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法医毕业 督主法医毕业 第1章

作者:凤九幽 标签: 宫廷侯爵 悬疑推理 爽文 穿越重生

  督主法医毕业

  作者:凤九幽

  文案:

  法医苏懋穿成书中炮灰小太监,腰白腰细,是个假货,根本没有去势。这里有一二三四五六,六个皇子夺嫡,大皇子招摇跋扈,二皇子病弱阴诡,四皇子尊贵有谋礼贤下士,六皇子长袖善舞孝感动天,七皇子纯真善良人缘极好……

  不知哪位天才暗中推手,将他送给了行三的废太子,逼他行勾引刺杀之事。据说这位主喜怒不定,暴戾嗜杀,还有疯病……也太瞧得起他了。

  苏懋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太子不凶,也不疯,好吃的留给他,好看的赏给他,有刺客竟没把他推出去挡刀,还把他拉到了身后……太子温文尔雅,学富五车,知庙堂事,知江湖远,知天文懂地理,分明就是个君子!

  君子没有斗志,江山要换别人坐,小命迟早玩完。

  还真得让人瞧得起他。他捡起老本行,没有他看不懂的尸体,没有他破不了的案,没有他解不了的局,很快在两个督公杀的狗咬狗,一死一废的时候,抓住机会,晋升督主九千岁!

  皇子们大悔,怎么就瞎了眼,将珍珠当鱼目了……苏督主一刻不能闲,和皇子宫人们‘亲切往来’之余,还得保护自己的秘密,每日都有清单检查大业待办——

  胡子刮过了,划掉;今天的皮肤也很白,不用上粉,划掉;窗子已闩,帘子已放,屏风都隔了四扇,洗澡环境已达标,划掉;注意恭房姿势……完蛋,今天着急,好像站着方便了!不,不要慌,问题不大,仔细想想周围当时有没有人……

  门外一堆脚步声,他被围了?这么快的吗!

  “砰——”

  屋瓦突然飞了,一个熟悉身影砸进了他的浴桶。

  废太子看着房中人不及掌宽的细腰,纤薄柔韧的蝴蝶骨,眸色渐深:“懋懋,若孤说孤没有偷看你洗澡,你可信?”

  大梦初醒,方觉人间无味,这肮脏腐败的王朝,亡了吧,废太子想。

  可一只小猫撞进了他的生命,带着勃勃生机,顶着春日暖阳,蛮不讲理霸占了他的心房。

  自此,小猫需要发挥舞台,他搭建;小猫时常有可爱问题,他解惑;小猫有危险,他荡平;小猫希望他是个君子,他可以是个君子;小猫盼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也不是不行。

  原来只要世间有你,花会开,雨会美,连被斩杀在地上的人头,都格外眉清目秀。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悬疑推理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懋,邾宗晞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谈情破案,选我我超甜。

  立意:黑夜总有炬火,你我都可以是尘世微光。

第1章 悬尸太子殿前 你是送给太子的人,要乖。

  沉夜寂静,风也吝啬,天上无星无月,地上人们汗水浸透了背衫,墙边树子无精打采的蔫着枝叶,连蝉鸣声都有一搭没一搭,透着有气无力的烦躁。

  “前面就是奉和宫了……都给咱家快点,别让太子等久了……”

  “瞧副司使说的……怎么可能叫太子等久?”

  “……副司使放心,奉和宫的事,咱们哪敢大意?上头那么多惹不起的主,这位算头一个,您且把心放到肚子里,这趟活儿都到这儿了,指定没问题,生不出岔子……”

  一行十几个小太监,有前头打灯笼照路的,有押后看护的,各司其职,脚步声却丝毫不乱,一路行来规规整整,连相隔间距都不错一丝。

  领队的是右副司使归问山,大概所有带右字的副官,都不大喜欢右这个字,遂前头两个捧哏小太监一句一个副司使,谄媚讨好加机灵能干,拿捏的稳稳。

  不过归问山看不到的角度,两个人的眉眼官司也是藏不住。

  苏懋看得清清楚楚,太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叫别让太子久等,太子连下面要送人给他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等,还久等?

  可别人等不等是一回事,自己的差事要不要敷衍,是另一回事。

  打工人摸鱼窍门千八百种,社畜们浸淫多年,太懂哪个老板的活儿得加急做,那个老板晾一晾等一等没关系,比如今日奉和宫这位,就是惹不起的,最好不要大意。

  明明是被废掉的太子,偏居奉和宫,行动自由都受限,宫人在私底下提起来时,仍然口称太子,连个废字都不敢加,想也知道,这位有多厉害,要么,极得人尊敬,要么,极让人恐惧。

  这位主,是哪一种呢?

