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爱豆指北 兼职爱豆指北 第39章
作者:关自在_
他忍到现在,左手腕都被姜乐忱掐紫了。
姜乐忱:“我掐自己的话多疼啊。”
闻桂:“可你掐我,我也疼啊!”
姜乐忱怪委屈的,捂住胸口的麦克风:“桂桂子,你之前还说要1人家呢,今天就嫌弃糟糠0了。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闻桂:“……………………”
还能怎么办,闻桂只能把胳臂伸出去继续让他掐。
好不容易撑到倒数第二个节目,只听头顶的音响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让我们掌声有请下一队登场,星之子《战歌》!!!”
姜乐忱猛的惊醒,也不掐闻桂了,跟着所有人一起啪啪啪鼓起掌。
他们两队的分数咬得很紧,星之子毕竟是出道多年的男团,台风、实力、默契都很稳固,粉丝基数也有,在参加节目前一直被视为预备冠军。若不是闻桂能力超群,一人带飞全队,前两场battle鹿死谁手真不一定。
姜乐忱虽然嘴上对他们不客气,但心里一直绷着根弦。
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先烈说得好: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小姜同志深以为然。
很快,大屏幕暗了下来,等到再亮起来时,星之子队的三位选手身披长袍,站在舞台正中央。光束从下方向上打,勾勒出他们面部的轮廓,给他们增添了一分鬼魅与森森寒意。
下一秒,战歌声响起,三人同时大喝一声,扯掉身上的长袍,露出(化妆后的)精壮身材,原本已经疲倦了的观众席瞬间被他们点燃了!
观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知是谁吹起了口哨,还有星之子的粉丝直接大呼他们的名字。
观战室里,闻桂的眉头渐渐收紧了,脸色越来越严肃。
星之子的这支《战歌》舞台,改编自毛利战舞,风格粗犷又带有浓浓的异国风情。他们踏着鼓点呼喝起来,动作大开大合,英勇无敌。三人时而做互相角力状,时而分散各自为营,时而又背靠背共同御敌……灯光、音乐和他们的舞步配合得相得益彰,待最后一个鼓点落下,他们双□□叉置于胸口,ending pose宛如高举盾牌的勇士!
于此同时,舞台四周的机关装置喷出冲天的红色浓雾,他们站在滚滚烟尘之中,双眼赤红,仿佛真的是浴血归来的战场勇士。
“艹,太燃了!”
“牛x牛x,我眼睛都不敢眨!”
“他们队太杀了!!!冠军冠军!!”
不论是观众席还是观战室,都响起了相似的议论声。这些议论声渐渐加大,像是一张张无形的网,从四面八方向hotboys围剿而来。
在这样的压力下,hotboys的几位队员心里不免打起了鼓。
舞台之中,评委老师们逐一对星之子的表演进行点评;观战室里,工作人员悄声来到hotboys身边,通知他们立刻去后台做准备。
他们五个人在观战室里坐了七八个小时,起身时可能是腿麻了、也可能是出于其他原因,其中一个队员脚一软,差点摔到。
姜乐忱不着痕迹地扶了对方一把,嘴角带着大大的笑容,一副揶揄语气:“蹲坑蹲太久了吗?”
闻桂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眼神严肃,脸上没什么表情。
五人顺着通道先来到备采室。导演让他们说几句对其他选手的评价,还特地问了他们在看过星之子的《战舞》后,有什么感想。
“不愧是老前辈,经验丰富,让我们学到了很多。”小姜队长身为队内唯一的社牛,也是所有队员的嘴替,“我们从他们身上学到了最重要的一课——下次舞台我们也不穿衣服。”
导演:“………………”
导演问:“你们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团队,现在《战舞》的观众投票数量已经出来了,稳居第一,你们有信心超过他们吗?”
姜乐忱斩钉截铁:“没有。”
导演:“诶??”这么直白吗?
