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又被病弱大佬拐跑了 小作精又被病弱大佬拐跑了 第6章
作者:玄鹿游原
简辞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被扯歪卷边的衣服,又转头看窗户。
反光的玻璃面上,清晰映照着他锁骨上、手腕上,满身的暧昧痕迹以及……牙印。
简辞:“……?”
祁修景犯病犯得太突然,说晕就晕,以至于他都没来得换件能遮掩住两人干柴烈火痕迹的衣服。
简小少爷细皮嫩肉,轻轻一捏都要发红。
更可恶的是祁修景是属狗么,谁敢相信永远冷漠不苟言笑的祁先生在床上竟然还咬人。
“你竟然还给我小叔戴绿帽子——”
祁逸悲痛愤慨:“今天我也要武松打虎、啊不,武松杀潘金莲,替天行道!”
简辞嘴角抽了抽。
看来是几十斤苹果没扛够,竟然还大逆不道的想直接和你小叔称兄道弟?
“脑子不用就捐了吧,”简辞淡定的重新整理衣服,“昨天是我婚礼,我他妈除了和祁修景之外,我还能和谁睡!”
祁逸信誓旦旦:“不可能!你不懂,我小叔他绝不可能——”
简辞哼了一声,我还后悔被他睡呢。
果然说出去没人相信,看起来雪山劲松般的某人其实是属狗的。
简辞耸肩:“对对对,不可能。所以这是狗咬的吧,一米九高的大狗呢。”
祁逸露出不太聪明的样子:“哪有这么大的狗?我查查啊……你看,世界上最高的狗才109厘米!”
眼看着手机屏幕怼在眼前乱晃,简辞忍无可忍,怒道:“你真傻啊!这他妈是它四脚着地的高度!它站起来不就高了吗?”
两只菜鸡正互啄争论,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
祁修景的病号服外随意披着一件外套,鲜血顺着被粗暴拔针的伤口,从手背蜿蜒流淌下来。
但他显然毫不在乎,此刻眸中似有怒意,没有血色的冰白面容此刻更如覆着一层冷霜,定定看着简辞。
简辞视线一压,发觉他的手中攥着份文件,指尖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是那份离婚协议。
祁逸并未看到身后有人,还在试图争论:“屁!什么品种的狗是站着算高度的!你看这图片!”
简辞被他惹得不耐烦了,干脆三两步上前直接揪住祁修景的衣角,然后袖子一抖,露出自己手腕处齿痕:
“你看!就这个咬人的品种,正好一米九,大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辞:大吧,哪里都大♂
第4章 不离婚
祁逸看清身后的人,顿时被吓得一蹦三尺高,少儿不宜的暧昧话题戛然而止。
祁修景却看都没看他,只一言不发,目光冷而沉静地看着简辞。
看似与平时没有太大区别,但简辞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某人虽然平时不显喜怒,但其实脾气大得很。
简辞不在乎地挑衅笑笑,大概没人敢忤逆权势滔天的祁先生,所以他从没尝过被人甩了的滋味。
难不成只许他祁修景对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我偏要让他感受一下终日惴惴不安的煎熬难受,专治各种不服。
简辞重新遮住手腕的齿痕,若无其事整理着衣领,无视祁修景而直接大步走回病房。
既然已经看到了离婚协议,那也不必多废话了,爽快签完字恰好一拍两散。
房间内满是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
唯有祁逸这傻子丝毫不知情,正如坐针毡般扭来扭曲,慢半拍的为方才的黄色话题有没有被他小叔听见而忐忑。
简辞随意坐在沙发上:“看仔细了?没什么异议就签字滚吧。”
说罢,拿出笔随手往祁修景的方向一扔。
祁修景手背上拔针的伤口仍在流血,因为凝血功能差,伤口如果不加干预,止血和恢复都很慢。
但他毫不在意,任凭殷红血液顺着手背冷白的皮肤流淌而下。
祁修景一动不动攥着协议。在那支笔飞来时,瞳孔竟然不自觉因紧张而收缩。
当一只普通的中性笔在蕴含了“永远失去简辞”的意味之后,仿佛有千钧之重,祁修景面容冷峻,指尖却在发颤,半天没拔开笔盖。
简辞没好气催促道:“赶紧签字,别耽误我时间了!”
整整十年,对于仅有二十三年短暂人生,他竟半辈子都耽误在了这混蛋身上。
祁逸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然没听懂签什么字,但他再傻也看出这气氛的不对,有些话不是他能听的了。
他连忙识趣站起身:“小叔!您好好养病!你们聊,我、我先走了!”
