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家的懒神医 二少家的懒神医 第4章

　　“言寒，我和睿雅来看你了，你的身体怎样？听说你昨天晚上双腿又发病了，现在感觉好些了没有？”姜超状似关怀的问道，一双眼在言寒被子下腿部的位置用视线扫描着，似乎想透过被子看到对方被子底下的双腿模样。

　　言寒脸色平静：“多谢你们来探望，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吗？”姜超更关怀的道：“我看你这模样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你这腿也这么久了，医生到底怎么说的啊，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什么时候能归队，这些医生真是水平太次，这都这么久了还不能让你归队，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

　　听着姜超这似乎抱打不平的话，言寒的脸色变都没变，一样的平静：“归队是不可能了，我这腿很严重，医生说可能不用多久要截肢。”

　　“截肢？”姜超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言寒，似乎很是意外对方会将这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又因为对方说的太过坦然，他反而怀疑其真假。

　　张睿雅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但最终却闭了嘴。

　　姜超轻笑了一下，宽慰道：“言寒，现在的医学水平先进，截肢什么的肯定不可能的，你不要想太多，安心休养就好了。”

　　言寒平静的“嗯”了声，只道：“刚才听你在门外说有东西要还我？”

　　“是啊。”姜超笑了笑，看向了张睿雅，“睿雅，还不把东西拿出来？”

　　张睿雅脸色微微白了白，手指抽了下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绒布盒：“今天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如今我已嫁人，留着这东西已经不合适了，所以想来还给你。”

　　绒布盒里，是言寒的求婚戒指。

　　这是羞辱！

　　然而，被羞辱的人脸色十分平静，还点了点头，“的确不合适，劳你们送过来了。”

　　这仿佛油盐不进，又让人一拳打进棉花里的不得劲态度让姜超心中发怒却偏偏连个发出来的借口都没有，曾经的未婚妻过来送求婚戒指都让言寒的脸色变都没变，姜超只想骂一句孬种，然而，大家的身份注定让这样骂人的话无法出口，最终，姜超也只得又刺了言寒几句，搂着张睿雅的腰示威性的离开了。

　　门口的警卫员气的简直想拔枪，言寒神色平静，眼眸都是无波无澜。

第8章 什么来路

　　傍晚，直升飞机终于在帝都落地。

　　一个小时后，司无绝和言川云到了言家，司机将三口红木大箱子以及三大包裹都搬下了车。

　　言川云答应给司无绝的四合院以及人手现在还在办理当中，过几天才能落成，在几天时间里，司无绝会住在言家。

　　言川云带着司无绝去给对方准备好的房间，司无绝走了进去，推开了房间里面朝南的窗户，看了看下面。

　　“这个院子给我处理药材，平时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过去。”他指着窗户底下的院子不客气道，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命令，绝对不是商量。仿佛这里的宅子是他的，他是主人而不是客人。

　　言川云只沉默了一秒就点了点头，“好，我会吩咐下去，并且让人守着这边的院子不让人靠近的。”

　　“把我的箱子和包裹放在院子里就行，我会自己整理，只需要你们提供一些木架。”

　　“好的，司神医。”

　　之后，司无绝问言川云要了他这间房门的钥匙就去了南院。他先是让宅子里的下人将南院里的东西全都搬走，然后才开始整理箱子里的东西。言川云这边让人用最快的速度送了一些架子过来，然后才去见了言老爷子。

　　这时候的言川云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此时，言廷钧已经在言家，老爷子和老夫人也在，言寒住院，言谧要明天才能出院，蒋希莲和方美韵都在医院，言回风已经放学，在自己的屋里做作业。

　　言老夫人在厨房看着晚饭，言川云带了神医回来，不论这神医是不是真的神医也都是上门的客人，自然马虎不得。

　　言川云和老爷子，以及言廷钧在书房里，对于太远山的事，言川云一五一十的说，包括……司无绝的性子和那高的离谱的出诊费。

　　言廷钧久在官场都忍不住愕然了，“这么高的出诊费……川云，你确定这不是趁火打劫？”

