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122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唐晨站在窗前看着李二难离开,他转身进了李二难的卧室,熟门熟路地从床缝里掏出日记本,翻开。
最新的一页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堆东西,大部分都是在吐槽澡堂子里的男人们多时不洗澡,体味重,体毛多,脚臭等等,之后又写了昨天聚会谁谁喝多了酒品奇差,最后终于写到了他,唐晨掏出手机,将关于他的这一段拍了下来:
“唐晨对我太过依赖,让我在有成为家长的满足感的同时,身上也多了一份责任,我愿意尽我所能照顾他,给他最好的生活,也希望他能成长起来,早日走出失去亲人的阴霾。再者,唐晨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了呢?果然一成为家长,不可避免地就想要去催婚,这可能就是家长的快乐与烦恼吧。”
他嗤笑一声,将本子原路放回,自言自语道:“催婚?想得美。”他回头看了墙面一眼,那里摆着一面小巧的镜子,镜中的他笑得格外灿烂。他蓦地收回笑容,转身走出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钱尔白:要用表情包打败表情包
【沈尘心】:【多喝热水.jpg】【友谊干杯.jpg】【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jpg】
李二难:白哥好关心我,开心!
【李二难】:/微笑/
钱尔白:……
【沈尘心】:……
李二难:白哥怎么又生气了?好慌,但还要保持微笑。
【李二难】:/微笑/
长辈们真的好喜欢用/微笑/这个表情,尤其这个表情出现在老师的夸奖后面时,攻击力简直翻倍。让你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说“谢谢老师”,还是“老师我错了”……
第141章 (澡堂子奇遇记)
这天, 李二难一进澡堂子就眼皮子直跳,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一上午给人搓背也一直心不在焉的, 一块地方反复搓了好几遍,疼得客人直锤床, 就差骂娘了。
老柳师傅连忙把李二难拉到一边,又向客人许诺会附赠一次腰背部按摩作为赔礼,才算安抚住客人的情绪, 避免了李二难再次被投诉的命运。但店老板不知怎么的还是知道了李二难工作期间走神儿的事,幸得老柳师傅说情, 店老板才没有扣他的工资, 只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二难回到休息室里, 喝了一大杯水, 强烈的心慌让他坐立难安, 只好在地上走来走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 李小哥儿走了进来, 他一边撩起小褂下摆,一边把毛巾伸进去擦着身上的汗。
因为浴室里水雾太重, 他便没有戴眼镜儿, 三四百度的近视并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但休息室里光线不充足,李二难又没开灯,李小哥儿在听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时仍然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就将小褂撂了下来,还做了个抱腰护胸的动作,脸上惊恐的表情就像是在男厕所看到了女孩子。
“李哥,你怎么……怎么不开灯啊?”李小哥儿看清人,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反应过度,于是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又掩饰似的打开自己的储物柜,在里边埋头翻找了一通。
李二难并没有回答李小哥儿的问话,他想要做个深呼吸,将胸中的那团郁气冲散,但效果显然并不太好,气吸到一半突然卡住了,不上不下的反而更加难受。
他停下无意义的踱步,以手握拳抵住胃口,坐回到了沙发上。
李小哥儿被休息室里怪异的气氛唬得不敢随意开口说话,只得安安静静地拿了手机,坐到一边看无声电影。
房门再次打开,却是前台来传老板的话:“李哥!警……”刚开了个头,两双眼睛便同时抬起来看向他,他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并不只李二难一个人姓李,他止住了话头,朝李二难招招手道,“大李哥,老板叫你出去一趟,有人找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把衣服换了吧。”
听到老板传唤,李二难的心中竟然莫名地松了口气,仿佛之前的忐忑不安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他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站起来,换过了衣服,想了想又喘上了一直留在储物柜里的外套,跟着传话的前台小哥走出了门。
小哥看他一眼,道:“穿外套干什么,外边那么热?”
