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93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 发现手机再一次变成了对讲机,他并不怎么意外, 其实在这样网络信号随时可能会被拦截或屏蔽的世界里,对讲机要更安全实用一些。
夏昶典被小姐姐盯得后背心发凉,不由得朝钱尔白那边又靠了靠。他抬头看了天花板上吊着的LED时间牌一眼, 疑惑道:“怎么是12:20?不应该是八点左右吗?”
钱尔白看了看四周,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 但此处显然不是合适的谈话的地方, 于是拉起夏昶典径直朝休息室走去。
护士小姐姐的目光紧紧追随者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 直到二人拐过墙角消失不见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大大的眼睛中爆发出热烈的光芒, 骇得经过站台每只怪都头皮发紧,赶紧低下头目不斜视, 匆匆离开。
休息室的门紧闭着, 钱尔白上前敲了敲,屋内无人应答, 他让卢六六进去探查了一番, 确认没有陷阱之后才拧转把手开门进屋。
方才的魔王彩蛋关卡成功地给两人两统留下了心理阴影,进入休息室之后都不敢把门关死,夏昶典甚至在门锁的位置塞了一块硬纸板,以防门锁落下, 将两人再次关起来。
虽然钱尔白觉得同样的套路大魔王不太可能会用第二次,但是小心无大错,便也没有阻止他。
休息室内窗明几净,床铺整洁,没有任何爆炸过的痕迹,墙上也没有倒计时的光屏,就是普普通通十分正常的样子。
夏昶典隐隐松了口气,然后将刚才的疑惑又问了一遍。
钱尔白道:“你不觉得方才,包括此时的场景都有些眼熟吗?”他走到桌边,提起座机的听筒,然后放下,窄小的灰色屏幕上立时显示出当前的日期:“2020/4/2”,右上角则是时间“12:22”。果然应证了他的猜测——
“四月二号?去春芽幼儿园之前?”夏昶典有些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在幻境之中还是已经回到了鬼怪世界里。
他仔细回忆着出发前所见的休息室里的陈设,企图找出一两处破绽或违和,但当时并未特意去记忆,此时回想起来印象便有些模糊。他不禁吐槽起来:“这个大魔王,说好了玩游戏,连个游戏规则都不介绍,再不济游戏名称总得给一个吧?这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玩!”
钱尔白暂时也想不明白对方将他们投放到这个比较特殊的时间节点是怀着什么目的,但从幼儿园里小熊说的话中不难猜出,大魔王想要他们俩低头,不然就要他俩的命。他甚至怀疑如果第一关他俩没能逃出休息室的话,面临的可能就不是无奖无惩的结果了。
卢六六和741两只统子的搜索范围此时依旧只能局限在整间医院里,于是便分工合作,地毯式地搜寻着医院里可能存在的其他游戏玩家。
猛然间从正常的人类社会转换到鬼怪横行的世界中,就算是演技再好,再会伪装的人,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也不可能立刻就完美融入,总是难免会表现出几分异常来。这种异常即使再微小,在两只系统眼中也是无比明显的。如果有的话,很容易将他们与原住鬼怪们区分开来。
只是不知道大魔王划定的游戏场景有几个,范围又有多大。一切只能慢慢摸索了,希望大魔王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两人从出发去幼儿园找祁选小朋友之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饭,钱尔白好歹还垫吧了一口,夏昶典是真的粒米未进,尤其刚才又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能量燃烧殆尽,此刻肚子饿得有些受不了了,一个劲儿地咕咕叫。
钱尔白便打算换回自己的常服,带着夏昶典出门去吃午饭。
打开柜门,一封信掉了出来。
钱尔白将信捡起来,信封上什么都没写,摇一摇,里面哗啦哗啦一阵响。
夏昶典担忧地道:“要不让六六先检查一下?”万一是什么有毒物质,沾之即死呢?
钱尔白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再不确定我们能否为他所用之前,他不会轻易下死手的。”
他将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堆晒干的鳞片,散发着淡淡的腥膻之气。他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除了鳞片还有两枚圆形的徽章,翻开来,上面写着数字“1”。这便是第一关的任务提示了吧?
