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反派今天又在阴郁 美强惨反派今天又在阴郁 第36章
作者:砚冬
沈慈笑了下,他往旁边移了移,把床空出个地方来,温声问:“那殿下今晚跟我睡好吗?”
陆朔眼神移到一旁,沉默几秒,说了声好。
好歹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上来,沈慈就感觉床上的空间窄了很多,他打了个哈欠,抱着陆朔,轻轻拍着陆朔的背:“没事了没事了,睡吧……”
陆朔垂下眼睛,额头抵在沈慈肩上。
沈慈因为常年生病身形显得有些消瘦,但怀抱还是温暖的,那股淡淡的白茶花香又把他包围起来。
他不知不觉逐渐安心下来。
“裴微雪。”
沈慈已经困得意识模糊,手拍拍他背,嘴上还是应了一声:“嗯?”
“裴微雪。”陆朔又喊了遍。
沈慈困得要命,不自觉没再伪装人设,无奈地笑叹了口气:“祖宗,你让我睡个好觉行吗?”
陆朔于是没再说话了。
他蜷起身子,头抵进沈慈肩窝,把沈慈又抱紧了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睡着了。
——
早晨等沈慈再醒过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问了在外边服侍的方白,才得知陆朔一早就起来查案去了。
沈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小兔崽子,半夜不睡觉坐他床头,吓死他了。
对于陆朔查案一事沈慈倒不怎么担心,原剧情里陆朔能坐到皇位上自然也有他的手段,现在只是查个案子还难不倒他。
昨晚宫宴头晕的症状似乎还没有减轻,沈慈感觉浑身都提不起来劲,他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而等他终于完全睡醒后,就听见外边方白慌慌忙忙地来禀告。
陆深长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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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继子(五)
这还是沈慈除了刚穿过来那天以外, 第一次私下见到这位皇帝。
陆深长今年三十七,与陆朔有四五分相似,面容英俊凌厉, 气宇轩昂,若忽略掉他眼底的一丝阴鸷, 举手投足间, 倒真流露出了几分帝王气概。
昨夜就从888那得知宋修哭哭啼啼地去告状了,沈慈早就做好了陆深长会过来兴师问罪的准备。
他半点没慌,低眸行礼:“臣参见陛下。”
陆深长没立刻让他起来, 沈慈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沉沉打量。
过了会。
“朕听闻三皇子昨夜对宋贵君不敬?”陆深长开口,语气喜怒不明。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沈慈语气不慌不乱,平静地叙述道:“昨夜是宋贵君先冒犯臣,三皇子一时着急, 才对宋贵君无礼, 还请陛下念三皇子年轻,是出于孝心的份上宽宥一二。”
青年的姿态不卑不亢,他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色锦服, 几株竹纹绣于袖口和衣摆,即便裴家满门落败, 也丝毫不见他脸上有任何落魄卑怯的神情, 依旧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之感。
陆深长盯着他看了一会,转了话题:“算了, 你先起来吧。”
他自顾走到桌边坐下, 倒了杯茶喝:“病可好些了?”
“好些了。”沈慈回道。
陆深长嗯了声, 两人一时无话, 陆深长手指慢慢转着茶盏, 过了会, 他忽而道:“你倒是不怨朕。”
知道他指的是裴家满门被流放一事,沈慈垂眸,语气低下去:“臣不怨。”
陆深长看他,语气幽深难测:“是不怨,还是不敢怨?”
听出了语气里的试探和威压,沈慈直接抬眸迎上陆深长的目光,平静道:“是不怨。”
他顿了顿,语气里难掩对满门被流放的悲怆,但还是明理道:“既然裴家犯下大错,那落得此结局也是咎由自取。”
“陛下念及旧情未迁怒于臣,臣已是心中感激,又怎会怨恨陛下。”
“哦?”陆深长来了点兴趣,仔细地审视着他眸光,沈慈不躲不避,他的眼瞳纯净,除了因家族落败的悲伤,死寂外,竟的的确确没有一丝怨恨之意。
陆深长面上不显,心里却微微一动。
裴微雪嫁与他后事事恭顺,对他的情谊并不比宋修少,却因裴家的关系而无辜遭到自己冷待,现在自己又流放了他满门,可裴微雪对他还是无半点怨恨,甚至还相信是家族有错在先,而感觉羞愧。
陆深长又想起了昨夜宋修来找他告状的样子,在得知他不立马发落裴微雪,宋修立刻眼神中就透出了股怨意,红着眼眶,表面委屈实则控诉地质问他是不是对裴微雪心软了。
两相对比下,裴微雪这样不吵不闹,恭顺谦谨,倒显得顺心许多。
陆深长的语气和缓了许多:“朕知道你一向恭谨,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臣不委屈,”沈慈摇摇头,有些惨淡地笑着,“只是裴家到底是臣母家,如今裴家犯下大错,”他跪下,重重磕了一头,“臣实在不配一国君后,还请陛下废黜臣,并将臣也发落去西北,让臣能伴在父母左右。”
陆深长顿时沉下脸,斥了声:“胡闹!”
