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29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月半老师什么时候露脸直播啊”

  “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老师啊,也太帅了吧”

  夏昶典招架不住,但此时熊哥不在,他不好自作主张解释什么,看看时间,正好快要到点了,索性提前下播。

  “今天我的直播到这里也就差不多要结束了,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到我的微博私信,新来的朋友不要忘了点个关注哦。再见!”说完,也不管观众们的反应,直接按下结束键。

  此时他才觉出一丝后怕,心通通跳个不停。他靠在椅背上缓着神,良久,又笑了起来。

  全网都觉得自己和熊哥已经是一对儿了,但其实自己和熊哥连小手都没拉过。想到这儿,他又有些丧气。

  早晨那出失败的□□着实给他泼了桶冷水,但乔妈的态度又似乎在暗示,甚至在鼓励自己什么。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把自己抓成鸡窝头。

  钱尔白接完电话进来了,见小孩盘腿坐着,脑袋上顶着个鸡窝,忍不住笑笑,他过来给小孩理了理头发,道:“走吧,带你买衣服去。”

  夏昶典立马高兴了,跑到镜子跟前仔细整理了下发型,扬声催促钱尔白:“哥,你快点!”

  钱尔白觉得自己像养了只二哈,正迫不及待的要出门遛弯。

第40章 (主播,爱我,你怕了吗)

  去商场的路上,夏昶典一直显得很兴奋,几次跃跃欲试想要跟钱尔白说点什么,但每当对方看过来的时候,他又飞快的扭过头去。

  钱尔白瞥见玻璃上映出个傻笑着的小孩,不由勾了勾唇。

  两个男生状态亲昵的来购物,总是会惹人遐想,尤其这两人都长相出众,其中一人还是之前小火了一把的熟面孔。

  店员们出于职业素养,只能彼此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其他顾客就没这么矜持了,小女生们嘀嘀咕咕推推搡搡,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兴奋的惊呼,像一群掉进面包屑堆的长尾山雀。而钱尔白和夏昶典两人,就是那堆面包屑。

  在一众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关注中,夏昶典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迅速买完了两套替换的衣服,拉着钱尔白走出店门。出门前仿佛还听到一声小声的议论:“那男的真是的,竟然让小受自己掏钱……”

  夏昶典悄悄去看钱尔白的反应,见他似乎没有听到,才松了一口气。

  “买完了?”见夏昶典往停车场走,钱尔白有些疑惑,男孩子买衣服这么痛快的吗?当初跟着乔妈出来的时候可是逛了整整一天。

  夏昶典觉得三套衣服撑半个月,勉强够了,便点点头。

  钱尔白看了看他手里的袋子,全是外装,道:“你买内裤了吗?”

  夏昶典倏地脸通红,抬头瞪了他一眼。水光潋滟,媚意横生。

  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事件发生之前光是想想都面红耳赤,而一旦迈出了那一步,便再无所畏惧。

  夏昶典顶着熊哥惊叹的目光又拿了几条骚气且低腰的小裤裤。他甚至还想再买两条丁字裤试试熊哥的反应,最后还是没拗过自己的羞耻心,悻悻作罢。

  购物的口子一开,钱包就别想关上,花钱真的是会上瘾的,当然前提是得有钱。

  夏昶典当然有钱,内裤都跟着熊哥一块买了,鞋包配饰化妆品什么的,逛起来便丝毫没有压力了。他不光自己买,还要给熊哥买,熊哥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不好好保护岂不可惜了。

  于是,他像只小蜜蜂似的穿梭在各个品牌柜之间,钱尔白就是他的试妆模特,隔离,粉底,遮瑕,散粉,蜜粉……钱尔白被迫知道了许多他这几百年直男生涯中从未了解过的专业知识。

  人力有时尽,而购物的心永不止。

  夏昶典已经小腿酸麻了,但仍兴致勃勃的翻看着附近的店,打算短暂的休憩之后便重整旗鼓,再战三百回合。

  钱尔白身体倒还坚持得住,但心理确实有些疲惫了。看着小孩嘬着芒果冰,眼睛亮亮地计划着接下来要血拼哪一家,他忍不住一阵牙疼。

  他站起身,借着摸小孩头毛的功夫手指自然下滑,丝毫不显刻意地拿走了那杯刺手的冷饮,他说道:“想去看个电影吗?”

