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第52章
作者:愿棠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你们安心地睡吧。”裴昱瑾再也克制不住,一滴泪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滴答的一声响,再也没有人唤他一声三郎了。
裴相没有在祠堂里待太久,他怕会惹了他们厌烦,但回到自己的院落后让所有的下人们都回去,复又翻出了珍藏许多年的酒,他很想很想,一醉方休。
可这院中除了下人还有个存在感很低的迟砚,那夜他就隔着窗子在屋中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裴相喝的烂醉,他能感觉到这人很痛苦,和上次在听风寨时是不同的痛。
提及上次,迟砚知道自己醉的很早,再有意识已经是在厢房了,而裴昱瑾的酒量是相当的好,可这次只一坛那人就醉倒在了桌边。
迟牧云不是一个多有良心的人,他本只是冷眼旁观,毕竟在府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思及沈听澜对这人的关怀,他还是罕见地拿了一件外袍出门。
原本只是想要将这件外袍往他身上一丢转身就走的,却不防竟是被他攥住了手腕,他的手劲儿很大,迟砚一时还未能挣脱。
听得他口中还在嘟囔着什么,迟砚虽是很没耐心地冷下了一张脸却还是俯下身去听。
“殿下,臣,臣心悦您。”猝不及防地听见这么一句,迟砚的面色更是能与寒霜媲美,虽然他早就觉得这裴相对珩王不同却没料到竟真是如此,他对小王爷亦有些不可言说的情愫,如此一来他们是敌,哪里能有什么好脸色。
而沈听澜在院门口看见的就是他们这么拉拉扯扯凑得很近的一幕,顾虑着刚刚裴昱瑾的状态不怎么对劲,他有些放心不下,这才在晚上想着要来看看,别出什么事了,能看见眼前这一幕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要高兴的,可心口处就是酸酸麻麻的十分难熬,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他扶着门框的手在不自觉的收紧,指尖因为用力都有些隐约泛白。
既然有人陪着那自己也不用多管闲事了,沈听澜转身退了出去,脚下步子迈得飞快,孟衡跟在后面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宝这是动心了还不自知呢
第60章 峰回路转
那天晚上沈听澜辗转反侧了半宿快到天明时才将将入眠, 等他再醒时已快至午时,头还有些痛。
但他记得自己昨儿晚上跟迟砚说好了今日出城,系统给的时间截点也快到了, 推迟不得, 所以也就强撑着起来了。
“殿下昨夜没休息好吗?”迟砚很早就在院里等他了, 这会儿刚见到他就察觉出了他有些憔悴。
昨日夜里迟砚并没有跟裴昱瑾待太久,更严谨些说应该是在沈听澜走后他也将手抽出来回屋甩上门, 留裴相一个人在院子里自生自灭了。
所以今晨裴昱瑾是在院子里醒来的, 他看着身上陌生的衣物还有些愣神,在想明白这是谁的后脸色跟昨日的迟砚也是有一拼的。
“无事, 有些失眠罢了。”沈听澜捏了捏眉心, 努力不去想昨日自己看见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调整一下状态了,这无疑是不对且不妙的。
“那殿下不妨回去躺着歇会儿,玉泉寺咱们改日再去也是可以的。”听他说没睡好, 迟砚几乎是立刻就想扶他回去躺着, 根本就不想让他出门。
外出乘车颠簸不说, 还容易受风生病, 虽然迟砚是顺着他的心意但私心里还是和裴昱瑾一样希望他好好在府里待着的。
迟砚这人说句实话本就不信神佛,自然是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可言的, 在他看来若是求神拜佛有用的话, 学子们就不必十年如一日的枯坐桌边, 寒窗相对了。
但他不会拂了少年的一腔好意, 若是去拜拜能让这人安心的话, 那也未尝不可。
沈听澜昨日就是采纳了系统的意见以科考前祈福为由邀迟砚同往的,但知道玉泉寺的都清楚那个庙求仕途准不准不知道, 但求姻缘那是一求一个准。
不过沈听澜一个穿书的不知道, 而迟砚一个进京赶考的学子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孟衡见主子兴致高涨也不好泼冷水,这才让他们这般就去了。
玉泉寺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马车一摇一晃地沈听澜有些昏昏欲睡,但一侧的太阳穴又不停地跳着疼,实在是磨人,难受的他都想让人直接给他一手刀,让他彻底昏过去才好。
这一次迟砚坐进了车厢,见他面色煞白也有些担忧,“殿下,车壁冷硬,您要不靠着牧云小憩片刻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些逾越的试探,小王爷虽然待他很好但一直都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范围内,很疏离。在沈听澜清醒的时候他们更是不曾有过任何肢体的接触。
“不必,这样就很好。”虽然他是真的不太喜欢这么坐着,觉得腰都有些僵硬,但他从内心里抗拒这个提议。
如果是裴昱瑾他可能就想都不想就靠过去了,还会自觉地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但提建议的人换成了迟砚他同样也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的拒绝在迟砚的意料之中,所以乍一听也没觉得有多失望,只是更加心疼少年明明身体不适却还要强撑着来陪他去祈福,既如此那今岁科考他更该拼尽全力,不叫殿下失望才行。
