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万人迷竟是我自己 狗血万人迷竟是我自己 第67章
作者:罗·浮
顾鸿渐努力辩驳了句:“冬天,更要通风。”
谢思邈见他说话吃力,手捂了下他的嘴,说:“行了行了,知道你做事有道理,药吃了吗?”
少年点点头。
谢思邈:“睡会儿?”
少年摇摇头,“刚睡醒……”
结果把自己晃晕了,眼神一下没有了焦距。
谢思邈看得好笑,让他别折腾了,越折腾越傻。
全程看他们旁若无人的交流,顾嘉禾心里酸的直冒泡。
但他还记着松伯说过的话,就忍着不吵不闹,同时心里暗暗期盼,顾鸿渐能发现自己,主动和自己搭话。
可惜他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顾鸿渐叫一声他的名字。
最后顾嘉禾忍无可忍,主动往床边凑。这下顾鸿渐真的看见他了,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拒绝:
“嘉禾,你年纪小,先回主宅去,小心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顾嘉禾梗着脖子趴在床边:“我不怕!哥哥把感冒传染给我,就能好起来了。”
顾鸿渐:“胡说八道,你生病了,家里又要担心你。”
顾嘉禾不说话了。
谢思邈笑眯眯拍拍他的肩:“乖,出去吧,等你成长到我这么壮实,就不怕被传染,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嘉禾扭头,悄悄瞪他一眼,在顾鸿渐的催促下,亦步亦趋地离开了。
——
顾鸿渐很快又晕晕乎乎了,谢思邈干脆脱掉外套,也爬上床,一边撑着脑袋,一边隔着被子拍抚。
在他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打声中,顾鸿渐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谢思邈中间也打了个小盹。
见顾鸿渐睁眼了,就又来摸他的脖子,确认烧退的差不多了,便说:“去洗个澡吧,你身上都是汗,别再受凉了。”
说着下床,手朝他伸过去。
少年大病初愈,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谢思邈就干脆把人拉起来,背在身上进浴室。
把人放到马桶盖上坐下,就弯腰去拧浴缸的出水阀门。
顾鸿渐看他照顾自己时的熟稔动作,有些发怔,而后突然叫了声:“小叔叔……”
谢思邈放完水,直起腰来,冲他挑了挑眉,“我还以为这辈子不逼你,你永远不会再这么喊我了呢。”
发烧的后遗症多少影响着顾鸿渐的大脑,导致他现在看起来愣愣的,反应还有点迟钝。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继续照着自己的话头往下讲:“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嗯——”谢思邈想了想,说:“单纯希望我聪明点吧。我妈在怀我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高龄生子,小孩容易智商不高。她吓得好几天睡不好,对我爸说要以形补形。”
顾鸿渐迷迷糊糊的大脑内,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谢思邈神情呆滞时的模样。
好个漂亮脸蛋的傻子。
谢思邈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
顾鸿渐矢口否认:“没有,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思邈哼了声,继道:“她也不是嫌弃自家孩子当弱智,就是担心等他俩百年后,我要还活着,会不会受欺负。”
顾鸿渐怅然若失。
“我的名字是父亲起的。”他说道。
“用的是周易渐卦的「鸿渐于陆,其羽可为仪」,他希望我像鸿鹄一样节节高飞。”
谢思邈嗤笑:“但从卦象来说,后面还跟着句「不可乱也」吧,你爸可是要当你的规矩,让你遵守他的规则来呢,否则可就飞不了了。”
少年低低嗯了声,道:“我那会儿以为他是看重我,对我寄予厚望,连母亲也这么说。”
“但后来我发现,父亲与其说是寄予厚望,不如说是他自己对那种意象有念想,而我只是他达成目标的工具。”
谢思邈摸摸他脑袋:“好啦好啦,小顾同学毕竟不是真正的死物,会哭会笑会生气,要是不喜欢,反抗就好了。”
说话的功夫,跟浴池一般大的浴缸里,已经蓄满了大半缸清水。
谢思邈下巴朝那扬了扬,“赶紧下水吧,小鸭子。”
顾鸿渐斜他一眼,“你先出去。”
谢思邈双手抱胸,故意用质疑的口吻说:“你确定你不会脚一软摔进浴缸里?不然还是我帮你吧。”
顾鸿渐:“我只是感冒,不是瘸腿!”
