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87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春日里,清晨的阳光带着柳梢嫩芽的新鲜气息,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钱尔白向夏昶典伸出了手。夏昶典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手搭了上去。

  两人手牵着手,一同迈步走进了医院。

  门房大爷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个郑重其事的小伙子,心下奇怪:医院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用得着这么严肃吗?整的跟英勇就义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741:我大概是穿越的时候撞坏了脑子……哦不对,我是系统,我没有脑子。

  夏昶典:羡慕别人家的统子.jpg

第98章 (手术刀,刮骨刀与背后放冷刀)

  此时的锦市第三医院一切正常。

  院内停车场上零星停着几辆救护车, 穿着绿色制服的司机们拿着喷壶和抹布在里里外外地消着毒。走进住院楼大厅,身周的温度骤然降低,

  此时不到正式上班的时候, 导诊台和收费处空无一人,药房倒是亮起了灯, 透过玻璃可以见到药剂师们走来走去,有的刚刚把白大衣穿起。不少来得早的患者就坐在药房前的长椅上等着。

  厅内仅开着几盏小灯,光线一片昏暗, 即使面对面都很难看清对方的脸,于是便少有人交谈, 或低头刷着手机, 或斜靠着承重柱闭目养神, 或者单纯就是盯着某处发呆。

  电梯处呈扇形站着一群人, 人人沉默着, 谁都没有交谈的欲望。

  “叮。”电梯门打开,人们推挤着走进去, 依旧谁也没有说话。

  静, 仿佛已经成为了医院的潜规则,在这里, 大声说话, 肆无忌惮的笑,都是一种禁忌。

  钱尔白和夏昶典也进了电梯,身后有人使出全身力气挤上来,为自己赢得了一只脚的立足之地, 被挤占了空间的人们皱着眉,束手束脚地紧挨在一起,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电梯上行,有人陆续走出去,厢内的空间渐渐变得宽裕。

  站在门边按键处的男生大约十六七岁,短短的头发,皮肤黝黑,眼睛却很大。他穿着一身看不出是哪个高中的校服,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身后的背包拉链没有拉严实,隐隐飘出煎饼的葱花香气。

  他回头看了看站在最里面位置的钱尔白两人,问道:“叔叔你们要去几楼?”

  这时,五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站在门边的两人迈步而出。

  钱尔白安抚地冲夏昶典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路过男孩时,钱尔白看了他一眼,见到他胸前戴着一枚方形的徽章,白底红字。卢六六截了图,放大后看清上面的字是“锦市第四十五中学”。

  电梯门重新闭合,此时电梯内只剩下夏昶典和高中男生两人。

  夏昶典看看亮着的七楼的按键,笑了笑,道:“和你一样。”

  男生被这笑容晃花了眼,不由得一呆,回过神来后蓦地脸红,赶紧低下头转过了身。

  这反应倒是夏昶典始料未及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失笑摇头。

  电梯停至七楼,门板刚刚拉开一条缝儿,男生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去,仿佛夏昶典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夏昶典无奈地跟出电梯,却发现男孩早已不见了身影。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哎,长得太美也是一种罪过啊。

  741在一边泼冷水:“系统友情提醒,宿主,您的美貌随时可能消失,且行且珍惜。”

  夏昶典:“……”我能不能把这玩意儿给卸载了?

  离八点还有五十四分钟,夏昶典走在略显空荡的走廊里,觉得一阵阵阴冷气息渐渐从脚底升起,他打了个哆嗦,快步穿过护士站,朝着自己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空无一人,地面水迹未干,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三张病床只有他的那张铺着被单,被子整齐叠放在床头,另两张床上则是蓝色的消毒单,床头卡上也是一片空白。

  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昨天通过741的小电视看到白月明和秦奋在他的病房里旁若无人地亲热,他还以为这两人只是趁着他的病友出门才敢如此嚣张,没想到病房里竟然真的就没有旁人。

