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150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摄像师站在门外发愣,他不知此刻是该关掉摄像机识趣走人,还是继续站在这里等。正在他纠结之际,耳机里传来副导演声音:“撤吧,他今晚可能都不会出来了。”房间里的录像头都已经被关掉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
摄像师如蒙大赦,麻溜撤退。
之后一晚上,1-2的房门确实没有再打开过,但是第二天清晨,钱尔白和夏昶典却是分别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副导演有些牙疼,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一边皱着眉头在心里腹诽老板,一边看着约会日这天两人本就不多的镜头,心痛地剪掉了晚上钱尔白抱着夏昶典进入房间的片段。但他并没有删掉,而是悄悄存了档,想着等拍摄完成之后剪到花絮里或者做成番外片,应该多少能够抵消一下粉丝们在预告片期间白白被钓了这么长时间胃口正片期间却没能得到满足却的怨念吧。“幸好其他方可都安分守己,没有像安德森一样任性妄为。”他看着其他选手的跟拍摄像师交上来的素材,不由得欣慰地叹了口气。
这个约会日每个人都过得十分充实,就连原计划要与管家在别墅影院里循环一整天《真爱至上》的玛蒂尔达最后都接受邀请跟着凯利和杰瑞德杨一起出去见了见世面。
以前玛蒂尔达对于约会的印象只停留在五六十年代的老派舞会上觉得约会一事既无聊又矫情,但经此一行,她在十五人中最出格,最张扬的两名成员的带领下,对自己以往浅薄又固封的认知来了一个最大限度的拓展,从此“约会”一词的形象在她心中不禁改头换面,而且还有了朝着极致狂野奔放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三人行在其他人看来多有不便,但对于这三位被剩下来的选手来说却没什么,毕竟他们对彼此都没那个意思,因此相处起来十分自然,一点儿都没有互为电灯泡的尴尬。
凯利因为能够出门而兴奋了一路,不停地指着外面的建筑大呼小叫着,他热情地拉着玛蒂尔达给她介绍着说这里是什么什么剧院,那里有什么什么酒吧,他在哪家场子演过秀,最大的梦想是希望在谁家的舞台上做表演……
玛蒂尔达虽然不了解他的表演内容,但却很认真地听着,因为凯利在说起梦想时眼神专注如有火炬灼灼,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很久以前养过的一只猫头鹰雪儿,它盯着她手里的老鼠仔时那锐利如电又带着渴望的目光几乎与凯里现在一模一样。她不禁想:凯利喜欢表演,雪儿喜欢吃老鼠仔,他们都有自己挚爱的东西,这样真好。
凯利见玛蒂尔达全神贯注地听自己讲话,不由心中得意,于是越发激情洋溢,甚至还许诺说等自己成为了大明星开了自己的洲际巡演之后一定会第一个邀请他们来看他的表演,并送两人一人一张前排贵宾票。
玛蒂尔达不明所以,但看在他像自己的猫头鹰的份上还是很捧场地点了点头,杰瑞德杨却撇开了脸没有表态,不过从他微微抽动的嘴角也能看出他的不看好。
凯利得到鼓励,心花怒放,眉眼之间更添喜色,突然,他想到玛蒂尔达以往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结果今天在他面前却一反常态,对自己殷勤备至,难不成,是对自己有意思?他心思一转,再看向玛蒂尔达时便多了一分审视。
玛蒂尔达丝毫不知,见凯利不再讲故事,眼中也不再有那种引人注目的光芒,她便也收起了兴趣,垂着视线盯着自己的墨绿色绒布长裙发呆。这其实是她最常干的事情,但在起了别样心思先入为主的凯利看来,这便成了玛蒂尔达害羞心虚的表现,心中越发肯定了刚刚的猜测,暗自感叹自己的魅力无边。
杰瑞德杨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奇怪气场,他透过车窗远远地看见了自己的工作室所在的音乐大楼,脸上露出了一点儿笑容,他转过头来对同行的两人说道:“朋友们,前面就是我的独立工作室了,你们是我第一次主动邀请来参观的朋友,所以为了纪念这一天,我决定免费帮助你们每人制作一首单曲。”
凯利很兴奋,摩拳擦掌地说要成为下一站天后,玛蒂尔达则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但因为凯利手舞足蹈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玛蒂尔达的沉默倒是丝毫没有影响到车内的气氛。
杰瑞德杨的生意做得还不小,能在音乐大厅租下整整一层楼当工作室,其身家可见一斑。
