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第188章
作者:泷夏川
手机设置了锁屏,长时间不用会自动锁上,秦晷不知道密码,也想趁机练习控制双手,于是将手机捡回来,在其他APP上戳来戳去。
戳到便签页,眼前一亮,发现了刘元化的就任演说讲稿。
荀觉接过来,一字一句念道:“女士们、先生们,股东们,郑院长……很高兴站在这里,接任博大精神病医院的院长一职。首先我要感谢郑院长,于本院三百多名员工中选择了我做为接班人……”
通篇读下来,官话连篇,荀觉很不屑的撇了下嘴:“啧,每个有权有势的人都cue了一遍,就是不提西洋棋。”
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他把每个APP都戳了一遍,结果可想而知,除了这篇演讲稿勉强和医院挂钩,其它都是狗屁。
“这真是一个枯燥的灵魂。”荀觉摸摸下巴,想起石头人大刀阔斧砍杀自己的模样,又说,“倒是变成怪物有趣得多。”
“什么时间了?”秦晷忽然问。
荀觉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四点。”
“不对劲……刘茵茵怎么还没醒?”
“是你下手太重了?”荀觉眨眨眼,不断回想他刚才那下。
秦晷的手是突然发疯的,抓起花瓶就砸了过去,看似凶狠,其实准头不足,刘茵茵倒下时,连血都没流。
正常来讲,刘茵茵不会晕这么久。
“难道她醒来,发现没时间了,连衣服也不换直接去找黄春蓉签文件了?”荀觉猜测着。
秦晷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只得又回到荀觉身边:“唉,再等等吧。”
“那你靠着我睡会。”荀觉调整姿势,把秦晷的头按到自己腿上,“我再研究会手机。有事叫醒你。”
“……好。”秦晷眨眨眼,从下而上地打量荀觉,本来不太累,但一听这人说“睡会”,身体就像中了魔咒,自动变得酥软起来。
荀觉一只手划手机,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拍打他,他那总是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没一会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荀觉保持着姿势,把刘元化的手机翻个了遍,甚至输入代码,将隐藏和删除的东西都挖了出来。
然而仍然一无所获。
刘元化此人,连刑法的量刑线都摸不到。
不知不觉,又过了三四个小时,手机没电了。
荀觉失望地将手机丢到一边,这时才发觉腿麻了。
难得秦晷睡得熟,荀觉不想惊动他,小幅度地将腿伸直。见秦晷皱了下眉,忙将他脑袋托住,用指尖轻轻抹平那两道秀眉间的小山。
这一摸,才惊觉坏事了,秦晷发起烧来。
这哪里是睡得熟,分明是睡得快死了!
荀觉忙跳起来,把人平放在鞋凳上,又抱来刘茵茵的衣服,一层层地将人裹住。
秦晷的呼吸渐渐不畅,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这身子是重点保护对象,平时没事都能隔三差五地罢-工,何况是现在。从上次进食到现在,他已经近十个小时不吃不喝了。
“日初,醒醒。”荀觉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轻轻拍打秦晷的脸。
秦晷快要喘不上气,额头密密地渗着冷汗,那些衣服裹在身上没有一丝热气,荀觉只得将他搂进怀里,一遍遍地揉搓他的四肢。
衣帽间里没有食物,没有水,如果状态恶化,不用等到穿书者出手,秦晷自己就能把自己干掉。
荀觉焦急地在衣帽间里踱步,到处翻找起来。
刘茵茵的衣帽间干净得纤尘不染,似乎平时有人打扫,连一只蟑螂都没留下。
荀觉自己的棒棒糖存货早吃完了,只得死马当成活马医,在秦晷衣兜里摸索起来。
秦晷那有自主意识的手总是喜欢偷摸藏点什么,今天是厨房顺来的烂菜叶子,明天是门缝里抠下的干漆,而现在……
唔,荀觉在一堆破糖纸里摸出半块融化的巧克力,不知道过期多久了。
荀觉叹了口气,有总比没有好,只得试图将秦晷唤醒,投喂巧克力。
谁知他拍打半天,秦晷却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秦晷的大脑混混沌沌,身体软得像揉在海棉里,视野中一茬接一茬,走马灯似地变幻着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浅薄的意识明明白白地知道,他生病了,他需要休息,可他在任务里,他不能倒下。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把那些模糊的影像看清楚。
荀觉的脸一次次从幻象中掠过,然后是夏箕奇、薛小梅,包括那只乐天派的鸡,接着又有一些人,一个个顶着陌生的脸,说着无情的话。
他猜这可能是他原本的记忆,于是更想伸手抓住。
然而影像变幻太快,他什么也捞不住。
忽然之间胸腔像被石头堵住了,压得他喘不上气,他下意识挣扎,拼命发出声音,而眼睛却涌出了泪水。
一股排山倒海的悲伤镇压了他。
他猛地睁开眼睛。
唇角粘粘的,有温热的熔液流入口中。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粘粘的是荀觉的唇,这人似乎正把吃的送进他嘴里。
舌尖传来可可的香甜,可惜不多,他下意识搂住荀觉的脖子,勾了勾舌尖。
“唔……”荀觉第一反应是坐起来,看看这人好些没有,结果冷不丁被缠住,倒有些意外。
这短暂的失神使得“敌军”占据先机,一路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等到反应过来,脖子又被锁住,彻底走不了了。
荀觉只得奋起反击,强势地掐住媳妇儿的下巴,收复每一寸失地。
好半天,秦晷才从头昏脑热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我……我怎么了?”他眼底泛着水光,视野里的荀觉扭曲变形,但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所以身体尽情地虚弱无力,连声音都透着浓浓的疲倦。
荀觉用额头试了试他的体温,感觉温度降下一些了,这才有心情开玩笑:“你还好意思问?秦日初,你有意思吗?正儿八经地问你要不要法式热吻,你拒绝,结果搁这儿欺负我呢!”