“鳞片?难道是鱼?”夏昶典一头雾水,他伸手去触碰鳞片,钱尔白赶紧阻止他,只见那鳞片突然飞起一枚,只差一点点就要贴在夏昶典的手背上。
夏昶典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收回来,整个人都朝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
741扫描了一下,给出答案:“蛇鳞。”
想到那种阴冷的生物,夏昶典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还记得当初他的主治医生拖在身后的那条长长的满是密密麻麻的鳞甲的大尾巴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呢。
钱尔白从抽屉里取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然后将蛇鳞重新装回信封里,锁回柜子里,那两枚徽章则一人一枚随身装好。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这一关应该与蛇有关,不过具体什么内容,还得看大魔王有没有下一步的通知了。”
夏昶典心中奇怪,眼下这个自由度高得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充满危险的逃生游戏该有的样子,整个世界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款据说很恐怖的游戏发行了内测版,但玩家满怀着期待打开游戏,却发现整部游戏只有个背景故事,其他所有关卡都还在制作中。
失望倒不至于,就是觉得之前的担惊受怕都是多余,白白浪费感情。
钱尔白没有掉以轻心,小熊作为叛逃多年的系统,私下自行构建了一个幻想的鬼怪世界,并能够借助一丝时空之力就将这个幻想世界嵌套在现实世界中,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医院作为双向通道口,把现实世界的人类抓取到鬼怪世界里来,他的能力绝不可小觑。
至于游戏自由度的问题,其实也好理解,鬼怪世界是大魔王的主场,他们在这里待的越久,受到的限制就越多,被控制的可能就越大。
而且换一种角度来说,夏昶典和钱尔白两人对鬼怪世界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其他人则是完完全全的新手,为了游戏的公平,新来的玩家就需要几天时间来熟悉一下鬼怪世界的生活。
所以现在的和平表象未必是大魔王的疏漏,反而更有可能是他的计谋。
夏昶典神情严肃起来,他不由生出一丝后怕,连他都险些被表象迷惑从而轻视敌人,那些本就自大的玩家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这么一想,整个世界的危险度便又上升了一分。
钱尔白换好了衣服,拍拍他的手道:“也不必太过紧张,只要凡事留个小心便好了。”
夏昶典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走在通往医院大门的路上,夏昶典笑道:“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是在重复上一次的行为?”在护士站会和,然后到休息室换衣服,接着离开医院,前期路线全都吻合了,还差一个幼儿园就能完成“昨日重现”成就了。于是他道,“要不我们一会儿再去一趟幼儿园吧,来个故地重游,给大魔王一个惊喜?”
钱尔白失笑,道:“你就不怕大魔王再让你跳一次楼?”
夏昶典想起当时的惊心动魄,忍不住两腿发软,心有余悸,果断认怂道:“那还是算了。”想他好歹也是一介游戏圈大佬,不说呼风唤雨,那也是商海征伐从来无所畏惧的,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的游戏中的跳楼元素给吓到了,他不服气地冷哼了声,握了握拳,道,“等我出去以后就把跳楼机一顿暴刷,我不允许我的游戏生涯中有无法攻克的短板存在!”
钱尔白看他雄心勃勃的样子可爱极了,便没忍心提醒他,当初他还是恐怖游戏实况博主的时候,在游戏中的表现可称不上是无所畏惧。
医院大门处,门房大爷正好吃过了饭,出来遛弯消食。他的脖子上顶着三颗凶神恶煞的狗头,耳尖牙利,六只拳头大的眼睛冒着红光,虎视眈眈地看着所有出入的人员及车辆。
被这样的死亡凝视紧盯着,夏昶典觉得自己连路都不会走了,只得抓紧了他哥的胳膊,低着头不去看对方的眼神,两只耳朵更是被吓得趴在脑袋顶,尾巴也绷直了垂下去。直到彻底走出医院,大门口仿佛升起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那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夏昶典才放松下来。
钱尔白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夏昶典的耳朵,毛绒绒的触感是实打实的软乎,他不禁在心里喟叹了一声:这大概是鬼怪世界升级之后唯一的实惠了。