杰瑞德杨的工作室叫莉莉丝&杰瑞德,是为了纪念他身为女孩时的十八年时光而得名,音乐梦是现在的他和以前的莉莉丝共同的梦想,工作室能够顺利建立并发展的这么好,与莉莉斯的努力与付出甚至牺牲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他无比眷恋地抚摸着那串文字,眼中的怀念与深情让人动容。
杰瑞德杨通过变性手术从女生变成了男生的事这并不是秘密,每个房客只要有心去查看住户登记手册中的公开信息就会发现所以凯利知道,并也打心底里为他的勇敢而折服,此时见杰瑞德杨陷入回忆不禁有所触动。
他们一个是跨性别者一个是变装女王,都属于这个社会上的性少数人群,无论是从生活经历还是心路历程上都有不少的共同之处,因此在情感上很容易引起共鸣。
但玛蒂尔达向来便是一个凡事漠不关心的性子,她不会主动去探究其他人的身世或隐私,故而并不清楚在杰瑞德杨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看着杰瑞德杨一脸柔情地凝视着那两个并排摆放的名字,玛蒂尔达还以为“莉莉丝”是他不幸故去的爱人呢,于是开口说了一句“逝者已矣,节哀顺变”,搞得另外两个人有些莫名其妙。
三人在工作室里一直待到了中午,俩首玩票性质的单曲也初具了规模,只需要最后的润色便能刻录成碟。三人便打算到楼下先找点东西吃。
凯利在录音棚里过足了大明星的瘾,此时走路都起着范儿。
凯利在唱歌和表演上确实有一定的实力,毕竟变装女王也是一门竞争残酷的职业,没有点儿杀手锏根本不可能打得出名气来。因此当凯利端着架子唱起了歌剧时,杰瑞德杨虽然惊奇但倒并没有多意外,反而是玛蒂尔达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这个外表看起来自我封闭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女人的体内竟然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当她握住话筒的时候,仿佛抓住了命运的咽喉,而当她唱出第一句乐音的时候,命运都仿佛在她面前低下了头。他的耳中失去了别的声音,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嘶吼,爆炸,狂妄,愤怒……
凯利也是一副呆怔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实在想象不到整天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与空气一般稀薄的玛蒂尔达竟然会选择这样一首爆裂的死金摇滚,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那高亢的呐喊一把攥住,迎着直击灵魂的鼓点与狂躁的贝斯的席卷,将心跳被迫同频。“咚——咚——咚……”他不由地捂住了心脏,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那个女人是那样的迷人呢?
玛蒂尔达并不知道他的两个小伙伴受到了什么样的冲击,音乐一结束,她便摘下耳机,整整衣裙走出了录音间,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儿享受了音乐高潮的余韵,依旧是冷漠平淡,她这个样子反倒衬得外面的两个人不够稳重。好在跟拍的摄影师也没有多淡定,这让杰瑞德杨和凯利多少找回了一点心理上的平衡。
在快餐店用过了午餐之后,他们又回到工作室,此时两首单曲已经有杰瑞德杨手下的员工处理好了,只等两名歌手验收过后便可以刻录成碟打包带走。
凯利和玛蒂尔达各自听过,感觉效果还不错,于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便拿到了写着自己名字以自己的照片为封面的“个人单曲”。凯利把碟片翻来覆去地看不够,玛蒂尔达则仍是淡淡的,看过之后便将其放在了自己随身的小挎包里。
第183章 (大胡子导演和他的柔情小助理【克劳恩×维克多】)
杰瑞德杨在看到玛蒂尔达的实力和潜力之后想要把她签下来, 但玛蒂尔达并无此意,她更喜欢自己现在的职业与生活。
说起玛蒂尔达的职业,除了她摆在明面上的西语老师的职业之外, 她还有一个副职, 便是灵媒。这对于玛蒂尔达来说其实并不能算是一种职业,它更像是一个爱好, 一个可以让她消遣闲暇时光, 充实自己,整合思维的兴趣。
听到玛蒂尔达的这个爱好, 凯利和杰瑞德杨两人十分感兴趣, 纷纷请求玛蒂尔达为他们占卜一次。玛蒂尔达有些犹豫, 但两人苦苦坚持,她只好同意了,只是在开始之前再三声明, 如果要想获得准确的结果,必须要对她完全敞开心扉, 一点点的怀疑都可能会影响到她通灵的效果。
凯利和杰瑞德杨自然是点头答应, 但至于他们心里究竟怎么想,那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玛蒂尔达让杰瑞德杨找了一个封闭隔音的房间,为了尊重和保护各自的隐私,玛蒂尔达建议两人分开占卜。杰瑞德杨身为场地的主人充分发挥了地主的风格, 主动走出了房间, 把第一名的位置留给了凯利。