姜乐忱眨眨眼睛:“做人不能太乐观,先预设一个最差的结果,这样绝地反击草根逆袭才好看。要不然一点戏剧性都没有,你们节目组也剪不出素材嘛。”
导演:“………………要不这节目策划你来当吧。”
“不要。”姜乐忱摇头,“你们加班多,猝死几率大,赚的又少,还容易被观众问候父母。我来上班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哭丧。”
导演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记重拳打在鼻子上,鼻头一酸,两百多斤的壮汉委屈得差点哭出声来。
hotboys们完成了备采,排成一列走出房间,来到了后台。工作人员已经把舞台清场完毕,他们还有最后十分钟的时间standby。
整个队伍暮气沉沉,三位队员跟被雨打了的青蛙一样,只会瞪着眼睛站在那儿,傻乎乎的没反应。小姜队长又瞥了眼闻桂,只见闻桂神色严峻,看不出喜怒。
哎……姜乐忱想,他作为队里的灵魂人物,只能靠他给大家鼓鼓劲、注入灵魂了!
“咳咳咳,我简单说两句啊。”小姜队长拍了拍手,吸引来大家的注意力。他的视线扫过面前的三位队友和闻桂,缓缓抛出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前面几期播出后,网友是怎么评价闻桂的吗?”
闻桂:“?”
三位队友:“?”
姜乐忱:“他们说闻桂一定手握剧本、是节目组特地安排的必胜皇族——因为其他男团都是一个团队打包出场,只有闻桂是solo出场,还带了三个伴舞。”
闻桂:“……”
三位队友:“……”
这话里有话话里有话话里又有话,三位队友的大脑足足转了两分钟,才把这个弯转过来。
三位队友的脸当即就红了,说不好是羞还是气,可能是又羞又气吧。
“这话你们不乐意听,我也不乐意听。因为照他们这说法,那我这个队长不成了第四个伴舞了?”姜乐忱一副为他们着想的语气,“《雷霆舞者》是咱们团参加的第一个综艺,谁都不想节目播出后被当作‘被闻桂带飞的废物’。……当然,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因为我再怎么废物,但我脸好看啊,现在可流行我这样的废物美人了呢。但你们就不行了,你们要是连舞都跳不好,那你们就是普通的废物。以后人家提起咱们团,只会说:‘哦,那个团我知道,就是闻桂和三个伴舞和美人废物’。”
三位队友气得手都抖了。
姜乐忱:“你们想被当成废物吗?”
三位队友低声道:“不想……”
姜乐忱:“你们想被当成伴舞吗?”
三位队友声音大了一点:“不想。”
姜乐忱:“你们想被闻桂抢了风头,节目播出后连一个唯粉都没有吗?”
三位队友的声音都要冲破房顶了:“不想!!!”
姜乐忱对他们伸出大拇指,大声说:“这就对啦!他闻桂算什么狗屁东西,让老子给他伴舞,门都没有!!”
三位队友大声重复:“他闻桂算什么狗屁东西,让老子给他伴舞,门都没有!!!!!”
一旁的闻桂:“……………………”
这什么邪-教现场,怎么他以前没发现姜乐忱还有给人洗脑的天赋。
眼看三位队友已经被挑起了浓浓战意,眼底也燃起了必胜的火苗。小姜队长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他给了闻桂一个眼色,勾勾手指,示意闻桂跟自己去旁边私聊。
闻桂与他一起走到旁边,避开了摄像头。
闻桂问他:“有什么事吗,我的废物美人?”
