“他们应该在等山上的烟火吧?”晏昀喝了口酒,悠悠转身看向迟渊:“你说他们知晓封玥入魔后,会不会心生怨恨?”
迟渊正垂眸喝酒,闻言顺着余光中他刚才的视线扫了眼,默然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会。”
晏昀顿时笑了:“为何不会?”
迟渊收回视线,深邃眼眸认真的看着他,直看得晏昀疑惑的偏了偏头,才微微垂眸:
“封玥于他们而言,已经成为了信仰。”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而封玥庇佑了他们近两千年。于他们而言,那是神仙般的人物,是可以供奉起来祈愿的神灵。
即便那神灵变成了邪魔,就算伤及己身,他们也会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迟渊不疾不徐的说着,声音低沉柔和。晏昀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酒,再看向那等在河岸的人群时,没来由的想起自己。
若有朝一日,他们得知曾经以神核碎裂为代价护下整个玄武大陆的战神容暄,沦为了如今被所有人憎恨的魔尊时,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也因此,有片刻的自责。
“怎么了?”察觉到他似有些失神,迟渊止了话头,眉头微皱的看着他。
晏昀闻言抬眸,正对上迟渊担忧的眼神。或许只有这个人会真的在乎他吧,可是他啊,却依然骗了他。
“阿渊。”他怔然的看了会儿,试探着道:“你恨我么?”
那瞬间,迟渊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直直的看着眼前人,想起三百年前的种种,恨么?他当然恨过。
彼时他不辞而别,那种日夜煎熬的期盼,一次次的失望,被抛弃的恐惧,以及悔恨和自责交相折磨,的确让他下意识的生了恨意。
他也曾用这恨意,无数次浇灭心中蠢蠢欲动的妄念。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无法控制的,会因为他一个笑容,一个动作,情不自禁的想要再次陷进去。
因为他很清楚,在那辗转反侧的恨意之下,是他对那人无处安放的爱与想念。
爱不停,所以恨不止,跟何况以他的心境,若无爱,便也无恨了。
“阿渊?”
晏昀等了半晌没等到他开口,清冷的面容上也看不出情绪,这让他莫名的有些忐忑。
迟渊恍然回神,看着他略显不安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敛去纷乱思绪,如往常般淡淡道:“为何这么问?”
“因为......”晏昀没想到他会反问,愣了片刻后垂眸笑了笑,再抬眼时,脸上神情是难得是认真。
“因为我对你隐瞒了身份,并且在三百年前不告而别。”
他说这话时,眉头紧紧皱着,漂亮的眸子中含着歉意,红润的双唇微抿,在朦胧月色下,竟莫名的比笑起来时更加诱人。
迟渊的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自重逢后,他从未问过眼前这人为何会突然离开。他以为自己放下了看开了,却没想,他仍然会在乎。
“身份于我而言并无区别。”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明明是自己占理,一颗心却仍是悬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压下紧张的心绪,放平声线道:
“你当初,为何会不辞而别?”
“虽然是事实,但这并非我本意。”见他肯问肯与自己谈及此事,晏昀顿时放心了不少。他兀自喝了口酒,在迟渊愕然的目光中,无奈的笑了笑。
“当初与你争吵之后,魔域内突然生了异动,我用山河图前去查探时,意外入了无方境。”
无方境内寸草不生,独立于其他空间而存在,就连时间流逝也与外界不同。而此前他也只听过这地方,对此并不了解。待他寻到通道出来时,才发现外面已过百年。
彼时魔界无主,洛衣和凌墨忙得分.身乏术,早已没了阿渊的消息。后来他们去了迟家墓地,在那发现多了块无名碑,以为他已入轮回,便没有再寻找。
说到这晏昀有些好笑的摇摇头,他难得将一人放在心上,却没想出来时斯人已逝。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的感受,为了避免自己睹物思人,他也因此再没回过晏府。
现在想想,若非他先入为主,亦或者进晏府走一遭,他与阿渊,也不会再错过两百年。
所谓造化弄人,大抵就是这般吧。好在听闻太玄山的预言之后,他去了在灵渊山举行的天劫大会。
原是去凑热闹,却没想会再见到阿渊。
饶是迟渊想过无数次,也不曾料到会是这般缘由。那瞬间他只觉心中五味陈杂,看着兀自垂眸喝酒的晏昀时,情不自禁的想伸手将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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