  夜色沉黑,阴影处处,宫殿屋角飞檐都透着阴森,一个个宫殿仿佛张开大口的巨兽,虎视眈眈,准备吞噬所有靠近的一切。

  细汗滑过鬓边,苏懋很想伸手抹一把,可在一众谨慎规矩的队伍里,他这个动作反而会更惹眼。

  后头押阵的太监,看似垂着头,实则眼角余光从未从他身上离开过,明显在监视他,担心他逃跑,他最好乖乖的,什么多余的也别做,顺利走完这个过场……

  苏懋闭了闭眼,叹自己这是什么运气。

  一朝身死,剧痛中醒来,当即就吓了一跳,好悬又死过去,他变成太监了!战战兢兢颤颤巍巍伸手往下,确定了下自己的东西……还好,还在。

  一口气还没顺完,他整个人再次僵住,并遗憾刚才怎么就没死过去。并未去势,不是太监的人,穿着太监的衣服,住在太监的房间,这会儿不死,之后也得死!

  这可是欺君大罪!还有祸乱宫闱之嫌!

  苏懋眼前一黑,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进来的,只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强行提醒自己镇定,先看看是个什么环境,试探试探周围,不等他低调行动,门口呼啦啦过来一群人,叫院子里所有太监出来,排队站好,领头的随便看了看,就指了他,说就他吧,他就迷迷糊糊,成了被送给废太子的娈宠。

  当然,成不成得了,对方会不会配合,就不一定了。

  苏懋不知道是谁促成的这件事,为什么笃定废太子需要娈宠,为什么选了他,是否在奉和宫留有推手,给他下命令的人又是谁……

  想想出门前烧掉的纸条,他就忍不住后背发冷。

  那是传给他的任务指令,让他刺杀废太子。字不多,字里行间的威胁却满满,如若他不照着做,可能性命不保,可能秘密不保。

  遂他是假太监这个秘密,这里是有人知道的,且有意利用这件事拿捏他,让他听话办事。

  或者,原身本就是被人放在这里的钉子,故意养着,以待后用的。

  偏他没前没后的穿了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极危险,一步踏错,便是悬崖万丈,死亡如影随形。

  怎么办才好?

  真的杀人?

  苏懋想都没想,就摇了头,除了敢不敢,该不该,还有能不能成的问题。这可是皇宫大内,重重深宫之中,护卫严密,他真的能杀掉一个太子,哪怕是被废的?

  宫中风云变幻,最懂趋势利弊的,还得看宫人,瞧他身边这些太监对废太子的态度就能知道,不管这位主是好是坏,是善是恶,都不是省油的灯,绝不好杀,盯着别人性命前,是不是得先看看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

  那真去讨太子欢心,致力做个娈宠?

  别说光是想想,心里就一阵恶寒,就说从午后到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别人怜悯的眼神,背着他的窃窃私语,迎面撞上不怎么走心的安慰,‘善意’的提点……

  他就被迫知道了很多。

  比如被送到奉和宫的小太监可不止他一个,前头有很多,数都数不清,比他皮肤白的,比他眼睛大的,比他腰细的……不知凡几,但这些人都死了,有被割舌的,有被剜膝的,有被活活打死的,赐鸩酒白绫都算是最体面最不痛苦的了,下场惨不忍睹。

  因为他也可能也会是这种命运,大家对他态度都宽容了。

  人死都要死了,还计较些什么?

  苏懋感觉到这些变化,顺势在准备的过程中,抓着人聊天,问了很多东西,别人同情他的紧张害怕,也没太多提防,能说的就说给他听,不能说的,只摇头说不知道。

  越听,苏懋眼神越木然,对他下命令的这个人到底怎么想的,让他去做刺客杀太子?他怎么做,制点硬度特殊的纸,让废太子长痔疮,内痔外痔混合痔,血流不止疼死吗!