夏日里天气燥热,他们到的时候已近傍晚,凉风习习倒不觉得室外难捱,也正是如此,这会儿寺里的香客颇多,就是不知为何大多都是女子,三三两两的结伴同往。
而玉泉寺正中央有一棵系满红绸的姻缘树,树下不少娇俏的小娘子们垫着脚在往树上系红绸,更有甚者直接往上抛,力求越高越好,最好能抛至树顶,得到这世间最长久最幸福的姻缘。
沈听澜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但是寺庙嘛,求什么都是求总不会只供一尊菩萨的,这毕竟是寺,不是什么月老庙。
“嗯,你进去看看有没有文殊菩萨,便是没有也不急着出来,既是来拜佛那就不拘拜的是哪位了,心诚则灵。”反正你后来金榜题名靠的也不是菩萨保佑,其实来求求姻缘也挺好的。
“那殿下您……”
“哦,本王来都来了,就四处看看,遇见了也拜拜。”他也有些疑惑想找个大师解解,这一路走来听见不少是来还愿的,那想来这寺应当是挺准的。
“好。”迟砚顺从他心意的入内叩首祈福,面上是罕见的虔诚,而他心中所求的却不是科考,更不是他未来的官运,他祈求的是珩王的岁岁安康,寿与天齐,如若得偿所愿他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沈听澜没有进内院,因为香火缭绕太过呛人,他的呼吸道不太好,若是熏着怕是能咳得背过气去,如此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他还是不要冒险了。
但他带着孟衡苏秦在外院转着转着就走到了解签台,那里坐着的师父光看外表就有得道高僧之相,当然沈小王爷没学过给人看相,全然是凭着他那不太准的直觉。
似是察觉到了有人驻足凝望,原本闭目拨弄佛珠的僧侣睁开了眼睛,笑容和善地询问道,“施主可是要解签。”
那双眼睛里有沈听澜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好似深不见底能看进人心,因而小王爷原本无意却在听他这么问后,破天荒的进了庙里求了一支签,一支上上签。
看见那签时孟衡喜得险些没惊呼出声,他就说嘛自家主子最是良善,肯定是个有福的,这么一支上上签肯定是会长命百岁的。
但沈听澜却是低头看了一眼那让他看不太懂的签文,他并不觉得这求得签对应的是他的寿数。不过术业有专攻,与其他在这里毫无根据的瞎猜还不若把签给大师听他怎么说。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大师解了许多支签,并不是每一个满怀希望来问的人都能面带笑意的离去,可见这大师并不是个只会说好话哄人开心的骗子。
沈听澜等那处围着的人都散开了才走过去将求到的签双手奉上,态度比刚刚还要虔诚上许多,“劳您看看这签文何意。”
大师接过那签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怪异,但很快又抬头盯着沈听澜看了几息的时间后才开口,“恕老衲冒失,施主您是否身有重疾将不久于人世?”
这也能看出来吗,按照原剧情线,还有不到一年他就会身死魂消,可不就是不久于人世吗?
而侍立在侧面有喜色的孟衡却是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一句放肆已然到了嘴边却被身侧的苏秦拦住,佛门清净地,不容他们胡言。
大概是沈听澜的神色太过平静,这僧人也有些惊奇,“施主一早便知却心无惧意,老衲钦佩。”
“人都是会死的,有什么好怕的。”沈听澜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极致的冷漠,好像不是在谈论自己的生死。
其实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谈及生死谁又能够真正的心无所惧,不过是清楚结局早定,而他还尚不信命,想要再挣扎一二罢了。
“施主不必这么悲观,既是上上签那就意味着峰回路转未至绝路。”大师将那签文放下,对着沈听澜笑了笑,他很多年都没看到这样的签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眼前的少年是个福泽深厚的。
“此言何意,还请大师言明。”沈听澜虽然一直在努力想要改变原剧情,但一些事情逐渐脱离掌控的无力感终究让他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诘责的怪圈。
他需要一点救赎,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佛曰:不可说,但老衲只能告知您会得偿所愿,寿与天齐的。”老僧将那支签拿起,重新递给了他,示意他可以让一让,让下一位来解签了。
“如此便够了,多谢大师。”沈听澜弯腰行了一礼,面上也有了暖意,只要能够证明他选的路是对的,那就没问题,他还可以撸起袖子加油干。
沈听澜带着身后二人转身出了院门,站在了寺外,也就是到了这里,孟衡才能把刚刚想说的话都说出口,“主子,奴婢瞧那老道未必有什么真本事,他的话您且听一半就好。”
说他家主子不久于人世,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迟早得把这破寺给夷为平地,到时看这些僧侣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知道他这是护主心切,乍一听有人这般“咒”他有些受不了,可看小太监这模样还挺有趣的,沈听澜少不得想逗逗他,“听一半,前面那一半,说我快死了的?”
