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第38章
作者:愿棠
但沈听澜表示他可以是假的,但他要撮合的CP绝对不能散伙。山不来就我那就只能靠我来就山了。
他之前给迟砚画的饼里就包括要给他找个良师益友,就身边的人的来说可没有比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更好的人选了。
但沈听澜心里很清楚若是把这个想法同他们二人说,迟砚答不答应未知,但裴昱瑾必然是会拒绝的,所以说得打曲线球。
于是乎,一向跟读书绝缘的沈小王爷在某天傍晚抱着四书五经去敲响了裴相的门。
要知道读书于他而言可以说是这世上头等令人头疼的事情了,为了他俩的幸福生活沈听澜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他默默摸了摸自己的咸鱼皮,再等等,很快就以躺平休息啦。
最近沈听澜很少主动来寻他,乍一看见他来裴昱瑾还有些意外,更别说他怀里还抱了不少书,连孟衡都没带。
沈听澜见他开了门就将他挤开自己走到桌子边把书摊开,别说,书没几本,还挺重的,压的他手臂都有些酸,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由于他缺乏锻炼才导致的。
“四书五经?”裴昱瑾瞥了一眼把书名念了出来。
这些书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书边角卷起不说,粗粗翻阅页面都隐约泛黄,凑近了闻还有点儿霉味,也就字还算清晰了。
裴昱瑾略有些嫌弃地拎起了一本,灰尘簌簌地往下掉,“殿下拿这些书是要做什么?”
总不会是想要读的,毕竟以少年的身份不需要靠读书科考这种登云梯。
但沈听澜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只见他有些奇怪地瞥了裴昱瑾一眼,仿佛是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当然是用来读啦,总不会是拿来吃的。”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精神食粮。
“殿下要读书?”好嘛,这吃惊的语气。
他不就是要读个书吗,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做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觉得我不是这块材料?”虽然可能确实不是,但也没必要这么不留情面的当面戳破不是。沈听澜眉眼高挑一副我看你敢说不的模样。
裴昱瑾当然是不会反驳,只能说顺着他的毛捋,“自然不是,只是读书太费心神,臣担忧殿下的身体,这才有些惊讶。”
这话也不完全是在哄他,不过在裴相看来少年多半也就是一时兴起坚持不了多久,哄着他也就罢了。
沈听澜这才给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本王的身子本王心里有数,不会那么刻苦的。”反正读书也不是他的目的,读了十几年书卷生卷死的人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了,学识够了,再多就要溢出来了。
“但也不能一点不学,毕竟本王好歹也是个亲王,不能仅仅以识几个字作为标准,这要是传出去了多少会有损我天恒国威。”心里想的归心里想的,嘴上总还是要有另一套说辞的。
“陛下若是知道定会感到欣慰的。”裴昱瑾倒是没想到他能有这番见地,看向他的目光里都带了些赞许。
就是盯得沈听澜有些心虚。
“不必告诉皇兄,本就是份内职责。”他怕元帝要是真的知道了,自己就不能愉快地划水摸鱼了。
不过相府中发生的这些事儿就算裴昱瑾不说,元帝也还是能在第二天知晓的,根本就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耳目众多的帝王。
孩童在五六岁起从《三字经》,《幼学琼林》等等开始启蒙,有些刻苦的学完后就会开始读背《四书五经》,所以以沈听澜的年纪学习这个应当是不会太难的。
更何况若他真心想学,那自己把这些知识掰碎了一点一点的授予他,慢慢累积既不会累着他也能让他有所收获。
“殿下想学,那换几本书吧,这些放了太久灰尘太厚,读它能吸不少粉尘。”书本既是要每日接触的就不能不上心。
“行,那你再找几本。”沈听澜也不知道这几本书是孟衡从哪个摊贩手上买来的,外观确实不行,多半是因为小太监贪图便宜了。
裴昱瑾点头应下不一会儿顾叔就拿了个布包裹来,里面装着不少的书,看上去也有些年月了,但书很干净整洁,翻开来里面写满了批注,字迹飘逸,煞是好看。
“殿下用这几本吧。”裴昱瑾伸手点了点书页,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异常。
但沈听澜的心里却有一种猜测,像这样有些年头却还能被保存的如此完好书多半与书铺里随意买来的不同,肯定是有些故事在的。
他摸了摸书的封面,抬头问他,“这是谁的书,来历不明的东西本王可不用。”
“是我的,虽然看起来有些旧了,但里面的批注大多都是臣当年捧读时有感而发,或许会对殿下有所启发。”这也算是他的一点私心,这是他当年参加科举时不离手的物件,之前宝贝的很,如今倒是想要赠予值得的人。
状元郎的笔记本耶,这何止是有所启发,这要是放在世面上说是价值千金都不为过。沈听澜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这本书,要不是怕不道德,他都想把这书转赠给迟砚,为他们的爱情添砖加瓦。
沈听澜的惊讶完全摆在了脸上,有趣的很,让裴昱瑾都忍不住想逗逗他,“殿下不想要?”