　　言川云沉默了一下，轻道：“大伯，就算是趁火打劫我们也得受着。如今，整个华夏中医界的名医除了不知底细的司神医已经被我们都请遍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只希望大哥能少些痛苦。不管司神医行不行，总是一个希望。”

　　言廷钧沉默了。

　　言老爷子淡淡道：“人既然来了，总要试一试的，这些出诊费我们言家也不是出不起，川云，这事你办好了便是。”

　　言川云点头，轻轻道：“爷爷，大伯，司神医这个人，我看不透，他的性子也是真的冷，我甚至都觉得他有些不将人命当命，整个人的气质也很特殊。我总有种本能的直觉，不管这个人能不能帮到大哥，这人，我们能交好，不可得罪。”

　　言老爷子和言廷钧闻言对视了一眼，言廷钧点头：“吃饭的时候看一下吧。”

　　……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司无绝还在整理药材。

　　言老夫人热情的让言川云去招呼司无绝先来吃饭，东西可以晚点收拾。

　　言川云微微迟疑了下才应了声，往南院那边走去，他没有直接靠近，只在院门那边略扬声：“司神医，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先用饭？”

　　司无绝并没有回应，手下的动作停都没停。

　　言川云自然知道对方是听见了的，不过来显然是不愿意先吃饭，他站了几分钟，然后返回用饭的大厅，告诉众人：“司神医怕是要收拾完了再用饭，爷爷，奶奶，大伯，你们先吃吧，我等等司神医就好。”

　　几位言家的长辈对视了一眼，然后言老爷子发话道：“不用了，没有主人先吃让客人忙着的道理，等等吧。”

　　言川云没有再劝，司无绝的脾性让人半点捉摸不透，他甚至也担心他们先用饭是对人的不尊重，如今，司无绝还没看过大哥，一切还是谨慎为好。

　　一个小时后，司无绝终于整理完了院子里的所有药材，出了院子就看到了在那边静静等待的言川云。言川云忙道：“司神医辛苦了，晚饭已经准备好，现在过去用吗？”

　　司无绝终于点了点头，跟着言川云去了饭厅。

　　看到进来的两人，言老爷子等人都站了起来，言川云向司无绝介绍了言老爷子等人，司无绝淡淡点头。虽然冷淡，但谈不上不尊重。

　　言老爷子等人对于司无绝的性子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大家入座，老夫人热情的招呼司无绝，用公筷给司无绝夹了不少好吃的。面对她的热络，司无绝不咸不淡，只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大月国国师的地位尊崇无比，甚至凌驾于皇权至上，司无绝作为国师的亲传弟子，下一任国师，四书五经，君子六艺，天文杂学无一不精通。医学也不过是他更为喜爱之物，所以十六岁就有神医之称，不过其实更多的人会叫他鬼医。因为他给人治病的规矩太多，性子诡谲，更杀人如麻，所以，真正有那个胆子找他治病的还真不大多。

　　但他的名头不止整个大月国有名，当时的四大国其实到处都是他的传说，只因他在瘟疫横行的时候，凭一己之力研究出了解药救了两城的百姓。这般神鬼莫测的医术，怎能不天下闻名？

　　也所以，即便言老夫人身份高贵，但作为国师弟子，天下闻名的神医，司无绝什么样的达官贵人没见过？他自己本身就是达官贵人之最！因此，言老夫人的热情他根本不会有一丝不自在，不会有一丝欣喜，端的冷淡和从容。

　　而仅从司无绝的用餐礼仪，言家人就能确定这绝对不是深山里头不出世的赤脚大夫，这人的餐桌礼仪能看得出对方的贵族教养，这般教养，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教的出来的！

　　所以，这位司神医，到底是什么来路？莫不是隐世大家出来的？

第9章 我的条件

　　一顿饭完毕，餐盘被撤下，饭后水果和茶点送上，司无绝对此并无兴趣，只少许喝了点白水。

　　言廷钧思索着要如何打开话题，也了解下司无绝的事迹，这时，就见司无绝放下了茶杯，直接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言廷钧微微一怔，就听司无绝用一种有些凉薄的语调开口道：“肝、肾、脾、胃，你的毛病倒是不少，再不对症治疗，也就一年的命了。”

