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第34章
作者:泷夏川
夏箕奇:“……”
麻蛋,现在四个怪物齐刷刷把目光对准了他!
他扑楞着恨不得飞起来,疯狂擂门:“哥!哥!!!!”
喊了好半天,荀觉终于拉开门缝,冷着脸把他拽了进去。
夏箕奇长长松了口气,扭头一看,他哥坐在看诊床上,脸色比床单还白。
荀觉绞了条毛巾给他擦汗,秦晷偏头躲开了。
荀觉只好把毛巾塞他手里,让他自己擦,他另一只手抓着铁床边缘,青筋层层叠了起来。
“你们怎么回事?”荀觉居高临下看着秦晷右耳的疤,眼睛眯了起来。
这话显然不是对秦晷说的,秦晷连气都喘不匀,更遑论回答。
夏箕奇后怕地咽着唾沫:“先不说这个,你先把柜子搬过来堵住门,卧槽那玩意儿太厉害了!”
说着,他连滚带爬地扑到行李箱边,打开手机照明,熟稔地翻出止痛片,喂给他哥吃下。
半晌过后,秦晷的脸颊终于恢复一丝血色。
荀觉边搬柜子边注视他,末了拆开一颗棒棒糖的包装递过去:“吃吗?”
秦晷没接。
他脑袋里那股钝痛渐渐缓过来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外面路灯昏黄的灯光涌进来,大楼下的小径空无一人,静得出奇。
与之相对,门外却传来缓慢有力的拍打声,震得柜子都跳起来。
夏箕奇紧张道:“哥,怎么办?”
秦晷没说话,眼睛注视着窗外树的光影,在行动之前,他需要把思绪理一理。
荀觉皱眉打量他。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他清瘦的身躯在白色大褂里空空荡荡。
“到底怎么回事?”荀觉问。
没人理他。
四个怪物的拍门声似乎更响了一些。
指甲划过金属门板,噪音割得人脑仁疼。
荀觉莫名有些恼:“秦日初,说话!外面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又是怎么回事,这几年你究竟跑到哪去了?”
他语气不善,夏箕奇立刻斗鸡似地挡在他哥面前:“你凶什么!”
“你让开!”荀觉一把掀开他,伸手把秦晷扳过来,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仔细地看。
秦晷偏头躲开,用力推他:“离我远点!”
荀觉靠拢时就没使力,居然被推得一个趔趄。
荀觉有些难以置信,极力把火气压下:“你怎么变成这样?Ok,Fine,你有自己的任务,我不问。但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说几句话,我们共同面对着外面那四个怪物,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说话间,门板皲裂了,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来。
秦晷轻轻道:“告诉你有用吗?”
“什么?”
秦晷挑眉,岔开话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垃圾桶里的棒棒糖包装纸:“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糖的?”
荀觉一怔:“这不重要。”
“重要。”秦晷坚持。
金属门最外面那层皮似乎卷起来了,“嗞啦啦”的皲裂声迫在近前。
夏箕奇紧张得汗毛倒竖,小声提议:“哥,要不告诉他吧,反正完事了他也记不得。”
荀觉抓住关键词:“完什么事?”
秦晷无声看他,双唇抿得死紧,就不回答。
荀觉无法,只得后退一步:“行,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开始吃糖。你走以后,没人给我买你给我买的那种牌子的香烟。后来好不容易在国外买到了,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秦日初,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外面那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注视着秦晷,一字一句:“我真怕我动手,再杀你一次。”
秦晷:“?”
荀觉苦笑,指着自己太阳穴:“不骗你,我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话。”
“……说什么?”秦晷喉结滚动,声音莫名干涩起来。
荀觉眼睛不眨凝视着他,右手悄然摸向一旁的高尔夫球杆,拿起来掂了掂。
“他说:‘你拿起了球杆,出其不意地把秦晷脑袋砸开了花!’。”
球杆破风声响起,荀觉眼神失去焦距,猛地向秦晷脑袋敲去。
第33章 RH-null15
刚刚见识他表演“把过气影帝脑袋砸开花”, 夏箕奇登时悚住。
他哥脑袋本来就不结实,再砸一下还得了!
他大喝一声扑过去,想把秦晷拉开。
然而秦晷岿然不动。
濒死的寂静充斥空气, 只有门外的不明生物砰砰拍着门。
荀觉的球杆擦着秦晷耳侧掠过, 直接削掉了办公桌一个角。
木屑乱飞,夏箕奇半挂在他哥身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半晌回过味来, 惊诧地道:“你脑子里有声音,但你没按它说的做?!”
“是啊。”荀觉笑。
他眼里的晦气悄然退散, 随手将球杆丢到一旁。
夏箕奇越发难以置信,扭头看秦晷:“哥, 不对啊, 他不符合客观事实!”
荀觉:“……”
怎么着, 在他俩眼里, 他变成了虚幻唯心主义?
他推开夏箕奇,半倚在破损的桌角凝视秦晷:“我也不知怎么了, 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嚷嚷, 有时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有时又感觉不到。但我心里清楚, 当我意识不到它存在的时候, 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它掌控。”
他的手覆在秦晷手背上, 声音变得喑哑:“邵医生,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是心理医生。”
“你可能连医生都不是。”荀觉握住他的手腕,“你姓秦,化成灰我都认得。”
“……”秦晷抬眼睨他。
突然, “砰”的一声。
那个凹脸的老太太扑到玻璃墙上, 百叶窗的缝隙里映出她赤红的血手印。
夏箕奇当场扑腾起来, 倏地躲到他哥身后。
秦晷把他拉扒开,轻轻叹了口气。
“你想问什么?”他仰起脸问荀觉。
窗外的灯光蒙在他脸上,黑茶色眼瞳中像浮动着一圈细碎的锭金。
荀觉定定注视着他,抿唇不语。
秦晷再次叹了口气。
这就是荀觉的特别之处。从不主动曝露自己想要什么答案,而是等着猎物主动献出一切。
——可以说职业病相当严重了。
秦晷垂眸理了会思路,徐徐开口:“你脑子里的声音并不是独一无二,几乎所有人都能听见。正如你想的那样,许多人听不见那个声音。而你,有时能听见。当你听见时,你就摆脱了它的控制。“
“看来我还不算笨。”荀觉挑了下眉,“那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是世界意识。”
“?”
“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人,不,应该说,我们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秦晷深吸口气,“我们是纸片人,活在一本又一本书里。”
“书?”荀觉眉头皱起来。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还以为秦晷要说他疯了,结果秦晷比他更疯。
他捏捏秦晷的手指,有血有肉,有温度,如此鲜活显然不是纸片能比的。
秦晷把手指蜷起来,说:“别摸了,摸不出来的,你跟我一样,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人。”
荀觉:“……”
他莫名有点不高兴,拿出一颗棒棒糖嚼了起来。
秦晷继续道:“这一本本的书构成了我们的世界,我们时而是主角,时而是配角,所说的每句话,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其固定模式,取决于世界意识的安排。”
“所以它要我杀你,我就得杀你?”
秦晷抿唇点了点头。
荀觉一怔:“那你……”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秦晷抬眸看他,一直看到他漆黑瞳孔的深处,“荀觉,你的自我意识在觉醒,你在试图脱离世界意识的掌控,这很危险。”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