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皇子靠躺爆红娱乐圈 咸鱼皇子靠躺爆红娱乐圈 第155章
作者:江欲行
他也想过,那么多年过去了,奈河桥上不知道多少魂魄来来往往,陛下如果在那里等太久的话,一定很孤独。
况且,他不认为自己可以有那样沉重的分量。
他一辈子就没有信过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能一步步走到那个位置,都靠的自己的步步为营。唯独在李闻川这件事上,他想要求一个来生。
李闻川仰面躺着玩手机:“那那副画是谁呢?”
“可能是我自己吧,李稷觉得愧疚加上的。”
这是最合理的推断,大部分专家也是这么认为,说不定还是李稷为了表达歉意亲自画的一幅画作,可惜在岁月的蹉跎下,早已失去了真容。
死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到底是谁的安排,江寒声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我没有经历你当时的那个情况,也没有看见奈何桥,一是一片黑暗之后什么记忆都没有,”江寒声玩着李闻川一撮翘起来的头发说道,“那段黑暗我没有感觉,现在想也是无感封闭的状态,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就是降临在这个时代。”
小小的身体里压缩了太多的记忆,所以江寒声从小就不爱和人交流,他和小朋友之间,和除了李闻川的所有人之间,都有一道深深的鸿沟。
就算是苏菏和江春白,他也觉得自己在看他们的时候更像是对待平辈。
这种感觉很奇怪,可是又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
一切都放佛是自己一个惊骇世俗的幻想,等到醒来之后才会发现什么都没有。
只有李闻川让他感受到了真实,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
休息不过一两天,李闻川就进组了,李青鸾对演员的要求极为严苛,里面有不少镜头都需要演员拥有扎实的功底,所以会先要演员过来训练。
“仪态,从现在起你就是长安城内的达官贵人,要有一股因大庆强盛而表现出的由里而外的自豪。”李青鸾亲手去将面前的人动作纠正。
每一个演员她都不会放过,大到戏份多的主角,小到只有一个镜头的宫女,她全都回去亲自调|教。
“做宫女不是要一直卑躬屈膝,在当时那个盛世,你应该要感慨自己生于这么繁盛的国家,”李青鸾指着剧本,“宫女并都是老死宫中,而是会在适宜婚嫁的年龄放出,也可以自行选择留否。”
小演员本来因为导演的突然到来有些战战兢兢,在对方一点点地纠正下也放松了下来,还从没有人这么仔细地与她说过戏。
几乎所有人都有些大大小小的问题,唯独李闻川,他扮演道士的那股气质,李青鸾考察过后挑不出一点错来。
李青鸾笑:“很好,能够从人群中一眼看到你。”
她认为李闻川私下是好好做功夫了,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殊不知这只是基本功,李源在行宫内养了那么多的道士,李闻川每每前往拜见时,怎么都记得住。
当时的那群人,就算是个只会跳大神的,那也是皇帝面前跳大神的,本事过人。
在中场休息的时刻,李青鸾静静|坐在李闻川旁边,她非常重视主角的仪态气质问题,再小的瑕疵都会挑出来。
李闻川比别人做得好,但也不轻松。
偏头看到李青鸾居然也在看今天的那份热搜,她带着一副银边的眼镜,显得人温柔内敛,完全看不出刚刚的严苛劲。
“这张画估计是找不出出处了。”李闻川道。
毕竟连江寒声本人都不知晓这件事,可能就成了历史上的又一桩“无头公案”。
李青鸾看完了整片新闻报道,语气很缓,却能感受到不一样的轻快,像小孩子窥破了某些秘密:“你信吗,那张画是李尧。”
看到李闻川满眼的疑惑,李青鸾只当是他以为自己在胡说,不在意地道:“其实我们都姓李,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但是我这一支,还确实和李尧是一家。”
第二百三十九章 咸鱼意外(二合一章)
“按照族谱上的,我是庆明帝李尧第三十七代孙,不过也是很旁支了,不然在这个王朝的末年活不下来。”李青鸾忽然俏皮地眨眼,多了几分少女的狡黠。
猝不及防的,李闻川突然就多了一个不知道隔了几重山的孙女,人还有点傻。
脑袋里顿时疯狂倒带,他应该……不,确实是没结婚啊,也没有任何通房,更没有临幸某位宫女,这孙女这么出来的?