出乎意料的,姜乐忱居然没接他的话茬。姜乐忱低头帮闻桂调正了一下系在腰间的校服外套,又抬手轻轻点了一下闻桂左手腕上被掐紫的那一块淤血。
有点疼。
小姜抬头看向他,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严肃:“桂桂子,我这个人除了绝顶聪明的头脑以外,只剩下倾国倾城的美貌。可惜这两者在这个节目里,都帮不上什么忙。”
“……”
“所以,当我从顾总那里听说,你居然选我来做助演,我真的又开心又惊讶。”
闻桂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小姜又说:“但是在开心之余,我也有点紧张——不瞒你说,我就算高考前我都没紧张过。因为高考考不好,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但是在舞台上如果表现不好,那就会拖累你。”
闻桂下意识攥住他的手:“你不会拖累我的。”
“是的,我不会拖累你的。”姜乐忱一字一顿,“因为我绝对不允许自己拖累你。”
这一周的时光,姜乐忱付出了多少汗水,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东五环那间地下练舞室。当夜深人静之时,队友都去休息了,只有他和闻桂仍在镜子前一遍一遍的练着。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跃动,每一次转身,姜乐忱都尽力做到最好。
对于姜乐忱而言,娱乐圈就像是一个有趣的动物世界,他是来这里参观的,他安全地站在笼子外,并不想参与动物们的厮杀与搏斗。可是当这个世界有了闻桂以后,他第一次尝试踏出安全区,试探性地加入到食物链的竞争中。
“桂桂子,我们会赢的。”姜乐忱的眼睛里有最纯粹最清澈的光芒,“你相信我。”
……
舞台旁,四位常驻导师和一位飞行导师的席位在舞台正对面,盛之寻端坐在其中一把高背靠椅之上。连续九个小时的录制,时间已近深夜,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素来以最高标准要求自己的盛之寻,不允许自己露出一点疲倦的样子。
终于,最后一个节目《dream》来了。
盛之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雀跃的橙红色身影,他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期待着对方的到来。
舞台灯亮起,穿着高中校服的五位选手鱼贯走入场内;在看到他们身上熟悉的校服后,场内观众发出了好奇的“咦?”声。
虽然都是同款校服,但五个人的衣服细节有所不同。有人把校服外套系在腰间,有人穿着夏季上衣,有人在校服里套着帽衫……唯有小姜同学昂首挺胸,规规矩矩穿着全套校服,连拉链都拉到了最顶端,如果忽略他一头橙发的话,看起来就像个乖巧的好学生。
姜乐忱可是在工体见过三万名观众的爱豆呢,区区五百双眼睛,他一点也不怵。他的目光迎向评委席,在注视过前面四位常驻评委后,最终落在了盛之寻身上。
今天的盛之寻看起来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之前姜乐忱和他接触过几次,对这位顶流最深的印象,就是他莫名其妙的完美主义强迫症。而且这个强迫症还定向发作,他看到小熊猫顺拐跑步不发作,看到自己带歪了耳朵就发作。
但是现在,盛之寻端坐在高高的评委席之上,端坐在众人那喜爱与敬畏的目光之中,姜乐忱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盛之寻这个名字代表了一段传奇,他是出道七年没有任何失误的完美偶像,他是所有爱豆努力追赶却又无法攀越的顶峰。男人剑眉微沉,一双锋利的眸子扫向舞台之中的选手,眼神里没有以往的柔和,只剩下最专业的审视。
有那么一瞬间,姜乐忱以为动物园里的雄狮撕开了铁笼,跑到了他的面前。
“准备好了吗?”盛之寻脸上没带什么笑意,用最专业、也是最冷淡的态度说,“你们准备好的话,可以随时开始。”
闻桂不惧不畏,朗声回答:“准备好了。”
于是姜乐忱的目光从盛之寻的身上收了回来,快步跑到了自己的位置。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姜乐忱和其他三位队友背对着背,双手拉住彼此,面无表情地望向观众,像是四个木头人偶。闻桂站在他们的包围之中,微垂下颌。
当乐声响起的时候,一束灯光从顶棚洒下,直直地落在了闻桂身上。
闻桂猛地抬起了头。
与此同时,四个围绕着他的“木头人偶”也活动了起来,可惜他们像是没有灵魂的生物,只会做出枯燥而机械的动作。四个人偶的动作是截然不同的,但每一个都阴气森森,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铅灰色头发的少年想要冲破人偶们的管束,可是不管他往哪个方向跑,人偶都会牢牢黏上他,逼迫他做出和自己相同的动作。
评委席里,盛之寻不由得前倾身体,颇感兴趣地关注着这支小队的表演。
这个团体舞蹈叫做《dream》,可以翻译成梦境,也可以翻译成梦想。若是梦境的话,那么现在舞台上展现出来的,很明显是一场噩梦。
少年被困于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他想要逃避,却被迫和众人一样,重复着枯燥的日子。永无止境的学习、毫无意义的竞争、压抑的生活环境……他的生活被缩减成一个个重复的符号,不允许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观众刚开始还觉得“人偶”强迫闻桂一起做重复动作的场面很搞笑,但渐渐的,大家被代入到了那种压抑的氛围中……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支舞要表达的是一场噩梦之际,音乐突然一变——主角终于冲破了人偶的封锁!
接下来,音乐变得轻松又搞怪起来,作为主角的少年不仅自己逃脱了桎梏,甚至“点化”了那些曾经的“人偶”。人偶的表情逐渐变得灵动,肢体语言也从刚开始的机械感,迅速向活泼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