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反派今天又在阴郁 美强惨反派今天又在阴郁 第31章
作者:砚冬
男人见他不说话,又嗤了声:“你装病不就是为了让朕回来看你?怎么,现在朕如你所愿来了,你又哑巴了?”
作者有话说:
出场的不是攻,攻是他儿子哈;
这个世界大概是病弱君后x孤僻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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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继子(一)
房间寂静, 只有蜡烛在燃着,烛影摇动,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 身形削瘦,呼吸弱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停止。
男人皱眉, 莫名对这个预想有些不喜, 声音厉了点:“裴微雪,别在这卖惨,说话。”
吵死了……
沈慈浑身还难受着, 只想安静一会,男人声音跟钻子似的突突突着他的脑神经,沈慈有些不耐烦地让888把声音全给他屏蔽了。
屏蔽完后就清净多了,沈慈心底呼了口气, 又耐不住地咳了几声。
床边上, 男人看着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眉头越拧越紧。
旁边有宫人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求情:“陛下,君后本来身子就弱, 这又突闻噩耗病得厉害,求陛下看在君后好歹侍奉了您五年的份上宽宥二分……”
“算了。”不知道是被这句话提醒了哪件事, 被称为陛下的男人抿了下唇, 最终开口道,“给他用点好的药。”
他冷哼一声, 拂袖而去:“马上就过年了, 别给朕死了平添晦气。”
——
在男人离开后没多久, 沈慈又晕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只感觉病得热一阵冷一阵, 怎么都醒不过来, 而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接收完了这个世界的剧情线。
剧情其实还挺简单的,讲述的男女主共同推翻暴君的故事。
里面的暴君就是这个世界需要拯救的反派了。
暴君身世凄惨,他是先帝一夜醉酒和洗脚婢女生下的儿子,先帝对他们母子极为嫌恶,满宫上下都不待见他们。
在暴君十岁的时候,他生母终于受不了各种欺辱打压去世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皇宫里磕磕绊绊地长大。
皇宫里的人都是最会看眼色的,知道他被皇帝厌弃,便也时不时过来踩一脚,平日冷饭剩菜也就算了,小暴君走在路上都会被突然推进冰冷幽深的湖水中,没人救他,岸边全是嘻嘻哈哈看热闹的宫人,若不是他自己命大学会了凫水,早就没了性命。
小暴君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形成了极为扭曲阴暗的心理,宫变夺得皇位的那天晚上,他将皇宫上下的人几乎屠杀了干净,鲜红的血流了一夜,皇宫的地砖几乎全被染红了,自此,他一生暴戾残酷的统治开启。
沈慈这次的身份,则是那个先帝的君后,名为裴微雪。
这次世界观有些不一样,世上一共有三种性别,在男女之外,还多了一个哥儿的设定。
裴微雪就是一名哥儿。
他出生宰相府,虽自小体弱多病,但长得漂亮,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全家哄着捧着长大,溺爱非常,势必要给他找一个天下最好的郎婿。
而在裴家人心中,只有坐在天下至高位置的人才能配得上他们家的微雪。
裴家权倾朝野,看中了当时还是二皇子的先帝。
当时先帝也只是一个被打压的皇子,他虽心有所爱,但最后也只能在裴家权势的逼迫下娶了裴微雪。
这件事也使得他心底对裴家十分怨恨,认为是裴家的缘故才让他不得不辜负自己心爱之人。
所以他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裴家进行了报复,最终让裴家落了个满门流放的结局,而裴微雪本来身子骨就弱,在得知满门流放的噩耗后,大悲大恸下,没到两个月就病死了。
而在他死后没过多久,先帝就大肆操办喜事,把他的白月光扶上了原本属于裴微雪的后位。
张灯结彩,红绸罗缎,没人再记得裴家以前那位温和清雅的大少爷。
……
沈慈睁开眼,轻轻呼了口气。
现在正是新朝五年,裴家满门刚被流放一个月,裴微雪又大病了一场。
剧情线最后裴微雪的情绪悲恸到了极点,沈慈缓了会后才从这汹涌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他揉了下还在发涨的太阳穴,声音沙哑的向床帐外道:“来人。”
很快就有动静响起,一个小内侍眼泪汪汪地掀开床帐,扑到床沿边上,呜呜地说:“君后您可算是醒了,都昏了两天了,您可吓死奴了。”
小内侍十八九岁,圆脸,长得白净可爱,是裴微雪从小的侍从,也是个哥儿,名叫方白。
方白焦急地问了他好一通身体还有哪里感到不适头还痛否等云云问题,在得到否定答复后又赶紧给沈慈端来杯水。
