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第160章
作者:泷夏川
胖女人一只脚不耐烦地拍打地面,站在一旁监督他。
荀觉不好磨洋工,只能一边敷衍,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秦晷。
已经是下午了,状态好的病人都出来晒太阳,草坪上三三两两地坐着人,打眼看去,还颇有种宁静的味道。
可是被保镖带走的病人却没有再出现,这宁静的表象之下,不知隐藏着如何汹涌的暗流。
他们是被关起来了吗?关到了哪里?
趁胖女人没注意,荀觉向长排建筑右后方的另一幢塔楼走去。
谁知还没看清那塔楼的全貌,一个干枯瘦削的女人飞扑上来,二话不说动手撕他的工作服。
荀觉:“……”
不是,你们这些病人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觊觎帅哥的美貌吗?不,休想!我的美貌只属于媳妇儿,呜呜呜,媳妇儿快来,这家医院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135章 异己手综合症05
荀觉胡乱叫了几句就放弃了。
媳妇儿没来, 看来真是被关起来了。
他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女人,发现搜遍所有人类的词汇也只能用“干尸”来形容她。
她一头白发,看上去足有一百多岁, 但实际年龄可能年轻得多, 因为她的牙齿还算整齐,一颗一颗,都是天生的。除此以外,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气。她瘦得只剩皮包骨,皮肤泛着病态的粉色, 几近透明地粘在骨头上,眼窝深陷, 眼神没有焦距。
她如同枯枝的双手不断地在荀觉身上摸索, 好像在寻找什么, 又好像在暗示什么。
荀觉试图与她沟通:“&(*%&¥)?”
白发女人大张着嘴巴, 拼命摇头,喉咙发出可怖的咝咝声, 每一声都像粘在气管上, 让荀觉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荀觉心念一转, 下意识道:“你说慢点。”
女人手微顿, 愈发激动起来, 喉咙发出的怪声连成一片, 像无数条蛇同时爬过枯叶,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荀觉捉住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低声问:“你在找什么?我只有棒棒糖,你想吃吗?”
白发女人怔怔地看着他, 黑洞一般的眼睛里涌出血水来。
荀觉反应过来, 她也是个血泪症患者。
他正要拿出棒棒糖给她, 胖女人带着两名保镖走了过来。保镖粗暴地捉住白发女人干枯的胳膊,不顾她的嘶喊,将她拖走了。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荀觉眉头皱起来,白发女人似乎听得懂他说话。
“&¥%@#!¥@#@%#!!”胖女人站在他身后不满地大叫,一面嚷嚷,一面揪他的裙子,显然又是老一套,嫌他穿得不够得体,引诱人犯罪。
荀觉烦不胜烦,索性摆出一个撩人的女模造型,伸直一条大长腿,撩起一点裙边,骄傲地让胖女人欣赏自己的美-腿,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瞥向她那双又短又粗的驾校升降柱,最后轻蔑地哼了声,一甩头,潇洒地走了。
胖女人:“……”
两个鼻孔喷出热气,胖女人发出了更难听的谩骂。
但荀觉现在可是能跟院长下棋的关系,他不想干活,胖女人应该也拦不住。他站得笔直,像卓别林扔拐杖一样把扫帚丢开,踩着魔鬼的步伐走了。
刚走进建筑,迎面便看见媳妇儿被两名保镖捆着走来。秦晷的手似乎更糟了,两根麻绳都捆不住,拇指和食指绞在一起,将麻绳抠得十分毛躁。
荀觉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找他,没想到这就偶遇了,连忙迎上去,一把握住媳妇儿微凉的手。
秦晷的手显然很高兴,挨个儿和他的每根手指打招呼。但秦晷的表情却很疲惫,只是懒懒地抬眼看了看他,便又移开了目光。
保镖看他穿着护士的衣服,跟他解释:“&(%…%¥#%@#@%¥@¥=-!”
荀觉:“¥@¥@”哈哈,听不懂。
两个保镖互相看看,把他的话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其中一人让开位置,微笑着拍拍他,像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欢快地走了。
荀觉:“……”
这肢体语言还有什么不懂的,他从善如流地取代了那人的位置,把秦晷的麻绳解开了。
另一名保镖:“#%@¥@¥#……#%#%@!@¥@&¥……#%#!”
听口气似乎在骂他破坏规矩,荀觉一把扣住媳妇儿乱动的手,正色道:“#%#%@@(——*&)!”
保镖:“+)——*#@¥@?”