　　一句话，言家所有人脸色大变。

　　言老爷子苍老的手指哆嗦了下，猛地看向大儿子，“今天早上你的检查报告，医生怎么说的？”

　　言廷钧沉默了两秒，缓缓开口：“我查了肿瘤标志数值，其中两项糖类略高，其余的……跟过去也没什么大差别。”只是跟过去没什么大差别，不代表没事，不代表他是健康的。

　　言老爷子轻轻闭了闭眼，没说话。

　　言川云转向了司无绝：“司神医，我大伯的身体的确不大好，一年前查出早期肝癌，之后一直在干预治疗，只是到如今也并未好。司神医可有什么办法？”

　　言老爷子和老夫人猛地看向了司无绝。

　　言廷钧也看了过来。

　　司无绝站起了身来，走向了一边的沙发，言家人微微一顿，也都跟着站起，走了过来。

　　司无绝坐好，看了眼言川云：“去搬张板凳来。”

　　言川云立刻动手，并未喊佣人。

　　司无绝看了眼言廷钧，“坐下吧。”

　　言廷钧依言坐下。

　　言老夫人紧张的双手紧握，目光直直的看着司无绝这边。

　　“左手手腕。”

　　言廷钧伸出左手，司无绝开始切脉，言家众人下意识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五分钟后，司无绝让言廷钧换了右手。

　　右手把脉前，司无绝让言川云去准备干净的毛巾和一脸盆水。

　　言川云这一次只吩咐了下去，自己本人没有离开，只在水和毛巾置物架被送过来的时候接了下，放在了茶几上。

　　五分钟后，司无绝把脉结束，言家人正想询问什么的时候，司无绝已经开始洗手，擦手。

　　也不知为何，众人只觉得司无绝这时候洗手是因为……刚才他的手碰到了言廷钧的皮肤。

　　这，难道是有洁癖？但是，不久前对方整理药材的时候没看出对方有洁癖啊！

　　言家人面面相觑，不确定司无绝是真的有洁癖还是洗手只是对方的惯性习惯。

　　言川云开了口：“司神医，不知我大伯的情况……”

　　擦干净手后，司无绝随意将毛巾往脸盆里一丢，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开口道：“以后我的洗手盆换成铜，毛巾用吸水性好的上等棉。”

　　言家人：“……”

　　言川云只顿了半秒就立刻道：“好的，没问题，司神医，我会立刻吩咐下去准备好。”

　　司无绝重新坐下，只冷冷凉凉的看着言廷钧：“请我出手的代价不低，之前的出诊费只是用来看那个腿残了的。至于你，我医人有我的规矩，有任何一点做不到我不会再医。”

　　腿残了的……

　　腿残了的……

　　言家众人神色一僵，心中又是一凛。

　　言老爷子率先开口：“司神医请说。”

　　“一，我的病人我说什么他必须听什么，不要跟我讲条件，不要跟我讲他做不到，我不接受任何不听话的缘由。二，我需要什么，让多久之内给我送过来就必须多久之内，延误了时间是死是伤就与我无关了。三，我的薪酬，治病开始前就必须先到我手上，后期若是病症麻烦需要后补，补多少由我说了算，不接受拒绝。”

　　很不客气的三个条件，但如果能救命，这三个条件便不算什么。

　　依然是言老爷子率先发话：“好，我们明白了。还请司神医救治我儿。”

　　大概是言老爷子答应的很爽快，这终于让坐飞机一整天不大舒服的司无绝心情好了一点。

　　是的，司无绝坐飞机不舒服，而他不想露出自己喜恶的时候，旁人绝对看不出。所以，言川云就坐在司无绝的旁边也不晓得对方坐飞机身体不适了。

　　司无绝往后懒洋洋的靠了靠，如果说他刚才是凌厉的，锋锐的，此时就是慵懒的，气质华贵的慵懒。

　　那是贵族底蕴深厚才能堆积出的慵懒，绝非随意什么人都能做出相同的姿态，给人相同的感觉来。

　　司无绝看着言廷钧：“从现在开始，停止你的一切用药，该用什么药我会给你。”

　　言廷钧缓缓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