  他想安慰自己,病友们可能在昨天同时痊愈出院了,但他知道,这种可能性显然低到不能再低。

  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时地拿出手机看一眼。

  知道他的病友可能是真的鬼之后,夏昶典不禁为鬼怪世界重启之后自己的处境感到瑟瑟发抖。

  病房里开着一扇窗户,纱窗也拉开了一半,一只晴天娃娃挂在纱窗下,在风中飘荡着。它白色的圆脸上用黑色的记号趣÷阁潦草地画着眼睛和嘴巴,看起来有些诡异。

  夏昶典现在的神经处于极度敏感状态,看着那只在窗框上撞来撞去的晴天娃娃,他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仿佛脖子被什么缠住了一样。于是他走过去把晴天娃娃解了下来,面朝下放在了窗台上。

  窗外的阳光越发灿烂,一只麻雀飞过来,落在窗前,歪着脑袋看着屋里的人,松子红的小嘴敲了敲玻璃,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将室内的诡谲气氛稍稍驱散了些。

  夏昶典伸出一根手指,隔着玻璃点了点麻雀的小脑袋,心情稍稍放松。

  741鼓励夏昶典道:“宿主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夏昶典心中稍暖,正欲道谢,却听到它继续说道,“我已经将您的桃木剑进行了升级,现在它是桃木剑2.0版。”

  说着,它从武器库里取出了精心设计并结合业内前辈卢六六的优秀建议,打磨了一整夜的“绝版神器”——桃木剑2.0,道:“剑尖配置了一枚放电器,可在瞬间释放出230万伏特的电压,使敌人在0.1秒内失去反抗能力。剑身缠有浸过桐油的藤条,结实耐用,刀枪不入,重点是打人很疼,配合扫腿混法使用更有奇效。剑柄镶嵌有一颗声控夜明珠,可当强光手电用来照明,必要时还可以高举桃木剑充当权杖,给敌人以震慑,让他们摸不清宿主的底细,最后因脑补过度败下阵来。桃木剑2.0外型美观霸气,内核高冷深邃,绝对是宿主居家旅行捉鬼降妖的不二法.器之首选。”

  一口气说完,741喘了口气,露出八颗牙齿,“宿主,你心动了吗?”

  “……”夏昶典有些头疼,他捏了捏眉心,接过神器,无力道,“我谢谢您,您老人家下线吧,我想静静。”

  “好嘞。”741听话地下线了,想着宿主还跟它说了“谢谢”,不由心中欢喜,它给卢六六发去一条简讯:“多谢前辈指点,桃木剑2.0已经送出去了,我的宿主非常喜欢。”

  夏昶典仔细看着这把不伦不类的“桃木剑”,深深怀疑741是从网络游戏中汲取的灵感。其实升级之后的剑还是有一些实际效用的,比如照明功能,比如电.击功能,虽然造型有些浮夸,但八点之后整个医院都妖魔横行了,他提根法杖也不算瞩目吧。

  因此,他突然有了底气,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到来的鬼怪世界也没那么恐惧了。

  钱尔白那边换好了衣服,先在电脑上下了一圈每日晨时的例行医嘱,然后带着实习生荆晓茉去病房里转了转。昨天他手下没有新收入院的病人,所以今日查房时只需主治医生看过病人,了解过情况便可。

  钱尔白有心验证鬼怪世界开启的时间规律,于是特意放慢了查房速度,和病人们多聊了一会儿。

  三号病房的老太太太喜欢龙大夫了,拉着钱尔白的手不放,支使着儿子一会儿给搬个凳子,一会儿给剥根香蕉,忙得团团转,热情好客的样子仿佛是自己家来了远客。

  三十四床王老爷子的小外孙选选小朋友今天并不在,听他的妈妈说小孩送去幼儿园了,她也是抽空过来看看父亲,一会儿就要回去上班了。

  王老爷子刚抽了血,自己拿手按着针孔,闻言冷哼了一声,似是对女儿的做法多有不满。

  他撇过头跟隔壁病友姜老爷子抱怨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忙事业忙事业,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咱们年轻时候干革.命,有家不能回,那才叫孩子们长到懂事都没见过父母一面,看着亲生孩子跟自己那么生分疼的心都滴血,但那是没办法。谁料想现在和平年代了,孩子们也连个完整的家都不能有。”说着他瞥了女儿一眼,意有所指道,“那么小的孩子就送到学校去,被人欺负了连告状都不会,她也不心疼!”

