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昏君怀崽跑路了! 魅魔昏君怀崽跑路了! 第46章

作者:姜无沉 标签: 宫廷侯爵 生子 穿越重生

  易丛洲看到回复,眉头并未放松。

  独自站在夜色中,他眸中的情绪深沉似海。

  他叫来了岳黎。

  “你连夜赶回庆州,贴身保护皇上。”

  睡眼惺忪的岳黎立刻精神了,“啊?好好好,属下这就去!”

  天啊,谁干的好事改了将军的主意,真是大好人呐!

第35章 赈灾小魅魔

  叛军多利用对地形的熟悉, 盘踞在山林中。虽已发展了一个多月,但由于缺食少粮,整体实力并不强。对付被虫驻了的地方军还行, 在易丛洲面前, 口号喊得再亮也打不过。

  不过几日时间,易丛洲就端了叛军一个重要据点, 正往庆州北面的叛军老巢赶。

  庆州位于两个据点之间,距离不远,岳黎骑一匹快马, 不到一天时间就到了。

  陌影看到他, 又惊讶又欣喜,“岳副将, 你怎么来了?丛洲呢?是他遣你过来的吗?”

  那可不, 他就是被将军送来盯梢,啊不,保护皇上安危的。

  瞅瞅将军,小心思藏得多深, 临走了才板着脸告诉他,必须看紧蔺雪。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就算出自祭师府, 又有什么好防的?

  不过是怕皇上被抢走的借口罢了, 懂, 他都懂。

  “岳副将,你、你快给我说说丛洲打叛军的细节, 听说兵不血刃就让叛军心服口服地投降了?”陌影笑容满面, 桃花眼弯弯, 好看极了。

  岳黎愣愣地看着, 露出傻乎乎的憨厚笑容,直到陌影叫他,他才如梦初醒,赶紧低头。

  将军神通广大的很,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盯着皇上发呆就麻烦大了。

  岳黎添油加醋地把易丛洲的丰功伟绩说了说,从剿灭叛军说到打得胡军哭爹喊娘,陌影听得啧啧称奇。

  “我家小……丛洲真厉害。”

  岳黎笑容一僵,什么?这是他能听的吗?

  皇上说将军小?将军长得那样高,手脚都细长,怎么会小?

  岳黎风中凌乱,又想,小就小了,反正无用武之地,在龙床上将军也用不上。

  “既然要往北去,定会经过庆州。都好久没见过丛洲了,朕要写信给他,让他过来见一面。”

  陌影冲岳黎阳光一笑。

  岳黎又感叹,皇上是什么绝世好夫君,可给将军碰着了。不仅不嫌弃将军小,还如此宠爱,几天不见就说好久,一刻也离不开的样子。

  一入夜,陌影便叫魅影传信,易丛洲回复说,等到了庆州府附近会回来一趟。

  几天时间眨眼而过,玄衣卫押送着池霖过来了。

  抵达时是黄昏,只能第二日再审。陌影已和闵亦玉梳理过一遍罪证,但怕夜长梦多,决定亲自去牢里看看情况。

  池霖被关押在庆州密级最高的死刑大牢中,牢房后边有一道暗门,可通过小孔窥探牢中情况。

  带着岳黎进入暗房,没过多久,传来了池霖醉口齿不清的声音,听着醉醺醺的。

  “把、把我关在这里又如何,我爹是当朝第一文官,几十年的丞相,他会有办法。”

  透过小孔一瞧,几个狱吏正好吃好喝招待着池霖,不仅没给池霖戴镣铐,还将他奉为座上宾。

  他的手伸得太长,不仅深入京城,也染指到了地方。

  池霖满足地喝了口酒,晃着酒杯嘲讽道:“区区一个闵家,也想撼动我?皇上又如何,不过一个傀儡,王喜没死之前,都能将他拿捏得死死的。还以为他娶易丛洲是为了扳倒易丛洲,如今看来,易丛洲没事,有事的是皇上自己。谁都能轻易咬死的漂亮小兔子,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来动我。”

  这些大不敬之语让岳黎气愤地上前一步,被陌影挥手制止了。

  “易丛洲也是,身体那副鬼样子,也没几天好活了吧?短命鬼,拿什么和我拼?”

  陌影沉着脸走出暗室。

  岳黎怒气冲冲道:“池霖竟如此狂妄,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杀了我们戍边三卫那么多兄弟,还敢口出狂言!”

  就是,死到临头了,还说他家小魅魔!池霖说他这个昏君没问题,可说易丛洲,绝对不行!

  心里堵着一口气,陌影第二日特意起了个早,清早提审池霖。

  宫中来了不少管刑狱的官员,廷尉与中原四州的官员列席旁听。

  池霖被押上来时,不停打着哈欠,懵懂而无知。

  陌影看到这不把别人放眼里的自大样子就来气,给池霖的灵魂施加了一道痛咒,池霖立刻痛不欲生,在地上疯狂打滚。

  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披头发散,神情恍惚,鼻涕眼泪混着灰黏在脸上,狼狈极了。

  他平日嚣张跋扈,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了一回疯,哪还有先前的春风得意。

  有些官员暗暗看好戏,也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袖子,不停擦着冷汗。

  陌影停了手,不再折磨他。能量恢复之后,他能随心所欲地掌控池霖的灵魂,不费吹灰之力让他认罪。

  可那样太便宜池霖了。

  做了那么多恶,果也要他亲自来尝。

  闵亦玉来到大殿中央,向陌影行了礼,面对着池霖,正义凛然道:“池霖,你这些年奉旨在中原修建堤坝,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与地方太守狼狈为奸,这些年加起来侵吞了朝廷上百万两!罄竹难书,罪恶滔天,还不快快招来?”