沈慈接过水抿了口,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后,开口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方白答道,他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地看了沈慈两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劝道,“君后,您是裴家最后的希望了,要好生休养才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相爷夫人还等着您接他们回来呢,您可千万得好好活着啊。”
裴家衰败,现在满宫人恨不得避着永和宫走,只剩下方白还忠心耿耿,在剧情线最后,也是他拼死把裴微雪的遗体偷出来,好好安葬了。
沈慈揉了揉少年人的头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替那已经病逝的裴家大公子答道:“嗯,吾知晓了。”
现在的皇帝,也就是陆深长,他刚在与裴家的博弈中大获全胜,似乎是心情好,又可能觉得裴微雪孤身一人翻不起什么浪,便暂时放过了他这个遗留物,还保留着他君后的身份,也没对他衣食住行进行什么限制。
在永和宫又休养了四五日后,沈慈终于感觉恢复了点精力,现下要紧的还是赶快找到某位反派小暴君,便说要出去走走透透风。
方白自是无有不应,找了件雪白的大氅给沈慈披上后,就扶着他走出了永和宫。
已经入了腊月,离开宫里的暖炉,外边空气显得格外冷,冻的人骨头缝似乎都钻进了冷风。
“也不知道相爷夫人在西北过得如何,这冷的天,可如何熬啊……”方白有些愁,又忽然反应过来,赶忙噤声,小心翼翼地看沈慈,“奴不是故意要提君后伤心事的,奴只是……”
“无妨,”沈慈知道他忠心,静默两秒,轻咳嗽了声,“有一天我定会将我父我母我裴家满门尽数接回来……”
再宰了那个陆深长。
沈慈缓缓按了下心脏,属于裴微雪的酸涩情绪又泛了上来,他在心里安抚了番。
都说裴家逼人娶亲,那陆深长又何尝不是主动借了裴家的势,登位后却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放心。
沈慈轻轻呼了口气,笑了笑。
定帮你把仇报了。
方白见他神色不像前些日那么颓败,稍宽下心:“君后能这么想就好。”
两人又走了几步。
“那是谁?”身形纤弱的君后走到某处时,忽然脚步一顿。
一个细瘦的少年正蜷缩在宫墙脚下,天寒地冻,他身上却只着了件轻飘飘的单衣,蜷着一动不动,似乎是冻晕了。
而来来往往的宫人,看到了也似看不见般,径直从他面前擦过。
方白遥遥瞅了一眼,不太确定道:“似乎是三皇子。”
陆深长有三个儿子,前两个都是他白月光给他生的,三皇子就是那个洗脚婢之子,陆朔了。
沈慈:“有一说一,经过上个世界,我现在听见陆朔的名字都有点ptsd。”
仿佛下一秒黑化值警告就会响起来。
888噗笑了一声。
陆朔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陆深长背叛了自己的白月光,也因此,虽然陆朔在皇宫的处境陆深长心里一清二楚,但懒得管,甚至是以一种默许的态度纵容着这些事发生,在他内心深处,他比任何人都期望这个被他视为耻辱的儿子赶快死掉。
听到回话,沈慈轻皱起眉,快步走了过去。
宫墙下,少年无知无觉,他从头到脚似从水里刚捞上来一般,浑身都湿透了,被寒风这么一吹,单衣已经冻的硬邦邦的,就更别提人了。
沈慈半蹲下身,轻碰了碰他:“三皇子?”
“三皇子?”
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动静。
方白哎了声:“君后,这可怎么办啊?”
沈慈思索两秒,“这孩子也是可怜,”他微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大氅脱下给人裹好,“先带回永和宫吧。”
——
陆朔半梦半醒间只感觉自己忽然被一双纤瘦,带着暖意的手扶了起来。
紧接着身上的冷意忽然被驱散开,他落进了柔软温暖的绒毛中。
那人半抱着他,似乎还有低低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陆朔也恍惚间,似乎从那人身上嗅到了淡淡的,泛着微涩的白茶花香。
他吃力地睁了睁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面貌,却最终还是抵不过昏沉的意识,睡了过去。
……
陆朔在一片融融的暖意里睁开眼。
周围有炉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身下的床是软的,原本湿冷的衣服也换了,一件雪白的大氅盖在他被子上,周身清爽干燥,温暖暖的。
他一时有些晃神,辨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鼻尖还好似浮动着那浅淡的白茶花香。
他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被什么人给带了回去……
“咦三殿下你醒啦?”身侧忽然响起宫人尖细的声音,陆朔下意识绷紧身体,目光冷沉地朝旁看去。
方白神经大条,丝毫没注意到即将面临的危险,他看着陆朔,松下口气。
“三殿下醒了就好,也不枉我们君后拼着自己病了把你带回来。”
他嘟嘟囔囔道:“要不是因着把大氅给了殿下,君后也不会在回来的路上受风,这才醒来几日,现下又病了过去……三殿下可得记着我们君后的好……”
他絮絮叨叨了一大堆,陆朔眸色动了动,似乎抓住了那缕白茶花香,在这些话里提出个关键词。
“君后?”
——
沈慈实在没想到这副身子这般弱。
吹了一路冷风,他一回殿就直接病晕了过去,发起高烧,到了傍晚才堪堪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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