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第5章
作者:泷夏川
“嗯!”
一个新的娃娃分裂出来。
紧接着。
“嗯!”“嗯!”“嗯!”
一把簇新的娃娃分裂了出来!
白-花-花的雾团儿瞬间落满地面,个个仰着脸盘子,渗血的眼眶一动不动望着荀觉。
荧光绿的夜光把这场面照得分外恐怖。
潜台词很明显:你,死定了!
荀觉头皮瞬间发麻。
“哎,邵医生。”他忽然说,“能请你帮个忙么?”
秦晷说:“不能。”
“正事儿,不开玩笑。”
“你能有正事儿?”
“有。”荀觉说,“我要是交待在这儿了,劳驾你把我的肉-体拾一拾,我想魂归故里。”
“……”
“就葬在晋城公墓,D区32排82座B。别搞错了,那是个双人墓,A是我媳妇儿。”
“你还有媳妇儿?”秦晷问。
“看不出来吧,青年守寡,实惨!”
说话间,满地“晴天娃娃”暴起,吱哇乱叫着向荀觉扑来。
荀觉忙拽下外套,当成盾牌抡在胸-前。
价值五位数的牛皮夹克犹如被施了魔法,顷刻烂成破布。
秦晷垂下眼眸,忽然道:“等等。”
他慢慢挪动,捡起一根遗落在水池里的棒棒糖。
“……”
“…………”
“晴天娃娃”血淋淋的眼睛追逐着他。
他举着棒棒糖的手向左,“晴天娃娃”齐齐望向左。
他举着棒棒糖的手向右,“晴天娃娃”齐齐望向右。
最后他确定了一件事,曲膝拐了荀觉一下,眼睛看着底下说:“哎!”
荀觉秒懂,点了点头,然后弓起腰,慢吞吞往地板挪。
“晴天娃娃”们急躁地扒拉地板,发出咝咝的声音。
眼看就要扑上来。
“去吧孩子!”荀觉一把掀开马桶盖儿,秦晷顺势将棒棒糖丢进去。
带头的“晴天娃娃”一跃而起,半空中抱住棒棒糖,连包装带内里一通乱咬。
漫天糖屑飞舞。
其它“晴天娃娃”前扑后继,滚成一个大雪球。
下一秒,大家组团落进马桶里。
秦晷猛跳下来,把马桶盖剁回去,荀觉眼疾手快,按了冲水键。
哗啦啦——
“晴天娃娃”们的怪叫和洁厕水一起消失在了管道深处。
“……”
“…………”
阿翔发疯似地擂门:“老大,出什么事了,你吱个声儿!”
荀觉:“吱。”
阿翔:“……”
荀觉:“没事,那玩意儿被我冲马桶里了。”
被我冲马桶里了。
冲马桶里了。
了。
阿翔:“…………”
他慢半拍回头看向惨死的王五,还有这种操作?!
第4章 晴天娃娃04
如果王五知道反杀这么容易,会不会觉得死得太冤了点?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四下里是死一样的静寂。
半晌,荀觉慢吞吞指着墙上那张“禁止把纸巾以外的东西丢进马桶”的告示,偏头问秦晷:“你猜马桶会不会堵?”
“堵了你会通?”秦晷白他一眼。
距离半小时禁闭只有七八分钟了,挨过去就好了。
正巧荀觉的手表也快没电了,他关闭了夜光。
眼前又变得黑暗起来。
发动机在脚下发出躁热的声音,空气里回荡着彼此粗重的喘息。
荀觉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摸黑问:“哎,邵医生,刚才的事儿,你还没答应我。”
“不答应。”秦晷说。
“为什么?”
秦晷顿了顿,回答:“我晕血。”
荀觉气乐了,闷着嗓子笑起来:“不对吧,你这么柔弱,怎么当的医生。”
“庸医。手里几条人命那种。”
“所以躲到这么偏远的地方等死?”荀觉说着,站起来,双手撑在洗面台上,把秦晷圈在里面,“我说邵医生,咱们这也算过命的交情了,你嘴里有句实话没有?”
“……”秦晷不答。
荀觉凑拢过去,在秦晷耳边轻轻说,“你刚才那身手,可不像正经医生。”
“……呵。”秦晷嘲讽地哼了声。然后说:“闭嘴。”
仿佛预料到荀觉要反击似的。
荀觉还真准备反击。
谁知就在这时,马桶底下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他猛然回头。
“轰!”的一声。
马桶炸了。
不用看都知道,成千上万的“晴天娃娃”杀回来了!
荀觉一把搂住秦晷纤弱的腰,往洗手台上轻轻一带。两人再次回到根据地,一前一后紧紧粘在一块。
荀觉赶忙打开夜光,眼前的景象令他头皮阵阵发麻。
去而复返的“晴天娃娃”正一拨接一拨地从马桶里喷涌出来,堆积如山。后来的撞上前面的,双双成倍分裂,不一会就漫过洗面台朝两人爬来。
荀觉赶忙踮起脚尖,退无可退,回身一把将秦晷护在怀里,十分惋惜地说:“惨了,没棒棒糖了。”
秦晷手撑在他胸口,试着推了推,只感到肌肉结实,硌得手疼。
荀觉说:“你别动,你得负责把我的碎肉运回去。”
秦晷:“……”
艹,谁想捡你的肉?
“晴天娃娃”越堆越高,几乎顶到天花板。
无数张嘴咝咝地发出同一种声音。
“不听话的乘客将要受到惩罚。”
“不听话的乘客将要受到惩罚。”
“不听话的乘客将要受到惩罚。”
……
一开始还是低低的窃窃私语,渐渐地声音大起来,最终如潮水决堤,震得人耳膜生疼。
阿翔在外面“咚咚”地擂门:“老大!出什么事了,老大!”
荀觉顾不得回答。
明明没有窗,身后却阴风阵阵,秦晷的眼瞳急剧地收缩起来。
荧光绿的夜光下,“晴天娃娃”们眼里涌出滚烫的鲜血来,鲜血冒着白烟,片刻将它们的身体消融。
那些消融的部分,不大一会儿又粘合在一起,几度分合,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白泠泠的、五官空洞的女人。
她太大了,天花板容不下她。她的背佝偻着,脖子几乎歪成九十度,乍看起来好像脑袋长在一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