“你如今身体病成这样,不等到西北就要死在路上了!”
沈慈直直地跪在地上,垂眸:“臣也是裴家一份子,有罪当一同受,且臣父母年事已高,如今流放西北怕是没有几年性命了,臣想最后陪伴在他们身边。”
陆深长摆手:“朕不准,此事不许再提。”
沈慈抿了下唇,只好沉默下去,陆深长看他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
刚才那番话不免又让他想起了前些时候宋家逼他废后的事。
如今宋家在朝堂势力只手遮天,他必须要快点培养出一个新的,能与宋家相抗衡的势力了。
裴微雪倒是提醒了他。
陆深长食指叩着桌面。
裴家如今满门流放西北,落魄非常,如果他把裴家接回来,以裴家在朝堂的旧势力,好好培养,定能与宋家一较高低,且他宽宏大量放过裴家,裴家也会对自己感激不尽,忠心耿耿……
陆深长隐隐有了想法,他着急回去整理思路,便放下茶盏,对沈慈道:“既然还病着,那就好好休养,朕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沈慈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眼眸里那些恭顺谨慎瞬间消失,他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裴家在开春的时候就能回来了。
沈慈勾唇笑了笑,又伸了个懒腰。
刚与陆深长说了那么会的话他又有些累了,便准备再去榻上休息一会。
而在往房内走去时,他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勉强稳住步子,沈慈按了按太阳穴。
不仅是头晕的症状加重了,连身体也有发晕发热的迹象。
沈慈又按了下太阳穴,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心里一顿。
他连忙走到铜镜前,拉开点衣衫,果然就见自己锁骨处的那粒红痣,颜色已经秾丽到极致。
沈慈伸手碰了碰那粒痣,木着张脸:“小八。”
888捂脸:“别挣扎了宿主,该来的总会来的。”
沈慈深吸一口气。
算了,总要面对的。
他朝外喊了声:“方白。”
出了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沙哑无力。
所幸方白一直在外边守着,闻声很快推门进来。
见到沈慈的脸色,他大惊失色,赶忙迎上来:“君后!”
眼前景象已经渐趋模糊,沈慈难受地扶着一旁桌子,弯腰咳了几声,沙哑道:“别声张,扶我去床上。”
——
刑部牢房。
如今刑罚查案方面,大理寺因由宋家掌控,姿势强劲,把司法审讯等权尽数揽了过去,刑部势弱,牢房也几乎只成了一个摆设。
但今天,刑部牢房里又传出了熟悉的惨嚎声。
几个刑部官员站在刑室外边,惴惴不安地听着里边动静。
如今刑部衰落,还留在这里的官吏都是些没有上进心,只想安稳度日的,他们互相对望一眼,都有些面无血色。
都传三皇子懦弱愚钝,不受陛下待见,可哪有懦弱之人会这么毫不手软地下酷刑。
在又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嚎声过后,陆朔从里面走出来,折叠起一纸供词。
看来里边的人已经受不住招了。
他衣摆上都沾了血,那都是动酷刑时犯人身上溅出来的,一身血气,愈发显得他气质阴狠残戾,恍若阎罗上身。
有位刑部官员大起胆子,笑着迎上来:“臣在春香楼定了酒席,三殿下审讯一天也累了,不如与臣一同去用个饭可好?”
这位三皇子哪是什么懦弱愚钝不受待见,分明就是头蛰伏在暗处的狼,直觉让这位刑部官员想提前跟陆朔卖个好。
陆朔看了眼外面天色,摇摇头,语气冷淡道:“不了。”
他赶着回去见君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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