秦晷:“?”
他嗡嗡的脑瓜子花了好长一会才找到笑点,可惜笑不出来:“多久了,刘茵茵来了吗?”
他说着,挣扎着要起来。
荀觉只得用力把他拽回怀里:“老实呆着,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
“好了,不逗你了,一切有我,你放心。”
秦晷倒回去,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在神志总算清醒一些,他迅速判断出眼下的形势,慢慢放松了身体。
舌尖残留着可可的味道,他舔了舔唇,忽然安心地笑起来。
“笑什么?”荀觉问。
“还以为要死了,谁知一睁眼,阎王爷这么帅,那我还是不要活了。”
“嘿!阎王要是长我这样,那人间没几个活人了。”荀觉擦干他脑门的汗,察觉他确实好些了,彻底放下心来。
秦晷从下而上望着他那张哪怕失忆也无数次令自己着迷的脸:“荀觉,我好像梦到了我原本的记忆。”
“嗯?”荀觉搂着他,耐心听他说。
“可能是任务禁制的关系,我什么也看不清,可我能感觉到,那些回忆很压抑,是灰色的,很……难受。但当我睁开眼,看见你,整个世界都亮起来。”
“说什么胡话,你才是那道光。”荀觉哄他。
“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全世界。”
荀觉拇指擦过他的唇:“怎么,刚吃过甜食就会哄人了?要不要老攻给你笑一个?”
秦晷无声地笑了下,脑袋在他胸口蹭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你再亲我一下。”
荀觉好笑地看着他,说:“不亲。”
“你亲一下。”秦晷坚持。
荀觉还是说:“不亲。”
秦晷干脆支楞起来,自己主动亲过去。
荀觉笑着躲他,没躲开,被亲个正着,想了想,不服气,于是也不让这人走,反过来更热烈地亲回去。
足足亲了好几分钟,直到秦晷快受不住了,他才撤出来,用鼻尖轻轻蹭着这人的脸:“还亲不亲?”
“荀觉,”秦晷轻轻地笑,眼睛亮如星辰,“过去的事,我想不起来,都是听你说。你说你曾往我脑子里崩了颗花生米,从此我们不共戴天,我觉得前半句你说的是实话,因为我脑后确实有伤疤。可是后半句不对,我的心并不记恨你。”
“……”没料到他突然说这些,荀觉的笑容渐渐凝固,“不,你不明白……”
“是你不明白。在那些光怪陆离的、灰色的、压抑的回忆里,唯有你的容颜出现时,我的世界才有光,心情才能提振起来。所以我想,或许我只是表面上恨着你,内心却还是爱你的。”
“日初,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秦晷定定看着他,内心前所未有地坚定,“你曾说你时刻准备着把命还我,可是荀觉,我不要那些。我要你好好活着,陪我走过未来的每一个春夏秋冬。等任务完成,我就跟你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养一只快乐的鸡,找一份996社畜到死的工作,周末哪也不去,就在家里过我们的自己的小日子……你说好不好?”
“……好。但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荀觉五味杂陈,嗓音沙哑起来。
秦晷眨眨眼:“至少此时此刻,这是我想要的。”
“你爸也许不会同意。”
“管他干什么,大不了私奔。”
“……”荀觉挑了下眉,这是秦日初能干出来的事。但他仍想确定,“你真能放下过去,不再恨我吗?”
“担心我恢复记忆说话不算话?我是那种人吗?”
荀觉想了想,摇头:“不是。”
或许恰恰因为失忆,秦晷才更专注于聆听内心的声音。
拨开那层被记忆困扰的迷雾,他无比清晰地看见一个纯真的自己,这个“自己”知道他爱什么,恨什么,想要什么。
他想和荀觉在一起,手牵着手,走在光里。——这就是“自己”给他的答案。
无需再多言,他又一次凑过去,主动深吻了荀觉。
这次荀觉没再逗他了,小心翼翼地回吻他,如同初恋时那样深情。
直到很久都不愿分开,但忽然间的地动山摇迫使他们不得不暂停。
“外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