  内宫十二监,四司,八局,统称二十四衙门,他隶属四司里的宝钞司,宝钞两个字好听吧,其实是做草纸,也就是擦屁股纸,供宫中贵人们出恭时使用,他这样的小太监能弄到什么武器,最多也就是软硬度不同的纸……

  越想前路越暗淡,好不容易重活一回,短短时间,又要死第二次了呢。

  苏懋两眼发直,后背僵硬,都没发现队伍停了,好悬撞到前面的小太监。

  “行了,你们先下去,咱家有事要交代苏内侍。”

  “是。”

  队伍整齐有序的散开,流水般重聚一处,丝滑的离开了。

  哦,这是到地方了。

  苏懋看向归问山,对方静了很久,好像不知话该怎么说,犹豫了片刻,才耷拉着眉眼,开了口。

  “前头拐过去就是奉和宫,规矩学了这么久,你当也是个听得懂话的,进去之后谨言慎行,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也不要给咱家惹麻烦。”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明显加重。

  苏懋想了想,诚恳拱手:“小人年轻不知事,还请副司使指点——”

  他生的好看,骨架小,腰细,看起来瘦,实则身上还是有肉的,手腕手指都很好看,颈部到下巴的线条很漂亮,脸上稍稍带了点婴儿肥,胖肯定是不胖的,眉清目秀,卧蚕软软,开口笑时能看到左侧的小虎牙,让人见之可亲。

  大约是想着,这样好看讨喜,活生生的人,过些时日可能就是一捧白骨,有些不忍心,归问山浅叹口气:“罢了,那位的脾气到现在也没人摸的准,你且做寻常吧,能吃点什么吃点什么,想喝点什么喝点什么,开开心心的,好好过。”

  苏懋:……

  这话好像这么耳熟?就差加上‘最后的日子’几个大字了,这里也流行临终关怀?

  归问山顿了下,又道:“咱家的意思是,太子幼时才华卓越,龙章凤姿,深得举子们推崇,曾舌战外族群英,引朝堂侧目,被三朝元老大赞有明君之相,亲手为其扶辂,也曾在国危时临危受命,横兵沃野,立不世之功,也是这几年才……太子并非生来就是恶人,你无需杯弓蛇影,反倒引人不喜。”

  苏懋小声问:“那宫人说的,之前奉和宫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假的?”

  归问山拉了脸,一副和他说不清的样子:“总之,同你说的话记住了,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你是送给太子的人,要乖。 ”

  苏懋明白了:“哦,真的死了那么多人。”

  归问山:……

  “快来人,有人上吊了——”

  二人说话被打断,归问山脸色一变,大步往前走,苏懋跟上,只几步,拐过弯,就看到了悬在奉和宫前的尸体。

  穿着太监衣服,看体型年纪不大,应该还是个少年,当当正正,就挂在侧门匾额下,扭股的麻绳吊了老长,顺着大大的绳结悬吊下来,尸体头微垂,没有任何动静,和绳子一起微微晃动。

  今夜闷热,眼下也没有风,还在晃……这是才死?还是没死透?

  “赶紧把人卸下来,没准还有气!”

  呼啦一群人过来,有抬凳子的,有抱着尸体腿的,往下卸人。

  苏懋微转头看了一下自己来时的路,刚刚和归问山站着说话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因视野遮挡,看不到很正常,可他们连声音都没听到。

  太监们很快试出来了,这上吊的少年虽然身体还热乎,但已经死透了。

  这事就大了,死了人,总得有个交代吧?

  从侧门出来的中年太监就和归问山对上了,眼梢一眯,开口就不阴不阳:“怎么别的时候没出事,归副司使一来就出事了,该不会是有意给我奉和宫脸色看?怎么着,问你要个人,你还不干了?”

  “这不是右副门正徐公公么,今儿个您当值?”双方行过礼,归问山竟也没怵,直直迎着对方视线,“徐右副门正说的对,旁的时候不出事,偏您当值出事,还非捡着咱家来的时候,怕不是谁想给咱家扣一口锅?怎么着,自己搞出事了,擦不了屁股,就想拐了别的人来顶?”

  徐昆雄冷笑一声:“你可真是瞧得上自己,宝钞司是什么香饽饽吗,值当谁舔一口的?真有什么事,咱家怎么不算计别人,偏算计你?你也配!明明是你搞了事,还想栽赃嫁祸!”

  归问山眼皮一撇:“徐右副门正这意思,非要栽外人头上了?就不怕太子怪罪?可怜奉和宫,名声都是被某些人败坏的。”

  一口一个右副门正,这是故意拱火!

  徐昆雄心火更旺:“看来果真有备而来,都敢挑衅奉和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