玛蒂尔达安排凯利坐在了桌子边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中开始想他要问的问题。见凯利照做,她从小挎包里拿出了一只蜡烛和一把鼠尾草分别点燃,然后将蜡烛放在两人中间, 鼠尾草则拿在手里,讲点燃的那一端微微提起,绕着凯利的头部画圈。待青色的烟雾布满了凯利身周的全部空间之后,她才停下动作。
凯利仿佛入了定的老僧,坐在那里不动不晃,身边都是烟他也没觉得呛人,就好像根本闻不到一样。
摄像师心中惊奇,正待继续观摩,却被玛蒂尔达冷冰冰的一眼看了过来,他脑中一麻,转身离开了房间。待他站在门外时才恍如梦醒回过神儿来,想起自己不受控制般的行为和刚才玛蒂尔达那冰冷无情的眼神,他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吸着冷气暗自道了一声:真是邪门。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房门再次开启,凯利浑浑噩噩地走了出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对上外面两人关切的眼神,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让开路请杰瑞德杨进去。
杰瑞德杨有些紧张,擦了擦手心的汗开门打算进去,凯利突然叫住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别想得太深”,然后便又转回头去思考人生去了。杰瑞德杨一头雾水,心中越发打鼓,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临阵脱逃他可能就会好奇并遗憾一辈子,不过是一次游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这样想着,他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杰瑞德进去的时间比较长,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房门才重新打开。
杰瑞德杨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走出房间之后与凯利和摄像师站到了一起。
凯利既好奇又有些担忧,走到杰瑞德杨身边悄悄打听:“你问了什么问题?”杰瑞德杨讳莫如深,说了句“没什么”便不再多言。
凯利想到玛蒂尔达对自己的批语,心中一拧,讪讪地闭上了嘴。
玛蒂尔达将她的通灵道具重新装回到小挎包里,接着也走出了房间。外面的三个人听见动静齐齐抬头看向玛蒂尔达,眼神中带着些微敬畏和忌惮,仿佛在看一个中世纪的女巫。
凯利实在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趁杰瑞德杨没注意,悄悄挪到玛蒂尔达旁边询问杰瑞德杨的占卜结果,玛蒂尔达没有隐瞒,实话实说自己只看到了一扇门,原因是杰瑞德杨对她并不信任,而这扇门就是他拒绝探寻的信号。
听完玛蒂尔达的解释,凯利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在杰瑞德杨进门前说的那句话给他提了个醒,才导致他潜意识里竖起了保护墙来隔绝“女巫”的窥视。
凯利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这无意中的行为究竟是帮助杰瑞德杨躲过了一劫,还是导致对方错失了一个寻找内心答案的机会。他看着不远处正在与手下员工交代工作的杰瑞德杨,总觉得对方脸上藏着一抹遗憾,于是,在离开工作室之后,他特意和杰瑞德杨走到一排,小声问道:“你想知道你的前世是什么人吗?”
杰瑞德杨诧异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加快了步伐。
凯利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真羡慕,如果我当时也能这么潇洒地离开就好了。”
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玛蒂尔达通灵的时候向她问了自己前世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可能是一时冲动,也可能是不相信玛蒂尔达真的能够通灵而抱着玩笑的心思想要试探她的底细,结果玛蒂尔达却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他的上一世是一个身世凄苦命运多舛的女人,因为容貌艳丽而机缘巧合下进入了影视行业,但由于性格懦弱又遭人算计成为了富商圈子里的玩物,一生被迫辗转于数个男人之手,受尽了折磨与羞辱,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损。