——
那天晚上,谢思邈留宿在他房间。
趁顾鸿渐泡澡的功夫,谢思邈出门去找人给病号准备吃的。
他惯会讲话,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能逗得姑娘掩嘴咯咯笑,几乎所有别墅里帮佣的小女仆都面带春色,听了他的话蹦蹦跳跳去忙碌。
顾鸿渐对他招蜂引蝶的天赋技能感到无语。
从浴室里飘出来,见一顿饭愣生生由几个小女仆端着吃食轮流往里送,谢思邈就跟不知道一样,若无其事地微笑道谢。
顾鸿渐走过去,挥挥手让女佣们都先离开,然后坐到谢思邈对面,边搅着桌上的菜粥,边告诫:“你可别拿她们寻开心。”
谢思邈无辜的眨眨眼:“长得好看受欢迎是我的错吗?”
顾鸿渐:“你谦虚点。”
谢思邈振振有词:“我这是实事求是,难道这个世上还不容人说真话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顾鸿渐忍不住道:“你这样,以后你女朋友要难过的。”
“呦呵,小小年纪想的倒挺多,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自己想谈朋友了?”
谢思邈倒打一耙完,还端起长辈的架势警告:“不许早恋啊,你才多大,被骗了怎么办。”
??
正常情况是担心他这边吗?
顾鸿渐:“我不傻……”
“你看你这点就很傻。”谢思邈目光温和:“寻常人家都是胳膊肘往内拐的。”
顾鸿渐下意识握紧了勺子。
他烧才褪去,原本身体还有些发冷,现在却感觉不到了。
顾鸿渐虽然别的没有,物质上倒什么都不缺,一切都按好的给他。房间宽敞床也够大,再多躺个已经有成年人体型的谢思邈完全不是问题。
两人洗漱完,趴床上聊天,顾鸿渐想不起说了什么,但就是有话聊。
谢思邈善于找话题,只要他有心,气氛就永远不会冷场,于是顾鸿渐的话不知不觉就多了起来。
然后,渐渐地,笑渐不闻声渐悄,只剩平缓的呼吸彼此交错。
窗外月上中宵,寒风呼啸,尽数被挡在紧闭的门窗外。
——
隔天早上,顾绍东来了。
他阴沉的脸色在看到谢思邈后,更是雪上加霜。
目光略过高挑挺拔的谢小少爷,落在自己儿子身上。
顶着愈渐凌厉起来的视线,顾鸿渐脸皮紧绷:“父亲,早上好。”
“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忘了吗?”顾绍东冷冷说完,才重新看向谢思邈,语气疏离冷漠:“谢公子,犬子课业繁忙,恐怕没那么多时间招待你。”
谢思邈眨眨眼:“顾总是想说,我耽误了你家儿子学习进步吧?”
顾绍东扯扯嘴角:“谢公子果然聪明,聪明人都有自知之明。”
谢思邈迎着他迫人的气势挺胸抬头,怡然不惧:“多谢,常有人这么夸奖我。大脑保持活性的秘诀就是劳逸结合,毕竟人累傻了,也就前功尽弃了。”
顾绍东哼了声,“这是个人问题,他自己无法协调好,就怨不得别人。”
谢思邈鼓掌:“说得好,所以我不但昨晚睡在这里,今天还要拉他去放松放松,毕竟这是应该自己解决的问题嘛。”
顾绍东终于怒了:“谢思邈,用不用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拎你回去?!看在谢老总的份上,我给你留着面子呢!”
谢思邈:“顾总打嘛,我帮您拨号?”
“你……你……”顾绍东狠狠瞪他一眼,陡的朝顾鸿渐发难:“跟我走……”
这时候被叫走,除了吃教训也不会有别的了。
顾鸿渐立在原地不肯动。
谢思邈双手从后方按住他肩膀,和顾绍东争锋相对:“冤有头债有主,顾总对我不满,大可直接冲我来,就不要为难小孩了。回头把孩子气跑了,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倒不介意替顾总养儿子,不过是家里多一张嘴,谢家养得起。只不过堂堂顾家继承人,过继给了自己的商业竞争对手,这种往对方脸上贴金的场面,还真百年难得一见啊。”
他耸耸肩:“不过我很期待就是了。”
顾鸿渐抽了抽嘴角想笑,幸好及时忍住了。
对面顾绍东已经七窍生烟,指着他俩怒极而笑:“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说完,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
空荡荡的客厅里,两人不约而同眨眨眼,扭头对视。
谢思邈扑哧一笑,问:“解气吗?”
眼前的一幕跟当初重逢时,何其相似?
十五岁的谢思邈也是这样,在将人折腾的上蹿下跳后,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问:“有没有开心点?”
那时的他满心戒备、步步倒退。
笑意逐渐浮出眼角眉梢,顾鸿渐忽然就笑了。
他背后是客厅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是白雪皑皑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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