当他听说屠晓用手上的刺扎破了一只幽灵的时候,他就生出这个念头了,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偷偷摸了摸夏昶典的尾巴,手感确实非常顺滑,只是这尾巴似乎连着尾椎骨的神经,太过私密,摸得久了夏昶典就不大乐意了,脸上红红的,将尾巴抢过去抱在怀里不让碰。于是他只能摸摸耳朵了。
夏昶典瞪了钱尔白一眼,狭长的狐狸眼似嗔似怨地一眯,没有任何杀伤力,倒像是一场无声的邀请。于是钱尔白便将手中的毛耳朵又摸了两把,惹得夏昶典不住地抖着耳朵,最后忍无可忍地抬起手把他哥的手扒拉掉,才结束了这场无聊却永远不会厌烦的游戏。
吃过了午饭,两人在医院外围散步,游戏术语称之为逛地图。
大魔王既然已经宣布游戏开始,那么任务或者挑战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只有先熟悉了地图,在游戏中才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
超市的老板是一只精打细算的僧帽猴,他正忙着将屋内快要到保质期的各种牛奶等饮品搬出来搞促销,然后对着过往的鬼怪们热情地吆喝。
水果店的店主是一对刺猬姐弟,水果卖相不错,但价格齁贵,就连最便宜的苹果都比超市里贵出将近一倍,而且还不接受讲价。姐姐说话尖声尖气、夹枪带棒的,话里话外都是穷鬼不配吃她家的水果,弟弟也曾数次将人轰出店外。服务态度只差堪称业内之最,但不知为何,这家店自龙刃来之前就开了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倒闭。
钱尔白两人刚去吃过午饭的家常菜馆是一对夫妻开的,男的是狼人,女的是藏狐,他们的儿子四五岁的样子,却是一只小猪。可见在鬼怪的世界里,生殖隔离与生物遗传学都是不存在的。
再往远走,那边是一间药店,全城连锁的那种,门口也像现实世界一样摆着一台体重秤,时不时有鬼怪们停下来,鬼鬼祟祟地跑过去称重,要是有同伴跟着的话,那鬼怪总要千方百计地遮挡着表盘,防着被小伙伴看去隐私。
药店旁边是包子铺,铺里的一只蛇头人身的伙计趴在窗口,一边挥着拍子驱赶着飞虫,一边打量着走过路过的行人,每当有长得好看的怪们从他面前经过,他总要盯着人家猛瞧。
年轻的女孩们或瞪他一眼,或加快了步伐赶紧走开,脸上俱都是厌恶的表情;年纪大点的女怪们则见怪不怪,瞥一眼便面色如常地与朋友们聊起天来。
钱尔白领着夏昶典从店门前经过,那伙计像没见过狐怪似的死死盯着夏昶典看,甚至还伸出信子舔了舔嘴唇。
夏昶典觉得有些恶心,但又不想惹事,只能扭转脸不看,然后跟钱尔白抱怨道:“那个蛇头怪好讨厌,我想揍他。”突然他又想到信封中晒干的蛇鳞,不过那鳞片颜色是淡淡的灰,这只蛇怪是黑绿相间的,感觉不太像,便没有多做联想。
钱尔白和夏昶典换了位置,将人挡在自己身侧,回视着蛇头怪。
他发现对方似乎对路过的所有年轻貌美的鬼怪们都心怀不轨,那双黄色的招子中央竖立着枣核样的黑色瞳孔,淫.邪的目光粘在皮肤上仿佛烂泥一般,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不适之感。
面对钱尔白的冷眼,蛇头怪毫无退缩之意,甚至兴味更浓。他咧开嘴,露出一嘴层次不齐的兽齿,猩红的信子伸出来在整张脸上舔了一圈,黑绿相间的鳞片被唾液沾湿,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一股腥气顺着风飘向人群。
钱尔白皱了皱眉,在龙刃的印象里,包子铺里的伙计总是一副腼腆害羞的样子,除了在找钱的时候动作不够利落,也经常算不对数之外,没什么太大的毛病,怎么到了鬼怪世界竟然是一副这样又毒又猥琐的模样?
这时,一声暴喝从两人身后传来:“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一脚一个踩爆!”
钱尔白和夏昶典顺着声音向后看去,见是一只浑身肌肉,孔武有力的猫怪。
这巨汉足有两米多高,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裤,尽管浑身覆在黑棕色的毛发之下,但仍可见其胸肌高耸仿佛一对护心甲,腹肌轮廓深刻如同战铠,走动间大腿肌肉鼓鼓胀胀的,充满了力量感。
他粗壮的脖颈上是一颗与身高成1:9比例的猫头,尖耳绿眼,粉鼻小嘴,鼻子两旁各一小片白毛,粗硬且长的胡须支棱着,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不住地颤动着,竟然还有点可爱。
壮汉的手臂间挽着一只柔柔弱弱的兔子女郎,眼睛红红的,似是受了万般委屈,躲在猫怪身后,欲说还休,偶尔抬眼看那蛇怪一眼,又似受了惊吓一般迅速低下头去。
见那蛇怪毫不收敛,还又挑衅似的吐了吐信子,猫怪怒火中烧,大步朝蛇怪走过去,口中骂道:“你个恶心的怪物找死!”兔子女郎赶紧去拉猫怪,小声道:“海哥,别冲动,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不要惹事!”
吃饱了撑的的怪们见有热闹可看,都停下了脚步,不远不近地围观起来。
虽然兔子女郎说得很小声,但是卢六六和741两只统却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一句,并将其传到了各自的宿主耳朵里。
夏昶典看向钱尔白,问道:“是玩家吗?”
钱尔白点了点头,道:“八成。”
“那?”夏昶典瞥了眼那边快要打起来的两只怪,询问道,“帮忙吗?”