  夏昶典呆愣愣地仰着头:“啊?看什么?”

  坐进电影院的时候,夏昶典有点不太开心,趁着天儿黑,使劲儿瞪了他熊哥好几眼。

  那么多电影,看什么不好,非得看动画片!都不指望你能选个爱情片了,看个恐怖片也行啊!

  他把靠垫抱在胸前,把它当成熊哥的脸,气哼哼的捏着。

  钱尔白一无所觉,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心里还挺满意。

  卢六六作为选片意见的提供者,也很满意,搬好小马扎,摆好爆米花,乐颠颠儿的等着开场。

  动画片也分好多种,有纯大人看的动画片,纯小孩看的动画片,全家一块看的动画片,还有粗制滥造卖情怀,摆明了车马就是圈钱的动画片……但是,没有人第一次约会会看动画片的吧。

  虽然约会只是自己定义的,但是点点还是受不了这委屈,他斜着眼觑着钱尔白,等他熊哥后悔。

  电影开始了。

  伴随着小提琴舒缓中自带一丝悲伤的乐声,画面由暗渐渐转明。

  棕褐色的大片颜料铺开着,交纵着粗细不一的毛刷纹理。

  镜头推演而上,这纹理盘踞成树根,绵延成山脉,推抹成梯田,纠结成筋骨,一路蜿蜒攀爬至山顶。

  乐声也由开始的零落渐渐连成一线,随之深情且激昂。

  在山顶,一处深深浅浅的蓝汇成圆形湖泊,缓缓展现在众人眼中。

  片名随之浮现——“勿忘我”。

  【乐声渐悄,女人的声音响起:“路易,你知道吗?车里的排骨放了有一个多月了。”】

  画面中那片蓝色的潭水上方伸出一柄毛刷,蘸取着白色的颜料,在水潭边上轻轻一抹。

  【场景转换,画家拿下口中叼着的画笔,轻松对答:“一个月?这时间还不够把肉腌好。”】

  他手中画笔挥动,面前立着一幅画,而那湖水,正是画中人的眼睛,灵动若有神。

  【他的模特坐在对面,叹了口气,她熄灭了烟,道:“你老是拿这种事寻我开心。”

  她语音中带着笑意,并不知道她的丈夫,正经历着什么。】

  这部来自法国的定格动画,时长只有不到五十分钟。

  人物形象粗糙,就像刚塑成的泥偶,又涂抹了厚厚一层颜料。

  面部皮肤也是凹凸不平的,就像是高倍镜头下的油画。

  但是光线是那么温柔,那么明亮,打在这一对粗制滥造的玩偶似的小人儿夫妻身上,竟显出那么一丝塞纳河畔的红枫样的浪漫。

  悲剧就是把美的东西打破来给人们看。

  伴随着影片的推进,这份宁静美好渐渐显露出它表象下的灰暗来。

  【路易忘记了很多事情,他认不出胡椒粉瓶,忘记了自己刚吃过饭,忘记了岳母早已去世,忘记了香蕉吃的时候需要剥皮,在他的夫人米歇尔惊诧的目光中,他呆愣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1965年,他认不出手机,手机在他的眼中是一块形状扭曲的石头,而心理医生在他眼中则是一个只有侧脸的铁质的雕塑。

  生活中的一切都渐渐化作墨滴离开他的记忆,唯有妻子的形象一如往常的真实鲜明。

  他在家中贴满了便利贴,用来提醒自己,但是一切却像梵谷的画,逐渐扭曲,变形,消散。

  他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认不出自己的孩子。最终,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和妻子,还有满地的便利贴。】

  【吸尘器的声音响起,路易枯坐在满地贴纸中间,面容愈加粗糙。他面带茫然:“请问您是清洁工吗?”