病房门一开一关,简辞终于能放开了说话:
“祁修景,你的财产我一分也不稀罕。唯一要求就是赶紧滚出我户口本配偶栏,别占着地方!”
去他妈的高攀、去他妈的为利益联姻。
所有人都以为简辞是图钱,却没人相信他只是真真切切喜欢祁修景而已。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健康疾病——
但也许就连祁修景自己都不信。
祁修景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时,声音低哑且不可觉察的轻颤:“……我不同意。”
话音落下,简辞颇为意外地挑起眉。
让律师拟协议时,他确实从没想过某人会傻掉、会不同意离婚。
但最让他意外的点不在这里,而是他竟从祁修景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竭力挽留和恳求的意味。
不,肯定是错觉而已。
简辞摇头,毕竟失忆又不会改变性格。
就凭祁修景这天塌下来他绝也不低头的矜傲本性,怎么可能为区区一个曾经厌恶、现在忘却是谁的人,露出这样的一面?
“祁修景,你只是你现在忘了而已。”简辞嘲讽笑道,“不是一直想和我离婚吗,不是一直看不惯我吗?”
祁修景垂眸不语,显然仍在思索如何留住简辞。
当他再抬眼时,有些失控的情绪竟已然重新收敛好,神色重新恢复平时的运筹帷幄的淡薄冷静。
祁修景将中性笔放回桌子上,语气平静陈述:“如果我想离婚,那一开始就不会结婚。”
语气波澜不惊,却偏偏一针见血。简辞哑然,这话道破了他上辈子最不甘心也最大的疑问——
如果讨厌我,那为什么还要和我领证?如果另有所爱,又何必让我天天在他身边碍眼?
上辈子小心翼翼装乖,不敢想更不敢问,这辈子竟又被脑子坏了的混蛋反客为主发问。
简辞道:“鬼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再说你算我什么人,我凭什么给你当问询处、当情感导师?”
祁修景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简辞。
虽然失忆了,但当他沉默时,周身气场依旧强的可怕,病房中的压迫感又陡然猛增。
但凡还有旁人,绝对会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可简辞已经丝毫不受影响了,他甚至慢条斯理吃着苹果,显然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阻止他离婚的打算。
祁修景却忽然略一扬嘴角,似乎在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眸底。
他一边用纸随意擦着手上的血,一边语气平缓陈述:“可我现在失忆了——法律不认可这状态下签的字。”
简辞:“……?”
靠。他决定收回对祁修景“脑子坏了”的错误评价。
某人不愧是天才商业传奇,谈判能力简直强的可怕,居然短短片刻就精准迅速就抓住了这唯一的漏洞。
天王老子虽然不能阻止,但法律确实可以。
只不过说出去都没人敢信,祁修景竟会把这智商全用在“如何制止离婚”上,乍一听几乎像个冷笑话。
简辞磨磨牙,突然就很想咬死他。
在撂挑子走人和继续和他拉扯之间思索片刻,简辞忽然改了主意。
作为著名小废物,简少爷向来游手好闲,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问过医生,祁修景最多半年就会恢复记忆。
等这傻子清醒后,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傻逼事、说了什么傻逼话之后,场面一定会相当滑稽。
想到这里,简辞恶劣笑道:“行啊,你不离是吧?那千万别后悔就行。”
上辈子即使自己努力装乖,都依旧还是被祁修景厌恶。
那么现在只要放飞自我露出本性、作天作地恶劣表现,也许不用等恢复记忆,祁修景就会忍无可忍地主动求着他离婚。
简辞不生气了,甚至有点期待不久后祁修景的精彩表情。
他歪头思考半秒,然后玩味的朝祁修景笑了笑,手中的打火机在指尖潇洒地转了一圈。
一簇嚣张的火焰跳跃着,点燃简辞叼在嘴里的烟。
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张狂的在病房里抽烟、在祁修景面前抽烟,还还技术性十足的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简辞得逞般眯起眼睛,如一只叛逆又得意的小狐狸,高高翘起毛绒绒的大尾巴。
圈里人人都知道祁修景不喜欢烟味,有祁先生在场的酒席上,即便是老烟枪也全程不敢抽。
更不必说祁修景此刻病着、又是这样的封闭环境。
简辞的眼睛盯着祁修景手边的近在咫尺的笔,心想他可能一怒之下直接就签字了。
但失算的是,直到他整根烟抽完了,祁修景也没任何表示。他反倒因为用力过猛,把自己呛得直咳。
简辞:“……”
抽个烟都能呛着是什么鬼,太久没抽了果然不熟练。
上辈子因为怕祁修景闻到他身上有烟味,摆烂第一名的小少爷人生唯一一次拿出惊人的毅力,在婚后再没碰过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