“自然不是,殿下是会万寿无疆的。”小太监的脸都急红了,恨不得手脚并用地给他解释自己有多么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果真有趣,不怪裴昱瑾总喜欢逗自己,沈听澜觉得他现在真的是有点近墨者黑了,跟裴某人待在一起久了,性子也变得愈发恶劣了。
“好了,本王知道你忠心。对了,今天的事回去后就不要跟裴相提了。”他这后半句是对着苏秦吩咐的,虽然也没说什么,可他就是下意识地不想叫裴昱瑾知晓。
但苏秦到底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所以虽是在小王爷有些严厉的眼神中点头应下了,可还是觉得回去后有必要告知自家主子一声,毕竟这和尚最后说的也不是什么坏结果。
迟砚在内院待了很久才出来,沾染了一身的香火气,大概是走了一路散了些,不凑得很近也闻不出什么。
可能是因为前途光明,沈听澜的心情大好,连那一直磨人的偏头痛好像都消散了。寺庙建在山上也有厢房,孟衡担心半夜赶路主子休息不好,索性就多捐些香油钱,夜里在这儿留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啊,你到现在都没有感觉到姓裴的在你心里是不同的嘛!!!
第61章 救人
寺庙的床比不得府上的软, 沈听澜虽是心情愉悦,身体也疲惫但到底是没睡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眼下一片青灰, 不知道的怕不是得以为他夜半做贼去了。
斋饭虽是素食, 但吃起来也别有风味,小王爷罕见地用了两碗, 庙中住持是个上了年纪, 慈眉善目的老人,还亲自来看过他们。
珩王一向财大气粗, 实在不行裴昱瑾也有的是钱, 就冲这美味的斋饭他也得多捐点香油钱改善一下他们的睡眠,这种纯木板的床睡起来实在是不舒服,但他把这想法说与住持听时老者却是带着笑意摇头。
“小施主心善, 贫僧先代庙中弟子谢过您的好意。但我佛慈悲, 弟子们研读佛法, 素来过午不食, 年年亦需外出苦行,随缘度化, 不宜享乐。”
玉泉寺的功德箱并不多, 每年收到香客捐献的香油钱也都用来修缮佛像, 寺庙, 并没有多少是用在僧人身上的, 他们对于世俗的享乐也并没有太多的欲望。
听住持这么说,沈听澜也知道是自己浅薄了, 当即也有些羞愧, “晚辈不通佛法, 言辞无状,还望住持见谅。”
“施主客气了,您有这份心意,佛祖会保佑您的。”少年的善意是写在眼睛里的,老方丈活了大半辈子了,能看得出这是个有灵气的好孩子。
玉泉寺依山而建,白日空气清新,景色秀美,是个值得一观的圣地。用完早膳后沈听澜也没有急着走,而是拉着迟砚去寺庙附近步行赏景。
难得出一趟不算太远的门,总是要有所收获才行的。
啊,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养老的好去处,沈听澜听着林中清脆的鸟鸣声再度动心。他在前面踱步,迟砚就落后半步紧紧跟着,见他沉浸在这份静谧中也不出言打扰,有些岁月静好的错觉感。
但这份静谧却被一声急切的呼救声打破,是个姑娘的声音,听起来距离应当离得不远。
“走,看看去。”沈听澜从听见的那刻就停下了脚步,驻足片刻确定声音传来的方向后就朝声源处小跑,孟衡还在后面喊着让他慢些,当心心脏不舒服。
声音的主人站在湖边满脸焦急,四处张望,想要寻求帮忙,而离湖边有一段距离的水里有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六岁的孩子在费力扑腾,这是溺水了。
而那姑娘看见沈听澜几人的身影后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叩首,口中还带着哭腔道,“几位公子,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少爷吧。”
“会凫水吗?”情况紧急,沈听澜转头就问迟砚,孟衡他是知道的,除了伺候他以外别无所长,是个旱鸭子,按理来说主角受应当是十项全能的才是。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迟砚迎着他满怀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未曾学过。”
村中孩子还在嬉戏打闹,村头水边玩耍的时候他就已经启蒙读书了,这些技能自然是没有机会点亮的。
听他这么说,沈听澜当即就不再犹豫地开始脱外衫,迟砚察觉到他要做什么后赶紧伸手拦住,“殿下不可,您身子骨弱又重病未愈,不能冒险。”
沈听澜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下水而是先问迟砚也是考虑到了他这脆皮身体,但眼下也管不了这许多了,横竖死不了就是了,“来不及了,本王心中有数。”
但迟砚眼神坚定地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松,这是不愿妥协让步的意思。
“迟砚,松手。”沈听澜瞥了一眼那握在他手腕上的手复又将目光移回到他脸上,怎么一个读书人也这么有劲,
自从他们关系亲近许多后,沈听澜几乎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了,可即便知道他的不悦,迟砚也不能放手让他去冒险,旁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不及殿下半分重要。
但小王爷眼中的冷寂,失望大概是太过明显,强烈的灼烧感还是让他手上松了力气,得了自由后沈听澜将外袍脱下甩在旁边,却又发现自己迈不开腿。
原来孟衡跪着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
这人命关天的时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添乱,沈听澜被他们气得心口都有些隐痛,而小太监却是半点不知,还在那里嚎,“主子,您可不能有事,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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