“要得要得。”沈听澜忙不迭地点头,还俯下身伸手将书拢进了怀里,动作很是急切,像是生怕他反悔了会收回去。当然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举动有些傻气,站起身松开了手。
“殿下想什么时候学,臣替您安排。”这时间肯定是会避开早晨的,他要上朝不说,少年不睡饱也是不行的,多半是安排在下午,或是傍晚。
“都行,你看着排吧,不过,本王还有一个要求。”前面都铺垫好了,沈听澜觉得是时候拋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了。明明是他要读书,如今却摆出了一幅你先答应我才行的架势,属实是不讲道理。
但都说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他再不讲道理裴昱瑾也愿意纵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本就无解。
“是什么。”这语气全然是都好商量的意思。
“一个人学未免太过无趣,本王想找个学伴一起,这样也能共同进步。”皇子们在上书房学习按旧例也都是有伴读的,沈听澜的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
“可,殿下想挑哪位大人府上的公子做伴,臣让人去知会一声。”裴昱瑾虽然不见得有多希望有外人来打扰他们独处,但一些合理的要求他总不舍得让这人失望。
能来给珩王殿下做伴读,这无论是挑中了谁家的,在裴昱瑾看来那都是给他们的恩典,更别说是由他亲自授课。当然那些大人们心中是怎么想的他是一点都不在乎。
可沈听澜却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真的要寒窗苦读,找那些不认识的人做什么,他社恐,他拒绝。“费那事做什么,府上不就有现成的人选吗?”
他就差没把迟砚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不怕裴昱瑾看不出来。
可裴相真的就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他说的是谁,虽是在一个院落但许久没碰见了,他都快忘了府上还有这么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宝:咸鱼学习真是要了老命了,你俩最好赶紧让我要撮合的CP成真!
第36章 爱情的火花
“你是说迟砚?”大概是因为最近沈听澜很少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 裴昱瑾现在念到他名字的时候好像少了一些排斥,那种厌恶感不那么明显了。
果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吗?