李青鸾似乎能读懂李闻川眼中的疑问似的,说道:“是江砚做主过继到李尧名下的那一支的后人,祖上是李稷同父异母的兄弟,出长安封了王。”
李闻川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确实隔得有些远了。
好在李青鸾能瞧出疑惑,并不能明白李闻川作为祖宗的心理动态,不然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她知道李闻川是做这一段历史方面的研究的,比别人明白得多的多,倒是愿意聊上一会儿。
“我从小就是听李尧和江砚的故事长大的,我一直认为这么一对可以称为灵魂伴侣的二人,着实有些惋惜。”李青鸾微微勾唇,抚平手中剧本的褶皱。
李闻川注意到她的动作:“所以……”
“所以我发现我很能写东西的时候,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写一个故事,圆了这么一个遗憾。”
她自顾自说道,“先祖的日志里记载过,在还是皇子时有幸上过江砚的课,先生有大才,集大智,难怪可以撑起大庆踽踽前行,可惜自己是个庶出皇子,母妃并不受宠,最后并没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就算是能接触,估计也不敢的。
当初过继到李尧名下的那个孩子李启,符合江砚对于继承人的选取条件,可心性实在糟糕,在被江砚训斥过几番后竟变得毫无志向。
圣上如此,更多的人便把目光放到了后宫,放到了还在成长的诸皇子身上。
皇后嫡出的李稷因外祖家实力雄厚,自己颇有天资,太子之位做得稳稳当当。
其中不乏有人把李稷当做扳倒江砚的一颗棋,胜在江砚与这些人的目标暂时都是一致的。
作为庶出皇子的,但凡聪明点都该知道,成年后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好的选择。
后面那场搅动朝堂的腥风血雨,甚至连江砚的坟墓都不曾放过,不少公子王孙被贬为庶人,发配流放。
李成早早出宫,在封底安分守己,顺顺当当躲过了这一劫,也被李稷召回长安陪伴过一段时间。
历经了那么大的清洗之后,李稷深深感觉到了什么是孤家寡人,以前还有江砚可以倾诉一二,现在才发现身边是多么空旷。
想起曾经还是太子时也曾有位相处不错的兄弟,便一纸诏书让人回来。
那时候已经是深秋,气候转换早已冷得发寒,宫廷内鸦雀无声,人心比天气更冷。
近日陛下老是咳嗽,殿内早早烧起了银丝炭,李成步入其中就感受到整个人被温暖裹挟住了。
行礼,伏跪,座椅上的人缓缓挥挥手示意他站起来,到身边来就坐。
宫人很少,李成屈膝坐在李稷旁边时,背绷得笔直。
“成儿老了,我也老了。”李稷唤着年幼时候对李成的称呼,吐出一口浊气。
其实他才不过而立之年,与李成相差不过四五岁,看起来却像是李成的长辈。
听到没有称朕,顿时就明白了意思,也没有再战战兢兢,换上几分从容后开口:“岁月易逝。”
并不敢多语。
李稷知道对方担心什么,直接挑开了说:“蜀中自江丞相治理后安定许多,富庶胜昔,你在那挺好,日后那些孩子留在那也好。”
这话一出,相当于给了李成最后的保障,他不会动他的孩子,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来长安做质子,他这位皇兄,没有对他下手。
不等李成感谢,李稷就打断了他,继续说一些叙旧的话。
二人默契地绝口不提近期的事件,都是回忆过去,气氛十分融洽。
说兄弟感情,这么多年不知道淡去了多少,高位者总会有几分伤春悲秋的情感,坐在一起聊以慰藉罢。
李成尝试着说一些小时候自己去偷看江砚的事情,又提到蜀地的生活,他和发妻相互扶持,也没动立侧妃的念头,生活平淡又满足。
“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确实错了,”李稷忽然说道,李成很识趣地住了嘴,低下头只听,“重修老师的墓地已经在安排,不过我打算悄悄放一样东西进去。”
李稷的表情难得几分鲜活,他看着李成,这番氛围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那亲密的时光。
只是吐出来的话,差点没把李成给吓过去。