这其实只是李二难下意识地举动,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穿。但这话他没法说,于是只好笑了笑,保持沉默。
掀开帘子出了浴室,李二难才发现,找他来谈话的并不是老板,而是警察。
店老板站在柜台后,神情有些紧张。
毕竟官商有别,自己家的小澡堂子只是一个稍微干得有点儿起色的家庭产业,背后又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后台,虽然刑警队的刘大队长经常来他这里洗澡,但是那只不过是正常的生意往来,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交际。这冷不丁来了两个警察说要查案,他不可避免地便有些犯怵,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问什么答什么,不问就不吱声,乖巧听话的样子像极了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见李二难出来了,店老板如蒙大赦,赶忙吆喝他过来,指着李二难跟两个警察介绍道:“这就是李二难,一个月前刚来我们这里。”
李二难看了老板一眼,听着这话的弦外之音颇有撇清关系的意味,心稍稍提了起来。
一名警察看向李二难,将自己的工作证件亮了一下,道:“李先生,我们是海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现在有一些事情想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李二难只见那只印着警徽的小本本在眼前闪了一下,这名警员姓甚名谁任什么职务通通没有看到,心中不由得想到了电影电视剧中常见的私家侦探冒充警察查案的桥段。他赶紧压下脑洞,眼前这两位可都是穿着制服来的,显然是货真价实的警察。
“好的,不过我还没下班……”李二难看向老板,神色很是犹豫。
老板现在只希望这些人赶快离开他的澡堂子,不要影响他的生意,于是也顾不得在意那半天的矿工,态度和蔼地对李二难道:“配合警察的工作要紧,澡堂子里今天也不忙,我给你放半天假。”
李二难听到老板这话,立刻放下了心来,跟着两名警察同志去了隔壁的公安局。
谈话室里,李二难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张照片。
一名年轻警员坐在对面,低头翻看着手中的记录本,另一名年长些的警员给李二难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回到同事的身边,道:“李先生,刚才你说自己之前发生了意外,失去了全部的记忆,那么,请你再仔细看看这两张照片,能不能回忆起来些什么呢?”
“我试试吧。”李二难拿起照片,皱着眉头认真地端详着。
一张照片里是一辆黑色的车子,一面车门上的玻璃已经消失无踪了,前挡风窗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纹,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相当严重的车祸。另一张照片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驾驶证,李二难对于这个男人也同样没有什么印象。于是他摇了摇头,道:“抱歉,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能问一下,这辆车和照片里的这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由其中年纪大些,长相也比较和善的那一位向李二难介绍了一下相关情况。
原来照片中的这辆黑色丰田卡罗拉汽车是警方根据知情人提供的线索,在育尾城郊龙王湖里打捞出来的,在车内,他们发现了一张驾驶证,也就是另一张照片中所展示的那张,而且驾驶证的持有人也叫李二难。
李二难愣了一下,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些画面,雨声与车载电台的广播声若有若无地响起在他的耳边。“育尾城区暴雨红色预警,育尾城区……”他无意识地喃喃着。
“李先生,你说什么?”警察没有听清,于是追问了一遍。
“是育尾城区,我曾经开着车到过育尾城区的龙王湖边,我记得那是一个雨夜,是五月份最大的一场雷暴雨……”李二难终于将一直以来纠缠着他的断断续续没头没尾的噩梦连到了一起,他不禁有些激动,一边说,一边将外套解开。
警察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此举是何用意,但职业的直觉告诉他们,接下来发生的事将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李二难把手伸进外衣里一阵摸索,但始终没能找到内侧夹层的留口,情急之下,他抓住内衬猛地一扯,伴着布料破裂的声音,几枚纸叠成的方块便掉落了出来。
他将这些纸块一一展开,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排列整齐然后交给了警察,道:“两个月前我发生了一场意外,记忆全无,但随着身体的恢复,我的脑中也陆陆续续会想起一些片段的回忆,它们通常是以梦境的形式出现的,其中最常出现,也是最让我难以释怀的便是一个关于雨夜的噩梦。”
“我无数次地梦到我坐在一辆车里,窗外下着大雨。车内很暗,应该是没有开顶灯,但借助窗外偶尔亮起的闪电和车内后视镜,我能看到在后排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眼镜和口罩,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记得他的力气很大。”
“停车的地方十分偏僻,在我被钢绳勒住脖子,不断挣扎呼救的漫长过程中,始终没有人经过那里。”
“我能感觉到空气被一点点剥离掉,脖子上的疼痛也已经麻木了,脑中只剩下一混沌,失去意识之前隐隐闻到了一种茉莉花和酒混合着的香味,都不知是不是错觉,可能是车内的香珠吧。”
李二难将自己记忆中的濒死经历讲述了一遍,想起痛苦之处,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警察们精神一振,看着李二难的眼神中不由得带了几分热切与怀疑。
在驾驶位座椅的头枕上他们确实发现了两道细且深的勒痕,看直径应是钢丝或鱼线一类的绳状工具,而李二难方才的讲述又恰好与警方推测的犯罪画面所吻合,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车子昨天才刚刚从湖里打捞出来,车内的调查结果更是没有向外界透露一丝一毫,李二难能够知道的这么详细,除了“在现场”外,别无其他的可能。而“在现场”的话,那就又有两种说法了:一是被害人,二就是凶手。
警察之一将杯子向李二难那边推了推,安抚了下他的情绪,然后问道:“您的失忆是由于这件事造成的吗?关于坐在您身后的那个人,您还能想起来些什么吗?”