沈听澜为他的敏感欣慰点头,很好, 你已经成功地把人看在眼里了。“对, 就是迟砚, 他的学识虽不及你但应当也不错,你若是忙了他来教我也是可以的, 当然你们也可以多交流交流。”
这后半句话才是重点, 虽然都说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但沈听澜却觉得裴昱瑾不是那么狭隘的人, 若他与迟砚在文学上能够擦出火花成为志同道合的人,那么离心动也就不远了。
他刚刚的话明里暗里都在捧着裴昱瑾,希望他能欣然接受自己的建议, 给彼此一个机会。裴相不傻, 当然能听出他的意图, 而他近来也越发能拿捏住小王爷的心思了, 知道直截了当的拒绝非但达不到目的,可能还会把人气着, 便也学会了怀柔策略。
“臣当然是没有意见的, 只是迟砚要参加科考, 那于他而言分秒都极为珍贵, 耽误不得, 臣想殿下也不愿误了他的前程。”他的殿下最是心软,绝对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损害他人的利益, 他太单纯干净了, 绝对是会愧疚的。
沈听澜若是不知迟砚会在不久的将来在金銮殿上被他皇兄一眼相中点为状元的话, 他是肯定不会再这样的关键时刻去打扰他的。但迟砚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系统很早就说过世界的轨迹是早就确定的。
也就是说迟砚注定是状元,是个能跟裴昱瑾在官场上互相扶持,平分秋色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他的举动而产生所谓的蝴蝶效应。不过这个他既解释不了也不必多言,反正他觉得自己人设立得还是蛮稳的。
“读书也是要懂得劳逸结合的,他陪我读书权当是放松,若是有幸能得你指点一二那更是比他自己瞎琢磨要强。再说了本王给他提供好的环境让他能心无旁骛,那么他回报一二也是理所应当的。”
都说施恩莫忘报,他这番话乍一听来真是一点都不符合他美好的品德和优良的传统。
“殿下真是替他考虑的周全。”想给他铺路又不想伤他自尊,恶人全是自己一个人当了,还冠冕堂皇的给他寻了个回报的机会。
迟砚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这怎么又是替他考虑了?沈听澜呆滞了一秒觉得自己不是很能跟上这人的脑回路。
“好,那殿下让人去问问,他若是应下了,臣立刻就去着手准备。”裴昱瑾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比起要看见迟砚,他更不愿意失去与沈听澜相处的机会。能亲自陪他在书海中畅游,能握着他的手带他领略墨香,是件很静谧美好的事情。
当然这份静谧只是他以为的静谧,在不久的将来裴昱瑾看见捧着书打瞌睡,枕着书都能睡过去的沈听澜就会明白有时候轻微的鼾声其实也可以算是另一种静谧了。
迟砚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不是为了能从裴昱瑾那里得到零星的启发,他向来只相信自己,他只是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珩王既然提了出来而他又恰好能够做到,那便不会拒绝。
初夏阳光微醺还够不上毒辣,晒在身上很舒服,相府是有书房的,但为了能增加沈听澜读书的趣味性,裴昱瑾将授课的地点选在了府中一处湖心亭。湖不大水却深,湖中还养了很多游鱼,有时在亭中拍手便能引逗的鱼群环绕,很是有趣。
亭子被改造过,除了书案外还放了一张软塌和薄衾,若是读累了还能供那人小憩片刻,当然最过分的还当属榻边摆放的小食瓜果,知道的是在学习不知道的怕不是以为这是在郊游。这样的读书氛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若是让那些老夫子们瞧见了少不得要批判上几句不敬先贤,不够虔诚。
但在场的几人没一个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那天沈听澜慢慢悠悠晃过去的时候迟砚正坐在亭子边看鱼,竟是难得的没有啃书,看的还很专注,连有人靠近都没有注意到,还是沈听澜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才回头。
“见过殿下,亭子里风有些大殿下还该穿得厚实一些。”迟砚起身向他行了一礼,眼神落在了他略显单薄的着装上,这次关心的话语听起来不那么生硬了。
近来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沈听澜虽然脆皮但他还贪凉,刚有些热那些厚衣服就穿不住了。如今这小风吹得正舒适,他才不要闷得一身臭汗,难闻死了。
“不冷,等会儿要是风大再裹个薄衾就行。”手边就有,都不用让人特意回去拿,方便得很。至于大庭广众之下裹被子是否不够雅观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迟砚明显不太会找话题,沈听澜话音落了他就没再说什么扭头又去看鱼了,比裴昱瑾还不解风情,难道他个大活人还没有鱼好看吗。
迟砚不主动沈听澜也不可能主动贴上去,裴昱瑾准备的软塌上铺了层类似于草席的东西,摸上去凉凉的又滑滑的,他一躺上去都有些舍不得下来,手边的水果也很合他心意,是他的梦中情师了。
两个学生早早就到了,反倒是裴昱瑾卡着点来的,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朱红色的朝服。这是被皇兄留下叙话了?