——“我打算把皇祖父的画像放进去,相比无论是老师还是皇祖父,都会开心的。”
乍然之间听到如此宫廷辛秘,李成全身上下的毛都竖了起来。
李稷根本没去在乎他的感受,只偏着脑袋,把李成当做一个树洞:“其实老师一生都在践行与皇祖父的承诺,是我被蒙蔽了双眼没看出来。”
他不傻,以太皇太后对江砚的态度,他也从当初的不理解到恍然大悟。
似乎这是一个巨大的秘密,里面包藏的东西足以致死,随着知情者一个接一个的逝去,李稷发现自己竟然成了最后一个知晓此事的人。
他每天都在想这件事,没回夜中都在梦里惊醒,想起老师曾经多次提到皇祖父的态度,秘密藏在心里却无人能够倾诉。
看到李成刷白的面庞,他笑,终于有人跟他是一样的了。
拍了拍李成的肩膀:“你先留着,等到重修的事宜完工,帮朕把那批工匠连着他们的家人带到蜀地去。”
至于怎么处置,全看李成自己,是留着,还是抹去,终归不是他李稷干的。
这一刻李成才知道自己被唤来的真正意义是什么,硬着头皮接下了任务,裹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带着一大批人回了蜀地。
……
李闻川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可年代久远,这些谁能说得清楚,口口相传是最容易出错的。
“这个故事我爷爷跟我讲过,我父亲也跟我讲过,已经无法考证,可是我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
“把一个人当做一生贯彻的执念,是一个非常浪漫的故事不是吗?”
李青鸾说地认真,“我小时候就这样觉得了,随着年纪渐长,看的事情多了觉得人的确很复杂,那么两个人的关系能好到什么程度呢?我在李尧和江砚身上看到了答案,前者从此有了最信赖的依靠,后者得到了最安稳的归处。”
她一直想象着,他们第一次见面会是怎样的,两个少年儿郎的一个眼神,便是一辈子的情谊。
在很多人看来单薄的约定,却成了活着的那人一辈子的坚守。
友情、亲情,甚至是爱情,李青鸾找不到任何一种感情能够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闻川看到了李青鸾眼中的憧憬,久久不曾说话。在家里时他也了解过一些李青鸾的过去,不过都是网上公开的材料。
她从小就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家中富贵,受过良好的教育,在大学遇到了比自己大两年级的学长,至今还能看到当时的照片,李青鸾眼中的依恋与满足骗不了人。
对方也是文学院的才子,在外人看来般配不过。可终究是他带着这段感情走向了尽头。
从李青鸾的角度,她是比较传统的,结婚之后喜欢做饭,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做出一桌美味的饭菜犒劳家人。这些在她丈夫的眼里,却是女神跌下神坛。
那个男人在自己的文章中写:“她为什么要做饭,沾染了一身挥之不去的油盐的味道,像是青海湖的天空之境不再有天空的高远,徒留满目的难堪。”
他在文章中极近刻薄:“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她永远拿出的是最美的一面,结婚后我才知道这都是欺骗男人的手段,当光洁的面庞长出丑陋泛红的痘痘,我明白了,原来我爱上的竟然只是凡人。”
李青鸾不是个耽于情|爱的人,拿得起放得下,更是在自己的作品中直接回应:“人有生在红尘里,却总活在梦里,倒不如回去问问自己母亲,当年生下的是不是一块叉烧精。”
直截了当地将这段恼人的婚姻划下了句号,而后至今都没有结婚。
那个男人再婚了,娶了一位同是二婚的千金小姐,不过小姐家里都不喜欢他在外面写文章抛头露面,觉得这样十分不体面,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消息了。
李闻川知道,李青鸾一定是个阔达的人,不然不会这么断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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