但她也曾遇到过真心爱惜她的人,那是一个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强大的女人。只可惜对方和她一样,身份卑微,自身难保,两人在一起偷偷度过了三年最快乐的时光,之后便被两人背后的金主发现,强行拆散了她们。对方的金主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疑心病极重的人,所以两人之后再没有见过面,知道多年以后,她才从别人那里听来了曾经的爱人早已生病去世的消息。尝尽了人间疾苦的她希望来生可以成为一个男人,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的人不再受到伤害了。
凯利起初还当是故事的在听,但随着这个故事的内容越来越完整,其中某些情节他甚至还梦到过,他不得不收起了轻视的心。
虽然他是无神论者,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和事业发展的不如意,他的这份信仰也渐渐动摇了,也曾被同行们怂恿着动过一些歪门邪道的心思,好在他在渴望成绩的同时还没忘记自己的底线,这才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最多就是在心中祈祷一下。
而现在,一向沉默寡言的玛蒂尔达一反常态侃侃而谈,这本身就已经够让他怀疑得了,再加上这个故事情节完整,人物丰满,那些言行举止即使是他现在的性格都是很有可能做出来的,不由得更信了几分。
凯利越想自己凄惨的前世,越觉得郁闷,但郁闷之余又忍不住好奇,于是又追问自己和上一世的恋人有没有可能再续前缘。玛蒂尔达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好说。”然后便熄灭蜡烛结束了通灵。
被吊起了胃口却没能得到满意的结果,凯利有些难受,再联想到自己功不成名不就的现状,感觉自己像是辜负了上一世的期许似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
不过凯利非常善于用夸张的作态掩饰真实的自己,因此他的真实心情几乎没被任何人发现。
当天晚上,凯利带着杰瑞德杨与玛蒂尔达两人去他经常表演的地方看了一场变装秀,而他也在和老板商量之后换装上台,为两个小伙伴献上了精彩的演出。
舞台上带着全妆的凯利火力全开,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身材火辣,眼神妩媚,舞姿妖娆,歌喉又能响遏行云,光芒万丈的样子仿佛是一颗小太阳。
玛蒂尔达直直地看着台上,眼底全是惊叹。
演出结束,他将右手的红色手套悠悠褪下,然后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台下的人群。他的眼神始终是孤傲疏离的,但却透着一种欲语还羞的风韵,勾得观众们心痒痒,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伸出手欲接住台上女王即将抛出来的彩头。
玛蒂尔达和杰瑞德杨两人也被气氛感染,随着人群站了起来。
凯利终于将那只手套抛了出来,它掠过一双双渴望的手,在万众瞩目中最终落在玛蒂尔达的怀里。
玛蒂尔达微有些错愕,拿着那只缀满了细碎钻石的红色丝质长筒手套,看向凯利,却见对方微微一笑,抬手又向她抛出了一枚飞吻,犹如霜雪逢烈阳,刹那间融成一池春水,端的是千娇百媚,万种风情。
场中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直到凯利再三谢幕下了台,掌声才渐渐停息。
玛蒂尔达和杰瑞德杨跟着工作人员到后台去找凯利。彼时凯利刚刚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脸上卸了浓妆,还没来得及重新上妆,素着一张脸他也不避着人,邀请两人进入化妆间之后便兀自对着镜子补妆。
乍一见到凯利的真容,两人俱是一愣——没想到凯利妖冶的妆容之下竟然是那样一张堪称清隽的脸,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镜子前,细致地描绘着眉毛,身上的气场是完全不同于往日的随和。
镜子里那张干净秀气的脸渐渐变回众人熟悉的样子,凯利周身的气质也随之一变,他回头冲着两个看呆了的小伙伴得意一笑,伸手在两人面前打了个响指,叉腰道:“回神了,再看我可要收钱了!”
第184章 (大胡子导演和他的柔情小助理【克劳恩×维克多】)
玛蒂尔达将手套还给了凯利, 她想要问凯利为什么要把手套仍给自己,但她还没问出口,凯利便笑嘻嘻地将手套接了回去, 后怕似的说道:“哎, 情绪到了不扔点什么总觉得不够过瘾,幸好今天你们在, 不然我就要心疼死了, 这可是vivi家今年春季限量款的真丝手套啊!”
