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1983 穿到1983 第76章
作者:少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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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舒然从江帆手上拿到了一沓厚厚的照片,他拿回家和徐慎一起看,感觉每一张都拍得好好,看得他和徐慎两人一脸傻笑。
“帆哥挺够意思啊,还给照片过了塑,这样方便保存,”舒然说:“如果保存得当,可以放四十年。”
“底片也在这儿了,这个要怎么保存?”徐慎拿着一张举起来,透过光可以看见清晰的轮廓。
保存好底片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洗出照片来。
“适当的温度呗,以及不能受潮。”舒然抓抓脸,到时候让他想个办法,有心保存当然可以成功。
第二天,徐慎去厂里上班,舒然这个负责策划统筹的,已经很少去一线干活。他上街买了一本相册和几个小相框,挑了几张适合的照片摆在书桌上,床头柜上。
周惠结婚那天也拍了几张,很少,这次一起放进相册里。
有几张特别喜欢的,舒然还在相片后边写了他们文艺青年特有的牢骚,啧啧。
看着照片里的徐慎和自己,舒然想到了生意上的事儿,目前三间新厂开起来了,他们把一厂原来的单子都挪了过去,一厂都是自己人,以后准备做国内直销款。
舒然想弄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直接在京城开直营店,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现在完全可以想。
等他们三间新厂的第一批货出完,他立刻和徐慎上京踩点。
京城以后最繁华的商场,一定要有他们的品牌直营店。
舒然想到这里,感到热血沸腾,他一骨碌爬起来,拿起铅笔继续搜刮自己脑海里那些可以运用的素材。
这是个耗脑力的工作,比撰写他的无限流小说还要烧脑。
徐慎今天说了要回来给他弄午饭,上楼就看见,舒然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转笔,头发抓得像个鸡窝,嘴里还喃喃:“太难了太难了,难道我这么快就江郎才尽了?”
“怎么了?”徐慎听了这话,立刻过去抱起他,让他趴在自己肩上待会儿:“什么江郎才尽,别自己吓唬自己。”
“做设计好难啊。”舒然把脸埋在徐慎颈窝上说。
最近天气变暖和,这男人穿得很清凉,往哪儿贴都很爽。
“这不很正常?”徐慎抱着他在屋里转,有理有据地跟他分析:“你最近干了多少事情你自己没数过吧?弄新厂出新书谈单子,三个脑子都不够用,歇一歇灵感就回来了。”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不过徐慎不懂,他是焦虑型人格,现在已经好多了,但多少有点儿后遗症。
“如果回不来呢?”舒然用力抱着徐慎,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勒紧对方。
徐慎被舒然这个神经质的拥抱,勒得呼吸都有点儿困难,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这一刻,恨不得舒然再勒紧几分最好把他骨头都勒断,他轻声:“那也没关系,就算你什么都不干了,我也能养你。”
听到这句,舒然很神奇地感觉自己放松了。
对,徐慎是他的底牌。
不管发生什么事,徐慎一定会捞他一把。
“我知道了。”舒然小声说:“谢谢你。”
“谢个屁。”徐慎抬起他的下巴,狠狠亲了一下,本来还准备多亲两下,结果咕咕的声音打断和谐气氛。
舒然一阵尴尬,摸摸肚子:“我饿了。”
“等着,马上给你做饭去。”徐慎放下他,转身去厨房。
都说以形补形,最近舒然用脑太多,徐慎下顿给他买了一副猪脑花,用药材炖了给他吃。
由于炖得已经不成样儿了,舒然没认出来是猪脑花,吃完才问的徐慎:“那个滑溜溜嫩嫩的是什么东西,挺好吃的。”
徐慎知道自己媳妇儿吃东西挺挑三拣四的,考虑了下含糊地说:“猪身上的一部分。”
舒然一下子还没想到:“哪部分?”
“反正好吃,”徐慎说:“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难得糊涂。”
“??”舒然摸摸自己的胃,瞪着徐慎:“你大爷的,徐慎,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这个潜台词就让人很惊悚好吗?!
徐慎看着他,心虚地笑了笑。
“快说!”舒然扑上去,一把摁住徐慎的肩膀,一副不老实交代就锁喉的架势。
在他的严刑拷问下,徐慎只好老实交代:“好好好,我说。”顿了顿,先问:“你吃动物脑花吗?”如果不吃他就改口说鱼白,一口咬死是鱼白。
“猪脑花?”舒然问。
这么聪明的吗?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徐慎点了点头。
“但挺好吃的不是?咳,”他小心翼翼问:“你应该不讨厌这个吧?”
天!真是猪脑花!