荀觉:“#!!~”
协商完成,保镖由衷地向他竖起大拇指。
荀觉满脸谦虚,弯腰请大佬先走,其实是他自己不认得路,但保镖对此举很受用,夸奖地拍拍他,抬腿就走。
荀觉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牵着秦晷。
秦晷很累,走得慢,但双手却依然活跃,一会拽拽他的裙角,一会又戳戳他的娇臀,荀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人安静下来。
跟着保镖走过餐厅和活动室,继续向建筑的深处走,来到一段楼梯前,发现上方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
不过许多穿病号服的病人从楼梯上下来,荀觉猜测这里是病人的住宿区。
荀觉一只手捉着媳妇儿的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察觉到他病号服里的身子空空荡荡,有些颤抖,又让他往自己怀里靠了靠。
秦晷抬眸瞥他一眼,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倚着他慢慢上楼。
秦晷的病房在四楼,门口挂着奇怪的牌子,荀觉看不懂,猜测可能是房号之类。
保镖刷了门禁卡开门,示意他把病人丢进去。
荀觉没听这人的,牵着媳妇儿的手慢慢走到床边。秦晷的手不放过他,隔着裙子一下下抠他小内内的边。
荀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悄悄跟媳妇儿说说人话。
保镖不耐烦,一个劲地拍打房门催他,他没办法,只得往媳妇儿手里塞了根棒棒糖。临出门时,趁保镖不住意,又往门口丢了一颗。
保镖似乎很不高兴他对病人这么好,小声嘀咕个不停,并没留意到房门被带上后合不拢,被那颗棒棒糖卡住了。
差事办完,两人在楼下互相吹捧,保镖热情地去自动贩卖机给荀觉买了杯咖啡。
荀觉笑眯眯地接过,正准备喝,胖女人阴魂不散地来了。
她一把将咖啡丢进垃圾桶,叉着腰,再度把荀觉骂了一顿,然后公报私仇地拎他去干活。
这一次胖女人没敢让荀觉再接触病人,只派给他一些体力活,诸如擦窗户、拖地板之类的。
荀觉并没有好好干,在她看得见的地方消积怠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观察环境,很快就记熟了地形。
到了晚上八点,胖女人夺过荀觉的抹布,终止了他的义务劳动。
“*)……&*%¥……¥!”胖女人示意荀觉跟自己走。
“&(……*%%%¥……%¥)”荀觉皮一下很开心,表示自己还想接着干。
胖女人不同意,恼怒地训斥他,又抬起手表,推着他往外走。
荀觉这才知道,她是带自己去宿舍。
没想到精神病院对义工也挺好的,安排了单人间,就是监控不太友好,正对着大门。仗着个高,他不动声色将摄像头挪偏了一些。
胖女人“啪”地拍开电灯,叉着腰交待他注意事项,荀觉反正听不懂,趴到窗边观察环境。
这里和病房分踞连排建筑的两边,病房靠近院长的那幢塔楼,而他这里靠近另一幢。那是个瞭望楼,有保镖背着枪在那里巡逻。
窗户斜下方能看到医院的大门,一辆写着“味美蔬菜供销”的卡车停在门口,正在接受门卫的盘问。
等等,车上标语写的是中文。那么车里的人是不是也说中文呢?他们怎么和门卫沟通呢?
距离太远,荀觉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最终门卫的咆哮震破了天际,那辆蔬菜供销车屁滚尿流地跑了,但是地上留下许多筐东西,保镖在厨师的指挥下,有序地将那些东西搬去厨房。
荀觉挑了下眉,这至少说明病人每天吃的食物是新鲜的。
他回过头来,发现胖女人还在,正恼火地看着他,最终可能是对他彻底失望,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她一走,整幢建筑都停了电,只有巡防塔楼顶端的探照灯亮如白昼。
病人和护士自发地回房间,走廊上静悄悄的,不时有巡逻的保镖走过,响起一两道脚步声。
荀觉看了眼头顶的监控,溜边摸了出去。一路躲着巡逻,很快抵达病房。
秦晷的房门虚掩,被那颗棒棒糖卡得死死的。
荀觉绕着监控,一把推开了门。
秦晷正躺在床上玩手,见状蹭一下坐起,神色有些茫然,又有些慌张。
荀觉竖起指头放在唇边,说:“嘘。”
媳妇儿果然听话,老老实实地闭了嘴,双手一把掀开被子,双-腿只好下床,扑上来一把将荀觉抱住。
荀觉边关门边搂他,调侃说:“这么想我?”
“&+{*=%?”秦晷眼神迷茫,双手又想往他裙子里伸。
荀觉连忙扣住媳妇儿的手,把他往床边带:“说人话。”
“&)(#@)?”秦晷歪头,眨眨眼。
荀觉哄他:“刚才不说的好好的么,说人话。你说一句,老攻就让你摸一下。”
秦晷垂下眼眸,大约是想起中午的事故,耳根微微泛红。
半晌他又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说:“你特么哪位?”
荀觉:“…………”
不是,这人一边热情地抓着他,一边装不认识地问他哪位,像话吗?
他气笑了,把人往床角挤:“你特么再说一遍?是不是又想对老子始乱终弃?”
秦晷皱眉,然后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解开了这人领口的扣子。
秦晷:“我可以解释。我可能患有异己手综合症。你知道这种病吗?它是一种罕见病症,简单来说就是手不听使……唔!”
荀觉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老实交代,除了我,还有没有摸过别人?”
秦晷本能地要把荀觉推开,但手却牢牢地搂住荀觉的脖子,不得已,身体只能也靠过去,用最柔弱的形象,说最狠的话:“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喊什么?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谁来都不能妨碍我们过夫夫生活!”
秦晷:“……”
他敏锐地捕捉到什么,压低声音问:“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