玛蒂尔达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但凯利谢幕时那个灿若骄阳的笑容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记。
表演结束, 夜已深沉, 三人说笑着走出夜场,准备乘节目组的车回别墅。此时夜风正凉,凯利心血来潮提议走回别墅。杰瑞德杨嗨了一晚上, 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当下便同意了。玛蒂尔达面有倦容, 并未表态, 凯利正想让她坐在车上跟着他们,她却一人当先走在了前面。余下两人见状赶紧跟上,笑声又继续飘荡起来。
这边三人结束约会踏上了归程,另一组的约会也渐进了尾声。
理查德坐在观众席第一排,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不见丝毫拘束的男人,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一边鼓着掌,一边想:大概他真的并没有真的认识过这个男人吧,这么长时间了,他竟不知本杰明竟然会说脱口秀。虽然本杰明说这是第一次上台,但他无论是台风还是节奏衔接都不像是一个从未接触过这类公开表演的新手。
今天早晨本杰明向他提出了约会邀请, 他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自从第一个告白日开始,本杰明便大方表现出了对他的兴趣,之后又借着各种机会、各种场合向他频频示好,在这个比自己大十九岁的男人的柔情攻势下他渐渐降下了心防,生出好感。日积月累之下,他觉得两人在一起几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而这场约会可能就是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契机。
本杰明是一个十分周到体贴的男人,他会时刻注意着理查德的情绪,一天安排下来,理查德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们一起去了一家马场,本杰明亲自做教练,在获得理查德允许后与他同乘一匹马,带着他感受策马奔腾的快乐。马场很开阔,人却不多,眼前的风景颠簸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不由得生出了幻觉,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和本杰明两人,而身下的这匹马也似有无穷动力,能够永不停息地一直奔腾下去。
从马背上下来,理查德大腿一阵酸痛,但因为位置太过隐秘,他不好意思跟本杰明只说,只好强忍着痛,假装自己一切正常。本杰明心细如发,很快便识破了他的伪装,但却没有戳穿,而是带着他到休息室找了一位专业技师帮他按摩。为了帮助理查德放松心情,本杰明继续跟他讲起了自己的农场和自己的过去,并许诺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够带着理查德去他的农场。
理查德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中羞涩,低着头没有应声,但实际上却在想搬到农场去的可行性。
之后两人又一起看了场电影,借着影院的昏暗灯光本杰明大胆地去牵了理查德的手,理查德脸上通红,心里紧张,但却没有挣脱。
电影散场,时已近傍晚,两人的关系似乎隐隐突破了那层名为“朋友”的窗户纸,虽然并未再牵着手,但他们距离极近地走在一起,手背手指时不时地挨挨蹭蹭,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吃过了晚餐,本杰明邀请理查德到酒吧喝一杯,理查德没有红着脸点了点头。在成人的世界里,喝一杯的潜台词往往都伴随着激情与荷尔蒙,理查德走在本杰明身边,不由得有些紧张。
两人喝一些酒,性质渐渐高昂,本杰明邀请理查德一起跳一支舞。理查德也不忸怩,站起身来,笑着将手搭了上去。
这时,音乐陡然一转,从动感变得舒缓温情,原本摇摆的人群退下来,将圆形的舞池让给了成对儿的情侣。
理查德有些诧异,但没多想,只当是巧合,心里还挺高兴,搭着本杰明的肩笑得格外灿烂。
一曲毕,两人微微出了些汗,理查德鼻尖上缀着点点汗珠,本杰明十分自然地拿手帕帮他擦净,然后又顺势屈指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宠溺地关心到:“累了吧,我帮你点杯水吧。”
理查德被本杰明暧昧的动作惹得心跳加速,这本应是情侣之间才应有的举动,现在两人未挑明关系,做起来实际上是有些逾越的,但理查德看着本杰明宽阔的背影,却只觉得甜蜜。
酒吧里是有开放麦场地的,平时也会有一些乐队或者喜剧人来这里表演,今天在台上表演的便是一个在网络上小有名气的乐队,他们翻唱了几首经典歌曲,然后又演唱了一首自己的原创歌曲,赢得了不少人的喝彩。理查德一边鼓掌,一边四处观望着,心中疑惑本杰明怎么在卫生间待了这么久。
酒吧的经理人同时也是开放麦的主持人,他走上台,示意客人们安静,接着宣布说方才有一位观众自告奋勇要为大家带来一段脱口秀表演,但因为是业余选手,所以让大家高抬贵手,不吝赐笑。
有了前边儿乐队的铺垫,现在整个场子都热了起来,闻言台下顿时有人附和鼓掌,玩笑道只要不讲冷笑话,他们绝对是最捧场的观众。
主持人也不废话,直接报上了演员的名字。听到本杰明的名字,理查德瞪大了眼,他转着脑袋朝四周看着,还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恶作剧时,本杰明本人已经从后台走出来站在了舞台上。
看得出来本杰明在上台前认真打理了一下自己,头发梳高,胡子理顺,真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他对着台下的观众打了个招呼,然后从自我介绍入活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理查德坐在舞台正对面,看着台上神采飞扬的男人,听着他用轻松调侃的语调和诙谐幽默的言辞讲述着他的家族,他调皮捣蛋的童年,和他与丈夫生前的点滴趣事,心情起伏不定。他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但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他甚至控制不住地去想,本杰明对他的所有好,在之前都是给另一个男人的,他可能只是对方的一个替代品。
他突然觉得心中酸涩,听着四周的笑语与掌声,他越发难堪,只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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