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 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 第152章

作者:岩城太瘦生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看见扶容回来了,同僚们都笑着道:“回来了回来了,扶容回来了,他又得开始抄书了。”

  扶容朝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绕到屏风后面,拿了一条襻带,把自己的衣袖挽起来系上。

  同僚们对他说:“程史官让你一个月抄完,你三天就快抄完了,没那么着急吧?”

  扶容笑着在自己的桌案前坐下,提笔沾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快点抄完,程史官就能早点用。”

  “你这么勤快,让我们怎么活?”

  “扶容,你想升官也没那么快的。”

  扶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认真抄书。

  他这几天长进不少,程史官也不嫌弃他了。

  这时,一位大人推开了门。

  “你们谁,去柳家走一趟,有一份文书要送。”

  同僚们都倒了下去,指着扶容:“扶容!”

  扶容顿了一下,放下笔,走上前:“那我去送吧。”

  这几日,若是遇到太子府的文书,扶容都没有再去送了。

  柳家和太子府是相反的方向,应该没有问题。

  扶容接过文书,一个姓郑的同僚看不过眼,从地上爬了起来:“算了算了,我陪你去吧。”

  扶容笑着道谢:“好啊,多谢你。”

  扶容和小郑一同走在大街上。

  正午时分,街道上人还有点多。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小郑道:“你也别太勤快了,否则他们总是指使你做事。”

  扶容点点头:“我知道。”

  正巧这时,一辆马车迎面驶来,小郑眼疾手快,抓着扶容的衣袖,把他拉到旁边。

  扶容微微抬起头。

  好熟悉的马车,这是太子府的马车。

  窗户开着,马车里端坐着一个身量小小的姑娘,那小姑娘头戴白纱帷帽,看不清面容。

  风吹过,白纱摇曳。

  没多久,马车便从他面前驶了过去,紧跟着,太子殿下骑着马,从他面前走过。

  扶容愣了一下,有些失神,太子殿下和姜姑娘一同出游吗?

  小郑回过神,连忙拉着扶容俯身行礼。

  扶容低下头,秦昭骑在马上,垂眼看他,欲言又止。

  待太子府的队伍从他面前走过,扶容才回过神,若无其事地和同僚去送文书。

  扶容告诫自己,他和太子殿下已经分开了,不要失态,不要给自己和太子殿下带来麻烦。

  可是这天晚上,扶容回到家里,就病倒了。

  他原本已经调整好了,专心抄书,什么都不管。

  可是……看到的时候,还是会难过。

  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就这样忽然断掉了。

  扶容发起热来,盖着被子,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

  兰娘子拧干帕子,敷在他的额头上:“容容,怎么样啊?”

  扶容摇了摇头,小声说:“娘亲,没事,就是中午去送东西,跑得急了些,出了汗,又吹了风,睡一晚上就好了,没事的。”

  兰娘子心疼地看着他,吩咐丫鬟婆子去煎药。

  扶容喝了药也不见好,总是断断续续地发着热。

  第二天清晨,他坚持要去诩兰台,兰娘子实在是不放心,便派门房去给扶容告了假。

  扶容每个月有一日假期,他自从上任以来,就没有缺过一天。

  如今是因病告假,程史官也没有说什么,大手一挥,反倒给他多批了几天,让他多休息几天。

  兰娘子温声劝着,扶容吃了点东西,又喝了药,才躺下睡觉。

  *

  与此同时,九华殿。

  秦骛穿着玄色的单衣,架着脚,坐在案前摆弄香炉。

  香炉里积了厚厚一层白灰,想是摆弄了一夜。

  他又一夜未睡。

  这时,属下在外面敲门:“五殿下。”

  秦骛应了一声:“讲。”

  “太子在兴庆殿外跪着。”

  秦骛摆弄香炉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不改:“怎么回事?他昨天不是去了姜家?”

  “正是去了姜家,太子好像与姜家说定了什么,姜家似乎妥协了。今天一早,宫门刚打开,太子就进宫了,张天师派人来传话,说太子就跪在殿外拒婚。”

  秦骛皱了皱眉,却问:“他用什么理由拒婚?有没有暴露扶容?”

  “太子自然不敢,只说是年岁不相当,君子不行此不义之事,陛下气得够呛。”

  太子一向君子,这样的理由也足够搪塞老皇帝了。

  秦骛嗤笑一声,心说废物果真是废物,只会下跪。

  秦骛淡淡道:“不用理他。继续散播太子与姜氏女不配的传言,几个世家继续上疏,必须把这门婚事搅黄了。”

  就当是为了扶容。

  “是。”属下顿了一下,又道,“五殿下,诩兰台传来消息。”

  秦骛一听见“诩兰台”三字,迅速抬起头,提高音量问道:“扶容怎么了?”

  “扶公子今日告假,没去诩兰台,说是病了……”

  属下话音未落,面前的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秦骛站在里面,面色铁青:“这样的大事为什么放到现在才说?扶容的事情要随时禀报,你不知道规矩?”

  属下连忙下跪:“臣该死,诩兰台说并不打紧,扶公子只是偶感风寒,所以臣自作主张,五殿下恕罪,五殿下恕罪。”

  秦骛烦躁:“备马!”

  秦骛刚准备出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单衣,又退了回去,关上了门。

  他就知道,扶容肯定得生病,前几天属下说他好好的,他分明就是在强撑。

  秦骛走回里间,翻出衣裳,准备披上。

  扶容病了,他当然得去看看。

  只是他是为了太子病了,秦骛一想到就烦躁。

  他披上一件衣裳,忽然动作顿了一下,想起前几日分开时,扶容的模样。

  扶容不要他,扶容不喜欢他。

  秦骛抓着衣裳的手紧了紧,转过身,喊了一声:“找一件素色的衣裳来。”

  “是。”

  *

  房间里,扶容迷迷糊糊地睡着。

  忽然,他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

  “诩兰台的同僚们听说扶容病了,托我过来看看扶容。”

  兰娘子应道:“多谢了,大人要进来看看扶容吗?我瞧着他是还没醒。”

  那人应了一声“好”,脚步声响起,朝扶容的房间走来。

  扶容躺在榻上,睁不开眼睛。

  他想提醒娘亲,秦骛怎么会是诩兰台的同僚嘛?秦骛明显是混进来的。

  可是他睁不开眼睛,又睡着了。

  房门被推开,秦骛走了进来。

  扶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脸颊烧红了。

  秦骛在榻前坐下,净了手,把扶容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重新洗一遍,盖在他的额头上。

  兰娘子在旁边看着,觉着有些不妥,朝老门房使了个眼色,老门房便将秦骛请走了。

  扶容就这样睡了一天。

  兰娘子守了他一整天,喂他喝了鸡丝粥,又喂他喝了药,一直睡到晚上,扶容才渐渐退了热。

  吃完晚饭,扶容有了点精神。

  “娘亲,你快回去睡吧,我已经不烧了,再睡一觉就好了。”

  兰娘子忙前忙后一整天,也有些疲倦,帮他掖了掖被子,再叮嘱他几句,便吹灭蜡烛离开。

  扶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待所有人都睡着了,院子里传来一声轻轻的落地声。

  扶容睡得沉,竟也没有发现,有人潜进了他的房间,就坐在榻边,时不时给他换一条帕子垫着额头。

  扶容只觉得额头上总是冰凉凉的,舒服得很,睡得更香了。

  秦骛架着脚坐在榻边,瞧着扶容的脸,万般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