  “是的,我是清洁工,也是厨师,有时候还是护士。”米歇尔的形象一如往常的生动完整,但他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妻子了。

  他面有忧色,喃喃自语:“我很担心,我妻子下班后该来接我了,天已经黑了,我怕她把我给忘了。”】

  夏昶典两眼通红,使劲眨着眼,忍着不哭。

  钱尔白探过身,拍了拍他的背,在口袋里找到一包纸巾,递给他。

  夏昶典接过来,捂在自己眼睛上,泪水一瞬间便浸湿了整张纸巾,他低下头去,抑制不住的抽着气。

  钱尔白看着心疼,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脊轻轻摩挲。而在他脑子里,卢六六也哭的不成统样。自学会了悲伤之后,它又学会了流泪。

  【路易看着米歇尔,眼前一亮,声音带着雀跃:“您真漂亮,您愿意给我当模特吗?我想为您画像。”

  但是看着画笔,他却记不起这是何物。

  他用手指蘸着颜料,在画布上涂抹,动作间带着喜悦,言辞间充满激情,他说直接上手更能唤醒身体内原始的灵魂,但画布上的妻子,和他眼中的妻子,都已经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墨点轮廓,唯留一双温柔的蓝色眸子。

  他与妻子一见钟情,为她画了一辈子的像,从少女到迟暮,化作堆满了屋子。在他眼中,她永远是最美的人。即使在此刻,他忘记了一切,却记得自己有妻子,他不认得妻子,但仍然一眼重新爱上了她。

  最后,他邀请妻子跳舞,在旋转共舞中,他重现了初见妻子时的对话,他试探的询问:“您想过结婚吗?”妻子温柔的回答:“是的,无论祸福。”

  旋转中,妻子说:“别放开我。”

  路易笑道:“别担心,我不会放手!”

  妻子闻言笑起来,在似哭似笑之间,化作漫天墨点,飞散在空中,渐渐远去,路易的世界,变成一片空白。】

  影片结束了。

  没有人离开。

  影厅中一片安静,隐隐响起一两声抽泣。

  夏昶典哭的眼眶通红,他吸着鼻子,把纸巾叠起来抹着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

  钱尔白伸手去拍他的背,想再找两张纸给他,夏昶典却就势靠过来,把头搁在钱尔白肩膀上,整个人趴在他熊哥怀里,揪着他的毛衣把眼泪擦在上面。

  钱尔白只得搂着他,哄孩子似的顺着毛,安慰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被人看到了。”

  夏昶典越发悲伤,哭个不停:“看到就看到,我就要哭。呜呜呜……”

  “好好好,你哭你哭。”

  “呜呜呜,你都不哄我,就让我哭……”

  “……”

  终于,影厅的工作人员来赶人,钱尔白才把人半拖半抱着带出去。

  夏昶典鼻头红红的,眼尾也染着一抹艳色,他从钱尔白怀里钻出来,看着熊哥肩头一片水渍,不好意思地拿手摸了摸,道:“我给你洗吧?”

  钱尔白把外套穿好,看他一眼,笑了笑:“好啊。”他拉起夏昶典的手腕,朝停车场走去:“现在,先回家吧。”

  夏昶典看着自己被熊哥握在手中的腕子,心动如鼓,他弯起唇角,哭肿的眼睛像月牙般眯起:“好。”

  回去的路上,夏昶典左手捏右手,给自己打气。深吸了口气,他看着钱尔白,道:“哥,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钱尔白看他犹犹豫豫的脸都皱成包子了,眼中却带了一丝“英勇就义”似的决绝,心中微动,安抚道:“等到家再说吧。”

  夏昶典张了张嘴,想趁着这丝从电影中汲取的勇气,把接下来想说的话一鼓作气全说出来,但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点点头,低着头继续捏着自己的手,心中却再三斟酌衡量着。

  那突然升起的勇气就像装在漏斗里的酒,时间越长,丢失的越多,等车子终于停稳,钱尔白转头看着他,说:“现在可以说了,什么事?”他的勇气已经全部漏光了。

  地下车库里亮着灯,打在车窗上,有些刺眼。夏昶典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后背一阵阵发冷,胸前却翻涌着一种冲动。他看着钱尔白,心中天人交战。

  钱尔白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等着他开口。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眼型狭长,眼尾上挑,瞳仁漆黑,睫毛纤长卷翘,遮住眼中的神色。夏昶典被这双眼睛盯着,越发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