舒然以前不吃,甚至觉得吃这玩意儿的人是不是变态,但现在,好吧,他觉得还挺好吃的。
“以形补形,说不定多吃两副灵感就回来了。”徐慎轻声说。
原来是为了这个……
那就原谅他了。
舒然捂住心口做感动状说:“好感动。”
“哦,是谁让你这么感动?”形势好转,徐慎开始嘚瑟。
舒然知道他要听什么,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对他抛媚眼:“我老公。”
“咳。”徐慎全身蹭地就舒爽,很爽。
他这一爽,舒然连续吃了一星期脑子……
舒然说:“不吃了,再吃下去猪该有意见了。”
“哦。”徐慎这才收回魔爪,打算以后隔三差五再炖一副。
可能脑子真的发挥了作用,舒然休息了个把星期,感觉自己那离家出走的灵感貌似有了回归的趋势。
舒然这边状态慢慢好转,新厂的第一批货也要出了,这块是徐慎顾着,这几天就忙得不怎么见人影。
早前就有不少人暗中盯梢着他们厂子,想知道他们究竟跟谁 在做生意,如今终于看到一车一车的货物往外拉,却是直接运到省码头,上了去沿海的船,抵达沿海又中转上了去海外的船。
盯梢的人把消息递到各自的老板耳朵里,终于解开了老板们的疑惑,原来是跟老外做生意,怪不得制衣厂能在南市做大!
这么说跟老外做生意很赚钱……可是那又如何,他们不知道怎么做啊。
同心制衣厂办公室的电话,忽然成了热线,文员们一天接好几个电话,说要找他们厂领导接听。
徐慎接了好几个,都是请他吃饭的,顺便聊聊生意合作什么的,他婉拒了几个,之后交代下属,以后凡是这种电话就说领导不在。
徐慎知道有人盯着厂子,做事都很小心,隔三差五就去打点一下,问候问候,以防有消息自己很晚才知道。
特别是临近出货期,可害怕有人举报查货,那不仅耽搁出货还惹脏水。
袁峰也听说了他们在搞外销,顿时就把线索串联了起来。
原来如此,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了,这场悄无声息的崛起,主导者既不是陈家兄弟也不是徐慎,更不是那位不学无术的江家小公子,而是那天接他电话的声音主人,一个年仅十九岁,自称读过几年书,来自乡村的青年。
“看来外销才是趋势,”袁峰呢喃:“我们也该抓紧了。”
正当袁家开始搞销路变革时,舒然已经走在打造品牌,开创直营店的路上。
就算其他老板们摸到了外销的门槛,一时也要在这里面兜兜转转交上些许学费,在八零年代末期,整个市场才算真正成熟起来。
拿到新厂第一批货的回款,舒然和徐慎准备带着部分钱进京踩点儿,剩下的江帆他们继续开新厂子筹集资金。
细节得开会再商量一下。
大家伙最近都在各个厂子忙碌,很久没有聚会,这次下了班专门买菜过来徐慎家吃晚饭。
趁着大家都在院子里一起弄饭吃,舒然就在旁边给他们汇报一下这次回款的数目。
“五月份,咱们四个厂子总共出了一百三十多万件货,”舒然说:“回款扣除成本,还剩净利润五十六万元,毕竟建厂花了钱,也不少了。”
大家听到这个数,都还挺平静的。
舒然:“下个月出货数量就会上去,净利润能突破百万。”
这时几个人才嘿嘿乐了起来。
“嘿嘿,这两个月可把我忙坏了。”陈凯大喇喇地坐在地上削莲藕,意气风发地说:“到了年底,咱们每个人是不是都能分到百万?”
“按理说是有的,”舒然坐在徐慎身边帮忙剥毛豆,说:“可是钱放在手里会贬值,手里留着够用的钱就行了,剩下的还是得拿出来,投入市场。”
“怎么投?”正在杀鸡的陈森问。
“一部分买地买房子,”舒然瞟了徐慎一眼,对方果然看着自己笑:“其余做咱们自己的品牌。”
“过两天我和舒然去京里盘铺子,”徐慎接过话头:“老外给我们干的活是最累又最不赚钱的活,不是长久之计。”
“去京里开店?”江帆问:“那新厂子要开到京里了吗?”
“不,开在京里太容易搞砸了,还是南市好。”舒然掰着手指头数:“地价便宜,人工便宜,关系也在这了,成为南市龙头老大指日可待。”
去了京里别说老大了,尾巴都够不着。
“对,就在南市。”陈凯不知想到什么冷笑起来说:“没有成为龙头老大之前,我就在这里死磕到底。”
徐慎拍拍他的肩膀,无声表示支持。
“帆哥,”舒然看着江帆:“等直营店开起来,我打算找一批模特,在国内办一个时尚杂志月刊,摄影这块你能挑大梁吗?”
“没问题。”江帆自信地抬了抬下巴。
剥了一会儿毛豆,舒然抬起头:“那这回进京,咱们就一人先搞一套四合院,以后当邻居?”
“都听你的。”各位颔首,现在哥几个都对舒然信服得不得了,只差没嫉妒徐慎,这娶媳妇儿的眼光也太好了。
这哪里是娶的媳妇儿,分明是位财神爷,啧啧,要好生供着!
徐慎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脸上笑意盎然。
他和陈森都是不爱说话的人,就听着舒然他们仨叽叽喳喳个不停,一直说到散席才罢休。
说太多话,舒然嗓子都刺刺的。
“我给你煮个梨茶。”徐慎看见陈凯他们买来的东西里边有梨,收拾了东西就去煮了。
“不用吧,我直接啃。”舒然说。
也不是那么严重,说不定明早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徐慎这么麻烦。
“生啃没效果。”徐慎动作快,直接用煎药的炉子就安置好了:“这玩意儿润肺生津,反正喝不坏。”
“好吧,暖男慎哥。”舒然捧着脸,最近又是炖脑花又是煮梨茶,暖叽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