  女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这话茬儿。

  父女俩接受的教育不同,接触的层次不同,思想观念自然也不同。

  话不投机半句多,无法沟通索性就不沟通。尤其她父亲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随之增长的是愈发顽固的脾气,跟他理论又没有用,只会让双方都生气,把老爷子气得病情加重了得不偿失,所以只好装聋作哑不予理会。

  她看看时间,站起来道:“我该去公司了,爸您好好休息啊,等我下班以后再来看您。”说完便提起手包走出了病房,路过钱尔白时冲他微微点了下头。

  钱尔白看了她一眼,让卢六六跟了上去。马上就要到八点了,如果鬼怪世界还像昨天一样在八点开启,他想知道从鬼怪医院走出去的人会不会像他和夏昶典那样走回到现实世界中。

  王老爷子还在数落着女儿,姜老爷子笑呵呵地劝他:“儿孙自有儿孙福,人家现代的育儿经已经跟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小孩子们拘在家里他也不一定乐意,多和同龄人们一起玩耍才能健康成长嘛。”他家大闺女就是开托儿所的,自然不会觉得幼儿园不好,他看老王还在不服气地反驳他,也懒得再说,心里隐隐鄙夷道:“老顽固,旧脑筋。”

  钱尔白给姜老爷子换完了药,嘱咐他多休息,少用力,注意排气,如果出现咳嗽,便秘的情况一定要及时告知医生。

  姜老爷子眼珠子一转,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道:“龙大夫,我今天一起来就觉得嗓子不舒服,总想咳嗽,越忍着越难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钱尔白疑惑地看了姜老爷子一眼,见他疯狂眨眼,心下意会,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道:“那我来给您听听吧,术后咳嗽有可能是腹内压增加的表现,得引起重视。”然后又看向王老爷子,一脸严肃地道,“尤其像王老爷子您这样长期抽烟的,更要注意,剧烈咳嗽如果引起切口裂开的话那就只能在再做一次手术了。”

  王老爷子喋喋不休的絮叨为之一顿,看着隔壁床一脸虚弱捂着嘴小声咳嗽的姜老爷子和他身边带着听诊器一脸凝重地听诊着的龙大夫,他感觉自己的嗓子也有些不舒服了,他清了清嗓子,又咽了口唾沫,这才压住喉咙处的痒意。他摸着被子里被他藏起来的烟,脸色变换不停。

  钱尔白招招手让荆晓茉也过来听听,等她听完了,才跟姜老爷子道:“老爷子,您别多想,好好休养。嗓子还痒的话就喝点水润一润,尽量少说话。”

  姜老爷子点点头,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躺好后盖上了被单,又小声地咳嗽了几声,这场戏才算演完。

  瞥见王老爷子听见两人对话,赶紧让他老伴把水端过来喝了一口,钱尔白不由失笑,道:“王大爷您要是也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一定要跟我说啊。”

  王老爷子连连点头,咬了咬牙,把烟拿了出来,道:“这烟还是上交给龙大夫吧。”

  钱尔白笑了笑,道:“您要是不抽的话自己留着也没关系。”

  王老爷子的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连连拒绝:“不了不了,我怕自己受不住诱惑,主要是开刀实在是太疼了,我怕我的肠子再少一节。”

  钱尔白走过去,伸出手去把烟接过来。

  就在这时,一片水波自烟盒中央出现,并迅速向两边散开,就见烟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只方形的红色木块,上面的文字也变成了怪异的符号,王老爷子伸出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去,身上的绷带便自行延展裹缠在他的胳膊上,将他重新包成一具木乃伊,只露出一双眼睛,也飞快地由黑色变成两团绿色的鬼火。

  王老爷子的老伴的身体从左往右依次转换成了塑料的外壳,她的怀中抱着一只红蓝相间的塑料小鼓,鼓槌与手掌连为一体,鼓上放着一只黑色的圆柱体,不断有夸张的水汽从上面蒸腾出来,这竟然是王老太太之前端着的水杯!