“再等等。”敢在一无所知的陌生环境里不服就干的人想必定有所倚仗,钱尔白打算再观望观望。另外这只蛇怪的态度也有些奇怪,似乎太过嚣张了,就像是穿在鱼钩上的仿生饵一样。他不得不多想一步。
夏昶典其实还蛮想跟着一块暴揍那蛇头怪一顿的,顺便再拔两片鳞研究研究,但是既然他哥说再等等,他也只能充当冷漠的围观群众,心里却在给猫怪加油鼓劲,希望这位好汉最好把那个变态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
第106章 (手术刀,刮骨刀与背后放冷刀)
然而, 这场架终究没能打起来。
猫怪走过去揪住了蛇怪的衣领,鼻子对鼻子地狂骂了一通,蛇怪始终皮笑肉不笑, 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在猫怪憋不住火要挥拳暴揍蛇怪的时候,两只带着保安帽子的黑熊被热心的围观群众叫了过来, 挥舞着手中的防暴棍分开了两只怪。
由于蛇怪在铺子里出不来,所以保安便只是把猫怪拉到了一边,另一名保安则去驱散群众, 嘴里喊着“都散了吧,别围着了”。
钱尔白和夏昶典混在人群中顺其自然地离开, 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卢六六则分出一丝精力注意着这边的后续发展。
人群散开的时候, 兔子女郎似是惊慌地拽着猫怪的胳膊, 一边朝四周张望, 仿佛是要求助, 但又并没有呼救。
她的目光太过冷静,与她所表现出来的柔弱无助不相符合, 这成功引起了找茬高手卢六六的注意。
猫怪和兔子女郎相互对视一眼, 兔子女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猫怪微微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又很快收敛, 然后突然用力甩开保安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冷声道:“不去抓变态,反倒是抓起见义勇为的人来了,真是一丘之貉!我一定会投诉你们的!”说完便拉着兔子女郎快步离开了。
黑熊保安都没反应过来, 对方就已经走远了,他忍不住越想越气,自己没搞清楚情况就算了,也不听解释,他好心来拉架招谁惹谁了,怎么还要挨骂?
回过头见蛇怪依就是一副欠扁的模样盯着别处的小姑娘,保安挥起棍子便敲在窗框上,砰的一声,玻璃剧烈颤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蛇怪怔了几秒,缓慢地转头看向保安,然后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去,声音低如蚊蚋,问道:“您好,要来个包子吗?”语气竟有些呆傻。
保安却并不奇怪,看着突然腼腆怯懦,仿佛变了一条蛇似的包子铺伙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将防暴棍插.在后腰上,从口袋里取出十块钱,道:“来十个包子,猪肉馅的。”
蛇怪揭开笼屉,笨手笨脚地装了十只肉包子,递出窗口,然后接过那张纸币,对着光仔仔细细地瞧了好几遍,才拉开抽屉放进去,小心地瞥一眼保安,又飞快低下头去,低眉顺眼地样子像个封建家庭花钱买来的小媳妇。“谢谢惠顾,您慢走。”他说道。
保安提着包子看着蛇怪欲言又止,另一名保安走了过来,问他:“走啊,嘛呢?”
见同事盯着蛇怪看,他冷哼了一声,拉着同事离开,嘴里抱怨道:“老刘真是的,把个傻子一个人放在店里,也不怕出事,不知道他儿子一会儿疯一会儿傻的吗?”
手里提着包子的保安打断他的话,道:“别说了,老刘也不容易,再说这不是没发生什么事吗?”
“哼,发生了就晚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那蛇怪正直直地盯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在撞上他的视线之后又迅速低下了头,甚至还往柜台下面缩了缩,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他在心里呸了声:“一会儿是惹事精,一会儿又成了窝囊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钱尔白和夏昶典两人回到了医院。五楼医生休息室里有人在睡觉,于是钱尔白只好跟着夏昶典一起到了他七楼的病房里。
两只鬼和晴天娃娃正在斗地主,不知他们玩了多久,每只鬼怪脸上都贴满了纸条子。夏昶典领着钱尔白开门进来的时候,三只齐齐扭头面向门口。
看清两人后,痔疮鬼露出个心领神会的微笑,他撩开眼前的纸帘,调侃道:“秦老弟,你这个厕所上得可够久的啊,累了吧,赶紧坐下,不是,趴下休息休息。”
夏昶典看他挤眉弄眼的,忍不住微微有些尴尬,于是并没有搭茬,只是笑了笑,然后就拉着钱尔白坐在床上,面对面开启了意识交流。
虽然他和两鬼是住同一间房的病友,但毕竟人鬼殊途,何况在这个世界里,鬼的祖先们还因为人而长期遭受不公正的待遇乃至虐待,甚至现在他们还在因此而受到一些怪的歧视,说人类是鬼的仇敌都不为过。
他们现在对他越亲近,越热情,等以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触底反弹得便越严重,虽然夏昶典不一定会暴露身份,但在明知道这种结果还任由其发展的那种玩火的行为,夏昶典不乐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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