李二难接过水杯,手因为激动与恐惧而抖个不停,他只好用两只手捧住了,送到嘴边喝了两口。明明是盛夏时节,他的手心里却满是冷汗,指尖更是冰凉一片。
听到警察的询问,他沉思了片刻,最终无奈地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只能记得那么多,别的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警察有些失望,另一人摸了摸额头,冲他使了个眼色,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拿过记录本撕下一张纸条写了一串数字交给李二难道:“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感谢您的配合。如果您之后又想起了什么的话,请务必打这个电话告诉我。没什么事了,您可以回去了。”
李二难接过纸条,向两位警察告别,然后走出了谈话室。
负责记录的那名警察有些不解,问同事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同意给他上测谎仪?万一他是一个变态杀手,说的那一切都是编来骗我们的呢?若真像他说的那样,被人以那样的力道勒住脖子好几分钟,那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失忆,而且一座在我们面前就有突然恢复了记忆?再说了,他脖子上一点伤都没有,上一名死者可是脖子都被勒断了!”
同事翻看着李二难留下的日记,淡淡道:“人脑是很复杂的世界,应激状态下突然失忆,状态解除后又自动恢复记忆,这都是有可能的事。你不能总靠经验办案子,要讲证据。人家哪里有嫌疑了?”他突然看到了李二难写的有关感情经历的猜想回忆,嘿嘿一乐,调侃道,“没想到这还是个情圣呢,这一,二,三,三段呢,豁,这还有一个,沈……”
“不好意思,”李二难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见警察正在看他的日记,他瞳孔便是一缩,赶紧过去从警察手中拿过那几页来,“这个是我,私人的日记。我,我可以拿走吗?”
这人点了点头,笑呵呵地看着他。待李二难将要出门时,另一人突然开口叫住他:“李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李二难回过头来。
那人道:“您的驾驶证上的照片为什么和您不一样呢?还是说,你根本不是李二难?!”
李二难愣住了,他张了张嘴,突然无法回答,他究竟是不是李二难呢?
他只记得他从床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唐晨。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是唐晨告诉他,他叫李二难,是唐晨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是唐晨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了十多天,医生说他很有可能会终身以植物人的状态活着,因为支付不起巨额的营养支持费用,于是便把他接回了家中,打算听天由命,没想到他最终竟然醒了过来。唐晨还说,他是在去和唐晨见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所以失去了记忆,医生嘱咐说不能强行唤醒记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唐晨告诉他的,他的过去,他的身份,他自己毫无概念。但是他的身份证上确实也写的是李二难,难道,这都是假的?唐晨让自己冒名顶替了别人的身份,那他图什么呢?再说了,唐晨不过是一个研究生还没毕业的学生,他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李二难的沉默给了那名警察错误的讯号,他刚要拍桌子以嫌疑人的身份扣留李二难,却被同事拉了一把,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人说道:“照片不一样的原因也有很多种。这张驾驶证是八年前的了,那时的容貌和现在有些差别也是很正常的,或者,如果这八年中李先生曾经整过容,那他自然就和照片中的不一样了。”见同事不服气,他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对李二难笑道,“没事了,李先生回去吧。”
李二难点点头,神色复杂地离开了。
房门关上,负责记录的警察气呼呼地看着前辈,一脸的不理解,前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句:“他和沈尘心认识。”
小警察张了张嘴,不说话了,心中却还是不服气。沈尘心是沈尘心,李二难是李二难,慈善家的朋友就都是慈善家吗?不见得。
但人已经走了,他再多牢骚也只得压下,没处发泄的他只能把记录本翻得哗哗作响,动静之大引得前辈警员侧目,最终失笑摇头。
李二难神思不属地走出警局,紧绷着的脸上尽是愁苦不解。
原来藏日记的夹层已经被李二难损坏了,他只好将要回来的那几页日记塞回口袋里。那名警察给他的电话号码他看了两遍,记在了心里,纸条便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离开前警察的问话点醒了他,以往被他所知的亲情蒙蔽住的双眼突然被拨开了云翳,曾经从未注意过,也未曾怀疑过的不和谐之处一下子都挤进了他的脑海里,令他整个人都处于了混乱之中。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这样谨慎是因为什么——日记本还准备两个,一个写生活琐事,藏在床头,另一个记录自己零星的记忆与猜想,一直随身带着——现在似乎都有了答案:他在防着唐晨。
但是为什么呢?唐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人?
突然,他的脑中生出一个无比可怕的猜想,这个想法一出现,他的后背心便开始不住地冒冷汗,那些一开始就被他强行忽略过去的诡异之处终于有了合适的解释——
如果,那天晚上,坐在他身后的人,就是唐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关于二难背后的人们。
(1)
钱尔白(沈尘心):I got you.
二难:比心!
(2)
唐晨:I am watching you.
二难:O-O!
(3)
黑衣人:I killed you.
二难:QAQ
注:i got you有很多意思,比如“我懂你”“我找到你了”“我逮到你了”等等,可千万不要直译为“我得到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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