  水波很快便扩散了出去,窗户,窗帘,包括窗外刚巧飞过的小鸟都彻底变了个模样,钱尔白皱了皱眉,今天的鬼怪世界的事物似乎比昨天更加抽象了一些。

  透过不规则形状的窗户,他看到医院的院墙变成了黑色的栅栏,顶端顶着菱形的尖刺,栅栏上爬着绿色的藤蔓,将外面的世界遮得严严实实。即使以钱尔白的目力,也很难看清栅栏后有什么。

  淡蓝色的天,最远处的高楼和工厂烟囱的影子都在水波中晃着,显得歪歪斜斜,仿佛只是一层虚假的幕布。

  卢六六提醒道:“宿主,七点五十九,比昨天早了一分钟。”而且没有报时。

  钱尔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王女士终究在这之前离开了医院,钱尔白没能获取到他想要的信息,只能吩咐卢六六继续盯紧了医院的大门,任何出入医院的人员都是潜在的实验对象。

  不过鬼怪世界的开启似乎是一个信号,所有在院子里游荡的人员统统远离了大门的出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赶,有一只用两只后爪直立行走的乌龟一只脚都已经迈出了大门的边线,却硬生生停住了,然后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回去,像是失了魂一样。

  钱尔白心中更加确定,昨天离开得那么顺利果然不正常,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离开。

  他收回视线,将“烟盒”放进口袋里,然后带着再次变成金丝熊的荆晓茉离开了病房。

  子世界虽然诡异,但是两个世界的故事线倒是完全连着的,他们依旧是刚刚给姜老爷子做完了肺部听诊检查。

  金丝熊眨巴着圆溜溜的小黑眼睛,愁眉不展地跟在钱尔白身后。

  钱尔白想起自己身为带教老师的职责,于是问道:“刚才对姜景山行肺部听诊,你听到了什么?”

  金丝熊磨了磨门牙,面有难色,她一边小心观察着老师的脸色,一边回答道:“老师,我什么也没听到。”

  钱尔白脸色一沉,严厉道:“怎么能什么都没听到呢?”

  金丝熊忍不住瑟缩一下,“对,对不起……”学医三年一窍不通,连最简单的体格检查都没掌握,她不禁有些羞愧,鼻翼耸动着,眼中泪珠滚动。

  钱尔白转过身来,看到她圆圆的毛脸上留着两道泪痕,被泪水打湿的奶油色毛发沾在一起,两只爪子搭在一起相互搓着,显得可怜又滑稽。

  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严肃,眼前的女孩虽然是一副大老鼠样子,但其实也不过是个还没毕业的孩子罢了,于是不忍再逗她,放缓了语气道:“以后不要说什么都没听到了,身为医生说话要严谨,呼吸,心跳,脉搏,任何一切都在医生的检查范围内。听诊不光要关注不正常的体征,也要了解正常人的体征,那明显就是一个健康人的呼吸音,”他拍了拍她的肩,鼓励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听到什么就说什么,现阶段就是积累经验的时候,不要怕错,错了再改嘛。回去以后把心肺听诊的内容看一看,我以后会不定时抽查你的。”

  金丝熊点点头,伸出爪子抹了抹脸,声音还带着哭腔,道:“我知道了。”心里却在想着:龙老师好可怕,嘤嘤嘤!

第99章 (手术刀,刮骨刀与背后放冷刀)

  世界的转化发生得很快, 就像有人用电脑控制着使用淡出技术切换了一张PPT一样,原有的正常世界的图层被覆盖,鬼怪世界的滤镜被打开。

  身为局中人便不觉在局中, 所有人都是这滤镜中的一部分,所以依然泰然处之, 除了钱尔白和夏昶典这些外来者。

  也除了屠晓,一个被无辜卷入这离奇世界的小可怜。

  屠晓是锦市第四十五中的一名高二学生,身为团员的他始终坚定不移地秉持着马克思唯物主义与社会主义科学价值观, 从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他认为那都是封建迷信, 是应该被时代摒弃的糟粕;他也不相信世界上存在什么灵异现象, 他认为那只能称为自然奇观, 无法解释, 那只能证明现有的认识手段不够全面, 科学技术还不够先进,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所有的谜团都将有科学合理的解释。

  但是今天已经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一切, 注定要让这个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面临信仰的动摇,甚至三观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