  池霖擦了擦脸上的脏污,头疼地甩了甩脑袋,轻蔑道:“皇上未下旨革职之前,本官官职比你高,见了本官还敢不跪?哪来的黄口小儿,敢在圣上面前信口雌黄,害群之马,应当斩立决!”

  闵亦玉不甘示弱:“戴罪之身,还痴人说梦。皇上,请允许臣拿出池霖贪赃枉法的证据。”

  他叫人捧上一本厚厚的账目,写的全是池霖与其他官员勾结串通的明细。

  闵亦玉翻开第一页,念道:“去年修坝,池霖于五月二十五日收受庆州太守李章礼金五万两,都尉礼金三万两。”

  前几日还与陌影一同议事的太守、都尉扑通跪下,“冤枉啊冤枉,皇上,冤枉!”

  “还敢说冤?”闵亦玉接着传供应石料及负责修坝的官商。

  每出场一个,太守与都尉的脸就白一分。

  那日都尉还找蔺雪的茬,今日便落到这一步。

  官商们一五一十将太守等官员克扣银钱,他们只能以次充好之事道出,索贿、霸占沿线的良家妇女之事更是层出不穷。

  铁证在前,庆州太守与都尉面无血色,重拳之下,啼哭着认了罪。

  “罪臣是被逼无奈,罪臣上有老下有小,此举绝非罪臣本意……”

  石料官商与修坝主事已被策反,坚定地咬着池霖不放,可陆续认罪的中原四州官员,无一人敢指认池霖。

  这情况大大出乎闵亦玉预料。

  他暗中谋划这么久,折损了不少心腹,才拿到这样一本账册,以为一定能断了池霖后路。谁知,地方官的嘴这么紧。

  没有官员指认,仅靠石料商,证据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无论他如何质问都没有效果,现场陷入胶着状态。

  陌影却能理解李章等官员,毕竟周添荣猝死的案例在前。

  周添荣咬着池霖不放,最后先死的是他自己。

  还有,法不责众,这么多人贪了,官员们准会以为惩罚不会太重。水患未平,到处需要用人,官场不能乱,他们还有将功抵过的机会。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池霖也看出闵亦玉后继乏力,下巴高抬,盛气凌人道:“不过几个不值钱的刁民,暗藏祸心想对付我,编出这么多所谓的账册。闵亦玉,我池霖行得正坐得直,坦坦荡荡。可你呢?你与宦官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以为我不知道吗?”

  糟糕!

  不仅没锤死池霖,还要被他倒打一耙。

  在这样浑浊的官场上混,若要保全自身,怎么可能干净清白。闵亦玉背后的人是子夕,难道池霖知道了这一层关系?

  倘若他真的抖露出来,这便是子夕一生的污点,还怎么让他接班?

  达咩,得赶紧打住!

  “是吗?”一直未开口的陌影施施然道:“前有周添荣,后有石料商人,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吗?要怎样你才肯面对现实?”

  池霖装模作样地哀嚎道:“皇上,您可千万别被无耻小人蒙蔽双眼!闵亦玉的账册是假的,若是真的,你问问他,我贪了这么多银两,那银两藏在何处?”

  闵亦玉脸色一白。

  他拿到账册的手段本就不光彩,而池霖做事干净,叫人藏了金银后便全部杀光,完全无法下手。

  怎么办?皇上给他交付了全部的信任,可他不但没能打倒池霖,还把皇上置于凶恶的境地。

  一片寂静中,陌影轻笑一声,“若朕知道池大人赃款藏身之处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面面相觑,闵亦玉、池霖皆是震惊抬眸,连一旁保卫的岳黎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吧,不是真的吧?皇上昏庸,又被摄政王架空权利,兵权也无,如何能够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

  “来人。”陌影从高台桌后起身,“禁军分为九组,立刻出发,到朕所说的地点,务必将所有赃物全部查获!第一组,啸月山庄南面喷泉底,第二组,庆州锦记钱庄暗格内……”

  一组组说完,池霖脸色煞白,宛如被抽掉了脊骨,跌落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他捧住自己的头,“怎么可能,所有的经手人全都死了,怎么可能……”

  陌影不想与这种人渣废话,沉痛道:“最后一组,去城东太守私宅,被抢来的民女都在那里。”

  最后这句如晴天霹雳,当场让池霖傻眼。

  闵亦玉从池霖的表情便判断出皇上所言句句真实,赶忙催促禁军出发查证。在望着陌影时,他的眼里已是不加掩饰的尊崇。

  皇上竟闷声掌握了如此多罪证,还能隐而不发,此等心性魄力,非常人能及!

  昏庸的皮他披了二十年,实际上,他早就成为不得了的头狼,收敛了所有锋芒,深藏不露。

  这才是国家脊梁,百姓希望!

  闵亦玉心情澎湃激越,略略狂热的目光焊在陌影身上,眼睛都舍不得眨。

  陌影黑人问号,闵大人这是咋了,这愣头愣脑的模样,怎么和岳黎有点儿像。

  池霖势力不容小觑,不到最后一步随时可能有转机,他得去现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