沈听澜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朝服,不似那些年长者的儒雅,这样的红色衬得他越发英俊,让他一下子觉得皇兄真是好福气啊,不仅后宫佳丽三千,这前朝还要俊俏郎君两千。做皇帝真是世间最能饱眼福的职业了,但工作量也大,吸引不到他。
沈听澜还特意偏头去看了迟砚一眼,想看看他有没有被裴昱瑾惊艳到,但令他失望的是迟砚的目光就不在那人的脸上,反而是一错不错地盯着那朝服看。
看上去就是事业心重的,沈听澜猜测迟砚可能是看上了这象征着正一品的朝服。挺好的,他俩将来要是都穿上了也算是般配的很,红色也喜庆。
“臣来迟,让殿下久等了。”迟其实谈不上,毕竟也是踩点,再说沈听澜倚在这人精心准备的软塌上吃着他提前备下的水果,这要是还开口怪罪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
“无妨,到了就开始吧。”沈听澜有些艰难地从榻上爬起走到桌边坐下,坐姿也与端正无关,和腰背挺直的迟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不必学这些就自己温书吧。”四书五经太过浅显,迟砚不必从头再学一遍,而裴昱瑾自觉没什么好教他的,少年既是想要他在侧那便让他在旁边当个吉祥物就好。
“那可不行,你要不出两道策论给他做做。他既是来了那在这温书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清净呢。”好不容易才凑到一块儿的,沈听澜才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毫无交集,多少得有点干系。
这策论布置了,迟砚写完后裴昱瑾总是要批复,要与他论道,要同他辩驳的,然后在这个焦灼的过程中他们的思想可以进行激烈的碰撞,他们的灵魂或许也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
就这样砰的一声,他想要的火花不就能擦出来了吗?
再说了,裴昱瑾在朝为官又处在权力的中心,即便不担任主考官那也多少是能押中一些题的,为老婆的事业做贡献本来也是他的分内事。
裴昱瑾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从桌上取了一张纸,又亲手研了磨,在纸上提下了两三行字,龙飞凤舞的。写完后不等墨迹干就将纸递了过去,“一个时辰,让本相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水准。”
科举九天,光是策问这一场就占了三分之一,一个时辰的时间属实是有些紧迫了。但迟砚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极为从容地接过纸,坐到了离他们最远的桌角。
这种时候沈听澜反而是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吵到他,万一影响到他正常发挥拉低了裴昱瑾对他的观感那就不好了。因而他有些犹豫地问,“在这儿你会不会嫌吵,要不要回去一个人写。”
虽说能只留他二人独处,裴昱瑾应当高兴才是但他却罕见地没有赞同,“科考场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让他提前适应适应这样的环境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迟砚仿佛已经沉溺在了破题这个环节中,既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裴昱瑾给他出的策论角度刁钻,取题犀利,若是见解独到那会出彩,但要是剑走偏锋那就是大不敬。那人出这题应当是存了要挫他锐气的意图在。
但这题很好,迟砚很久没见过这般有挑战的题目了,甚合他心意。
裴相才名不虚。
而裴昱瑾见他进了状态就不再多管,而是将一本《大学》放在了沈听澜的面前。在四书中《大学》最为浅显,用来做入门书在合适不过了。
沈听澜舔了舔嘴角忽然觉得有点渴,当年读书的时候他就极度偏科,文科很差,现在看见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头痛,偏偏这还是他自己求得,没办法推脱,无奈之下只能是把书接了过来翻了两页。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这略微有些熟悉的句子,满篇都差不多是这种类型的,非常要命。
“殿下,咱们从这本书开始,每日臣替您解读一部分,您先听,听完需要熟读记诵,臣会抽查的。”虽然对他要求不那么严苛,但裴昱瑾还是希望他能学有所获,而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可沈听澜听了这话却几乎是把抗拒写在了脸上,背诵默写这种保留项目他真是很多年都没有参与了,再说他自觉在背书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真不是花时间就能弥补的。
“一定要背吗,本王每日多读几遍行不行?”毕竟他也不用应试,读这些只要能开拓一下眼界,包装一下自己就行了。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万一这人心软了呢,毕竟最近他的底线是越降越低了,沈听澜觉得自己还没有触底,还可以在这个边缘横跳两下试探试探。
就是可惜他那带了些侥幸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裴昱瑾连猜都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既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拿他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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